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衣裳

待他们走后，苏寻雁走进屋里来到梳妆镜前，果然半边脸通红。她一脸寒意，这一巴掌，她迟早会还给聂氏。
看着貌美如花的小姐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碧萝眼眶里眼泪直打转，哽咽道：“小姐，您怎么这么傻，这一巴掌本该奴婢受着。”
卫英已换下男装穿回原来的衣服，此时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苏寻雁平静道：“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有理由受这一巴掌。况且，若我连自己的丫鬟都护不住，那还做什么小姐？”
碧萝抹抹眼泪，“还好刚才你们回来的及时，要不然，夫人指不定又怎么造谣。”
原来，就在聂氏等人来到这里时，卫英和她刚回来，只是当时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苏寻雁冷笑一声，“怕什么，让她尽管造，我有一百种法子收拾她。”看来还是她太过温和，这才让聂氏一次次来挑战她的底线。
她抬头看看窗外，夜色已深，她却没有睡意。
“你们去歇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卫英领命退下，碧萝担心地看她一眼，见她没有什么异样便也跟着出去了。
她打开王掌柜给她的盒子，只见这盒中有两层，上面一层放着两套银针，而下面一层则放着一叠银票，一旁还有一封信。
信中说，这里是一千两银票，除却当初谈好的五百两，其余是谢礼。
看着这些银票，她一时间有些发愣，不知为何，她想到了那位楚公子。
钱是好东西，可若不是她的，那她一分也不会多要，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她数出五百两，将其余的装进一个信封，打算天亮让人送回去。又一想，这府中除了两个丫鬟连个可信的跑腿都没有，罢了，下次亲自归还吧。
这些时间，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在屋里捣鼓药材，已经做出一些药来，除却一些常见的药，她还做出蒙汗药用来防身。
现世中，她就对古代的各类毒药很是好奇，可惜很多药材要么太过稀有，要么已经灭绝，如今来到这里，她便想大展身手，可惜那家药店也没有她想要的药材。
将东西收好后，她随意地洗漱一番便睡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府格外的平静，尤其苏寻雁的小院，因为住的偏远又没有几个人，所以格外清静。
这日，陈姨娘带着苏秋灵来看望她，陈姨娘乍一看到卫英时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
趁着卫英不在，她悄声问道：“寻雁，你这丫鬟看着不像普通女子，进府前可查清身世了？”
苏寻雁斟了杯茶，淡笑道：“又不是从牙婆手里买的，从何调查？”
一听这话，陈姨娘秀眉紧蹙，“那是从哪带回来的？你一个姑娘家，身边伺候的人可得清清白白。”
她知道，陈姨娘是为她好，于是她轻声道：“我向来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见她这样说，陈姨娘放下心来，可想到那女子脸上骇人的疤痕，她又嘱咐道：“她这模样，只是在府中伺候你倒也罢了，若跟着你一起去其他地方，难免冲撞了贵人。”
陈姨娘这话倒是不假，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随身带着这样一个丫鬟，难免会遭人指点。
“姨娘放心，我自有分寸。”
喝了会儿茶，陈姨娘突然想起自己的来意。她抬眼看看面前人，心道二小姐真是越发稳重了，模样也是越发惹人。
“二小姐，过几日便是牡丹宴，秋灵这丫头向来胆小怕生，贱妾想请二小姐多照应照应。”她原本没想到老夫人会让苏秋灵去这种场合。
苏寻雁淡淡道：“小事。”
说罢，她见陈姨娘扭扭捏捏，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便问道：“姨娘还有何事要说？”
陈姨娘吞吞吐吐说道：“二小姐，秋灵再过两年就能嫁人了，您看......能否帮她多留意一下宴上的公子哥？”
“......”苏寻雁喝茶的手顿住，半晌，她放下茶杯看向苏秋灵，只见她一直低着头坐在那儿摆弄着手指。
“姨娘，秋灵还是个孩子，现在考虑这个太早。况且，这种事我一个未嫁女子也不好多管。”
陈姨娘面上一红，“是贱妾太心急了，只是秋灵在府中地位低下，老夫人也没怎么过问过，所以......”
苏寻雁扶额，轻声道：“现在考虑这些为时过早。”顿了顿，她直言道：“姨娘这般年轻，怎么不再要一个？”
听到这话，陈姨娘的脸红得更厉害，她低下头，喃喃道：“自从有了秋灵，我便很少再见过老爷......”
见她害羞的同时又添了几分哀怨，苏寻雁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于是不再多问。
可她纳闷的是，虽说聂氏的确漂亮，可陈氏样貌长得也不错啊，按理说，苏慎并非专情之人，怎么会独宠聂氏呢？
而且，另一个姨娘李氏来苏府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男半女，这事想来也很是奇怪。
她端起茶轻声试探道：“姨娘，莫怪我多言，你还是应该早做打算，日后秋灵出嫁，你一人冷冷清清，日子怕是不好熬。”
陈姨娘一脸愁容，“老爷是个大活人，他不肯来又有什么办法呢？”说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些不合适，忙噤声不语。
这时，碧萝走了过来，“二小姐，陈姨娘，参加牡丹宴的衣裳做好了，夫人让您过去看看。”
“嗯。”
接着，她站起身和陈姨娘以及苏秋灵一同前往正厅。
此时其他几个小姐都已到了，因为苏府财大气粗，平日这些珠宝服饰她们见多了，所以对件衣裳也没什么在意的。只是这次宴会意义不同，所以大家都十分重视。
苏婉莹看着托盘上自己那件，又扫眼看看其他几人的，暗暗得意自己选的最娇艳。
她又特意走到苏寻雁身边，嗤笑道：“妹妹，你这衣裳这么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奔丧呢。”
“住口，胡说什么呢？”不等苏寻雁开口，聂氏就将她呵斥住。
只见苏婉莹伸出素指在衣裳上滑过，头也不抬地说道：“姐姐放心，这句话，我会转述给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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