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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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渔的东西很少，只有几本书，一些用了很久的笔墨纸砚，还有为数不多的换洗衣服，银子也很少，只有十几两。
他没想到李渔的东西竟然这么少，对他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毕竟，东西如果少的话，他也可以行个方便。
“公子，我们要去哪里呀？”苓芳有些疑惑地问道。
她自幼被卖到李府，一直在李府长大生活，从来没有离开过，如今突然要跟着李渔走，她除了对未来的茫然还有点舍不得故居的心痛。
“你不跟我去，你可以留在李府。”李渔笑道。他是孑然一身，他是无所谓。只是他不想连累苓芳。苓芳本来就是这李府的下人，怎么能跟着他走呢？
“公子，您不要奴婢了吗？”苓芳慌了神，眼泪流了出来。
“公子去哪，奴婢就跟在哪里。老爷既然将奴婢伺给了公子，那奴婢生生世世都是公子的奴婢，只服侍公子一人。”
“可是公子我要去要饭了，你当真愿意跟随我受苦吗？”李渔问道，他心里并不想带苓芳走，主要还是不想连累苓芳。
苓芳在李府干工作，好歹也是有几身体面衣服的人，吃喝不愁，那陈氏也不是什么恶主子，不会任意辱骂殴打下人的。
跟着他做什么，难道是浪迹江湖吗？
“公子，苓芳已经是您的丫鬟了，您不要奴婢的话，奴婢也没办法再活下去了。”
苓芳斩钉截铁地道。李渔无奈道：“我如今身无分文，真的是去要饭，你也要跟着我去要饭吗？”
“要饭我也跟着公子。”苓芳这才脸上有了笑容，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来。
李渔走的很快，东西也收拾的很快，托人给大夫人陈氏打了一个招呼后，已经走出府了。
苓芳因为是婢女，当然是李渔在哪，她就在哪里。别说什么要饭了，就算是真的要饭，哪有让李渔要饭的道理，肯定是自己。
她以为李渔有自己的打算，或者带她回乡下平安村，或者在外面租个房间住，只是她想了好多种，没想到李渔真的找了一个台阶，躺上面了。
“现在要走，还来得及。”
李渔舒展了一下腰肢，找了一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躺在拱月桥的青石台阶上，暖暖的太阳打在他身上，心情美妙极了。他看着几乎目瞪口呆的苓芳，笑了笑道。
“我不骗你，我就是来要饭的。”
穿成了一个男子，还不用如女子一般担心自己的清白问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真是当浮一大白。
“那公子，咱们要饭是不是得有碗呀！”
苓芳偏了偏头，问道：“公子，奴婢先去找个碗吧！公子可稍稍休息，奴婢一定将碗找来。”
李渔：“……”
“大可不必。”
“你就好好地待在这里吧！要不你就回李府去吧。”
李渔真不想带着苓芳，主要是太麻烦了，虽然这个傻姑娘，对他一心一意，他心里也是暖烘烘的，但是他这样的人，他只想好好地痛痛快快地活一回，真不想为这个担忧为那个操心的。
苓芳不是傻子，她听出了李渔的弦外之音，分明就是不想带她。她听到这句话，一个人默默地蜷缩到了一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既然公子这么嫌弃她，她还是不要给公子添麻烦了吧！
苓芳半天没了动静，李渔也躺得心情有点不好了，转眼一看，果不其然，苓芳一个人偷偷抹着泪呢！
“好了，好了，别哭了。”李渔也不怎么会安慰人，他心里有点内疚，嘴上还是哄了一下。
“嗯！”苓芳瞬间心情好了很多，扬起了头，“奴婢不哭了。公子真好！”
“我很好吗？”李渔嗤笑了一声，像是反问，又像是什么，“对了，你知道这哪里有果酒吗？”李渔摇了摇他带来的酒葫芦，递给了苓芳。
苓芳接过了空空如也的酒葫芦和银两，笑意盈盈，“公子放心，奴婢这就去给公子打酒。”
“这姑娘也太好哄了吧！”李渔哭笑不得。
这青天白日的，让她去打酒，李渔倒是不怎么担心。可是如果苓芳一个人跑去找碗，他就要担心了。
“这太阳真暖和呀！好久都没有这么晒过了。”李渔闭着眼睛，心里一片温暖。
很久都没有这样怡然自得过了，他真想一直一直这么晒下去。
桥上人来人往，并没有人向他投来一点目光，只有几个小姑娘还有妇人却是看李渔的脸几乎看呆了。
他的容颜很吸引人，英挺俊秀的鼻子，脸型外廓用线条勾勒的极为分明，流露出一股英气来，一双杏仁眸，犹如倾映了一汪清泉，清澈透亮。
李渔知道原身这张脸的杀伤力，但他并没有拿斗笠或者帽子把他的脸盖上，因为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不过是想晒晒太阳罢了。
有妇人弯腰在他身边放了铜板，几个小姑娘也是扭扭捏捏，红了脸，在李渔身边放了几个铜板。不一会，铜板堆成了一座小山。
李渔睁开眼睛的时候，几乎都不可置信。
他哭笑不得，难道有一天，他居然要靠着美色要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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