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钟灵毓秀人十年磨一剑

刚到前厅，便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喊道：“爹爹。”只见回廊处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一身青衫，爽利之极，跑跳着来到厅前。

        钟万仇拉着少女道：“段兄，这便是小女钟灵。灵儿，快来见过你段伯伯。”

        钟灵看向段延庆吓得后退一步，但马上收敛了神色叫了一声“段伯伯”。然后便将视线转向了叶念。

        钟万仇适时道：“这是你段伯伯的徒儿，叫……”

        叶念接口：“我叫叶念。”

        钟万仇道：“对，对，灵儿呀，你……”

        钟灵却截住话头道：“知道了，爹爹，阿念妹妹，我们走。”拉着叶念就跑了出去，只得来钟万仇一句“这丫头”。

        钟灵拉着叶念边走边道：“阿念妹妹，我先带你去见我母亲，然后咱们再到处逛逛，这谷内有好多好玩的地方。”

        钟夫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与钟灵容貌甚为相似，只是神态大不相同，想是年岁的原因，待钟灵越来越大，怕是更为肖像。

        叶念与钟灵相处半日，早就熟稔，两人赏景赏的累了便来到钟灵的闺房中歇息。钟灵将她这些时日得来的玩意与念分享，其中有不少各式各样的小瓶子，叶念拿在手中好奇的问道：“灵儿姐姐，这些瓶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呀？”

        钟灵道：“这呀，都是从我爹爹那讨来的药，有治伤的，也有毒药。等到我日后出谷，好带着它们防身。”

        叶念道：“灵儿姐姐，你爹爹很会制药吗？”

        钟灵一脸荣光道：“那当然，我爹爹制的药可厉害了，一般人都识不出来的。”

        叶念道：“那你这里有那种一撒出去就能迷晕一大片的药吗？”

        钟灵皱着眉头思索着：“这我还真没注意过，我平时都是比较关注毒药的，迷药吗，应该也有吧。你要迷药干什么，我直接分你一些我得的毒药岂不是更好？”

        叶念叹气道：“毒药是厉害，可要是一不小心毒错了人，我又不会解毒，那怎么办？”

        钟灵嗤笑：“就你心思多，走，咱么去爹爹的炼丹房看看。”

        叶念随钟灵来到炼丹房，只见一间大大的屋子内到处都是架子，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

        钟灵在架子前左翻翻右看看，最后挑出三个巴掌大的瓶子道：“就它们了，这个青色瓶子里是你说的那个撒出去能迷倒一大片的迷药，蓝色的瓶子里是无色无味的蒙汗药，一会儿我给你找瓶子装一些。”

        念则有些不好意思：“灵儿姐姐，我们还是和谷主说一声吧，这样不告而取不好吧。”

        钟灵看了叶念一眼，奇怪道：“有什么不好的？我的那些药都是从这来的。”

        叶念心里狂汗，原来药是这么个讨法，却依旧坚持道：“可我毕竟不是谷内之人，怎么能不和主人家打个招呼呢？”

        钟灵瞪着眼道：“难道我不是主人吗？别说那个了，练了那么久，爹爹都未必记得呢。倒是这个，是爹爹新练的疗伤药，就是还没试药呢，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名字倒雅致，叫九花玉露丸，咱们俩把它分了。”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红色瓶子。

        一听九花玉露丸，叶念就猜想不会是桃花岛上的那个九花玉露吧，若是真的，虽然很心动，却真不好就这样给拿走了。

        叶念压下不舍说道：“灵儿姐姐，这药一看就很珍贵，这样被咱们拿走，谷主知道会生气的。”

        钟灵则毫不在意的道：“放心吧，我既然敢拿，就说明没问题，爹爹要问起来，我就说拿到后院喂猴子了，反正还没试药效，我正好帮忙了。”一边说，一边挑了两只青花瓷的小瓶子将药丸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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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念仰头望着屋顶上的钟灵，无奈道：“灵儿姐姐，你怎么又跑到屋顶上去了？”

        钟灵道：“整日闷在谷里，好没意思，在屋顶上还能望的远一点吗。阿念妹妹，你也上来吧，要不要我去接你？”

        叶念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借着墙壁，叶念轻轻松松就跃了上去。

        钟万仇见到此景对段延庆道：“想不到令徒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身手，我家灵儿也是自幼习武，不如让她两人切磋一下怎么样？”也不待段延庆答应就将两人叫了过来。

        钟灵拉着叶念，来到近前道：“爹爹，什么事呀？”

        钟万仇道：“灵儿，你总是嚷着谷中没有玩伴，现今你段伯伯的徒儿在此，武艺亦是不俗，你不如与她讨教两招。”

        钟灵一听大喜，她平日与谷中人比试，都怕伤到她而不敢用全力，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如今来了一个不会让她的，当然不会错过。

        念则看向段延庆，以示询问。

        段延庆道：“你平日在谷中从未与人比试过，今日难得有此机会，正好试试身手。”

        叶念手握剑诀，凝而不动，心里则在思量：“要想胜过钟灵并非难事，只是看钟万仇那护短的样子，自己若胜了，不知得生出什么事来，钟灵面上怕是也不好看，何况段延庆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取胜。”打定主意，叶念只守不攻，一味用段家剑法与钟灵缠斗，只是这样一来反倒比一心取胜更加吃力。

        钟灵想胜而不能，叶念则是立于不败之地，如此缠斗许久，钟灵力竭，眼看就要握不住剑，叶念手腕一翻将钟灵手中之剑磕飞，同时借着力道将自己手中的剑也送了出去，就像是两剑相碰同时飞出一样。

        钟万仇本以为钟灵年长，毕是稳胜，谁知堪堪打个平手，自觉面上无光，只赞了两人几句就不再提此事。

        出谷之时，钟灵拉着叶念的手，不住的说道：“阿念妹妹，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功夫却不得了，虽说咱俩打个平手，可我毕竟大你两岁，以前我总想着出谷，如今看来，我还是再练两年好了。等过两年我可以单独出谷了，一定去找你，”

        一行人回到谷中，叶念又恢复了往昔作息，没事就钻到溶洞里研习洗髓经。这两年来，她对洗髓经可以说是倒背如流，经书上的招式也早已纯熟，只是每每深究，便觉奥妙无限，她自己也搞不懂如今的实力如何，只是秉着学一些，得一些的心态一直在坚持罢了。

        没过几日，段延庆又将叶念叫到了练功的树林里，看了她许久，段延庆方道：“原以为要过两年再带你出谷，不想万劫谷一行，才发现你这丫头不仅本事长了不少，心性也够稳，我再传你一样保命的本事，等你学会了，就自行出谷吧。”

        叶念听到保命的本事心里不禁一动，莫非是……

        果然，段延庆说道：“大理段氏最为出名的便是六脉神剑，然其意高深，对修炼之人的内力也要求颇高，百年也未必能出一人修完这六脉神剑。而修习这六脉神剑需以一阳指入门，一阳指共分九品，最高境界乃一品，达到四品境界方习得六脉神剑。一阳指出指可缓可快，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但着指之处，分毫不差。当与敌挣搏凶险之际，用此指法既可贴近径点敌人穴道，也可从远处欺近身去，一中即离，一攻而退，实为克敌保身的无上秒术。我今日就将一阳指传与你。之后你去找老四……罢了，你娘的轻功也不错，出谷前让她指点指点你吧。”

        谭青？叶念看着突然窜出，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谭青，实在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

        最后还是谭青开口道：“我本以为能让你多出去走走，不想师傅竟这么快就让你独自出去闯荡。我知你功夫不弱，只是江湖行走一定要多加小心，多少高手不是死于对决比拼而是阴谋算计。”顿了顿，又说了句颇具调侃意味的话：“希望刀架脖子这种事你不会经历第二次。”

        叶念看着远去的青影，只在嘴边喃喃了一句：“大师兄。”

        距离出谷的日子越来越近，叶念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就像一把打磨了十年的宝剑，终于要出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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