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被撞死的无名者

就在我想问个究竟，问问赵攸真这阵子算什么情况的时候，老何拦住我，让我消停会儿：“人家想躲清静必然有她自己的想法跟顾虑。也许她自己生活里遇到一些琐事要处理，未必就是跟你那点事儿有关系。我问过赵副局长了，他说小赵没事，只是心情不太好，现在去国外休养了。估计过一阵子就回来了。”

        听到赵攸真没事，我也才放下心来。一听人家去国外休养了，顿时有点小羡慕。尼玛的啥时候我也能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老何说赵攸真请了一个月假期，这一个月不会回来了。然而工作继续，我们还是要每天面对各种怪案子。

        一边上班，我也在下班的空档去找孙棠谈谈人生，这怎么个情况我就是想不起来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呢？

        孙棠表示要顺其自然，凡事都有因有果，有些时候不去细想，反而能想到什么。

        由于失忆，我反而没有任何所谓的创伤后遗症。

        这天周末，孙棠约我出来钓鱼，说是散心。

        我被他硬拉出来，没好气地说道：“什么散心，我又没事儿。”

        “我看你有事儿，天天发呆不知想什么。”孙棠说道。

        “也没有，就是组长的事儿让我想不通，所以就多琢磨了一阵子。”我说道。

        孙棠失笑道：“你关心得还真不少。不过放心吧，组长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我俩开车到了杨柳青附近，也就这片地方还有点自然风光了。

        孙棠在天气好的时候很喜欢出来钓鱼，我则对钓鱼兴趣不高。

        只是天气不错，孙棠一门心思地继续钓鱼，我则躺在河边儿看着蓝天出神。

        不知为啥总觉得最近心里有些空落郁闷。正在我发呆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一股臭味袭来，不由皱眉道：“孙棠，你放屁了？”

        “你才放屁呢，”孙棠说道：“起来看看，一片死鱼！”

        “啥？”我翻身起来，往河面儿一看，顿时吃惊不小。

        远远地，我闻到从河面上隐隐传来的阵阵腥臭味。站起来走过去，我看到大约二百米长的河面上，漂有四条大小不一的死鱼。大的有半尺长，小的还未及一个成年人的手掌大。可没过多久，又有好几条死鱼冒了上来。仅一小块水面上就漂着十几条死鱼。有大一点的类似鲤鱼的鱼，还有很多十几厘米细长的鱼。在死鱼旁边还有塑料瓶盖、方便面盒等垃圾。

        “是有些奇怪，不过死几条鱼也不算什么。”我说道，然而我自己也觉得这说法好像，其实并不咋能站住脚。死一条两条是可能，一下子浮上来十几条是有些奇怪了。而且是整条鱼，不是那种被别的东西撕扯吃掉的零碎的鱼。

        “像是被剧毒物质毒死的。”孙棠用鱼钩子勾过一条看了看，皱眉道：“糟了，这儿的水质可能受到了污染。”

        “污染？”我皱眉道，看了看远方的度假村：“不太可能，这边有好几个度假村，这儿的负责人十分注重水质，否则客人怎么住？这儿的水域好像还连着度假村的水池呢。”

        “那就是水底下有东西，我找打捞公司来。”孙棠说道。

        我顿时觉得扫兴，怎么走哪儿都有事儿。

        没多会儿，打捞公司的人来了，开了一艘船，进行河面清理作业。没多会儿，船上堆了半米多高的水草，可以看到“点缀”在其中的十几条死鱼。

        “孙棠，你确定是被毒死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说道：“其实我听说过附近经常有人到这里来放生，被放生到这里的鱼不适应环境就死掉了，要是原生在这河里的鱼不能死这么多。”

        “由于生存环境彼岸花死亡的鱼跟被毒死的鱼外观不同。”孙棠说道，戴上手套捻起地上一条死鱼：“你看，外观上这死鱼通体呈灰白，眼睛有层灰白色的幕，鳃灰白有出血点，看肚子这样，说明短时间就爆肚子了。这是毒死的特征。”

        “毒死——水下有毒物？”我说道：“或者就是水质污染。”

        “不，这水看不出变色，也没有异味，很可能是水下某一地方残留着毒物。”孙棠说道。他话音刚落，打捞公司的人对我们嚷道：“警官，找到一包东西！”

        我跟孙棠看过去，只见打捞公司的人手中举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子冲我们直晃。据说潜水员打捞的时候发现那袋子附近的石头缝里卡着不少死鱼，怀疑里面有东西。

        等那袋子被送上案，孙棠戴着手套小心地打开。打开之后，我瞧见里面有一个塑料盒子，然而盒子里好像放着许多透明的如粗盐一样的晶体。

        “什么东西这是？”我略略凑近了闻了闻，无色无味。

        “有可能是毒品加工原料。”孙棠说道。

        “额？”这个结果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盒子里还有东西，等回市局再打开吧。”孙棠说着，顺手拎了一条死鱼装袋子里，便招呼我回去。

        我只能跟着他回了市局，孙棠则战斗力十足地去了法医科。

        我到专案组办公室去，见难得的休假日，大家都没来上班。我看了一眼空置的赵攸真的桌子，不由自主地走到她的桌子跟前，往桌面上看了看。

        桌子上整齐得很，别的姑娘桌面上会有一两盆植物或者装饰物，但是赵攸真桌面上什么装饰物都没有，只有一个台历，上面写着备忘什么的。

        看着那日历，我不由将它拿了起来，翻看赵攸真的记录。

        然而，当我扫过月初那几天的时候，不由一愣。

        5号被赵攸真打了个好几个红叉子，很大的红叉，看似很愤怒似的。

        我回想了一下不由有些诧异：那天好像正是我住院的第一天。

        难道那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可根据孙棠的表述，没有别的特别事件。缉毒组调查到的线索没落实，这也不能怪我们。而且一直以来X组织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时半刻查不到找有真不至于发这种火。

        因为我住院？我心中一跳，随即摇了摇头，这咋可能。再说了，就算是内疚自己指挥失误害属下受伤，好像也不会在日期上打这种叉号吧。

        我放下台历，觉得更烦闷了，等孙棠又要好一阵子，于是我打开电脑，查了查杨柳青镇的资料，想看看以前是不是也出现过死鱼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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