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地下室的爆炸

“机关？”赵攸真微微蹙眉：“你别是电视剧看多了吧？”

        “我没开玩笑，你不觉得这地方很特别么？”我说道：“没有窗户，一屋子的古董。”

        赵攸真看了看四周，皱眉道：“你是说这地方还有暗道或者暗室？”

        “没错，刚才那个人就是从挂着古画的这面墙后走出来的。”说着，我上前摸索了半晌，也没找出开启暗门的机关。

        赵攸真也上前来寻找，其他刑警队的警察看我们俩在忙活，便上前问道：“队长，你们这干什么呢？”

        “看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赵攸真说道，话音甫落，不知她碰到了什么，一阵吱嘎作响的声音传来，这面墙果然是打开了。

        旋转过后，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里头漆黑一片。

        其他人也惊讶了，纷纷往里探看。赵攸真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下去看看。”

        说着，她取出警用手电，往那暗室里照了照，自己走了进去。

        我立即跟了上去。只见出现的这密道连接上下两道楼梯，一道应该是往三楼的，另一道莫非是通往一楼？

        一楼是歌舞厅，招待客人的地方，从暗道下去完全没有必要吧，肯定有古怪。

        想到这里，我立即往楼下走去，而正要迈步往上走的赵攸真看到我，问道：“你干什么去？为什么往楼下走？”

        “看看啊，好奇。”我说道，脚下却没停下来。

        赵攸真犹豫了一下，便跟了上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我们沿着楼梯一直往下走，这一路上，我觉得楼梯越走越深，这深度肯定不只是到了一楼。

        等前方地势平坦了之后，我才想起来这地下走廊墙上肯定是有壁灯才对。于是我摸索了一下，按开了墙上的灯。

        走廊尽头处出现一道厚重的防盗门，门是密码锁。

        “这是什么地方，这门后会有什么？”赵攸真倍感意外。

        “你闻到一股气味没有，甜香味，却又掺杂着药味儿，像是糖果，又像是药丸。”我说道。

        “嗯是有一点，很轻微，莫非是从前面门缝里飘出来的？”赵攸真说着，凑到门前提鼻子闻了闻，迟疑地说道：“我总觉得这味道哪儿闻到过。”

        “糖果味，总不至于潘诺这货还兼职做糖果吧。”我看着那防盗门说道。防盗门应该是很严实的，不会透出里头的气味，但是这暗道是密不透风的，很可能进出时候，里头的气味飘散了出来，残留在密道里。

        “这地方肯定已经是地下室了。管他门后头有什么，咱们打开锁进去看看就行了。反正一个夜总会地下有这么大一防盗门，肯定不正常。”我说道。

        赵攸真见一起来的刑警也有跟进来的，便让他们回去将我们抓到的那黑衣男带进来。

        等了没多会儿，果然有人将那黑衣人带了进来。我看了他几眼，五官平平，但是让人感觉气质有些奇特，不知哪里跟普通人不太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赵攸真问道。

        “姚春宇。”那男人低声说道。

        我于是下意识地又看了他几眼，这人居然是潘诺的手下，用黑话来说是不是算“头马”。

        “那这防盗门后头是什么？”赵攸真继续问道。

        “没什么啊。”姚春宇含糊其辞。

        “好，既然没什么，你就开锁给我们看看。”赵攸真说道。

        “我不知道密码。”姚春宇说道。

        “行，也无所谓，反正我们警队里有不少开锁专家，如果你不说，我可以找警队的开锁专家来打开，无非就是费点事而已。”赵攸真说道：“别以为设个密码锁就万事大吉了。把他带走吧。”

        “等等！”姚春宇犹豫了片刻说道：“我来开。”

        赵攸真于是上前给他打开了手铐。

        姚春宇上前去按下了几个字母，然而错误的警示灯立即响起。

        “不好意思，太紧张按错了。”姚春宇说道，继续按第二次。

        我看着他快速地按下几个键，然而，错误的警示声再度响起，这次赵攸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喝道：“行了！给我出去！”

        可姚春宇的手腕突然从赵攸真手中滑出，那动作柔软又迅速，就像是泥鳅一样，又像是根本没有骨头。

        与此同时，姚春宇按下第三次密码，结果这次又是错的。

        “快跑！”赵攸真一把拽起我就往外跑。

        我不明所以地跟着她往外跑，其他的警察也跟在我们后头跑。

        这一跑起来，才发现赵攸真速度极快，力气也不小。

        “赵攸真，你跑什么？！”我边跑边问道。

        没等赵攸真回答，后头传来一声巨响，我顿时感觉楼梯跟地板颤了几颤，逃命的潜能立即爆棚，我顺着楼梯便跑了上去，直接跟赵攸真跑出歌舞升平夜总会大门。在要出大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心中一惊！

        听刘嫣提过，歌舞升平夜总会二楼是员工休息室，但是三楼却有几个房间是服务生的宿舍。

        虽然住的人不多，但是只怕现在还有几个在睡觉的人。想到这里，我立即按下火警警报。

        跑出门的时候，我俩顺手拽走了几个愣在当地不明真相的服务生。

        出门之后，只听身后一声闷响，地面仿佛震了几震。

        我回头去看，万幸地发现楼没有塌，看来地下室的爆炸并未炸断承重梁。

        “楼上可能还有人，我们赶紧去救人！”我对赵攸真喊道。

        赵攸真于是又立即跟着我往楼上跑去。

        等我们跑到二楼的时候，看到楼上的人惊慌失措地都跑了下来，我这才松了口气，拽住其中一个问道：“楼上还有人么？！”

        那人哆嗦着说道：“不，不知道，怎么回事，地震了么？”

        我无奈地松开她，跟赵攸真又确认了二楼三楼的房间，确定没人后，这才下楼来。

        “没想到姚春宇宁愿死，也不让我们看到地下室里的东西。”赵攸真皱眉道。

        “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我冷哼道。话音刚落，我闻到空气中弥散出一阵怪异的香味。确切地说，是甜香味，就跟我们在暗道里闻到的那气味一模一样。

        “你闻到了没有？”我对一旁打电话通知市局的赵攸真说道：“爆炸后的甜香味。”

        赵攸真挂了电话，点了点头，皱眉说道：“我闻到了，而且想到了这气味是什么。这很像是一种毒品的味道。”

        “毒品？”我吃惊道：“你以前不是在派出所工作么，怎么还知道毒品。”

        赵攸真没说话，但是神色明显难看许多。想必这之后有不少难言之隐，我便不再追问。

        幸好爆炸的时候，夜总会里的人都逃了出来，除了姚春宇没跑出来之外，没有其他人出事，只有两个同事受了点轻伤，不幸中的万幸。

        “对了赵攸真，你怎么知道要爆炸？”我问道。

        “因为那个密码锁。”赵攸真说道：“我见过那种锁。如果这密码锁输错了三次密码，便会牵动门后设置的炸弹机关，引发爆炸。当然，这种联动锁从外头看，是看不出来什么的。我只是以防万一。”

        我俩等了没多会儿，不只是同事来了，也来了几家媒体记者，消防车也来了，城建，公安，甚至防化部队也到了。

        这是我当警察以来经历的第一场大事故，为了防止地下室有什么危险化学品，防化部队在我们之前先去清理了现场。

        等现场清理完毕可以安全进去的时候，我忙不迭地跟着赵攸真走进那地下室里。

        可等我跟赵攸真进去一看，却很是失望：现场一片狼藉，什么都没剩下。

        一旁的鉴证人员在搜集证据，我则看了看地上，居然全是玻璃等等碎末，也根本没看到姚春宇的尸体残留。但是想想，如果这地方是制毒的实验室，想必是毒品原料导致了起火，姚春宇的尸体早就汽化了，连渣渣都不会留下。

        然而鉴证报告要过一两天才出来，具体情况还要等结果出来再说，于是我跟赵攸真退出了地下室。

        回到外头，看到几个在风中吓得脸色发白的夜总会工作人员，我突然想起刘嫣提到的王澜，便上前挨个问了问，问他们是否见过王澜。

        其他人都说不知道，只有一个女孩子叹道：“肯定死了。”

        “死了？”我皱眉道。

        “刚才不是姚春宇被带去地下室了么，爆炸不是他引发的么？大家都这么议论。”女孩说道：“这么丧心病狂的人，肯定也杀过人了。以前他就跟澜姐关系不好，澜姐失踪前跟他吵过一架，我恰好看到的，我想，指不定他一生气，就把澜姐给杀了。”

        “怎么派出所的来跟你们调查王澜失踪的时候，你不说？”我无语地问道。

        “那不能随便乱说啊。”女孩低声嘀咕道：“现在姚春宇死了，我们也就不用怕他了。”

        正说着，女孩突然闭上嘴，向我身后不断地瞥着。我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深棕色休闲西装，看上去还挺儒雅的男人从我身后慢慢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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