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走到哪,你其实都在命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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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高大壮没走,和三叔住一个屋,他那性格正对三叔的脾气,隔着门就听到俩人在屋里下象棋的声音,“臭小子!我吃!”
哐当声响,棋盘没被三叔砸漏了!
“哎,三叔!!”
高大壮音儿却急着,“您这炮隔了可五六个子儿啊,这都能飞过来?啥炮啊!”
“你看你这孩子,年轻了吧。”
三叔语气意味儿,摆明了玩赖,“叔告诉你,这就叫高射炮。”
“……”
我忍!
“哎!三叔!咱不带这样的啊!”
高大壮都要哭了,“别回头你在用我的士吃掉我自己的将,说是你培养出来的间谍,那咱就没得玩了啊!我咋走都得输!”
“不会,象棋哪有间谍,那不玩赖了么……”
三叔拉着长腔,“但是呢,我刚刚的高射炮炸过去有毒,老实告诉你,你的将已经中毒了,说死就会死,这一局,老夫不战而胜。”
“啥?!三叔!你还不赖呢!”
高大壮要疯,“我打从学会下象棋那天开始,就没见过您这样的!”
“年轻人,你还要多学习嘛,今天不就见到了……”
三叔不急不缓的,小曲一哼哼,“闲将往事思量过,贤的是你,愚的是我,争什么……淡定,来,再来一局……”
“三叔,我可算是知道精卫随谁了……你们师徒俩一样一样的啊……”
高大壮赖赖唧唧的,“下个象棋都欺负人啊你们,三叔,这把你可不能放炮投毒了啊……”
“……噗!”
我站在门外,终于忍无可忍的喷了!
高大壮是啥点子,在学校被我虐,来我家被祝浩虐,回头又被三叔给一阵忽悠!
问题是他还劲劲儿的,用他自己的话讲,就爱犯贱受这虐!
人生也太不易了!
“蛮蛮……”
我转过眼,妈妈和大奶奶抱着在暖气上烘干的衣服过来了,“笑什么呢,傻兮兮的。”
“没什么。”
我牵着唇角,左右揽住她们俩的胳膊,心里的酸涩,却层层弥漫,逐渐的,略有几分翻江倒海。
想什么?
我想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下去,直到永远。
……
这一晚,妈妈还是温柔的和我聊天,其实也没说什么,反反复复,还有很多是车轱辘话,说不够似得。
我也想和她说,想表达,直到天蒙蒙亮,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很清楚,再睁眼,我生命里的妈妈,就会离开。
这一次,是真正的上路。
三天,终成回忆。
妈妈没让我送她上车,到了那面已成垃圾堆的墙边时,她就示意我停下脚步,“我马上就走了,小英到车上就会睡得,你三叔会带她原身回到医院,修养几日就能恢复了……蛮蛮,你要记住妈妈的话……要乖,要坚强,知道吗……”
我点头,眼红着,“知道。”
坚强。
每个活着的人,都要学习这两个字。
好简单,好心酸,也好苍白,好难做到的两个字。
“那就好。”
妈妈颔首,眼神跳到我身后的大奶奶身上,“大姨,玉婷要先走一步了……您老务必要照看好自己的身体啊……”
大奶奶没应声,叹出口白气,挥了下手,转过脸,手指在眼尾擦拭。
“大壮……”
妈妈真是一个个道别,又看向我身边的高大壮,“以后,阿姨还要麻烦你多照顾我家蛮蛮……”
“我会的阿姨!”
高大壮重重的点头,“您放心吧,就冲您在那看着……我也不敢怠慢她!精卫可是我老板!”
“呵……你这孩子,就是幽默……”
妈妈眼眶含着泪,最后,又抱了抱我,声儿轻轻的擦着我耳廓发出,“蛮蛮,还要记住,要照顾好你爸爸……要知道,不管你走多远,他都是你的父亲……唯一的,谁都替代不了的爸爸……”
“嗯。”
我挤着音儿,谁能想到,这个让柳莺莺都忌惮三分可以二话不说就取了神棍性命的女鬼,居然是此等温柔善良的女人!
妈妈抱得我很紧,亲了我脸一下松开手,“乖孩子,不许哭……我心里难受,上路会不舒服的……”
我吸着鼻子,用力的隐忍情绪,不哭!
妈妈没在多言,对着三叔点了下头,两个人就顺着宽宽的胡同口走去。
天很阴,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的关系,沉沉的,很压人——
妈妈还穿着祝小英来时的那件黑色羽绒服,只不过,脖子上系着一条围巾,驼色的。
我的钱不够买那真正的名牌,就在逛街时给妈妈在地下商城选了一条,这回,真是二百多。
妈妈还直怪我乱花钱,可我想说,给她花多少都不够,只是,再没机会了啊。
我看着她的背影,恍惚间,想到了不知从哪看到的一句话……
所谓父母子女一场,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的告诉你:不必追。
哦,是龙应台的《目送》。
走出很远,妈妈的脚步一顿,扭头,冲我回眸笑了笑。
不舍,满足,欣慰,慈爱,心疼,想念,永别……
种种的情绪都包含在她的一双眼里,这一刻,神态美极,惊为天人。
照片般,瞬间就印在了我的脑子里。
永生不忘。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高大壮在我耳旁看着妈妈消失不见的背影突然唱了起来,“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找痴痴梦幻中心爱~路随人茫茫~”
我回过神,拧眉看他,“唱倩女幽魂干嘛。”
死样儿的!
还整粤语!
有哥哥那境界么!
“应景啊。”
高大壮叹出口长气,“不唱歌发泄下哥们心里难受啊……好姐啊,这就是母爱啊,母爱,伟大的母爱……当时父母念,今日尔应知……”
“有病你!”
非得搁我心口上撒盐!
我移开眼,看到路面上无端的出了一到水痕,一路延伸到我的鞋尖前面,慢慢地,化开了一些早已冻硬的残雪,“这是……”
走了——
妈妈在用水痕告诉我,她真的走了——
鼻尖微凉,真的下雪了~
北方的冬,有的,就是最烈的酒,最大的雪,最热的火盆,和最寒的夜。
‘铃铃铃~~~~’
大奶奶的手机在我身后响起,接起后她就简单的嗯了两声,“精卫啊,你妈妈走了……上路了……你三叔说,你姑没事儿,送医院去了……”
“我知道。”
我看着地上化开的那一小摊雪水渍,忍着酸楚,摊开掌心,让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
“精卫,回去吧,别感冒了,走吧大壮,回去吧。”
“唉。”
我和高大壮左右搀着大奶奶的手臂回到三叔家里,走到一半,我还是忍不住的回头,隔着漫天飞扬的雪花看去妈妈离开的方向——
《英儿》里有说,命运不是风,来回吹,命运是大地,走到哪,你其实都在命运之中。
妈妈走了,可在我心里,她永永远远的,都留下了那道水痕,眼泪一样,今生今世,都搁在我心里了。
……
家里的事,在妈妈彻底离开心下算是掀开了新的一页。
大奶奶没急着回去,她担心我没法照顾好自己,特意和三叔留下多陪了我一段时间。
年三十,我跟着大奶奶和三叔还回爸爸家吃了年夜饭,因为奶奶的丧事不能放鞭炮,所以这小院子,就显得更安静寂寥,要不是开着电视,听听春晚的倒计时,根本就没有过年的氛围!
爸爸从妈妈的事儿大白之后就对我增加了许多内疚,说话什么,都加着小心,我倒觉得,其实他没必要那样。
我知道他很爱我妈,娶叶红霞,也是为了救我,包括我弟弟祝浩,能到这人世,多少都跟我有些关系!
爸爸那心情,包含了很多成年人难以言喻的无奈。
可是没办法,裂痕这东西么,已经出现了,我是做不到和爸爸亲密无间,但想的明白,该孝顺孝顺,这样,妈妈在九泉之下,也会安心。
叶红霞呢,她对我的态度倒是一跃回到了解放前,许是清楚妈妈走了,她看到我也不在恐惧畏缩,话很少,可以说能免就免,客客气气的。
我态度上,就是无所谓!
反正都到了这步,该咋处咋处呗,叶红霞怎么说都是我爸的妻子,我弟的亲妈,难不成还真能当陌生人?
能翻脸?
不可能的事儿!
……
正月十五,我们一行人先去墓园给奶奶送灯,回来后三叔又打了出租车带我和大奶奶去了妈妈的坟,真是孤零零的一个土包啊,要不是墓碑上写了崔玉婷三个字我自己来都找不着!
三叔说,妈妈刚刚上路,这就算是头一年吧,给她送灯,点点亮,让她能看清前方……以后在来上坟,就没这些讲究了。
我没多言,回去的路上也很安静,知道,十五过后大奶奶就要回莫河了,手机,都要被老家的事主给打爆了。
镇子小,谁家遇到啥事儿不都得奔着大奶奶的名头来?
大奶奶与他们来讲,那就是知根知底的大拿,活神仙的,说话比谁都好使!
三叔他得陪着大奶奶回去,现在的很多事,得靠他在大奶奶的指挥下去办,大奶奶身体各方面都不太行,必须得有个打下手的!
回来的出租车上,大奶奶反复嘱咐起我以后的事,“精卫,开学就住校,要实在不爱住校,就每晚睡觉前都检查下房门还有明火,千万……”
“奶,我知道。”
我略有些无奈的回应,“您老都说了十几遍了,您忘了,我在莫河也经常看店的,一个人住没问题,再说,在三叔这,我还可以给祖师爷常常上香……”
自从在医院醒来,这身体就总热得慌,手心还时不时的发烫,我猜想和破有关,应该提升了一些灵悟,在三叔这住,正好可以常念叨。
他那供奉屋还弄得特别讲究,我琢磨着买两盆绿植,回头在弄些宁心神的熏香,学习累了,没事儿可以练习打坐,静心安神。
“哎,丫头,那不是小连吗……”
出租车刚停到路口,他指着风挡就朝我询问,“你看!!”
我探头一看,三叔家门旁,一个穿着黑色修身大衣的男人就倚靠着车门处,不知等了多久的样儿,戴着皮手套,指节上,夹着半支香烟。
侧脸轮廓英挺,寞寞的,慵懒中又透着些许的疲惫。
白雪,黑车,黑衣,再加上他那倾长的身形,不是一般的惹眼!
连隽?!
“连隽!!”
我顾不上别的,看清楚了就推开车门跑了下去,“你怎么来了啊!!”
精致的俊脸当即就看了过来,眉宇间的疲惫顿散,烟当即捻灭,唇角冲着我就牵起弧度,笑意大大的散开,疾步的朝我迎来,“蛮蛮!”
料峭时节,却让人忽觉清风拂面……
我跑到连隽身前,想都没想的就伸出胳膊抱住了他!
多久了!
医院出来后就没在见过他,虽然也通电话,发短信,但和见到人一样么!
有抱着搂着这么热乎么。
家里发生的事儿,我都跟他说了,这些东西,也没必要瞒他!
开始,连隽知道我搬到三叔这儿就要过来看我,顺便看看我‘妈妈’。
我没同意,妈妈那是附着祝小英的身,连隽要是一到,妈妈被冲的肯定得走,天医星的本事不容小觑!
过了那三天,连隽也忙上了,虽然他嘴上没说,但我能从电视上隔三差五的看到他的新闻,无非就是连晋堂少东年纪太轻,董事局元老还在考量……
他姑姑连青禾都出现了镜头前,说什么连隽常年待在国外,资质尚浅,不过她会一心辅佐,争取连晋堂的珍品药剂早日上市,造福百姓。
关于药剂的事儿,电视台还专门出了一台栏目,我这才知道,原来连晋堂在坊间一直有味从未现真身的神药。
据传,早年间的局势动荡,连晋堂也算是在夹缝中求生,财政吃紧,就在要岌岌可危之时,连晋堂当时的掌管人以自创而出的独一无二神秘药方从JUN阀那里融来巨资,救连晋堂与水火之中,从而,才算站稳脚跟,完成百年大计。
可这药方,却一直未能问世,不过功效,却流传而出,什么清热解毒,高热惊厥,肝郁气滞,风邪入侵,脑出血,脑膜炎,败血症……
等等等等,堪称神丹妙药,包治百病。
但,连隽在接受采访时却对这个药方却只字未提。
很明星,连青禾是故意在记者面前透露出这些激将他,但连隽不上套,只是……
我还是会想到那个控股权,连隽现时的名头虽然好听,但终究没有连青禾根儿硬,看新闻时我就琢磨,只要连隽没有绝对控股,这帮所谓的元老还能投票,连隽位置就坐不稳。
他这新上任的掌舵人,初期要着手的事情肯定很多,首要搞定的,就是他姑姑!
想到这些,妈妈离开后我也没催促过他见面,更很少问他的事儿,毕竟咱也帮不上忙,怎么都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
“怎么都没给我打个电话!!”
我圈紧他的腰,仰头直接开口,在电视里看不出来,面对面,是瘦了很多,“等多久了啊!”
傻子啊!
“没多久。”
连隽摘下手套就捧住我的脸,眸底,都是妥帖的笑意,“我有第六感,知道你肯定会回来,所以,想给你个惊喜。”
“不信!”
我嗤了一声,“是高大壮吧,我在车上接过他电话,是不是你让他帮忙探底的!”
“……”
连隽笑而不语,仔细的看着我,脸微俯,“想不想我。”
“嗯,想。”
我圈着他的胳膊发力,恬不知耻的,“可想可想可想了。”
“嗯哼!!”
身后传出三叔大力咳嗦的声音,听动静啊,他都恨不得把肺叶给干出来!
“……”
我身体当即一僵,妈耶,完完完,忘了大奶奶和三叔也在了!
咋整!!
“我大奶奶在……连隽……完了……完了……”
废了!
此刻,我都不知道怎么松开胳膊才能显得更加自然!
“完了?”
连隽看我这样反而有些失笑,指腹摩挲了一下我的眉头,“紧张什么,我来,就是想见见你大奶奶的,来,给你老公介绍一下……”
“哈?”
什么公?
我脑袋都不好使的,刚才上坟还觉得冷呢,现在全是热!
回过身,一看到迎面走来的三叔大奶奶我都不太敢直视,快,找个地儿让我钻进去吧!
丢人噻~
连隽拉着我手,大大方方的走到三叔和大奶奶身前,他认识三叔,礼貌的先打了一声招呼,“三叔。”
“哎,小连……”
这爱称也是够够的了!
“黑姑姑啊,你还不认识吧,这是小连,连隽,我和你说过的,丫头的……小朋友!小连,这是带精卫长大的黑姑姑,你随着精卫称呼大奶奶就可以了!”
小盆友?
脸呼呼的着着火,我低眉顺眼的站在连隽身边,手还被连隽攥的很紧,瞄了瞄,恁们个小盆友法,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了!
“大奶奶您好,我是连隽。”
连隽松开我的手,直接朝大奶奶颔首鞠了一躬,礼数很到位,“我听精卫讲过您年前就到了,应该早点来看您,可是家里事情太多,就耽搁了,今天冒昧造访,还请您见谅。”
“不会,你能来看我,就很有心了。”
大奶奶平着语气,但眼里,仍是难掩复杂,在我看来,大奶奶对连隽并不陌生,最早在医院她就见过,连隽亦然,只不过,一直没有正式认识说过话罢了。
“行了小连,别在外头待着了,进院!”
说了几句三叔就张罗着带连隽进门,连隽回手就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里面的酒和礼品拎了出来,“三叔,我听精卫说过,您喜欢喝酒,不知道这个……合不合您心意……”
“这是……”
三叔一看到连隽带来的酒眼睛就亮了,稀罕的,:“可以啊!还要怎么合心意啊!这么好的酒,叔谢谢你啦!”
连隽唇角牵着妥帖而又暖心的弧度,“您喜欢就好。”
带来的东西太多,车的后座和后备箱都是,不光有三叔爱喝的酒,连隽还给大奶奶带了很多看包装就很珍贵的补身中药材。
大奶奶过意不去,“小连,东西太多太贵重了,我们回头坐火车带不了,这样,你拿走一部分,剩下的……”
“大奶奶。”
连隽眸底满是真诚的开口,“在晚辈看来,这世间贵重的东西只有一样,就是人,这些都是对您身体好的,您只有照看好自己了,精卫也才能安心学习,生活。”
大奶奶闻言就没在多说,直到上了饭桌,大奶奶才有些忍不住的样子看向连隽,“小连,我问你,现在,你和我家精卫,是属于什么关系?”
“……”
我听到这话就紧张上了,瞄了连隽一眼,啥关系?
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恋爱关系,可要直不楞登的就这么说了……
不太妥当!
“大奶奶,就是您看到的关系。”
连隽满眼坦然,不卑不亢的样子,“我喜欢精卫,很喜欢……在这里,我就可以跟您和三叔讲,这辈子,我非她不娶。”
“……!”
我脊背一僵,头皮麻着!
这话!
电视剧台词的赶脚!
也是!
大神是连续剧啊!
“好一个非她不娶啊……”
大奶奶眼底略有几分苦涩的笑笑,“小连,有些事,想必你也清楚,我话就摊开了和你说,我家精卫,命格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她得破,破到底了,就成大器,可你也知道,这个破,很伤人,伤心,甭管她以后遇到什么事,要被怎么伤,怎么破,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伤她的那个人,不能是你,你能做到吗。”
饭桌上顷刻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连隽的脸上,包括我。
我想,要是我的话,一定会脱口而出,‘能!’
很简单的一个字不是吗?
大奶奶的用意很明显,她清楚,我和连隽是互相喜欢,她和三叔,不会,也没有办法去阻拦,所以她看透不需要说透,但是她的态度,却是表明的,这个陪着我的,最亲近的人,不能伤我……
“小连?”
几秒过后,三叔见连隽还没张口就有些坐不住了,“你啥想法?”
“……”
连隽的气息沉着,脸微微一侧,对上我的眼,眸底,逐渐的弥漫起丝丝的猩红,启唇,嗓音轻轻,微哑道,“我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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