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余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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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与余沉的事,太不体面了。
这也是江玉一直在赌的事情。
但却很可惜,也很明显,江玉赌错了。
若是说刚才的廷堂双目无神,那么此时的江玉,是信仰崩塌,是所爱无解。
至少廷堂大仇得报,而江玉,却一直在傻傻的欺骗着自己。
江玉已经不敢想象此时的自己狼狈成什么样子了。
江玉不敢想,也不能想。
自己一直以来称之为信仰称之为挚爱的人,就这样抛弃了自己。
“是什么时候变心的呢?”
“是什么时候变心的呢?”
“是什么时候变心的呢?”
江玉一直在喃喃道。
“真的,说不爱了就不爱了吗”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江玉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余沉。
江玉抬起了自己的头,眼眶已通红。
“都说自古读书人多薄情,那时的我还不相信呢”江玉说完变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破碎,很破碎。
“余沉,回答江玉”帝修有些看不过去了。
毕竟是圣令,余沉再怎么傲,也不敢违背帝修的圣令。
“爱,可爱分很多种”余沉低头对着瘫在地上的江玉说。
“可你今早还拉着我的双手,对抗着这世俗,难道,都是假的吗”江玉越说声音越小。
江玉哭了许久,久到扑闪扑闪的大眼充满红血丝,久到洁白无暇的脸庞落下两道泪痕。
江玉的这副模样,任在场的谁,看了都会说一句可怜,都会绝得心痛无比。
可最应该心疼的人,是余沉,但余沉并无一丝一毫的情绪裂洞。
最应当心疼的人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对于江玉来说,是何种的心疼。
更可悲的是什么,是余沉此时竟与胡坛相拥抱了起来,
“启禀皇上,臣妾有话要说”江玉强忍着眼泪对着帝修说。
“哦?江美人有何事?”帝修也有些许疑惑,毕竟江玉此时的发言并没有在帝修的计划内。
“我的床底下,有着余沉想要谋权篡位的所有想法,是证据来的”说完后的江玉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的样子。
帝修的眼神亮了亮。
“来人,去江美人的床下搜查是否如她所说,有余沉谋权篡位的想法与证据”
帝修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
“江美人,你这件事,做的很棒”帝修夸赞着江玉。
可江玉却丝毫没有被夸赞的快乐。
“江美人应当知道欺骗皇帝的后果吧?”帝修突然冷冷的说到。
毕竟帝修确实不相信江玉能如此之快就全盘托出。
“回皇上,臣妾若有一字一句不妥,还请皇上赐白绫,好让玉儿自行了断自己”江玉说的无比坚决。
“好哈哈哈哈哈哈,那朕便战且相信江大美人一次”帝修爽朗的笑出了声。
此时的帝修拿手抵住下巴,饶有兴味的看着龙椅下的一切。
“江玉!你!”余沉此时已经慌乱到了一定的程度,以至于余沉此时有些怒目圆睁。
“我什么我,你自找的”江玉说此话时,语气很冷漠,就仿佛刚才那个哭的歇斯底里的人并不是她一眼。
“你有必要做的如此之绝情吗”帝修低声问向江玉。
“有必要,很有必要!”坚决的语气再配上江玉脸上的两条泪痕,无故的给江玉平添了几分倔强感。
“你真是好样的你”余沉恶狠狠的说。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何事情没有想着你,可你呢,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江玉已然心力憔悴。
“坛儿、坛儿,你会救我的是吧”余沉见江玉是铁了心的要整自己,只能去求胡坛。
可让余沉意想不到的是。
胡坛挣脱出了余沉的怀抱。
“呵,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我是谁,我可是堂堂的国公府嫡女,我多高贵啊,而你呢?你只是一介书生”
“还是毫无成就,心比天高的书生”
胡坛嘲讽着余沉。
“你!”直到此刻,余沉才发现自己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刺痛余沉心的是,刚刚胡坛所说的一切,是那般的熟悉。
他余沉当初也是这般骄傲的对着江玉说的。
“你也不看看你是谁”
“我可是书生!而你呢,只是一个毫无本领的蠢货!”
余沉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当初引以为傲的身份,骄傲慢慢的语气,会被另一个人加倍奉还。
“哈哈哈哈哈”此时此刻,反倒是到了余沉瘫坐在地上了。
余沉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了。
此时的胡坛居高临下的看着余沉。
“坛儿”余沉抬了抬手,妄图想让胡坛心软。
可胡坛却只冷冷的看着余沉,并没有什么作为。
“狼狈”胡坛只对着余沉说了这样两个字。
“狼狈、狼狈、狼狈”余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呵”
余沉每重复一次,身躯就弯下一点。
“怎么会这样呢”余沉此时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无魂之躯。
“人啊,终其一生,却被情爱困住了双脚”古越颜看着龙椅下的三人感叹道。
“帝修,谢谢你,并没有让我失望”感叹完的古玥颜却转头看向帝修突然开始感谢到。
“我也要谢谢你,一直坚定不移的爱着我,陪伴在我身边”帝修回应着古玥颜并握起了古玥颜的双手,与古玥颜十指紧扣。
古玥颜甜蜜的笑了。
也正是此时,侍卫抱着一卷又一卷的竹卷回来了。
侍卫把竹卷递给帝修。
帝修结果后一点一点的翻阅。
竹卷不止是有些多,帝修看的时间用的不是一般的长。
而另一边的余沉,看着帝修一点一定的翻阅竹卷。
帝修每看完一卷竹卷,余沉的内心就多慌一分。
胡坛也注意到了自己身边的余沉越来越慌。
“你慌什么呀”胡坛阴阳怪气的对着余沉说。
“对呀,你慌什么呢”江玉也接过话语来阴阳怪气余沉。
两个刚才还战火激烈的女人,此时竟相视一笑。
一笑泯恩仇,不打不相识。
敌人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
此话便是两人心中所想。
而江玉也不知何时竟站了起来。
放眼朝廷,也就只有余沉一个人瘫坐在地上了。
见余沉此时的样子,哪里还有他刚开始苦苦建立的书生的模样。
“呵”
“书生,傲气?我看也不过是那样”
“读书竟把心给读黑了”
“真是即可悲又可怜啊”
朝廷里的大臣们在窃窃私语。
大臣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却能刚刚好的传进余沉的耳朵里。
大臣们的每一句话,可谓是都往余沉的心窝上戳。
大臣里每传来一句,余沉的内心的破防一次。
帝修看竹卷,越看脸越沉。
帝修的脸每沉一分,余沉的心里也跟着沉重一分。
渐渐的、渐渐的。
大臣的私语,皇帝的沉默,两边的压力都死死压着余沉。
余沉的内心也越发的坐不住了。
突然!
一直摊在地上沉默的余沉向疯了一样朝大臣们扑去。
“我撕烂你们的嘴!”余沉大声的喊道。
好在看守的侍卫们眼疾手快的把余沉压抑住了,不然那么多大臣,肯定会有几个被余沉伤到。
见余沉突然愤起,帝修脸色更加的不好了,但帝修依旧是沉默。
而大臣那边,则是越说越起劲了。
就连刚刚沉默不语的大臣也因为被余沉惊吓到而加入了嘲讽。
“这哪是什么读书人啊?”
“像吗?”
“一点都不像”
大臣一声又一声的嘲讽,此起彼伏。
但帝修始终不为所动。
“我是一介书生!我是读书人!”余沉大声的喊道。
余沉此话一出,却迎来了更多的,鄙夷的目光。
“好了,停下吧”古玥颜开口了。
见皇后开口了,大臣们有再多的意见与愤怒也不好发泄出来。
此时的帝修依旧没说什么。
帝修只是一边在把玩着古玥颜的手,一遍在翻阅余沉的竹卷。
整个朝廷,如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帝修终于把几卷竹卷都浏览完了。
“余沉,有什么要说的吗,我倾听你的意见”帝修并没有一上来就批评指责余沉。
而是把问题和矛盾都先行抛给了余沉。
“不是我干的,是江玉诬陷我”余沉指着江玉说到。
“坛儿,你相信我,你帮帮我,好吗”帝修又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胡坛,希望胡坛能看在旧情的面子上帮自己一把。
“我诬陷你?呵,余沉,你疯了吧?你到底在想什么”江玉一边指着自己一边觉得余沉莫名其妙的说到。
“难道不是吗!”余沉死死的瞪着江玉。
“呵,您可还真是有趣呢”江玉对着玉沉翻了个白眼。
“坛儿~”余沉甜腻腻的叫着胡坛,还作势要去牵胡坛的手。
胡坛巧妙的躲过了余沉想要牵过来的手。
“你可别恶心我”胡坛看着余沉,满心满眼皆是厌恶。
见此状,余沉也自知理亏,不敢再如何造次。
“余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帝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没有做过,我不承认”
“我并没有想要谋权篡位的心思”
余沉还在死鸭子嘴硬。
“来人,检验笔迹”
“写吧”帝修拿了纸张和笔墨让余沉写。
帝修看的出来,余沉正在绞尽脑汁模仿他人的字迹。
可有些小的习惯终归是改变不了。
如每个字狂放无比,每个字都有个小尖尖。
“字如其人”帝修突然冷不丁的说。
帝修话音刚落,余沉便惊恐的看着帝修。
帝修见余沉的反应,便也马上明白了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也夸过余沉字如其人。
余沉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便硬着头皮继续写了。
“好了,停吧,不用再写了”帝修冷漠的看着余沉。
余沉想要狡辩,却不知该从何处下口。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帝修只对着余沉说了这四个字。
“是你,设计让人放活烧了啊林”
“因为你深知,廷堂的性格一定会忍不住的,一定会让整个天朝北部一同付出代价的”
“而你”
“也正正好好的,在一个很重要的节骨点,给廷堂透漏了瘟疫肆虐的方法”
“是吧?”帝修停顿了一下问向余沉。
余沉低着头,一言不发。
帝修见余沉不理会自己,也并不恼怒。
而是继续说到。
“然后果不其然,如你所想的一样,天朝北部,瘟疫肆虐”
“期间,你还教唆江玉拿老鼠吓唬古玥颜”
帝修每说一句,余沉的头就低下去一分。
“事情一切的一切,都跟你想象的一模一样”
“但你失误错判了一点”
“你没有想到,我们居然这么快就抓到了人,也这么快抓到了幕后黑手,幕后黑手也就是你”
“你让一切的一切都看起来玄幻无比”
“但一切的一切背后都有迹可循”
“我说的没错吧?余大书生”帝修的言语有些戏虐。
“嗯”余沉回应帝修回应的极其小声,如同蚊子嗯哼。
但却还是被帝修捕捉到了。
“你以为我们起码要去天朝北部去几个月,然后你便快要趁机搬空朝廷,搬空我的一切”
说到这,帝修可能是觉得有些许好笑,一个没忍住便笑出了声。
“余沉啊余沉,我是该说你单纯呢,还是该说你什么呢?”帝修歪着头看向余沉。
余沉默不作声。
“我”
“我无话可说,悉听尊便”余沉一副要刷要剐随便你的模样。
“就算架空了我的权力你又能如何呢?嗯?余沉?”帝修一直盯着余沉。
可余沉却无论如何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难道你真当朕这个皇位虚有其表吗?真当我这个皇帝白当的吗?”帝修有些恼怒却又觉得可笑。
“以你,你这辈子你都等不了顶端”帝修看着余沉无奈的摇了摇头。
“更可恶的是,你脚踏两条船一事”
“怎么?玩弄他人的感情很快话?很浪漫?还是说很让自己的虚荣心受到满足?”帝修眼里语气里满是鄙夷和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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