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来一碗

老婆婆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眼眶深深的凹进去，头发银黑参半。

        笑起来的时候还挺慈祥的。

        但不知怎么的，看起来多多少少有点怪怪的。

        老婆婆不停的搅动着锅内的东西，香味飘向我的鼻腔，不断的刺激着我。

        “大大娘，这个咋卖的啊？”

        尽管深夜的小摊多少有些诡异，但鬼迷心窍的我，心里总是按不住想要尝尝。

        就跟猫爪子挠一样。

        “呵呵呵，不贵，五块钱一碗，来上一点？”

        老婆婆继续笑着，可却感觉笑容像是挤出来的一样，显得有点假。

        我贪婪的咽了口唾沫，摸了摸口袋，还好出门的时候带了钱。

        不然买不起就尴尬了。

        “来一份。”

        我取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是晚上回家经过银行的时候，特意取的。

        老婆婆很自然的接过钱，在钱箱子里一阵翻腾，找了零钱给我。

        没一会，一碗热气腾腾的小吃端到了我的面前。

        “趁热吃吧小伙子，这大半夜的还跑出来，是为了工作吧？”

        我顺手接了过来，闻了一口香味，感觉整个人都仿佛得到了升华。

        我打小吃过无数的路边摊，可就没闻过这种香味。

        也不知道这老婆婆，是用什么调料熬制的。

        或许是太过于关注面前的小吃，我刚才都没听清老太太说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老人家，您刚刚说啥，我没听清楚。

        老人家笑了笑，还是之前那种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

        脸上的皱纹，伴随着惨白的光线，两只眼睛仿佛在渗着绿光！

        我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一眼，老太太已经恢复了正常，继续在摆弄她锅里的东西。

        我也没多想，肚子里的馋虫早就急不可耐了，我随手抽了双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说真的。

        这东西闻起来就够香了，可没想到吃起来，更是让我眼前焕然一新。

        尽管不知道面前的肉是什么肉质，但吃起来，真的是回味无穷。

        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口感和劲道的尺度把握的刚刚好。

        还有着一股泥土的清香，应该是放了什么草药之类的调料。

        “香，实在是太香了！”

        我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眼神直勾勾看着老婆婆面前的锅，却是怎么也挪不开了。

        “呵呵，味道不错吧，要不要再来上一碗？”

        老太太的话里，有着一股循循善诱的味道，但表面却听不出任何的毛病。

        我尴尬的笑了笑，嘴里念道再来一碗，再来一碗，味道不错不错。

        很快，老太太又给我盛了一碗，递到了面前。

        和刚才一样，我继续狼吞虎咽起来，像是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也不知道是咋的，晚上虽然没吃多少，但也算吃了个半饱。

        此时就跟怎么吃都不知道饱一样！

        我边吃着，老太太也坐下来休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聊着。

        “小伙子，你这大半夜的出来晃悠，看来工作也挺不容易的吧？”

        我一时愣住，总不能说我是出来找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吧，那还不得把面前这个老太太给吓出个好歹来？

        我随便点点头，又看了看老太太，无奈摇头道。

        “现在挣钱不容易，你老人家也真是辛苦，这么晚还出来摆摊，家里孩子不管你吗？”

        我边说着，目光却老是盯着锅炉，脑子里老是有再来一碗的念头。

        可这个时候，我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不是别的。

        是因为

        这个锅炉底下没有火，灶台里面黑漆漆的，可上面的锅却还在冒着烟。

        没有火锅炉怎么会烧开？！

        我心里猛地一紧，而老太太此时也注意到我的视线，嘴里哎呦了一声。

        “坏了坏了，怎么忘记火灭了的事！”

        老太太艰难起身，咕哝了一阵，我才看见灶台底下亮起了火光。

        可我心里却还是怪怪的

        因为我刚才来的时候，好像也没有看见有火光啊？！

        不管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呢，肯定是我看错了。

        没火怎么烧水呢，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我自己安慰着自己，没多久老太太又回来了，接着刚才的话茬子和我聊了起来。

        她说她是附近的孤寡老人，子女都在外地打工，平常都她一个人在这里摆摊挣钱。

        补贴补贴家用。

        不过我心里却有个疑惑，就算是摆摊，挑上一个上下班的时间不是人流高峰期吗。

        怎么看也比大半夜的人多啊？

        老太太似是看穿我的想法，脸上如树皮样的皮肤，再次扯起一股笑容。

        但在我看来，却有点狰狞。

        “咳咳你不知道，这附近有一处建筑地施工，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东西，老是大半夜的下工。”

        “老婆子我的小吃口味不错，他们老到我这里来，生意比白天也差不了，还多分清静。”

        我一听差不多明白了，老婆婆摆摊味道虽然不错，但多多少少还是无证经营。

        白天是会被沉管撵的，晚上出摊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害，现在的钱难挣，翔难吃。

        老太太为了挣点钱，还要大半夜的出来挣钱，也怪不容易的。

        再想想那些吃喝玩乐的富二代，每天醉生梦死，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聊着聊着也不知道聊了多久，只觉得头渐渐的有些晕了，肚子也有点隐隐作痛的感觉。

        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我壮着胆子，向老太太打听道。

        “对了，老人家，这条街上你之前有没有看过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大姑娘经过？”

        “长发，瓜子脸蛋，身材样貌都挺好看的。”

        我伸出手来上下比划了一下。

        可几乎是同时，我隐约看见老太太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格外精神！

        这种眼神有着一股狡诈的意味，怎么也不应该出现在一个老人家的身上。

        可老太太很快恢复正常，淡笑着摇摇头。

        “没看见，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我一个老婆子能看见啥。”

        我叹了口气，也是啊，李婉到底是人是鬼也说不定。

        一个摆摊的老太太，咋能够注意到什么？

        很快，我便起身，向着回去的路走着。

        今天估计是找不着李婉了。

        可没走多久，我却看到一大群建筑工人打扮的人围在路边，指指点点像在议论着什么。

        路边上还拉起长长的警戒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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