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狂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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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的时候，邵俊和曹文斌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沈天成。
“你们看我干什么？”
“据我所知，你并不喜欢抛头露面。”曹文斌问道：“今天怎么了？难不成记者跟这个案子有关？”
“什么意思？”邵俊问道。
之前李明江的事情没有跟师傅说，此时沈天成一边翻着东西，一边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你就只凭着那一个眼神吗？”邵俊也明白李明江的行为怪异，但仅仅凭借如此情况就去调查，未免有些师出无名。
“师傅，我总感觉不会错，再说也不算调查，就是侧面了解一下。”
邵俊知道沈天成执拗的性子，也没打算劝说什么。
“对了，光顾着工作了，赶紧给大志他们打个电话。”
正在弯腰寻找东西的曹文斌也猛地起身：“对对对，小珊娟娟还在警务室等着呢。”
沈天成一愣，他的手机没了，随即接过邵俊的电话，拨通了邵小珊的号码。
“哥，人找到了吗？”
听到邵小珊焦急的声音，沈天成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
“是我小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天成？”
“是我！”
邵小珊就哽咽了起来，能听到身边的徐娟娟安慰她：“好了，小珊，别哭了，已经没事了，放心吧。”
邵小珊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问道：“你们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你赶紧跟姗姗回家吧，都这么晚了。”
邵小珊抽了抽鼻子：“我就在这等你们回来。”
说完也不听沈天成劝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曹文斌倒是呵呵一笑道：“天成，这才几天时间，就这么浓情蜜意了？”
邵俊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赶紧干活，一天天的就你贫。”
在废墟中翻找了半个小时，有价值的东西也不过三个证物袋，外观还算完整的硬盘保留下来三块。
“哎，这是啥东西？”
就在众人要走的时候，曹文斌的脚下随意一踢，突然看到了一抹月色的反光。
三人都蹲下来查看，他们发现的是一块光盘碎片，沈天成直接把碎片装到了证物袋里。
“天成，这一块碎片有什么用？还能读出数据？”
光盘是纯粹的轨道记忆，就算是划伤对于碎片的提取都有问题，别说是碎裂了，这种碎片根本就无法读取是上面的数据。
沈天成用手里的灯照着光盘的正反面，发现一组信息，上面写着的是剧组专用，这也是他把碎片收集起来的原因。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有什么联系，但说不定以后就能用的上。
两人看到这行小字的时候也都纷纷会意，知道沈天成大概在想些什么，于是也没有多问。
凌晨两点多，沈天成他们总算回到了警务室，徐娟娟和邵小珊仍旧在那里坐着。
看到众人进来，两人都站了起来，邵小珊来到沈天成面前问道：“没事吧？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徐娟娟掩口失笑，看来爱情还真是具有魔力的。
曹文斌咳嗽一声：“公众场合，注意点影响。”
“哥，你没事吧？”邵小珊有些不好意思，又问邵俊。
邵俊淡淡道：“没事，两个小毛贼而已。”
路上的时候三人就说好了，为了避免担心，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她们，曹文斌岔开话题道：“小珊妹，这块榆木疙瘩勇于追求你，有我一半的功劳，你俩可得请我吃饭。”
邵小珊瞥了他一眼，对着邵俊做了个鬼脸。
曹文斌一愣：“人心不古，卸磨杀驴呦！”
沈天成没好气的说道：“你还是想想吃啥吧。”
“还是天成痛快，正好咱们走之前聚一次，就交给你安排了，咱们火锅走起。”
一听到走这个字，邵小珊轻哼了一声，如同徐娟娟说的，她现在真的有点不认识自己了，这才几天时间，她脑子里甚至出现过一种很玄幻的想法，是不是某种力量把她的精神操控了……其实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天发生的，很多事情早就潜移默化的存在了，只是被他们无意甚至有的时候刻意的给忽视了。
沈天成安慰道：“好了，好了，不是没事了吗？”
“都怪我，要不是非要去什么肇庆，也不会让你赶上这些事情。”
沈天成无奈一笑：“你这是什么逻辑，别胡思乱想了。”
邵俊忽然冒出一句：“此一时，彼一时，大不同也。常言道一物降一物！”
“什么意思？”曹文斌不由得问道。
曹文斌不懂，邵小珊懂，她拉住邵俊胳膊撒娇道：“哥，你说什么呢？”
邵俊看着手中的处警记录，头都没抬：“你悠着点，我这还得写报告呢，你们俩谁开我车，赶紧送她们回去，你和文斌也回家睡个好觉。”
“我不当电灯泡。”曹文斌此时打了个哈欠：“那行，徐娟娟同学，我送你回去。”
沈天成和邵小珊对视一眼，就在反应的功夫，两人都已经没影了，邵俊连头都没抬。
“走吧，走吧，师傅，我们走了。”沈天成打了个招呼，拉着邵小珊出了门。
大半夜的，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
第二天，沈天成睡到下午才来到警务室，因为爆炸和持枪事件，那个叫沈建的小丑男的案子已经移交给刑警大队了，现在警务室这边主要是配合技术取证。
沈天成心里放不下，和师傅、曹文斌商量了一下，准备去刑警大队了解情况。
路上曹文斌问道：“昨晚硬盘的数据恢复的怎么样了？”
昨晚把邵小珊送回去之后，沈天成回到住处，在电脑上研究了六七个小时，直到上午十点多才才睡觉，他正色道：“数据倒是恢复了一部分，但是那三块硬盘里的信息都没有太多价值，网络这一块根本就找不到什么证据，那个沈建怎么说的？”
曹文斌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答道：“这家伙制造爆炸，持枪，绑架他都认了，一口咬定他就是主谋。”
邵俊此时问道：“天成，你真的这么确信他后面还有人吗？”
“师傅，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话，何苦炸毁服务器呢？另外我在给你们发消息的时候，偷偷做了几个反向追踪，虽然没有机会看到回馈，却能从时间上断定出这后面一定还有一个更加庞大的网络系统。”
邵俊微微点头，听到沈天成这么说，那他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曹文斌道：“他这么死扛着有什么意义？我们查过了，这个沈建在孤儿院长大，也没有结婚，不能是被人威胁了。”
沈天成想了想道：“师傅，我们能不能提讯这个沈建？”
刑警大队的笔录已经完成了，面对虚无缥缈的证据和沈天成的一句话，是不可能改变什么的。
“刑警大队对口供也不满意，但是没有突破口，我向于大请示一下应该没问题。”邵俊道：“但估计最多也就一次，按照这个进程，沈建很快就会批捕。”
沈天成点点头，有这一次，总比没有的好，邵俊因为还要写这次的报告，就没有参加审讯。
只有沈天成和曹文斌两人。
沈建被带进来的时候，看到对面坐着的是沈天成，死寂的面颊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笑容。
“又见面了。”沈天成缓缓开口说道。
沈建呵呵怪笑：“我倒是一直想在见你一面的，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已经完事了。”
沈天成一愣：“你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有啊，你我都姓沈，说不定你还是失散多年的私生子呢！哈哈哈！”
沈天成和曹文斌对视一眼，都是摇摇头，这种低端的伎俩自然无法激怒沈天成。
“刚遇见你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幼稚到了这种程度呢?”然后沈天成拍了拍脑袋：“不对，你真是这么幼稚，要不然怎么会冒出控制整个网络的想法呢？”
沈建的表情也恢复了平静，幽幽开口：“你知道王莽吗？”
“西汉篡权的那个？”
“对对对，想不到你也知道点历史。”
沈天成微笑道：“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本科生。”
曹文斌抱起膀子，看着沈建，心说这货到底想说点啥，不过沈天成倒是一点不着急，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所有的史学家对王莽的评价都不高，王朝更替，自古常理，但所有人都是抢，王莽是窃，呵呵！这就被瞧不起了？凭什么？他们无非是嫉妒，一张道貌岸然的脸的下面掩藏着无比丑陋的面具。而我——面具就在脸上，我的心却是透彻的，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对自己实现真正的自由，那就是有意义的，而你——只能困在这一个圈子里，永远无法穿透掩盖真理的迷雾，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以为我们是一种人，结果……你不过是个凡人。”
曹文斌抹了一把脸，看了一眼沈天成。
这种充沛而富有激情的演说沈天成已经在那间废旧鱼塘的小屋里听过了，并不怎么新鲜，他微微一笑：“你所谓的真理迷雾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你如果还这么坚持下去，只能成为罪恶的牺牲品。”
“你什么意思？”沈建挑眉问道。
沈天成的食指敲了两下桌子：“就算如同你说的，你的梦想伟大，你行走在真理的前段，但眼下的你还是一个小丑，一个被别人利用的小丑，不是吗？”
“罪恶？你如何知道什么是罪恶？如何去判定罪恶的形式？就凭你？”
半个多小时，正题也说了，闲话也说了，结果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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