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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最明显的凶手(上)


我俩一边聊着一边往前走,很快到了医学院女生宿舍楼下。

        然而一切平静如常。

        刘津到了宿舍楼下,点燃一支烟,递给我一支。

        我摆手道:“我不抽烟。”

        “你竟然不抽烟啊。”刘津说道。

        “不抽烟,也不喜欢喝酒,保持头脑清醒。”我笑道,四下看了看,又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八点半不到九点,校园里还不少人。

        “刘哥,我觉得这儿应该没什么事儿。”我说道:“说起来,我觉得老何这想法有些——没根据啊。毕竟这些灵异地点都会死人这个想法,等于变相承认是鬼杀人。这怎么可能。”

        刘津笑道:“反正我们也没其他线索,这也算是一个想法。反正时间还早,我就给你讲讲另一个故事。”

        我看了看四下情况,一片安静,便笑道:“行啊,反正横竖没啥事,讲讲!”

        刘津吐了口烟圈,便继续说道:“那些年,郑州夏天流行吃螺蛳大虾,但在黄委会那一带从来没见过这种地摊。以前黄河上的人有两种东西是不能吃的,螺蛳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有什么不能吃的,我经常吃。”我说道。

        刘津摆手道:“你不知道。老一辈人说过,以前黄河上每年都要淹死很多人,这些人全是夭亡,阴间也不要,还阳也不可能,只能化成冤魂,躲到螺蛳壳里,螺蛳头上黑黑的一团就是那股戾气凝聚而成。不过这只是传说,估计现在说出来都是无机无稽之谈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黄委会这一段的确没有卖螺蛳大虾的。不过有一件是真的。”

        “有个解放前就在黄委会的老头,姓吴,最早是河工出身,后来到机关里做后勤,就住在黄委会二宿舍。二宿舍门口有个粮店,粮店前经常有一个夏天卖汽水冰棍的老太太,就是他一家子。老吴有一个儿子,街坊四邻就给他起外号叫吴汉,谐音武汉。这个武汉,从小调皮捣蛋,老吴说的话,他都反着来。老吴比较信解放前那一套,不让吴汉吃螺蛳,吴汉偏吃,而且去金水河里摸很多,拿回来还让他爹娘吃。”

        “那时候孩子都是七八岁,特别淘气不听话。老吴没办法,有一回说,孩啊,你不听爹的话,过三十年你就知道了。后来吴汉参军,退伍回来又到黄委会,结婚生子,一切平安。其实吴汉不是特别喜欢吃螺蛳的人,但他爱喝酒,郑州人夏天经常在外面喝酒吃螺蛳,所以下着酒,吴汉吃的螺蛳也不少。”说到这里,刘津说要去附近小卖部买个打火机:“打火机没火了。”

        我回头看了看女生宿舍附近,此时已经九点半了,由于有熄灯时间,女生宿舍楼已经准备上锁关门了。

        这时候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人来了。于是我便跟刘津离开宿舍楼往十几米外的小卖部走过去。

        刘津继续说道,伴随着手舞足蹈地:“这一年夏天,吴汉开始头痛,不知道啥原因,去黄河医院全身查了个遍,什么毛病也查不出来,但就是头痛得想打滚,觉得象有个东西在脑袋里爬来爬去。郑州夏天的晚上经常有阵雨,有天晚上,电闪雷鸣一阵急雨,吴汉头痛得不太厉害,就先睡了,吴汉的老婆在外间看电视,等她看完电视,吴汉已经睡熟了。没想到,她一开灯,看到吴汉鼻子里有一条绿色的鼻涕,一躬一躬地向外流,吴汉的老婆没有太在意,以为吴汉感冒流鼻涕了,就拿替吴汉擦,没想到刚碰到那团鼻涕,那鼻涕突然一缩,没了,纸上什么也没有,连一点湿的印迹都没有!这肯定不是鼻涕!吴汉老婆吓一大跳,还没等她叫醒吴汉,吴汉已经腾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捂着脑袋嗷嗷大叫。”

        “全家人见了这情况都慌得不得了,赶快送到黄河医院,可还是什么也查不出来,病危通知都下了。全家人二十四小时不离左右,吴汉的爹自从吴汉媳妇说吴汉鼻子里发现过一个怪东西后就比较紧张,一眼不眨地看着,后来发现吴汉只要说不痛,睡着以后鼻子就一躬一躬的,好象有什么东西要向外爬,终于有一天,那东西露出来一截,绿莹莹的,身上一道一道环纹。老吴当过河工,眼疾手快,两个手指一捏,把那个东西硬生生地给捏出来了,是一条一寸多长的蚂蟥。仔细算算,这事距当初吴汉吃螺蛳正好有三十年。”刘津说道。

        “那这个武汉死了没啊?”我问道。

        “没有啊,不过好像中毒了,病了好一阵子。”刘津说道。等我们到了小卖部跟前的时候,小卖部也快要打烊了。

        我们买了打火机,刘津见店主收拾外头的摊位,便伸手过去帮忙。

        “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我下意识地说道。这店主又不是个手脚不灵便的老人,而是个三四十的健壮男人,难道还需要我们来搭手么。

        “不急,现在女生宿舍那边早就关门了,我们来的时候就关了,我估计今晚也没什么事了。”刘津说道。

        店主听了好奇地问道:“咱们这出啥事了?你们是警察吧?”

        刘津摆手道:“没啥事,您先忙着哈,我先走了。”

        说着,拉着我慢慢往回走。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继续跟你讲最后一个怪事儿吧。”刘津说道。

        “好啊,这回是紫荆山弯路?”我笑道。

        “对。郑州最早并不是河南的省会,是后来,大概是1955年从开封迁来的。同时迁来的还有一个对咱们整个国家来说非常重要的部门:黄河水利委员会。黄河自古水患成灾,治河费用要占当时全国国民收入的三分之一。我有个大伯父,解放前就在黄河上工作,当时他是黄河水利委员长的秘书,孔委员长是四大家族中孔祥熙的堂哥,据我大伯父说,这个人非常迷信,所以直到解放以后,黄委会里还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刘津说道。

        “然而黄委会从迁到郑州以后就在现在那个位置,从来没有动过,从最早的家属区二宿舍到上班的办公区要经过一段弯路。说来奇怪,郑州天天道路改造,俗语称郑州郑州,天天挖沟,但这段弯路从1955年到现在都没有变过。这种弯路,在郑州绝无仅有了。路两边是两层楼高的高墙,墙的一边是紫荆山公园,公园树多,尤其是松柏跟槐树这种属阴的。因此公园本来就阴森森的,另一边是黄委会的一座办公楼,楼很旧,还是五六十年代的老式红砖楼,但楼层比较高,平时把弯路上的阳光全挡完了,人走在弯路里象进了迷宫,莫名其妙地会心情烦燥,都想赶快走出去。”刘津抽了口烟,走到路边丢了个烟头进垃圾箱里。

        我听得来了劲,便催促他快讲。

        “有一年夏天下大暴雨,郑州全市积水,弯路西边,也就是属于紫荆山公园的墙倒了,当时是晚上八点多,正巧砸死了一个从北往南路过的女人,有三十多岁,可能是急着赶回家看孩子,据说死的时候穿着红衣服,嘴里一直念叨着小孩小孩什么的。”刘津说道:“这件事过后,第二年夏天又下大暴雨,有一个出租车司机,也是晚上十点多,不知道怎么着就撞到弯路西边紫荆山公园的墙上,当时就车毁人亡,走这条弯路的人本来也不多,所以当时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就当一般的交通事故处理了。这是七月的事,紧接着八月,又出了一起和六月一模一样的事,也是出租车司机,大家都想这一段是弯路,可能驾驶员开太快,刹车失灵,可检查刹车发现刹车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到了十月,本来这个季节郑州不会下大暴雨了,可偏偏有一天雨下得很大。当天晚上,还是在这段弯路,同样有一个出租车司机撞到了同样的墙上。不过这个司机没死。昏迷了三天两夜,那个司机醒过来了,一醒过来,他第一句话就是:‘那个人撞死没有?’大家都很奇怪,说:‘现场只有你一个人啊!’司机于是就讲了当时的经过:当时是晚上九点多,他看着雨比较大,怕一会儿路上积水把车淹了,就想着收车回家算了,本来他是准备走紫荆山路的,他象喝了酒一样,晕晕乎乎地不知道怎么提前左转,拐到这条弯路上来了。他还以为不会有生意了,结果拐到弯路上正好要左转的时候,忽然看到路右边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的,三十多岁,看着很着急,一个劲地冲他招手,好象还在说着过来过来赶紧停下。他本来想刹车的,可脚好象不听使唤,竟然踩到油门上,猛地撞了过去。然而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刘津笑道。

        “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就是接二连三发生交通事故,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尤其是黄委会的人,不只是咱老百姓迷信,可能是人都迷信,当时黄委会的领导就把黄委会院子里的大树砍了,这样一来,那条弯路就没有那么阴森森的了,可没想到的事情又发生了。”刘津说道:“几年前,同样又有一个司机在那段路上出事。这回倒是有目击证人,说是一个司机停下车,然后打开门,好像跟空气在说话。然而等关上车门之后,车子突然冲了出去,七拐八弯地开了几百米,最后没有撞墙,却撞在了马路边儿上。这回司机是不是死了我却不知道,反正撞成那样也够呛的。”

        “没想到你们这儿还有这么多传闻。”我笑道。

        刘津笑道:“其实哪儿都有,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我们边聊边走向女生宿舍楼下。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惨叫声从前方传来。

        我顿时心中一紧,跟刘津互相看了一眼,立即奔向宿舍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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