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信息

我俩躲在没开灯的那一片“蹲点”。幸亏也没什么人注意到我们。

        赵副局也是个能坐得住看得进去书的，我们一直在角落里等了许久，才见他站起身，将那本书拿起来放到书架上，然后收拾包走人。

        等他往楼梯口走的时候，我低声对孙棠说道：“可惜我看不清他拿的到底是什么书，只是看清了他从第三排左边的位置取下来的。我们去找找。”

        孙棠说道：“不用找了，我看清了书名，叫《梦源》，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德国哲学家写的书。这是个翻译本。”

        “这你都知道？”我惊讶地问道，然而我压根就不懂得哲学是什么东西。

        “嗯，我读的是法医专业，但是大学的时候研究过精神科，这些神神叨叨的精神病哲学家也是我的‘研究对象’之一。”孙棠说道。

        “我看赵副局也走远了，咱们赶紧过去看看。”我说道。

        于是孙棠跟我到了第三排的位置，专门去找那本书。果然如孙棠所说，这一排书架上还真有这么一本书，叫《梦源》。

        “哲学的书我是一分钟也看不下去。”我叹道：“不知道赵副局看这个干什么。”

        我说完这句话，就见孙棠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双手套戴上了。

        “雾草，你干什么呢？”我惊讶地问道。

        “虽然我们对赵副局只是怀疑的阶段，但是万一他真的有什么问题，不在这本书上留任何痕迹，对我们来说更好一些。”孙棠说道。

        只见他此时已经开始翻书了。经过基因改造过的“特工们”都有超强的记忆力，一目十行应该不在话下。我看着孙棠翻书，便在一旁默默地等。

        大概半小时后，孙棠放下书，说道：“整本书里，有其中几个字有圆圈的痕迹。鉴于刚才我们看到赵副局仿佛在做笔记，我怀疑是他用了很薄的那种纸张覆盖在书页上面，根据内容圈画出需要的汉字，然后将汉字记录下来。”

        我苦笑道：“这水平都能去当间谍了。”

        然而当我拿起那书，将书页对准灯光去看的时候，果然看到书页上有浅淡的痕迹，确实像是有人垫着这一页内容圈画出来的。将这几个字连接起来之后，是一句话：从眼睛开始，到眼睛结束。零点三十分。

        “什么东西，这句话似乎并不通。”我沉吟道：“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查错了方向？”

        孙棠想了想，摇头道：“我有个猜测，这句话并不是全无意义。”

        “额，比如？”我问道。怎么看这句话都有点跟现实有一定的距离。

        “提到眼睛，你想到什么？”孙棠说道，顺便将那书放回原处。

        “就是眼睛啊，还能有什么。”我问道：“我想不起来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暗示。比如眼睛，会想到光明，漆黑？”

        “蠢，天津就有一个地方跟眼睛有关。”孙棠四下里看了看，没人注意到我们，便拽了我一把，往楼下走去。

        孙棠说完这句话，我突然灵机一动：“天津之眼！”

        “对，而且这句话让我想起了我们最早办的几个案子。”孙棠说道：“发生在天津之眼的谋杀事件。”

        “冒充岳歌的那个人！”我吃惊道：“莫非赵副局长真的有问题？如果他有问题——难道他是另外一个内鬼？”

        “不知道，如果真像你所说，他有个儿子叫赵翰，还跟雪花秘社有关系的话，那怎么想——赵副局长的行为也十分怪异，很可能跟这个秘社的活动有关系。”孙棠说道。

        “所以他们要在天津之眼附近进行某种行动。”孙棠说道：“只是现在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事情。”

        “除了这个，那时间怎么回事，零点三十分，如果是今天的话，距离这时间有点太近了。”我看了看手机时间。

        “对，所以我们要在二楼等等看，看谁来取走这个信息。”孙棠说道：“到三楼的人很少，如果是今天，那么一定会有人到三楼去取走那信息。三楼去的人实在很少，我们注意看，一定会发现些线索。”

        于是我跟孙棠留在二楼，想看看到底是谁会去三楼看那本书。但是，我俩在二楼等了半天，这期间没有任何人上楼，一直到图书馆关门，依然没有人上过三楼。

        我俩出了门，我对孙棠说道：“看来这个时间并不是今天，也许是明天后天，还真不好说。如果一直守在这儿等，并不是个好办法。”

        孙棠笑了笑：“那就去天津之眼。无论这是不是个圈套，最后他们要去的地方，都是那里。”

        说是这样说，但是我们俩并不能确定这所谓的眼睛，指的到底是不是天津之眼我们并不能确定。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跟孙棠去见了孙远跟华岳商量。

        俩人觉得这应该是个圈套，故意引我们过去。

        “看来赵括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看来以前以为内鬼出自于你们专案组，华岳还自己跑过去调查，也没查出来，只是因为这内鬼身份更高。”孙远说道。

        “赵攸真呢，不知道她是不是也牵涉其中。”我叹了口气，有点无法接受赵攸真可能也跟这些事情有牵连这一情况。

        “我认为不会。”华岳沉默半晌说道：“赵攸真并不是内鬼，专案组的事情，有可能是赵括故意套出的信息。现在赵攸真很可能发现了什么，才被赵括送出国。或者说并不是送出国，而是‘保护性监禁’，一方面不让赵攸真泄露自己的秘密，另一方面东窗事发的时候，可以让她置身事外。”

        “有道理——”我沉吟道：“有办法找到赵攸真的位置么？”

        孙远说道：“我正在查，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你们俩回去继续呆着，不要露出什么端倪来。同时，小心，自从你逃出那地方之后，雪花秘社开始有所戒备了，也许会主动出击。现在你们相对安全，是因为还在专案组，还是警察，活动范围比较小。如果一旦有外地任务，记得提前通知我，我好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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