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尘封的记忆（下）

送走了菊野，我们留在孙远家里休息。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后，我才恢复过来。

        但是这次的睡眠却极其不舒服，因为一直不断地做零碎的梦。

        梦里，我好像一直在唱一首童谣。而童谣的全篇模模糊糊，我听不清楚，只是记得其中几句唱词。

        然后，便有一座挺古旧的小宅院闪过我眼前。可这些零碎的东西也并不连贯，只是偶尔闪过我的眼前。

        醒来之后，却见龙一凡跟宋影已经走了。

        别墅楼下大厅里，只有孙远跟孙棠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

        我看了看窗外，已经是又一天的傍晚了。窗外昏暗，屋里没有开顶灯，只是开着暖色光的壁灯。

        我从二楼的旋转楼梯下来，孙远抬头看到我，笑道：“醒了啊。”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孙远之前处理菊野的事情，心中苦笑。从外表看，孙远气度非凡风度翩然。可没想到就连菊野那种人也怕他怕得要死。可见孙远本质上的面貌有多可怕。

        “这次去了之后，有什么感觉？”孙远看着我笑道：“我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没什么，只是刚才做了个梦。”我叹道，坐到孙棠身旁去：“梦里好像有个人一直在给我唱童谣。唱得我头疼。”

        孙棠问道：“什么童谣？”

        “不知道，我想想。”我沉吟半晌，说道：“好像是在唱凤凰山上凤花香，凤凰台上落凤凰，红凤凰，粉凤凰，粉红凤凰黄凤凰。”

        “这不是很常见的歌谣么。”孙棠笑道。

        “谁特么知道，我睡了一晚上，这歌就唱了一晚上，现在脑袋都疼。”我叹道：“还梦到个大宅子，玛德，要是我家真有那么大的宅子，我特么还用花那么多钱租房子住？”

        “你梦里的大宅子什么样？”孙远问道。

        “普通样子呗，青瓦白墙，有点破的感觉，就是古旧吧。”我说道：“可能是我以前破案时候经过某地，现在又想起来罢了。”

        “其实，你原先的老家是河北。”孙远放下茶杯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本来住在哪儿，但是我记得你父母生前提过，你老家河北邯郸。”

        “什么？？”我愕然道：“那地方啊。”

        “对，也许你是在慢慢恢复记忆，比如多年前的记忆。”孙远说道。

        我突然想起菊野一直要找的那个所谓的基因秘方。

        “我丢失的记忆里，难道真的会有那所谓的什么基因改造方程式？”我苦笑道：“太荒唐了。”

        孙棠说道：“其实这并不荒唐。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准其实已经超越了我们原本的认知。我相信当年确实有关于基因改造方面的资料。不过那东西确实属于反自然反人类违背人性的东西，也就是因为这个，原本专家组的成员们不想继续研究下去。”

        “好吧，可我还是记不起来。也许我并不知道它在哪儿。”我皱眉道。

        “想不起来先别想了，过了今晚我们还得回去上班。记得，这件事不能跟别人说，咱们专案组的人也不能讲。”孙棠说道。

        我叹了口气，感觉有点郁闷，便回身靠在孙棠身上，突然闻到这货身上一股清新茶香香水味儿。

        “你大晚上的喷什么香水啊？”我问道。

        “血腥气，”孙棠说道：“在死亡谷杀过那么多X组织的杀手，身上沾了不少血。你能不能别靠着我？”

        “菊野说，X组织的幕后主使者居然是个商人，你们信么？我怎么觉得那么不可信呢？现在商人有那么牛逼的么？”我沉吟道：“还说什么童年味道糖果公司，这一个做糖果的看似跟毒贩子风格有点相同，把毒品放糖果里。不过一个商贩而已，商贩啊，怎么会这么多年没有被查到呢。”

        “这件事，等我以后慢慢留意。”孙远笑道：“你这刚恢复了就操这么多心不累么？睡去吧！”

        “得，我睡不着了。”我苦笑道。

        孙棠也睡了一天，我俩同样睡不着，便干脆一起聊了会儿天，玩了会儿游戏，等天亮了洗漱去上班。

        由于出门我根本没带平时穿的衣服，便找了孙棠的来穿。

        然而孙棠比我个头矮两公分，穿衣服略有点瘦，便只好敞开了风衣穿。裤子勉强合适，就是特么有点像九分裤。

        然而孙棠的衣服风格明显，一看就是文艺范儿纨绔子弟，跟我平时随便穿的风格一点不一样。

        结果我一进市局办公楼，大家就都纷纷盯着我看。

        “看什么看啊，才出门不到一个周，你们就不认识我了？”我笑道。

        “唐彧，你穿了孙棠的衣服吧？你们果然有奸情。”信息科的小刘经过我们身边，啧啧说道。

        “滚！”我啐道。

        进了专案组办公室，赵攸真看到我俩这打扮也愣了愣：“唐彧你怎么不穿自己的衣服？”

        郭云瞥了我们一眼，冷哼道：“鬼混了一宿，穿错了衣服呗。”

        “郭云，你也被带歪了啊你！”我笑骂道。

        赵攸真好奇地看了我们俩一会儿，问道：“你们这一周去哪儿了？”

        “度蜜月去了。”孙棠笑道：“好了，别纠结我们俩干什么去好么？这几天有案子没？”

        赵攸真说道：“正巧，昨天有个案子，你们回来了就一起查。红桥区一所高中发生爆炸。本来怀疑是煤气爆炸事故，但是现在怀疑，是有人制造硝酸甘油炸弹。”

        我闻言十分吃惊：“谁没事做个炸弹炸学校啊？”

        “现在事情还不清楚，但是昨天我们去看过现场，挺惨。爆炸现场是一楼的一个宿舍，住的都是女生。大门和窗户都被震碎了，那个宿舍里四个女生全都死了。”赵攸真说道：“我总觉得这事儿可能是冲着某些特定的学生去的。”

        “学生？”我愕然道：“一些十几岁的孩子能结多大的仇家。”

        赵攸真说道：“据校长介绍，女生宿舍住着363名女生，其中高一138名，发生爆炸的房间，在女生宿舍一楼楼梯的拐角处，房间左边是楼梯，右边是宿管员办公室，发生爆炸的则是一间女生宿舍，112。爆炸是晚上发生的，这间宿舍的女生晚上睡觉便锁着门，爆炸发生后，并未发生火情，但由于其冲击气浪强大，导致一楼房间的大门和窗户皆被震碎，二楼窗户也受其影响被震碎。可这一宿舍四个女孩，都死了。”

        “这四个女孩都是干啥的？莫非是故意有人杀她们？”我问道。

        “四个女孩都是高一女生，大概十五六岁，是天津五十八中的学生。我们昨天简单了解过，这四个女孩成绩不咋地，为人性格也不怎么样，喜欢欺负同学。”郭云说道：“更详细的东西还没挖出来。”

        “昨天我查过这四个女孩的资料，在网上找到了这个。”陈非突然说道，将自己的电脑转向我们。

        我们凑过去一看，只见网上有一则视频，标题是“天津市中学生当众凌辱一女生，恶性虐待视频”。打开视频一看，全程共长达十分钟，视频上面拍到一名女孩受欺凌，一开始由一个男孩裸体准备进行性侵犯，然后到一女孩全身赤裸地被众女孩殴打。这视频如今已在网络上广泛流传。画面中，至少有六个女孩、四个男孩，并有两名男子是赤身裸体出现在镜头中。

        “这是前天上传的？”我看了看时间。

        “对，前天刚上传，昨天立即出事了。”赵攸真说道：“现在看来，像是报复。”

        “可惜视频不清楚，估计是手机拍的，我看了看，施暴女孩起码有七个。对比来说，其中四个已经死了，被炸死了。现在我还看不很清楚另外三个女孩的长相。无法判断，但是也可能同样是五十八中的学生。她们三个站的地方比较远，暂时没法判断面容长相。”陈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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