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四十三章 为大局不肯牺牲

这一世只想与家人一起，报了仇，就好好守着家人。
宗旸他有自己要走的路，自己不过是席家一个名义上“嫡出”的姑娘，并不能给宗旸什么，做他的妻子，只有佟妗妗那样的姑娘才可以。
成为他的底气，能足够的支持他，显赫尊贵的家事。
她还是做好一个席家姑娘就好。
自己的未来如何呢？
或许会在庄子上喝茶种花，或许与嫂嫂一道江南泛舟，再不济，去家塾里教那些孩子们写字。
总归自己怎么样都能过的。
想到这里席子殊觉得好手多了，抬眸微笑客气的看了看宗旸。她拂了拂，“还未恭贺殿下受封王爷，双双见过章王殿下。”
宗旸的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捏着。
席子殊也不敢看他，只是行着礼看着地上，她有些害怕，害怕再看一眼自己就不知如何自圆其说。
过了良久，宗旸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席子殊听到点动静，这才直立起身子，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他走了。
窗户里灌进来风，不知道怎么了，席子殊觉得很冷很冷，吹的脸上冰冷，吹的她心中发了一阵寒颤。
巧巧也是听见动静过来，看着席子殊对着开着的窗户发呆，赶紧上前将窗户关上，转身再看席子殊赶紧过来，拿着帕子就擦拭她的脸。
“怎么了？可是殿下说了什么？姑娘怎么哭了？不哭不哭...  ...”
她竟然哭了？
席子殊被巧巧拉到了床边，“姑娘，别想那么多，先睡下。马上就天亮了，再不睡明天课就昏昏沉沉的。”
席子殊被巧巧摆布着躺下，过了好久好久才睡下。
宗旸到了章王府，天已经泛起白光。
他整个却是灰头鼠脸，这听到客房那边传来琴声，自己这点郁结恐怕只有牧厉能缓解了。
牧厉的琴声今日也有些幽怨，不知道是为什么忧心，听着倒是与自己一般都有些闷闷不乐。
看着牧厉帅气的背影，宗旸戏谑，“昨日你本就喝了不少，怎么还起的这么早。”
昨日他初到京都，先是在月阙楼的阁楼喝了不少，又深夜时到了章王府，二人更是叙了叙多日未见的情分。
牧厉双手放在琴弦，琴音中断，随后就是叹息一声，“我父亲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什么？怎么昨日未说？”宗旸惊讶不已问道，落坐在牧厉身边，想他定是因为自己需要这才放下父亲入京的。
“是我误了你。”他有些抱歉。
牧家与崂山王，还有靖安王府都是少年时帮着大同帝平定天下的有功之臣。
牧厉摇摇头，“陛下年迈，父亲又看重你。是因你小时候养在牧家几年，可如今让我来也不全是因为儿时的情分，仲玉，父亲让我辅佐你，你可想过为什么？”
他突然说的这样严肃的话，宗旸知道他定是有许多想法与自己说，表情当即严肃起来，“是因为好不容易安定的大同大地，再也不想罹患战事灾祸。”
宗旸说完，为牧伯伯有些失落。
儿时在牧家的事情他大多都忘记了，牧厉这话说的是在提醒自己，他身上背负着的不是只有自己。
耳畔又传来牧厉的声音，“若是二皇子与三皇子可堪造就，以父亲之慧或许会选个更便捷的路，可以护着陇南安宁，又不算违背他对陛下的承诺。”
是啊，支持自己这样一个皇子，决心很难下。
“昨日，你走了。我与廖先生又饮了几杯，仲玉，我从前是支持你，可如今我却觉得廖先生说的对。局势不等人，若为大局定，不过是娶一个，为何你偏偏不愿？迟迟不肯去靖安王府？”
牧厉有些着急，他想在父亲离开前，让父亲看到陇南前路坦途一片。他想让父亲更坚信，坚信宗旸是能成功的，坚信未来陇南会更好。
现在的宗旸，与夺嫡的那二个皇子相比，真的太弱了，这一点让牧家都非常不安。
见宗旸不语，牧厉叹息一声。
他怎么会不知道宗旸的难过，他是真心喜欢那个席家姑娘啊，还喜欢到这样的地步。
“上次我进京，你说要我务必于席子沄定下婚事，我也曾想过，若时候局势波动，我不得不娶了那席子沄，我也认了。可是仲玉，我看不到你为了大局所下的决心。”
牧厉失望了，九州大同之地貌，与陇南来说他们牧家几乎可以自成一国，是臣服大同的一个派息，为大同守护南边的疆土。
大同律法，陇南不涉党争，不参派系。
可是为了宗旸，为了大同的未来，父亲已经违背与陛下的诺言，但宗旸却为了一个女人，不肯做出让步。
牧厉欲行，却被宗旸叫住，“后日宫宴，我自会如你们所愿。”
席家。
席子殊睡到了日上三竿，梦里回到北胡，居然在梦里与宗旸在北胡皇庭成婚了。
实在是一夜好梦，让她舍不得醒来。
她与宗旸穿着北胡的服侍，在众人的期待下站在满是花烛的喜房里，又听见宗旸说，“北胡习俗，一夫一妻，双双可满意？”
他的脸这样好看，席子殊心中只想，不管了反正都是在梦里，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席子殊正准备说“甚是满意”，话还没说出来，就一直听到巧巧的声音，“姑娘，姑娘...  ...”
巧巧一直摇晃自己，头上的凤簪都掉了二支，慌得自己看着的宗旸都模糊了。
真是扫兴至极，就是假的自己梦梦也是好的啊，席子殊意犹未尽，却不得不被打断，只看见床帐的颜色，随即懒懒的起来，“巧巧，你真是...  ...”
“什么啊，姑娘，快起吧。二房姑娘来了...  ...”
二房姑娘？什么二姑娘，谁家的二姑娘。
不对，巧巧是说席子沄？
“什么？”席子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还没梦里么？是席子沄来自己婚宴上闹了么？
席子殊不断拍着自己的脸，拍的生疼。
席子沄怎么敢来？绝不可能！
巧巧看着还在发癔症的姑娘，无奈之际，“好姑娘，是席子沄，二房姑娘席子沄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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