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莫名其妙死去的女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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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来，隔着透明的浴室帘子，我仿佛看到浴缸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于是我上前一掀帘子，顿时被一股血腥味给顶了回来，差点儿吐了。
只见鱼缸里有一副被肢解的尸体，头浮在水面上，水早就成了暗红色。
从浮动在水面上的头颅来看，这应该就是赵攸真说的那个叫云清的女人了。因为跟她的描述很像，长发，三十多岁的年纪。只是现在姣好的脸已经毫无血色，怎么看怎么恐怖。
赵攸真看到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半晌后才说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云清，没想到她已经死了。”
我拉着赵攸真退到门外，说道：“也许咱们应该告诉孙棠，找他来验尸。我特么才不想从浴缸里捞起她的手检查看是否缺了个手指头。”
赵攸真沉默片刻，说道：“我们该怎么跟孙棠解释，我突然出现在这儿？”
“如果不提到你，我又怎么解释我自己发现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人的尸体，正好在她被杀不久？”
从尸体的新鲜程度来看，这女人确实死了不出一天的样子。凶手显然留下来清理过现场。
赵攸真沉默片刻，说道：“好，那就告诉他们吧。”
于是我立即给孙棠打了电话，告诉他来云清住的小区。
放下手机之后，我们俩在屋里再度检查了一遍，最后发现在卧室的穿衣镜上，有人用鲜血留了一行字：战争开始了！
这字歪歪扭扭，仿佛是左手写成的似的，但是这难以言喻的中二病感觉扑面而来。
“什么战争开始了，这种表达真是无语。”我皱眉道：“但是我觉得这是一种挑衅，好像是一方在跟另一方下战书一样。”
“云清到底是个什么人呢？”赵攸真叹道：“真有点后悔，当初如果我多留意一下她，也许现在能解释得了这些怪事。”
“这屋里还有一台手提电脑。”我看着床边儿书桌上的电脑说道：“不过有用的文件也许都被删除了。”
“这个就等陈非来看看吧。”赵攸真说道。
没等多久，老何等人都到了。
看到赵攸真，大家都倍觉意外。樊青惊讶地问道：“组长，不是说你去了国外可能半年才回来么？”
赵攸真说道：“休假提前结束了。”
老何问道：“这死了的女人是谁？你们怎么找到她的家？”
赵攸真说道：“她叫云清，是我一个朋友。我刚回国，本来想找她聚一聚，结果居然发现她被杀了。”
孙棠在卫生间里嚷道：“何止被杀，这现场简直无法直视。”
陈非在一旁说道：“我们来的时候告诉了北京市局这边发生的事情，不过可以先看看她的手提电脑上都有什么，拷贝一份我们自己查查看。”
老何说道：“嗯，有道理。”
“对了，华岳呢？”我问道：“这阵子总没见他跟你们一起。”
樊青冷哼道：“跟北京市局的人一直在一起呢。”
老何沉默片刻，说道：“华岳到底不是我们市局的正式人员，他做什么有他自己的理由跟自由，我们有些事情，也不要全部告诉他。”
听了这话，樊青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照做就行了。”老何冷冷说道。
瞧见老何鲜有的语气严肃，樊青也闭上嘴不再追问。我突然感觉到一丝怪异，但是回想起华岳的为人处事，尤其是在处理蒋若臣这件事上，那行为做派，着实不太让人赞同。
也许老何觉得始终办事方法不同，也就不好过于密切。
“你们看这个。”孙棠举着个断手走了进来。我抬眼一看，惊讶地发现这手上缺了个小指头。
“我刚才试过，就是我们收到的那个小指头，十分适合。”孙棠苦笑道：“这个叫云清的女人看来大有来头。”
“关于这个云清，你知道些什么？”老何问赵攸真。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在读警校的时候认识的她。她是我——爸的朋友的朋友，说起来关系有些远。只是当时我在北京读书，她经常会给我打电话联系一下，算不上太深的交情，但是也还不错。我只是知道她的职业是画家，以前开过画廊，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开着。好像做了艺术经纪人吧。”赵攸真说道。
赵攸真话音刚落，帝都市局的人也到了。老何找了个借口带着我们撤了，留下华岳跟樊青帮忙。
等下了楼，我问老何：“老何，你有什么进行调查的主意么？”
“嗯，小赵，现在你跟我们说实话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消失那么长时间现在突然回来。”老何说道：“还有赵副局长是怎么回事。”
“这个，”赵攸真看了看他，觉得瞒不过去，只好将前因后果讲了个明白。
老何听罢倒是没什么十分吃惊的反应，只是叹了口气：“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闹得越来越大，怕是最后我们根本处理不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捋一下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好了。酒店最好别去，有人显然已经知道了我们入住在哪个房间，都把兰花送过去了。这次，咱们就找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
“我们去哪儿？”我问道。
“王府井大街附近有个寿衣店，那老板我认识。咱们去他那。”老何说道。
“那么热闹的地方居然有寿衣店？真晦气。”我说道。
“人家现在叫丧葬服务连锁店。”老何笑道：“时代不同了，什么名目也来了。”
“好，我们就去那里。”赵攸真说道。
我们搭车过去找到那家店，这到了一看，店面还真挺大。
老何直接找了老板，一个很和气的老大爷，穿得跟文化人似的，感觉是搞古文研究写毛笔字儿的，仿佛跟寿衣纸人啥的没关系。
老板给我们找了一间办公室，送了茶便关门出去了。
我苦笑道：“咱们这正儿八经的警察，反而搞得跟私家侦探一样。”
老何说道：“权宜之计吧。陈非，仔细查查那云清电脑上的文件，看看是否有问题。”
陈非点头道：“明白，幸亏出门带了电脑。”
陈非在查的时候，我也查了查云清的资料。如果是开过画廊做过生意的人，多半都会在工商局有资料留下，也便很容易查出来。
等找到云清的资料之后我看了看，吃惊地发现这货画作卖的价格还挺高，经常搞个拍卖，每次都卖出天价。
我不懂欣赏，也不知道她画的算不算好，但是一幅画两三百万起价，算是挺牛逼的画家了吧。
“这水平的画——卖好几百万有点问题。”赵攸真说道：“并不觉得太惊艳，算不上有特色。”
我倒也觉得这些画没什么特色，油画，画的要么是风景要么是人物，不是啥抽象画派，挺写实的，可怎么看都跟美术学院的作业没啥区别。
“有时候啊，很多文学艺术品都被用来洗黑钱。”老何说道：“可能这个画家或者作家不怎么样，但是他也许认识这方面的人，这些人就跟他合作，洗自己手中的黑钱。如果说有人也借着云清的画洗黑钱，这倒是会有一些利益纠纷，引来杀身之祸。”
“这倒是一条线索，但是我觉得她的死也许跟洗黑钱没啥关系。昨天她的手指就被砍了下来，不出一天人也死了，或者说昨天晚上就死了。如果是洗黑钱的人为了利益纠纷杀了她，也不至于肢解啊。肢解了更不可能给我们送去。”我说道。
老何点头道：“确实说不通。”
就在这时，陈非在一旁突然说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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