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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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难办的一个点，就是他们不能在这里使用任何的武器，不管是什么样的攻击形式，除非是及其迫不得已的正当防卫的情况下。
这跟沈天成在金边也还不同，毕竟在金边他背后有着国家网络安全局的支持，而且金边根本就不是一个国家，他只是一个三个不同国家边界区域汇聚出来的一个三不管地带。
而里约毕竟是个国家，如果说他们这样的身份在里约被抓住动手或者使用武器的情况下，到哪儿你都不好解释，很可能会引起什么国际纠纷，甚至谴责。
所以说他们只能充当一个局外人的关系，然后掺和局内人的事情，这其中掌握的平衡就很难了。
既不能太过也不能完全的置身事外，毕竟他们要调查出其中的证据，然而按照沈天成的计划，自然不用考虑这其中的那么多。
因为他们完全是被动的，虽然这种选择更加的危险，但这种方式无异于现在这种尴尬局面最好的一种选择了。
这个方式来自于沈天上拿着手机，只要他们想找到手机里的程序，想要得到这些加密中的资料。
虽然沈天成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这也是沈天成预估的一个方案之一，只要对方对着这个手机穷追不舍的话，那么就可以从侧面证明这里边的东西绝对涉及他们的身家性命，甚至是他们最为关键的犯罪证据。
这样的话沈天成就可以完全笃定这个手机的重要性，然后他和曹文斌只要负责逃跑就行了。
这是一场猫鼠游戏，沈天成和曹文斌这次要扮演的是被追捕的老鼠，但任何猎物在猎人打盹的时候，都会进行反扑，这也是身份的一次互换。
对方肯定会露出这样那样的破绽，甚至有人会当面跟他谈，或者说通过联系方式跟他谈及这件事情，手机的问题自然能得到解决，他们也能拿到证据，这个证据指的不是最终的犯罪证据，只要手机在他们手上，那么这个最终的答案肯定会揭晓。
他们要得到的是一个能查案的契机，是一个能关联到国内所有方式的契机，甚至说是要得到能启动跨国办案资格的契机，这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他们得到了这个资格，那么一切都好说了，只要他们能在里约境内实施切实的办案权，那么这一切就不难解决了。
当然沈天成还有另外一种猜测就是里约只是个幌子，虽然赵氏集团在里约有分公司，但是可能在里约只涉及到某些小型犯罪，而这种犯罪可能无法利用和身体跨过办案权，但无论怎样，现在沈天成就是想找个合理的机会去调查赵氏集团。
只要有了这种合理的方式，他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包括当初付雨田说的话，包括赵海棠那种诡异的行为，等等的这一切东西都会得到一个顺理成章的流程和结果。
沈天成不怕一个案子难办，他只怕他没有机会处理这种事情，当有些事情他没法去触及的时候，无论是其中隐藏着多大的阴谋，那么都没法查出来。
这才是沈天成觉得最难受的事情。
而之所以在有些事情上如此纠结，正是因为这样沈天成不想让任何一个犯罪者逍遥法外，因为这是以他作为一个警察的职责和义务。
但是就如同曹文斌说的规矩就摆在那里，沈天成虽然喜欢破坏一些规矩，但是有些规则就是铜墙铁壁，绝对不能打破，那是他们心里的那道墙，他们没法在没有任何证据没有任何影子的时候去调查一件事情。
别说是一家公司，哪怕是一个人都不行，都不可以，这就是规矩。
试想如果没有这样规矩的存在，会怎么样呢？
所以说沈天成对于此事是理解的，执法者手里拥有权利，但是他们是最不能越权的存在，他们要合理的有效的利用这样的权利。
远的不说就算是明知道赵氏集团有问题，传讯赵海棠，这其中会查出什么呢？
如果赵海棠利用媒体，利用他赵氏集团在港城的影响力，在舆论上曝光一些事情，然后左右舆论的导向，让舆论去评价这些东西，最后会发生什么呢？
沈天成不敢想象，而且现在是个舆论变天的网络时代，网络信息的真与假很多人无法评判，虽说在网上散布的不实言论转发超过500条就可以够立案的，但还是有些人乐此不疲，还是有一些人被热度所驱使，然后去做一些不好消息的传播虚假消息的制造，这些人是为了博取噱头，也为了博取一些利益。
这种人也形形色色，他们可能是社会的底层，也可能是对一些一些对生活现状不满的人，还有就是一些还没有懂事的孩子，甚至有一些是饱学之士，他们各自的目的和出发点不一样，可造成的舆论风波却一个都不小。
沈天成对于这一点是很清楚的，他作为网警很多时候不仅仅在暗网去查一些人，去调查一些事情，去惩治犯罪。
在正常的网络上，无论是微博，还是某些论坛上，总有人会发表一些不实的言论，跟着某种新闻的热度去编造一些东西。
而沈天成看到这些东西，如果涉及的面太广转发数量够多，也会亲自去查，比如说就是关于哪个明星被警察批捕。
因为这种事情涉及的面特别广，造成的舆论特别大，再加上这个明星拥有自己的粉丝，当然很多粉丝都是理智的。
但是就不乏有一些无脑的脑残的粉丝，他们没有底线，哪怕警方已经把所有的证据和真实情况都通报了，他们还会制造一些不实的言论，并且还会用一种很幼稚的说法，为自己所谓的偶像去辩驳。
当沈天成好奇去查这件事情的时候，发现这一些电脑背后隐藏的都是一些十六七岁甚至十四五岁的孩子，当然这里边女孩居多。
她们所发布的信息转载没有到500，所以说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但是沈天成真的从心底里痛惜这些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影响了他们的判断和价值观呢？
沈天成对此一直十分不解，所以说在后半段时间，沈天成也一直在努力这件事情，他希望跟一些媒体联合能给现在的孩子树立一个正确的价值观。
别的领域他管不了，在网络的这个领域上是绝对很多信息的发布其实会左右年轻人的选择和想法。
而且十五六岁的孩子他的价值观一点都不健全，如果一旦被某些不好的信息长时间左右了，那么对于这个孩子以后都是有有影响的。
同理可是缩放到赵氏集团的事情。
赵氏集团现在就相当于那个庞然大物，他所涉及的面所覆盖的面很广，而且赵氏集团很多的经营消极产品也会在网络在新闻里出现，所以说这样的人，这样的事，这样的公司绝对不能轻易触碰。
如果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展开调查，沈天成是明白这一点的。
在不能摆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的情况下，领导也不会同意他查这件事情的，这才是沈天成现在做的这一切的核心原因所在。
想到这里沈天成长长叹息一声，眼下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很难办，他到现在也没做出一个很好的选择，手头还有事情要办，现在来了又来了两个曹文斌一样的人。
沈天成知道这两个人完全是可以帮上忙的，但是要不要把他们两个也牵扯进来，沈天成还是不好做选择。
虽然刚才他跟曹文斌说的也很明白，现在如果让两个人撤出去，第一是两个人肯定不会同意，因为他们已经跟到这里了，就说明已经产生了怀疑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在瞒不住的情况下只能告知两人，如果在告知两人的情况下，按照这两个人的脾气，无论是谁都不会选择退出的，这个逻辑很简单，退出的在他们认为看来只能是孬种。
而沈天成用这种善意的欺骗，或许他们不会责怪，但是这件事情如果不让他们一起来做的话，他们才会真的怪沈天成。
第二就是哪怕利用某种方式让两个人不得不回国，但是现在这个时间段沈天成不知道有没有人跟着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会如何的发酵，半个小时之前和半个小时之后完全已经不是一个概念了。
另外就是如果这两个人还没有上飞机，还是在里约潜伏着，那么还可能更加的危险。
那还不如一起联合行动呢，如果两个人私自行动造成其他的危险，那也不是沈天成想要看到的。
左思右想。沈天成拍了两下脑袋样子，十分的苦恼，嘴角时不时的泛起一抹苦笑。
曹文斌见状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天成，要不要听听我的建议？”
沈天成有些无奈的看向他：“曹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建议是什么，我完全不否认他俩会为这次的行动帮上大忙，但是……”
曹文斌强行打断道：“但是他们两个也是警察，同样是经验丰富的警察，你要明白跟我一样，他们都是警察，跟你也一样，虽然经历不同，但指责却是一样的。”
沈天成听到曹文斌这番话，苦笑更深了，果然是没有什么更高明的解释了。
曹文斌所说服他的话跟之前他自己想参与进来的话是一样的，现在他真的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过曹文斌的话是正确的，他并不否认，但很多正确的事情是不能那么办的，哪怕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在选择之后你要明确的接受后果，这种后果是否能承担，是否能安然的接受，这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点。
他不认为莫南和魏海会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们跟曹文斌还不一样。
莫南是个富二代，虽然魏海是穷苦出身参加过特警训练，但是相比于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如果说莫南身上有莫老爷子一半的魄力，沈天成觉得他比曹文斌更加合适这样的行动，但是莫南身上没有他有那种大大咧咧的气质，他有那个天然的高智商，他有那个在技术方面比沈天成还要活泛的脑子。
沈天成知道现在单纯的在技术方面自己已经赶不上莫南了，因为他没有莫南那种超强的记忆力。
很多东西在他这需要半个小时，在莫南这可能只需要5分钟就可以了。
因为莫南所有的东西都在他脑子里，那些代码，那些方式，那些方法，一切的一切，他脑子中全部都有。
沈天成自然没有这些，但是他们是网警，而沈天成现在所办的事情已经超出了网警的范畴。
虽然这里边很多技术手段还是能用上的，这是他们的优势，但是不能仅仅因为有这样一种优势就放弃了其他所有的东西。
沈天成很明确的知道，当有人用枪指着自己的脑袋的时候，那个时候不同的人会有一种怎样的表现。
当然他相信这里边三个人人谁都不会畏惧，但仅仅是悍不畏死是不够的。
要想着如何在枪口下逃生，如何让那个用枪指日的人相信你，如何利用这一切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不是面对枪口冲上去，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他们为这件事情就什么都做不了。
这就是沈天成的想法最简单最直接最干脆的想法，但是想归想，做归做，沈天成深深看了曹文斌一眼，曹文斌对他重重点点头。
沈天成见状再次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还能怎么样呢？似乎一切都在那摆着了，有些东西似乎是不可调和的。
这时候沈天成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然后这两人直接拿起外套走下了楼，二话没说直奔着坐在室外咖啡厅角落里那张桌的那个人。
看这个身形，那个人应该是魏海，而当这个人看到两人直奔他走来的时候，神态虽然看不清，但是动作明显有些慌张。
因为他刚举起的咖啡，一个不慎洒到了自自己的前襟上，看到这一幕，沈天成无奈摇摇头，魏海的这个心理素质还是不够强啊。
越是这样他越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出了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而且是大错特错。
他知道魏海这些年来唯一经历过的荷枪实弹的战斗就是跟他在一起在网吧的那一次战斗，那是仅有的一次。
可能就是因为从曹文斌跟沈天成一起办案的原因，这些事情曹文斌经历的要比莫南和魏海多得多。
而魏海在进网警队伍之后，两个人纯粹是技术岗的领导岗位，外勤方面出的也很少，江宁那边没有出过像是新阳这边这么大的案子。
包括联合办案沈建那次，虽然是他们四个人联合行动，但是最后的那个雷区也是沈天成一个人走进了核心的位置，走进了一家小木屋。
剩下的地方没没没有什么太多明面上的危险，而这次他们要面对的可能真的是许多荷枪实弹的歹徒还有未知的险情。
比在港城那一次的人还更加的不讲道理。
来到近前的沈天成和曹文斌二说直接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之上，两人抱着膀子看着这人，而这个时候聪明的魏海也知道，事情也瞒不下去了。
长长的叹息一声，摘掉自己的墨镜和口罩，拿下自己的帽子，然后对着角落的莫南使了个眼色。
莫南看到这边的情形，也臊眉耷眼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摘掉了自己的围巾，然后坐到了魏海旁边。
沈天成和曹文斌谁都没有开口呢，莫南先一拍桌子指着沈天成说道：“你小子不够意思，有这种事情不叫上我们，看不起我们吗？”
沈天成和曹文斌对视一眼，两人又同时看向了莫南都没有说话。
此时的莫南心有些虚了，魏海始终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从本质上讲是他们做的不对。
对于这个案件的整体他们不了解，而沈天成和曹文斌这些做法，他们两个人相信一定是这其中有着自己的顾虑，甚至对案情来说不适宜太多人知道。
所以说这么做是两人多少有些自作主张了。
莫南的气势被这个眼神一下打回去了，缓缓坐了下来，挠挠头：“天成，之前是我太冲动了，我打你的那拳……”
“没事，我就是脸皮厚扛打，说说吧！”沈天成摆了摆手，把口香糖扔到了桌子上，这种馊主意肯定不是魏海出的，这一切的核心点肯定来自于莫南。
没想到这个时候莫南直接指向魏海：“不怪我是他猜出来的，其实天成，我也感觉奇怪，你不应该突然变成那个样子，魏海一句话就让我明白了，这里面肯定有事儿，而且曹哥还是那样一个反应，所以说我们就……”
后面的话，莫南没好意思在说。
沈天成叹息一声道：“所以你们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说着又是摇摇头苦叹一声：“这次的事情比你们想的更加危险，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立刻回踏上回国的飞机，第二……”
莫南想都没想沈天成说出第二件事情是什么，直接伸出了两个手指赶忙说道：“我选第二！”
然后用胳膊肘怼了一下魏海。
此时魏海表现的却比莫南冷静的多，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静的等着沈天成把第二个选择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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