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黑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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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明远瞧着斜前方的空位,拿笔杆往前一戳:“祝屹呢?”
叶如晦转头:“什么?”
“祝屹怎么没来晚自习?”
“这我怎么知道?”
“他不是你同桌吗?”
“你也知道是同桌不是定位导航仪啊。”
简明远翻了个白眼。
偶尔有事请一次假没什么好奇怪的,简明远抱着这样的想法,即便一晚上没看见祝屹回宿舍也没太在意。
直到第二天上课时,对方的座位依然是空的,连毛先知都没提及原因。
这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简明远纳闷地去问纪礼:“学神,老师和你说过这事儿吗?”
“他家里出了点事,请了几天假,处理完就会回来。”
因为周末的事,祝屹直接被警方拘留在看守所,鉴于犯案的是未成年人,加上没造成严重后果,警方没留案底,也没通知学校。
那晚祝父接到电话去捞人的时候才刚刚收摊,连东西都来不及整理,风尘仆仆地赶到公安局,在大厅里还和纪礼碰过一面。
如今也是祝父去办公室和毛先知给人请了一个星期的长假,找的理由是家里出事。
不过简明远不知道这些,听到是家里的事也没追问,低头继续写作业去了。
祝屹是在一个星期后才重新回的学校,彼时刚好迎来艺术节。
众人终于可以全员脱稿且不笑场地演完整出舞台剧。
在这以前应云生一直保持着每个星期看一本课外书的频率。至于看什么,取决于纪礼给他拿书的时候抓阄抓到了什么。
偶然一次还书的时候,旁边崔酌月刚好捕捉到这一幕,直接碰倒了乐谱架,赶紧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扶起来,抬头就和简明远来了个对视。
“月姐,”简明远没忍住压低声音,“你偷看别人的时候好歹收敛一点。”
崔酌月心里猛地一跳。
简明远接着补上后半句:“不然暗恋都要成明恋了。”
“呃……”崔酌月指着自己:“我?暗恋谁?”
简明远:“你不是暗恋咱们班长吗?”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那就是暗恋应云生?”
“呃……”崔酌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少脑补一些有的没的。”
“不然你怎么一天到晚盯着他们两个?”
“我磕糖你也有意见?”
简明远头顶冒出个问号:“什么糖?”
崔酌月直接将手机屏幕怼过去:“看看这个。”
简明远低头翻手机。
崔酌月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从凝重到困惑再到大彻大悟后的震撼:“这这这……”
她笑眯眯地收回手机:“怎么样?他们俩是不是特别真?”
简明远神情复杂了半晌:“月姐,你还记得你刚刚说过什么吗?”
“什么?”
“少脑补一些有的没的。”
“呃……”.
艺术节开幕特地定在晚自习,大荧幕上放映着宣传片,观众由学生会组织依次入场,逐渐将礼堂填得座无虚席。
礼堂外的走廊一侧设有卫生间,应云生穿着一身巫女的深色斗篷踏入这里,旁边侧门里便走出一个人,抬头和他对视一眼。
祝屹顿了一下,匆匆避开他的视线,正准备绕开他,对方却忽然开了口。
“高二文科一班,祝屹。”
祝屹停下脚步:“你叫我?”
应云生静静地看了他几秒:“你怎么还在这里?”
“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就算不愿意转校,也好歹会转个班,最起码会觉得没脸再出现在他面前。”
祝屹还记得对方是上次在车库里突然出现阻止他的人,只是那天的记忆大多都着墨在了那通打给警方的电话上,留给应云生的印象空间便只剩寥寥,开口时语气也不好:“关你什么事?”
应云生理所当然:“我毕竟也算当事人之一,托你的福才有幸去局子里走一遭。”
祝屹猛地抬头:“你……”
应云生笑了笑:“还有你父亲,我当初在警局大厅碰到他,他还问了我审讯室怎么走,这次之后也算长见识了吧。”
他分明没有一句话含歧义,偏偏没有一句话不带刺。
祝屹本就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被人这么夹枪带棒地一通提醒,再能忍也压不住几欲爆发的脾气:“我愿意待在哪还轮不到你来管!又不是没交学费!”
“用你爸的钱?”
“你……”
“或者用你偷别人的钱?”
“我……”
“还是觉得这里的学生普遍比你住的那犄角旮旯里的人方便当扒手?”
祝屹猛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应云生被拉得趔趄那刻撞到了门扉,卫生间的门倏地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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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另一侧的礼堂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主持人走上舞台宣布汇演正式开始。
“咚——”
祝屹额头重重磕在洗手池的大理石台面,胡乱去抓身后的手:“你他妈……放开!”
应云生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拎起来,又猛地往下一砸。
“咚——”
祝屹视线第二次陷入全然的空白,好不容易恢复知觉,下意识抬起手,便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再度被人扯了起来。
应云生脸上没有表情,再度将他的脑袋按下去。
“咚——”
祝屹这一次条件反射地拿手垫了一下,额头和大理石隔着手指砰地相撞,巨大的冲击几乎让他错觉自己的指骨都被这一下撞碎了。
应云生掐着他恢复反抗能力的时间节点,第四次拎起他的脑袋砸下去。
“咚——”
大理石台面上出现了血迹。
祝屹浑身瘫软,双腿痉挛似的发抖。
应云生看了一眼,将他的脸送到水池里朝上,直接拧开水龙头。
汹涌的水柱「哗啦」一下冲出来,顷刻将底下的人脸浇了个透彻。
祝屹呼吸几乎全被水流阻断了,瞬间剧烈地挣扎起来,却死活都挣不开脖颈上那只手。
就在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一刻,水龙头忽然被人关上了。
祝屹满头满脸都是水,身上湿了一大片,长久的窒息后骤然吸入新鲜空气,当场咳得撕心裂肺:“咳咳……我……我会去告……老师……”
“去告诉老师吗?”应云生语气都没变一下,“很可惜,你没证据。”
“哗啦——”
“咳咳咳……你……外面有监控……”
“那你还记不记得卫生间门关之前是什么情景?”应云生没等他开口,直接抛出答案,“是你伸手抓我,想对我行凶。”
“哗啦——”
“咳咳……你……卑鄙……”
“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应云生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如果我去和老师举报你想霸凌我,有门外的监控作证,就算我真的在这里把你弄死了,是不是也算正当防卫?”
祝屹脑子里「嗡」的一声,拼尽全力提高嗓音:“救——”
脖颈上的手猛地收紧,瞬间掐断了呼吸通道。
祝屹挣扎不得,强烈的窒息持续了犹如一整个世纪,他眼前几乎出现重影,方才感受到救命的空气涌入肺腑。
视野模糊成一片,他嘴唇哆嗦着,仰头却看见对方竖起食指,静静抵在唇边。
“想喊其他人?”应云生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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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云生呢?”
“我也不知道啊。”理科班的文委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眼看马上就要到报幕时间,急出一脑门汗。
伍易晴也急:“打电话了吗?”
对方闻言摇头:“打什么电话?他连手机都没有。”
伍易晴压根没想到这年代还有不带手机的学生,一时竟不知道作何反应。
纪礼推开门:“怎么了?”
伍易晴愣了一下才答:“应云生不见了,而且马上就到我们了。”
“他刚刚和我说去卫生间了。”纪礼说,“我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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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礼停在紧闭的卫生间门前,拧了下门把手。
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把手旋转时明显有什么东西堵塞的阻滞感,他用了点力才拧开,抬头就看到应云生一个人站在洗手台前,闻声抬起头,透过镜子和他对视。
“你怎么过来了?”
“表演快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应云生「嗯」了声,关上水龙头。
卫生间里除了他们其他隔间的门都开着,显然没有别人。纪礼走到洗手台边,低头看了一眼,忽然捞起他缠着纱布的左手:“不是和你说了伤口不要沾水?”
应云生认错态度良好:“我忘了。”
纪礼直接将他手上包的纱布拆开,一连拆了三四层,总算将湿水的部分全拆下来。
手边没有剪刀,他干脆摘了胸针一划,将湿的部分全裁了下来。
应云生任由他动作,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衣服上。
纪礼:“发什么呆?”
应云生看着他单手将胸针别回去:“穿这么少不会冷?”
白雪王后在故事里初登场刚刚被国王驱除出境,身上穿的自然还是象征往昔尊贵身份的礼服,非常繁复华丽的一套深色宫廷长裙,裙摆是厚,但凑近就能发现整个后背都镂空,固定的绑带一直收到腰线。
纪礼却没在意:“就五分钟的表演。”
湿水的纱布全拆了以后,剩下还裹着的就只有薄薄的一层。一个星期的时间压根不足以当初深可见骨的伤口结痂,这幅模样出去万一不小心碰到哪都可能导致重新开裂。
纪礼将手套摘下来:“你先戴着。”
应云生愣了愣。
纪礼见他半天没反应,以为他是只有一只手不方便:“手抬一下。”
手套是和白雪王后的服装配套的部件,非常暗黑风的黑色系,和深海巫女的打扮也半点不违和。
应云生静静地望着他将五个指套自己手上套好,布料带着另一个人未褪的体温轻巧地覆上来。
纪礼给他戴好手套,拉着他就往外赶:“走了,他们估计该急疯了。”
两个班的文委离急疯的确就差一步,终于见到自家主演回来,连点缓冲的时间都没给,便毫不犹豫把人推了上去。
第一幕戏就是深海巫女来到陆地上,预言爱洛公主的沉睡,被盛怒下的国王仗罚后扔进森林里。
应云生听到了台下骤然响起的欢呼声,眼前紧跟着覆下阴影。
闯入眼帘的是一只手,因为没了手套,骨节凸起的弧度和皮肤下黛青色的血管都被舞台的灯光照得清晰可见。
裙摆及地,长发垂落,掌心朝上摊开,伸援手的动作在此刻宛如一个无声的邀请。
应云生望着,忽然就想起了糜艳这个词。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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