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谈判

王掌柜面上一白，心道这小妮子年纪不大野心倒是不小，可这是主子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他咬牙道：“自然可以，不过小姐想制的东西若是造价太高，小店恐怕难以答应。”
苏寻雁轻声笑道：“自然不会让掌柜为难，那您先立好书契，等取银针时我来签。”
听到这话，王掌柜不由得佩服起来，小小年纪，心思倒是缜密，他点头应下，“好。”
送走苏寻雁后，王掌柜来到楼上，又将刚才二人的对话告诉那男子，没想到另一人先大笑出声：“楚珩，没想到咱们京城还有这般奇女子！”
被叫楚珩的男子抬眼看向窗外，正好瞧见楼下一白衣女子站在那和一旁的丫鬟说着什么，女子娉婷袅娜，隐隐只能看到侧脸，称得上是香娇玉嫩，“容迟，你可认得这是哪家姑娘？”
容迟站起身看向窗外，“光看背影怎么认？不过，你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看？莫不是......”说着，他脸上勾起坏笑。
楚珩薄唇勾起，把弄着白玉杯身，“即便我常年在外游历也从未见过这般有趣之人，心中好奇罢了。”
也罢，总归还有见面的机会。
这厢，碧萝一见到自家小姐走出来忙扑上前，“小姐，你怎么进去那么久，奴婢都着急了。”
“好啦，让你久等了，待会儿想吃什么，小姐我统统满足你。”虽说钱还未到手，可日后已有了财路，不久后她就是个小富婆了！虽说她对钱财没啥兴趣，可钱能买来开心啊！
“奴婢看到小姐好好的就心满意足了！要是您再出事，奴婢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碧萝小声嘀咕道。
“你呀，要对我有点信心，好了，咱们走吧。”苏寻雁伸出素指点点她的脑袋，碧萝吐吐舌头，主仆二人笑着离开。
途经一闹市时，碧萝指着不远处一堆人问道：“小姐，那边围了好些人，不知在凑什么热闹。”
苏寻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一圈人围作一圈，里面啥也看不清楚，她不想凑热闹，可看碧萝一脸好奇，她又不想扫了她的兴致。
“那我在这儿等你，你去看看吧，别走远了。”
“不行，小姐一个人在这，奴婢不放心。”碧萝头立即摇头，像拨浪鼓一样。
苏寻雁扶额，“那我与你一起。”
碧萝两眼放光，忙走在前面小心护着她家小姐挤开人群，苏寻雁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女子要卖身葬父。
这种事情是比较常见的，只不过，不同于普通女子，面前这女子左脸有一道深疤，看起来面目狰狞。这种模样，怕是难有人肯出钱买回去。
苏寻雁打量着她，只见她身子跪地直挺，低着头目不斜视，浑身散发着悲意。
碧萝皱着眉头，小声说道：“小姐，这姑娘好生可怜。”
是啊，父亲去世却无钱埋葬，围观的人三言两语说着什么，却无一人肯将她带走，如何不可怜？
不过，她向来不是那等心软之人，更不会多管闲事，“走吧。”
碧萝“哦”了一声，二人刚要走，孰料那女子突然站起身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苏寻雁面前，抓住她的裙摆，声音低哑，“小姐，求您将我买回去。”
苏寻雁转身对上她的目光，只见她一双眼睛透着冷漠，面上也没有一丝表情，“给我一个理由。”
女子松开手，直直地看向她，“我只想为我爹打副棺材将他下葬，然后好好活下去。”
看着面前这个女子，苏寻雁不禁想起现世中的自己。那时她在孤儿院中无依无靠，也是像今天这样晴朗的一天，赵老先生来到他们那儿，走向蹲在角落里的她，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
良久，苏寻雁轻声道：“好。”
一旁的碧萝惊讶不已，同时又犯起难来，小姐买个丫鬟倒不是什么大事，可这女子这般模样若是让夫人见了，不免又生事端。况且，她们对她并不了解，那万一要是个坏人呢。
苏寻雁从袖中掏出十两银子，“这十两银子你拿去为你爹下葬，你不必跟着我，事情了结后你自己寻个去处吧。”
女子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愕，接着她又低头沉声道：“我不能凭白拿你钱财，小姐既然不肯要我，那便不必白费银两。”
苏寻雁挑眉，倒是个有骨气的人，而从她的身子骨可以看出，这人是会些身手的。思虑片刻，她说道：“也罢，我现在恰好缺个丫鬟，你便随我走吧。”
女子脸上并无波澜，她起身行礼，“多谢小姐。”
苏寻雁将银两递给她，“这两日你先将你父亲下葬，之后来城东苏府找我，苏寻雁。”
女子接过银两，点头应下。
打点好后，主仆二人离开，碧萝皱着苦瓜脸，“小姐，您怎么说买就买啊，万一她是坏人呢？”
苏寻雁淡淡笑道：“简单，若是坏人，那便为民除害。”
碧萝心里直打鼓，暗暗祈祷那女子千万不要是坏人，否则她良心难安啊！毕竟是她非要凑热闹的。
见她一脸担心，苏寻雁不禁好笑，“好了，你这丫头怎么总是瞎操心，把心放肚子里，出了事有我挡着。”
路过一药房时，她突然想到，所幸自己在府中闲来无事，可以买些药材回去琢磨些东西出来，不过碧萝这丫头......看到不远处有耍杂技的，她灵机一动。
“碧萝，我前几日在书中看了个药方，说是能让人永葆青春，我想进去问问大夫这药方是不是真的。”
碧萝眨眨眼，一脸惊奇，“小姐，您何时看起这些来了？”
“闲来无事凑巧看到，一时好奇罢了，你是要跟我一起进去，还是去那边看戏法？”
碧萝的确被那边的吐火表演给吸引了，可她又放心不下，于是苦着个脸，“小姐，您又为难奴婢。”
苏寻雁点点她的脑袋，“这不是怕你跟着我无聊，那你去不去，若不去就跟我一块儿进去。”
“去，奴婢想去。”开玩笑，这么精彩的表演她能放过？“那奴婢待会儿就来找小姐，您小心点啊。”她走时还不忘叮嘱着。
苏寻雁轻轻摇摇头，这小丫头真是人小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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