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困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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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沈天成问道。
付雨田指着视频，缓缓说道：“您爱人身上的炸弹倒计时是十个小时，这也就意味着，在凌晨一点之前，你要完成我交给你的事情。”
沈天成咬着牙说道：“别他妈废话了，说！”
“想不到啊，我能把你这么一个警中精英逼迫成这个样子，这才是我最为得意的一件事情……”
沈天成再也忍不住了，挥动拳头照着付雨田的面颊狠狠砸了过去。
付雨田应声倒地，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段冗长的咳嗽结束之后，紧接着到来的就是肆意狰狞的笑声。
沈天成真的想在付雨田的脸上在跺几脚，但终究他忍住了，眼下的情况还不能确定，自己的老婆深处险境，没耽误一分钟时间，就会多一分钟的危险。
现在的首要任务绝对是搞清楚邵小珊的下落，至于这个付雨田具体要做什么，恐怕在之后他也不想隐瞒了吧。
付雨田踉跄的站了起来，然后从门外走进来一人，正是王欢。
眼下的王欢在面对付雨田的时候也已经换了一副表情了，两人在阳城就算在没有监控的情况下都在演戏，这时候已经不用了。
王欢搀扶着付雨田坐了下来，随即付雨田好像想到了什么，猛然战了起来，手抬起直接揪住了王欢的头发。
而王欢似乎也早就习惯了这种行为，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甚至一声没吭。
“沈警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让女人成为你的弱点，你以为我所有的故事都是假的吗？我告诉你，这个女人给我带来的伤害却是真的，但我报复成功了，女人只能成为玩物，而你注定会失败。”
沈天成双眼微眯，缓缓开口说道：“我兴趣在听你的故事了。”
付雨田一愣，眼中一瞟，愤然问道：“你看不起我？”
这次沈天成笑了，笑容中满带着讥讽的意味：“我该看的起你吗？当初我的话都不如说给狗听，你说赢了，说的也没错，至少你让我的好言相劝都喂了狗了！”
付雨田怒吼道：“你才是狗！你们才是！”随即看向被他抓着的王欢，似乎这股无名之火无处发泄，沈天成对他来说还有用。
“还有你这条贱种！婊子！母狗！杂碎！”
付雨田把王欢的脑袋直接按倒了茶几之上，此时沈天成看到王欢的眼中没有泪水，甚至没有太多表情。
“老子为你被所有人嘲笑的时候你爱答不理，哼哼！等你求我的时候，又是那副贱人样子，知道这叫什么吗？报应！”
“雨田！够了！”这时候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出来。
沈天成侧头一看，此人赫然是岳兰。
付雨田在看到岳兰之后，眼中凶光立刻下去了，随即收回手，竟然有些恐慌，赶忙扶起王欢，又是满脸的爱恋。
这个时候王欢反倒是哭了出来，头猛地埋入付雨田的胸膛，嚎啕大哭起来。
付雨田抚摸着王欢的脑袋，忙不迭道歉。
沈天成看了一眼岳兰，又看看相拥的两人，他不禁想到一句东北骂人的话。
这都是一群什么驴马篮子！
岳兰他不知道，但付雨田和这个王欢绝对有病，指的不是付雨田的癌症，而是两人的精神绝对都有问题。
而刚才一时间发生的那些事情，让沈天成都有些发懵，因为不知道里面的而具体事情，沈天成都无法分析出病情来。
可能就算能分析，沈天成现在也没有这个闲心。
“付雨田，你够了没有？快点说你的要求！”
付雨田拍了拍王欢的后背，肉麻的说了几句话，然后王欢就起身，直接回到了里屋。
付雨田也缓缓起身，跟着走了进去，都不搭理沈天成了。
就算沈天成叫他，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抱着膀子的岳兰此时开口了：“沈警官，之后的事情我来跟你说吧。”
沈天成看着岳兰，思忖片刻问道：“你们三个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混乱的？”
岳兰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如果我是你现在就没心情关注这些事情，你只有十个小时。”
沈天成深吸一口气，没有说什么。
岳兰打了一个响指，门再次打开，刚才抓他的人提进来一个手提包，直接放到了沈天成面前。
一切还没有结束，岳兰从这人手上接过一副眼镜，一看就是特殊技术制造的，上面带有微型摄像头，虽然做的很小很隐秘，但沈天成一眼就看出来了。
岳兰淡然一笑道：“沈警官，劳烦把这个眼镜戴上。”
沈天成接过眼镜，也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就带上了，他知道对方也会给他说明这个眼镜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这副眼镜有录像和收音的功能，另外还可以定位，包里面我们给你提供了一张纸质地图，行动路线已经为你规划好了，所以只要你摘下眼镜，或者偏移路线，亦或是自作聪明去报信，您的爱人会立刻粉身碎骨的。”
见沈天成没有说话，岳兰不禁问道：“请问您听明白了吗？需要我在重复一遍吗？”
沈天成冷哼一声道：“你们确定给我安排的任务我一个人能够完成？”
岳兰笃定的点点头：“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我们都已经不能见光了，这项光荣的任务只能交给你了！”
沈天成此时打开了手提包，找到了地图，上面的表示很清晰了，看着红点的位置，沈天成不禁骇然。
“你们要炸桥？”
“不仅仅是桥，上面还画了两栋建筑！”
沈天成不禁骇然说道：“这两座桥连接着内港与外港，建筑更是地标性的，你们认为我能做到？”
首先在看到地图之后，沈天成意识到这绝对是他经历过的最为严重的一次恐怖袭击计划，这已经不能简单的用疯狂来形容了。
其次就是这明显是天方夜谭，要炸毁这些地方，哪怕单单是一处，可能都需要几吨的炸药了，而且还得是高浓度的。
岳兰摆了摆手说道：“沈警官，都说你很聪明，我看未必，你觉得我们会用炸药炸掉这些桥吗？我们可没有实施这种行动的能力。”
沈天成不由一愣，随即问道：“那你们要做什么？”
“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雨田非要让你来完成这件事情呢？”
沈天成双眼微眯，岳兰指着地图说道：“你在好好看看地图。”
沈天成按照岳兰说的，再次看向地图，很快，沈天成的眼睛快瞪了出来，因为在看到对于这些地方的介绍之后，在加上他所了解的事情，对方要怎么做这个答案呼之欲出了。
“你们既然不是为了钱，为什么还要开这样的赌局？”
沈天成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岳兰陡然一惊，这时候付雨田从里屋缓缓走了出来，缓缓开口说道：“兰兰，我跟你说过，别跟我们这位沈警官抖机灵，他的那种跳跃性思维不仅仅会让你震惊。”
岳兰神色骤然一暗，自觉的退到了一边。
付雨田的状态已经彻底恢复了，看了看表：“还有不少时间，反正余下的时间都在掌握在你手里，你要是想谈谈我可以奉陪。”
沈天成看着付雨田，直接问道：“第五个地方在哪？”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们用这件事情在国外的黑彩做了开盘，那就应该明白，这最后的地点，是我们的底牌，你见过哪个庄家上来就漏底牌的？”
沈天成继续问道：“那你们赌的是什么？我能不能成功黑到控制系统？”
付雨田缓缓点头道：“差不多吧，还有很多种方式，你的任务一开始，直播画面就会出来，我相信你们警方的眼睛也会很快找到的，不过那时候就看你的了。”
沈天成眉头皱起，付雨田得意的说道：“我笃定你不可能被你们的警察抓到，就算看着直播画面你也能逃跑的。”
“你位面太瞧得起我了吧，整个港城有上万的警力，你觉得我能逃过他们的围捕？”
付雨田摇了摇头说道：“只要你够快，一切就都有可能，直播我设置了一个小时的延迟，路线只有我们清楚，当然你可以选择主动暴露自己，不过代价就是你老婆的命，这也是一种博弈，看你怎么选了，记得开始我问你的问题吗？信仰和爱人你选哪个？”
沈天成一把攥住了付雨田的脖子，但没有用力，岳兰刚想过来阻止，付雨田抬起手，岳兰一愣，停了下来。
下一秒，付雨田很是轻松的说道：“沈警官，出发吧，在这个四个地方，我都为你准备好了电脑，第一步我已经替你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你的工作了，你……就是我这次安排的炸弹，至于能不能响，就看你自己的了。”
选择最重要的就是选择，而付雨田美其名曰的把这次选择的机会给了沈天成，是选择信仰还是选择，其实这一点对于沈天成来说，答案永远是唯一的。
那就是两样他都不会放弃，不能放弃任何一个，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是真到了这个必须作出选择的时候，沈天成的选项永远是缺一不可。
他也有把握，去做出第三个选择。
而沈天成这个时候也没有再去啰嗦什么，放下地图，拿着手提包直接就出门了。
地图付雨田是不可能让他拿走的，肯定是要把地址背下来的，这一点沈天成都没有佯装忽略，这种小把戏弄出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否则算是我镜头前打开地图，所有的一切就都暴露了，他不能在直播里的用语，语言说出关于下一个地点或者其它什么，也不能选择用报警的方式，反正无论是任何一件对付雨田他们来说不利的事情，沈天成都不能做。
否则直接的结果就会导致邵小珊出危险。
说实话沈天成现在真的更希望希望，有危险的不是邵小珊，对方威胁的是他，用的也是这种方式。
是把炸弹捆在他身上该有多好，那样最多就是牺牲他自己，但是眼下需要顾忌的事情就太多了，而且还是不可能不去考虑。
而且付雨田似乎早就看明白这一点了，非常清楚沈天成可能到了关键时刻会选择牺牲自己，虽然他没有查到沈天成曾经的那些履历，不过也清楚的知道沈天成的信仰是多么的强大他对于自己的信仰是多么的忠诚。
但每个人终究会有他的软肋，对于沈天成来说他的软肋就十分明显了，就是自己的家人，似乎这也是很多人都逃不出的一个怪圈。
不过这世界上又有几个刘邦那样的狠人呢，为了天下无论是妻儿老小还是亲爹老子都可以不顾。
沈天成的内心现在就算再决绝，此时却不免有些惶恐，毕竟这样的事情也是他第一次经作为警察，他的任务总是置身在危险之中，他并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家人会受到这样那样的威胁。
在办沈建那个案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这点了，曾经他也为这一切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心理准备。
他也提醒过邵小珊，平时要多注意些，要多警惕一些，当然他的提醒也是有效果的，邵小珊一直保持着一个作为警察家属的积极。
可始终是防不胜防，这件事情终究是影响到了邵小珊，这一点是沈天成，打死都不想看到的。
但就算是不想看到，但现在必须得面对，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面对它就不存在的。
沈天成提着包，他没有具体的看包里到底有什么，他知道付雨田既然做好了这些准备，包里的东西一定是应用之物。
他也没有拒绝，自然除了那张地图。
第一个地点，就是掌控着红磡东桥的机房北侧这一间小民房里边。
红磡有两座桥,一东一西，分别连接着两个区通往九龙城寨的路。
说实话沈天成一开始有些不懂为什么弄这两座桥连接着九龙城寨，最初他在看到九龙城寨的资料的时候，特意查了这两座桥。
后来才明白，这两座桥并不经过九龙城寨，只是为了运输而节省路程，在九龙城寨的外围开设了两条道路，从而才形成了这两座桥。
当然，这也导致了九龙城寨不再是孤悬海外的一个地方。
付雨田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他找的地方都是距离地点最近的，他走出去20分钟之后，就到了，再过四十分钟直播就开始了。
这个时候付雨田的声音也从耳机里响起了：“沈警官，你有四十分钟时间夺取权限，那之后直播也会正式开始，友情提醒，如果这个时间差你制造不出来，结果是一样的。”
沈天成并没有回应，而是直接进入了房间之中。
随着沈天成来到了这间民房，他看到的是一组服务器。
沈天成不禁冷笑一声，心说果然是准备万全，后面的四个地方应该都是一样的，但是他现在也不能轻举妄动，所有的一切都是跟随着直播画面走的，就算是没有直播之前他的影像也会转到付雨田那边。
不过跟家里传信的方式他早就想好了，另外就算付雨田也是软件工程毕业的沈天成自信自己的技术要比他高。
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做不了手脚，付雨田这种人也自信他的技术，却让沈天成做这样的事情，那么这件事情本身的主动权就掌握在沈天成手里了。
他可以让直播画面让获取权限的所有的画面都看不出任何的瑕疵，哪怕是内行，只要这个内行的能力不超过他，他就可以做一些小把戏。
当然还是那句话沈天成这种自信，实际上也是一种博弈的状态，但是他又不能不这么做，想要两者都保全，只能是这样，他总不能真的帮着付雨田去黑掉对方的服务器。
那样红磡两座桥的桥体程序都掌握在他手里，还有远征和启航两座大厦，一旦系统被掌控了，那所联动的东西不堪设想。
那两座大厦包含着半个港城的电力和网络系统，如果在付雨田的控制之中。
那么他可以随时让半个政党港城的电力和网络瘫痪瘫痪。
另外那两座桥车流量大的时候，有上万台，付雨田如果控制桥体闭合……
这其中会造成什么样的经济损失，都暂且不提，但是一旦电力瘫痪了，所有的机能部门都可能会瘫痪，到那个时候付雨田再想做什么，可能就不好阻拦了。
那时他可能真的会形成变成一个游走在港城之中的黑夜之中的魔鬼。
不过沈天成已经做好了准别，要把一切都会在今晚结束，这场仗到底能不能打赢，就看沈天成和曹文斌配合的怎么样了。
沈天成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没收了，但是有一样东西却还在。那是一直在他压在他舌头底下的一个芯片。
这个芯片有传导装置，这算是沈天成上次在金边执行完任务以后，就想到了一个办法，也是提出了一个大概的技术设想，安全局那边通过研究做出了试验品。
人总要给自己留点绝后计，到所有一切都失去的时候，总要有翻盘的希望，否则到关键时刻真的一点指望都没有了，那带来的东西只能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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