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观察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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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观察端倪
如果朝中那些死守祖宗家法的臣子们拿这件事来念叨皇甫绝，他还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将这个事实驳斥过去。
幸好在朝为官多年的老小狐狸们都将官场之道学了个十成十，知道这位颜贵妃如今正受皇宠，如果这个时候没事找事的乱谏一番，到头来吃亏倒楣的肯定是自己。
皇家宴上皇帝命众臣以皇后之尊拜见颜贵妃这个小插曲，很快便被众人给刻意的忽略了。
唯独不久前被召进皇宫参加祭祖的皇甫祁，对这样的局面百思不得其解。
以他对皇甫绝的了解，就算在纳兰贞贞去世之后，他曾将大量的女子选进后宫充当门面，以此来报复已经亡故的纳兰贞贞当年对他所做出的背叛。
但是让他发自内心再重心爱上一个无容无貌的女子，并且还能做出有违祖例，有碍国法的行为，这个女人的存在定然不会简单。
不管当年他有多么的憎恨皇甫绝不择手段的抢走纳兰贞贞，令自己陷入无底的深渊之中，他都无法否认，在感情上，皇甫绝对纳兰贞贞的付出并不比自己少。
否则就算破魂蛊的威力再可怕，皇甫绝也不会身陷险境，差点命丧黄泉。
那么，这位被后宫众妃如此嫉恨的颜贵妃，身份来头就实在很令人仔细琢磨一番了。
未等皇甫祁在私下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不远处帝王浑厚的嗓音已经传进了他的耳中。
“过完了年，六弟虚长一岁，也有二十五了吧。”
表面上殷切的询问，立刻令皇甫祁的神经陷入了紧绷状态。
果不其然，皇甫绝那张得天独厚的俊脸明明完美得令人嫉妒，可眼底的笑容却充满了算计。
在他防不设防之际，对方问出了一个令全场都为之安静下来的一个禁忌话题。
“朕的儿子都已经八岁了，为何你还不娶妻生子呢？”
在朝为官多年的大臣几乎都知道当年六王之所以会发动逆皇案，与宰相纳兰康的女儿，被称为一代绝世佳人的纳兰贞贞有着扯不清的关系。
虽然曾经帮助六王登上皇位的一派逆党已经被连根铲除，但朝中仍不乏有人对当年的那起事件知道得一清二楚。
逆皇案表面上是以夺位大战的形式展开，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夺位是假，夺情是真。
所以当皇上当着众人问六王为何到了这把年纪还没娶亲的问题时，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看热闹一般，等待着六王接下来的回答。
皇甫祁虽然心底恨极，表面上却容不得发做，面对他那所谓的兄长，他露出一道倨傲的笑容，“臣弟之所以迟迟不娶，那是因为……”
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坚定，就连目光，也不由自主的飘向坐在皇甫绝身边的颜若筝身上。
“臣弟的心中，除了当年的那个人，再也装不下其它。”
这话答得非常含糊，可长耳朵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但皇甫绝的脸色在骤然之间变了颜色。
就连正端着杯子准备喝茶的颜若筝也险些失态的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侍候在皇帝身边多年的柳顺皱了皱眉，神情之中略显紧张。
不远处始终没机会做声的殷丽梅，则趁此机会暗暗观察皇上的脸色。
每个人表面上都没有做声，可每个人的心中都打着属于自己的小九九。
不管私下里究竟藏着多少暗潮汹涌，这顿年夜饭，总算在一场看似融洽，实则紧张的气氛中，轰轰烈烈的结束了。
表面的平静，并不代表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这么安然度过。
用过除夕的皇家宴之后，皇甫祁始终对颜若筝的身份有所怀疑，先不说她的言谈举止各方面都与当年的贞贞别无两样。
就从皇甫绝那炽热的目光中他也可以感觉到，那个女人身上，绝对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记得纳兰贞贞的手臂上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为此，他曾花费心思很努力的在颜若筝的手臂上试图发现什么异常。
大年初一的早上，按祖例皇室子弟都要去泰和宫向皇上请安拜年，皇甫祁虽然不怎么被自己的兄长待见，但他还是被列入了邀请的名单之中。
趁此时机，他假意在倒茶的时候不小心将茶水洒在颜贵妃的身上，及时捕捉到颜贵妃的手腕上的光景。
虽然当年横躺在腕间的那块胎记如今已经消失无踪，可那里却印着一块似乎曾被烧伤的痕迹。
他不相信这世间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一个是烧伤，一个是胎记，都出现在同一个位置，这说明什么？
皇宫里人来客往，前来给皇上拜见请安的人也是骆驿不绝，身为贵妃的颜若筝自然也是忙里忙外应付个不停。
好容易盼到了大年初三，皇甫祁终于趁皇帝因边关派来紧急密报需要处理的空当，找了个有事请教贵妃娘娘的理由，与明显躲着他的颜若筝会上了一面。
没等事先编好的客套话摆到台面上，内心深处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得知真相的他便理直气壮道：“我知道你就是纳兰贞贞。”
比起皇甫绝三番五次的故意试探，皇甫祁的性子更直接了一些。
在私下里做了许多比较和揣测之后，他几乎可以肯定纳兰贞贞当年并没有死在山涯之下。
虽然直到现在他也解释不明白，她的容貌和声音为什么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但这世上有许多易容高手，或许她那张并不华丽的外表，只是她故意欺骗世人的一个假相。
颜若筝却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个问题问得浑身一怔，双唇张了合，合了张，似乎被皇甫祁的直爽震得有些不知所措。
由于她在后宫中的地位不断上升，从前的锁秋宫又过于冷清。
事后没多久，她便在皇甫绝使尽手段、死缠烂打的威胁下不得已住进了现在凤夕宫。
虽然大多数的时间她都被皇甫绝揪到了泰和宫的龙床上，每日里承受帝王雨露，但白日里她依然按照宫里的规矩在凤夕宫处理大事小情。
此时正值上午，宫里负责打扫的太监宫女都被皇甫祁有意的打发了出去。
所以当他直言不讳道出自己心中的猜测时，并不担心这样的猜测会给颜若筝带来什么麻烦。
惊怔了少许片刻，她才渐渐恢复理智，面对他如此笃定的猜测，她微微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新闻般。
不疾不徐道：“六王是不是糊涂了？据我所知，当年的太子妃，名震一定的纳兰贞贞，已经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皇甫祁显然并不打算接受她的否认，步步紧逼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一定要否认自己就是纳兰贞贞的事实，但也请你不要侮辱她在我心中存在的价值。”
“贞贞虽然只是一介女流，可她的身上却有着连男人也不及的傲气。就算当年她害皇甫绝身中破魂蛊命垂一线，事发之后，她也绝不会在自己犯下错事之后逃之夭夭。”
话落，他认真打量对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仿佛想在瞬息之间，从颜若筝的脸上发生几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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