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线索

将俩人带出去的时候，村民们也是十分诧异，纷纷围过来看。

        黄晓燕的妈妈也很惊讶：“他们怎么会害我呢？我们又不认识。”

        赵攸真摇头道：“阿姨，我们不妨一起去市局看看情况再说。”

        黄晓燕的妈妈考虑半晌，便点头同意了。

        进了市局之后，没过多会儿，这郑海云果然扛不住招了。

        说其实这次的开发商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在附近散布闹鬼传闻，让村民跟小区的人都搬走。

        因为这附近的人在这儿都住了很多年了，开发商给出的拆迁条件又不算高，很多人不同意。因此郑海云在附近还有网上发了很多所谓的闹鬼帖子。

        比如，说这儿附近靠近公墓经常闹鬼，有个水库是出事高发地点，说水库里面有水鬼，也就是水猴子，长得和猴子差不多，肚子那一块是红毛，像个红兜兜，这东西是落水的冤魂所化，见到游泳的就往水底啦，用淤泥堵塞人的七窍，憋死你云云。而且为了增加可信度，这孙子还在网上P了照片发当地论坛。

        然后又说这片地方在二十多年前，可以通过一处的军事防空洞进入地下黄泉路。村子外头，高速连接的这条古井路是老城塌陷形成的，路两旁的房子因地陷都向中间倾斜，形成一条不规则的地下三角形通道，因古时候古井比较多，很多顽皮的孩子进去冒险，就不知不觉陷入那些古井中，一去不回来。说是因为这样才搞得鬼气森森，后来因为影响太坏，那个进入古井路的防空洞就被封了起来，但是村口冤魂还在徘徊。

        然后就是前阵子大家听到女人的哭声，郑海云说的那事儿都是自己编造的，至于哭声么，则是他当时录好了音，把一个小录音机丢在山坡后头了。

        深更半夜的，根本没人注意到那小录音机，就以为是鬼哭呢。不过这件事倒是在村里小小引起了一阵骚动，还有人迎合了他，添油加醋地说，半夜村里常常会出现一个白衣女子，哭声还隐约可闻。说什么还在村里看到过鬼火，回家就被鬼压身。

        再有一个谣言是说，这附近有一种虫子，在人身上爬过以后，就会引起皮肤痛痒溃烂。说是人的冤魂所化。但是这个道士倒是承认了，说是自己配制的一些药粉，就是为了造成人的瘙痒，配合郑海云的说辞。

        他们搞的这些小动作有了些小小的效果，但是也没特别大的作用。大家虽然将信将疑，可没有人搬走。

        郑海云觉得，也许这是因为没出过人命，大家觉得生命也不算受到了多大的威胁。

        因此郑海云丧心病狂地想制造命案，而最好的对象就是独居老人黄妈妈了。

        由于住得比较近，郑海云打听了几天，知道黄妈妈对花粉过敏，于是就想到了通过父亲葬礼的事儿对黄妈妈下手。

        过敏严重者救治无效会当场死亡。村民们不懂，可我们几个知道，恰好发现了他们俩的阴谋。而郑海云也交代了自己确实没好好照顾父亲，导致人死亡的事情。

        交代完毕后，郑海云迟疑地看着我们：“我都说了，主动交代的会坐牢吗？”

        赵攸真冷笑道：“你这是涉嫌谋杀，当然很严重！”

        “那，那如果我告诉你们一些线索，你们会给我减刑吗？”郑海云问道。

        “线索？”我问道：“什么线索？”

        郑海云说道：“今天你们看到了黄大妈。但是你们知道她有个女儿死了么？”

        我一听，心中一怔，心想难道这孙子知道些什么？

        “黄晓燕，我们知道。”赵攸真说道：“据说是出了交通事故死了。怎么，你知道什么内情？”

        “我敢说，黄晓燕肯定不是意外死的。”郑海云神神秘秘地说道：“在她出事前一天晚上，我看到一个女人鬼鬼祟祟地在她家楼下出现，好像撬开了车往里面塞什么东西。”

        赵攸真打量了他几眼，冷哼道：“你别是为了减刑自己瞎扯吧。你说说看，几点看到的那女人，而且，夜黑风高的，你怎么能断定那是个女人？”

        郑海云立即赌咒发誓：“我看到的绝对是个女的！！我发誓！！我刚才交代了，有一天晚上不是我跟村民们都听到有女人的哭声吗？那就是我扔的录音机。我就是去扔录音机的路上看到的。虽然那土坡在我们家后头，可我还是确定村里人都睡着了才去的。为了确认村里跟居民楼那边的灯都灭了大家都睡了，我绕着附近转了两圈，正好看到那个女的，穿着黑运动服，带着个鸭舌帽，头发还挺长的，烫着卷。我并不是能看清，而是她经过居民楼下的时候，那路灯亮着呢。走到灯下，我距离她又不远，当然能看清。这一片的人我都认识，可我觉得没见过这女的，就想看看她鬼鬼祟祟干什么，还提着个大箱子。”

        说到这里，郑海云顿了顿，继续说道：“然后我就看到她走到黄晓燕车跟前，从大箱子里取了什么东西撬开，但是却不偷车，还将白乎乎的什么东西塞进了车里。我看她也没偷车，就没阻止，然后就看她开了黄晓燕家里的门，进屋去了。看到这儿我觉得奇怪，但是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动静，我就走了。”

        “她就这么进去了，老人没发现么？”赵攸真说道：“老人睡觉很轻，而且他们家还有一条小狗。”

        “那狗是黄晓燕死了之后，她妈觉得寂寞养的，其实之前根本没有。我也不知道，但是听说黄晓燕出事的那天她妈妈晚上才赶回来的，那可能前一天也不在家吧。”郑海云说道。

        “女人，长发，烫发。”我轻声念道，看了赵攸真一眼：“这些特征很像是樊莉啊。”

        “嗯，”赵攸真点头道：“而且樊莉的老公是机械工程师，她会开点锁，做点动作的话，也是可能。”

        于是，我们将樊莉的照片给郑海云看，问是不是这个人。

        郑海云端详半晌，说道：“大晚上的，也没看清具体模样，但是这身材跟发型师一模一样，轮廓吧，可能比较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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