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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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丫这才放心，将手上的伤口吸溜一下，看不流血了又拿着帕子开始绣，多挣点钱以后就能多存下些嫁妆。
要说这吕氏对自己家两个女儿还是不错的，就算儿子念书费钱也没克扣了女儿的吃穿，只是和自己丈夫多幸苦了些。
如今日子有盼头，所以人也勤快起来，倒是真存下些银子来，之前花钱买的肉去镇上一转手一斤就能赚几文钱，不过她自己不敢多买，一个月只敢去买二十来斤，就怕啥时候叶长德他们厌烦了不肯卖给她。
其实叶长德压根儿就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又不是她一家在干，秋收前粮食不多，就肉最多。
府城那边都开粮仓了，毕竟今年的收成不会少多少，所以才放心将存粮拿一部分出来。
听叶芳那边还在哭，四丫看着吕氏问：“娘，大姐真要嫁给那个人吗？都四十多了，听说他都有孙子了。”
吕氏撇嘴，看了一眼上房：“那能怎么办，你大娘傻，以为那老太婆真是为她好，你大郎哥听说是用聘礼钱给他娶媳妇，不知道心里多开心呢，五郎又还小，不过也是个没良心的，等着看吧，被人卖了还得帮别人数钱。”
还真是，第二天那老鳏夫就带着一顶轿子来娶媳妇了，叶芳手脚被捆着，嘴也被堵了起来，呜呜叫着，见反抗不了只能狠狠的瞪着大郎，大郎也没理她，扛着她就上了轿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二十两到手，大郎心里乐开了花，他不知道的是，叶老太太也在家数银子，呵呵笑着好不渗人。
金氏又难过又高兴，她对大女儿不是不疼，而是对比儿子来说，女儿肯定得靠边站。
“这下好了，我儿也能娶个好媳妇回来了，娘这就去找媒婆，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娶回家。”
大郎嘿嘿笑着，将大部分银子递给金氏，自己留了一小块：“娘，我留点儿，去置办一身行头，以后走出去人家才能看得到，身上的衣服都是几年前剩下的，都不合身了。”
金氏要是再多看看就能发现银子的不同，大郎运气好，所以才拿了真钱。
金氏想了想，这才点头，反正也没几两，这些加上之前的存款，说个亲绝对是够了。
大郎高兴的说了两句好话，将金氏哄的呵呵笑才跑出去。
金氏自己兴高采烈出去找媒婆。
说起来叶芳也是可怜，当个续弦连个嫁妆婚礼都没有，直接被捆了抬出去。
坐在轿子的叶芳呜呜哭个不停，对自己以后的日子又迷茫又害怕，但最后都化成了一腔怨恨。
恨谁？恨她娘把自己卖了给哥哥娶媳妇，恨她哥哥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自己送上了花轿，恨叶老太太不顾亲情不顾脸面将自己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更恨叶云，若不是她，爹就不会出事，她奶奶就不会恨她，就不会去给她找这么一户人家。
至于百里擎，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恨，敢不敢恨。
要叶云知道她这个想法怕是会让几个灰吐口唾沫淹死她，有些人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觉得都是别人对不起她。
老鳏夫不想自己大喜之日这般丧气，哭哭啼啼的难听死了，周围路过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重重的拍打着轿子：“行了，你要再哭，嘴都给你缝上，嫁给谁不是嫁，哭给谁看，大喜之日你要是给我搅黄了，有你好看的。”
叶芳听他粗声粗气的威胁，感觉天都要塌了，只能害怕的止住哭，默默流泪。
金氏当叶老太太真就只是把她女儿嫁给鳏夫吗？想得太简单了。
叶老太太最喜欢的大儿子死了，对孙子她不会有多恨，但金氏和叶芳，她是恨到骨子里了。
直到夜晚叶芳才知道什么是恶魔。
她到老鳏夫家时是被扛进屋子的，来的客人不多，全是男人，一个女人和孩子都没有，将她放在床上老鳏夫就出去了，
听着院子里的笑声和谈话，她忐忑不安，挣扎半天都无济于事，悲从心来，又开始流泪，最后哭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声巨响把她吓醒，转头一看就见老鳏夫晃晃悠悠的进来，后面还有两个年轻一些的小伙子，门口一个妇人佝偻着背瑟缩的站在那里，脸上沧桑木讷，手里还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
等三个男人进来后，那个妇人就上前将门关好，叶芳瞪大着眼睛，呜呜的叫着，看着走来的三个男人心里感觉不妙，挪动的身子就往墙边靠。
这一举动却惹恼了老鳏夫，他上前就是两个巴掌，嘴里骂骂咧咧的：“小贱人，让你叫，让你哭，现在还想跑？老子好好的大喜日子，真特么晦气，给老子省着点儿力气，一会儿要是不叫了，有你好看的。”
老鳏夫虽然年纪挺大，但力气却十足，这两巴掌将叶芳打得头晕目眩，耳朵里嗡嗡作响。
还没缓过气呢，三个男人就上来解开捆着她的绳子，然后红着眼睛就扑上来扒她的衣服裤子。
她尖叫起来，现在终于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了，巨大的害怕和羞耻心席卷而来，呜呜叫着踢打着反抗。
但一个女人怎么会有三个男人力气大呢，然后又被打了两巴掌，趁她头昏脑胀的时候，很快就被扒了个精光。
门口的妇人听着里面怪异的声响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小男孩抬头，纯真的小脸上全是疑惑：“娘，爷爷和爸爸们在干什么？里面的姐姐以后是不是要和我们住在一起了？爷爷说给我娶的媳妇是她吗？”
妇人听完终于有了动静，一把捂住小男孩的嘴：“大宝乖，那个不是你媳妇，是你奶奶，以后等你长大了，娘给你娶个更漂亮的媳妇，好吗？”
大宝点头，妇人松开手，突然也默默哭了起来，大宝笨拙的帮她擦泪，但妇人的眼泪却流的更多，抱着儿子默默的哭泣。
想当初她嫁过来的时候满怀着希望，夫家条件还行，老大也是个疼人的，就连公婆和小叔对她都很和善，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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