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恶意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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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并不想在会真楼见到高原,索性几人上车,很快就到了隔街的另一家酒肆。
刘宏找酒佣人要了个隔间,黄忠和弥乎褚一场大战消耗极大,正是腹中空空,又要了酒菜。
等隔间再无旁人,刘宏才正式向黄忠和弥乎褚介绍过身份。黄忠和弥乎褚得知刘宏解渎亭侯的身份也十分惊讶,还是依礼拜过刘宏才跽坐入席。
黄忠出身南阳郡国一户贫寒家庭,靠一手高明箭术名闻乡间,此次远离南阳本想去上雒寻个出身,只是途中辗转反而来到了河间国。今天上了擂台也实属意外。弥乎褚更不必说,作为赎买自身才摆脱奴婢身份的人来说,对刘宏宗室列侯的身份,更不敢冒犯。
墨翎并不是亭侯府的下仆,所以刘宏也郑重介绍过,“这是府中客卿,亦是我的武术师傅。”
“长沙郡墨翎,字途明。”墨翎抬手见过。
黄忠回礼,“南阳黄忠,字汉升。”听到黄忠的字,刘宏终于确定这个黄忠是他知道的那位“刚侯”,同名的或许有,但同名同字,还同样武艺高强的可就微乎其微了。
“弥乎褚。”弥乎褚没有字,干脆报了名号。
三人都是一时豪杰,出身差不多,也都不是孤高不群的人,很快就聊了起来。等酒菜齐备,喝过几杯,更觉得脾性相投,相处更愉快。
期间刘宏一直跽坐,不再说话。三人也不觉怠慢,东汉人对皇权的敬畏,阶级差异的认知,反而认为刘宏年幼却有威仪,由身为客卿的墨翎代为招待才是正常的,刘宏愿意同席而坐已然是礼遇。
刘宏不是不想插话,而是不能。他已经接受过贵族教育,是身有爵位的列侯,和墨翎亲近些勉强可以说是尊师重道,但是不顾身份,冒失得和如今名声不显的黄忠或奴婢出身的弥乎褚相投莫逆,别人不会觉得他这是折节下交礼贤下士,反而会认为他有失身份,恐怕是精神失常,在河间国的士族圈子里也不会有什么好名声。
士族和平民的鸿沟不是那么好跨越的。刘宏心里叹息一声,身份和名声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非常重要,如果不是他皇室近亲的身份和传扬在外的孝子名声,解渎亭侯府恐怕早就被高氏那样的豪强兼并了。
更何况他并没有招揽黄忠的打算和资本。哪怕并不知道未来只会做一个普通材官而蹉跎半生,现在的黄忠年轻气盛一心想要求个前程,这是目前的解渎亭侯府给不了的。他现在太弱小了。
一场酒席,最后结下情谊的只有三个人。
刘宏虽然心里惋惜,也不能不顾世俗眼光。回到家就有些丧气。
墨翎倒是因为和黄忠、弥乎褚结下情谊,时常出府相聚。只是没几天刘宏就得知黄忠要启程了。刘宏想了想,还是托墨翎送了些财物给黄忠,助他一路顺遂。
黄忠接到刘宏送的财物,并不好贸然拜访,只托墨翎谢过。
如此刘宏又重新过上了卷王的生活。
好在如今他年纪越大,需要学习的东西也更多了,他又没有什么别的爱好消遣,自觉又加了一个时辰自习。
高原自觉在会真楼被刘宏下了面子,心里十分不爽快。
他讨厌刘宏的原因除了高家对亭侯府封地的觊觎,还有一个原因,与年幼就继承家业的刘宏不同,他是次子,在已经有鼎立门庭精心栽培的嫡长,且长子还有了传承的情况下,作为次子,家中对他多是放任。
尤其现在刘宏孝子的名声传遍河间,所以豪强们对解渎亭侯府多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试探居多,明火执仗的对付孤儿寡母,还是皇室宗亲,他们还要不要名声了?!
对于无所事事的纨绔公子哥来说,被本来看不起的人下了颜面,岂是可以忍气吞声的?!高原决定非要给刘宏这小儿一个教训才好,还有那个该死的蛮子!
刘宏对此一无所知,每天按部就班,直到有一天墨翎出门片刻后又回来告诉他弥乎褚传信求见。
刘宏想了想也同意了。
还是在上次那家酒肆,弥乎褚和刘宏见过礼才告知刘宏,高原似乎想要整治刘宏,因为刘宏是第一个看重他的人,担心刘宏出事,所以弥乎褚第一时间就寻了墨翎。
虽然弥乎褚没有必要骗他,刘宏还是将事情来龙去脉细细问过。
刘宏心里看不上高原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对高家更没什么好感。不过高氏的确是个麻烦,如果不能一击即中,永绝后患,一些小打小闹是伤不了高氏这种豪强的。
索性随着他名声日隆,高氏也越来越少搞小动作了。大不了,他这段时间都不出门,高原还能欺到他家里来不成?
“我知道了,多谢足下相告。”刘宏还是谢过弥乎褚,看着这个匈奴混血儿,想到他出色的武艺,当下开口道:“我听人说足下以力士为生,想来并不宽裕,若是不嫌弃,我府中尚缺一位护卫教习。”
“多谢亭侯美意,只是…某不想再做别人的奴婢。”弥乎褚觉得有些对不起亭侯的看重,可是他曾经答应过母亲,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不再做奴婢。若不是当年母亲被救回后才发现怀有身孕,也是绝不会去当奴婢的。
“我请你做的护卫教习之职算是府中客卿,需要你整训府中防卫,同时教导护卫武艺,并非一般下仆。”刘宏听到弥乎褚误会解释了一番,墨翎虽然也是客卿,但主要负责教导他武艺,只是偶尔才会指点一下府里的护卫,不如找个专职的教习也不错。而且弥乎褚人品不错实力又强大,有他教导,府里护卫的武力能有所提高,对他来说也是幸事。
弥乎褚明白了刘宏的意思,心下有了几分愿意,只是觉得这样有些挟恩以报的嫌疑。
刘宏看出他的犹豫,劝说道:“无妨,你可多加考虑再决定。只是如今你既然已经不能再打擂,如果高原存心要坏你生计,只怕你与他相争不易。”
弥乎褚会知道高原要整治刘宏也是在会真楼听到的,本来他今日也是去打擂,只是被东家告知以后不能再请他打擂,弥乎褚追问许久才知道是高原私下威胁,东家自然不愿意因为一点小事和高氏结怨。
弥乎褚知道高原正在二楼喝酒,想去讨公道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高原的打算,只是酒肆人来人往,害怕被人发现不敢久留,只好急匆匆找了墨翎,才见到刘宏。
“某本来打算揍他一顿就逃…某一身力气,去哪里都使得。”
刘宏听得好笑,以弥乎褚的力气高原被打死都有可能,说起来汉朝这样因为一时意气打杀了人就远走高飞逃跑的,好像真的不少。刘宏皱皱眉头,心里对人身安全的重要性提的更高了,只靠墨翎一人独木难支,府里负责防卫的说是护卫,其实不过是健壮的家仆,没受过多少教导,武艺粗浅实在很难让人放心,原本对弥乎褚求才之心从六分提到了十分。
“人离乡贱,好好的何必去漂泊。如此你不妨接下我府中客卿职位,我对足下的武艺也十分钦佩,若有阁下护卫,又何惧高原之辈。”刘宏态度诚恳再次相邀。
弥乎褚感受到刘宏诚意和看重,十分感动,遂起身郑重拜过刘宏,“多谢亭侯,愿为亭侯效力。”他现下没了擂台的胜钱,码头仓库那里说不准也要受高原的威胁,日后难免要为生计发愁。此时刘宏也是雪中送炭,本就感激的弥乎褚心中发誓要报答刘宏的恩情和看重。
老实说东汉治安不算好,城中时有听闻游侠儿偷盗劫掠富商的消息。刘宏对安全问题上了心,让禾叔从奴隶里选身体强壮的人进府,所有人一季度一考核,排名末尾的淘汰,又拿出钱财激励,表现得好就可以拿赏钱。有赏有罚,再加上弥乎褚这个教习做事认真负责,不过几日原来的护卫虽然武艺提升不多,但精神气却大不一样。
刘宏小心注意了几日,也不见府里有什么事情,又安心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
正当刘宏放松心神,觉得只要不出去,高原总拿他没办法,结果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已近深夜,几个鬼祟的身影扛着数困包裹悄悄出现在解渎亭侯门前,这几人绕着围墙寻了一处僻静之地,从地上抓起泥土抹在脸上,又掏出黑布巾蒙在脸上。
一伙七八人随即四散开来,各寻了没有屋檐遮挡的低矮角落,掏出火折,将浸了油的火把点燃投入围墙内。一处投完就换下一处,很快就有烟雾火光从围墙内透出。
刘宏被吵醒的时候,有点莫名其妙,屋子外面闹哄哄的,青芜很快就带着墨翎过来,看到刘宏被吵醒,连忙道:“主君,不好了!院子里不知为何生了火,到处都是,禾叔已经派人扑火,还请主君先去正院避火!”
“怎么会起火?”刘宏看向墨翎,客卿是男子,都住前院。
“不知。”墨翎摇头,实际情况他也不清楚。毕竟是客卿,发现出事,他第一时间想确认刘宏的安危。
“先去母亲那里看看。”刘宏顾不上其他,匆忙穿好衣服奔向董氏所在的主院。
董氏已经清醒,看到刘宏跑来,有些后怕得一把抱住刘宏,“我儿无事便好。”
刘宏安抚了一下惊慌的董氏,留墨翎看护母亲,就要去着火点查看,被董氏死命拉住,连道不许,非要刘宏在她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正在此时禾叔带和弥乎褚拉着一个堵住嘴捆成一团的贼人来到主院。
“主君,此人正是作恶的贼子!另有一人已被弥教习打死!此次多亏有弥教习,这贼子身手敏捷,若不是弥教习武艺高强,怕是要被他逃了。”禾叔说完,弥乎褚将人掷于地上。又有护卫将点火的火把扔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谁指使你来亭侯府放火的?!”
“并无人指使,是我等求财,才会入府偷窃。”贼人一脸死灰,入室行窃让人抓住被打杀也是活该,这次恐怕是性命难保了。
刘宏都快被气笑了,只是求财又何必放火?这是生怕不被人发现吗?而且起火点不止一处,不是两三个人就能做到的,“放火的,绝不止两人,和你一起的还有谁?”
那人也硬气,“只有我们二人。”,弥乎褚一拳打在他身上,那人登时吐了口血,还是咬死不松口。
刘宏凑到那人耳边,轻声道:“愿意为高原送命,你倒是个忠心的。”
“禾叔,将人送到县尉那里,请县尉大人按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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