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朽木白哉

　　众人都摄于雏田的威势，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反倒是碎蜂先开口了，说道：

　　“日向雏田，难道蓝染说的‘擦除’贵族，也是以这种方式吗？”

　　雏田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蓝染，带着你的十刃一起。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允许虚离开虚圈，擦除之后，所有虚都不得离开虚圈半步。”

　　蓝染露出了相当残酷的笑容，答道：“虽然你用这种吩咐的语气不太恰当，但是……这个指令我愿意接受。”

　　雏田和蓝染两人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贵族的结局，四枫院夜一还想说些什么，浦原喜助也是欲言又止，而就在这个时候，朽木白哉突然卍解了手中的斩魄刀，9999万9999朵樱花再次漫天飞舞。

　　这位六番队的队长，同时也是朽木一族如今的当家，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他使出了歼景·千本樱景严，无数把由樱花构成的粉色武士刀，悬浮在空中，在白哉的操控下，这些刀刃全部对准了雏田的方向，看起来像是终景·白帝剑，但是刀刃的方向又有所不同。

　　这是千本樱卍解状态下的奥义，一咬千花刃，朽木白哉可以操纵所有武士刀，刺向歼景·千本樱景严空间中的敌人，这些武士刀实际上是众多缩小的千本樱刀刃的集合体，所以这一招奥义同时具备杀伤力以及数量上的优势，除了终景·白帝剑之外，是千本樱攻击力最强的状态了。

　　但是雏田面不改色地悬浮在空中，俯视着满脸不屈的朽木白哉，说道：

　　“住手吧，这种攻击毫无作用，你应该明白的，白哉。”

　　雏田就是这样，对谁都是直呼姓名，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其实这是她受到那些虚假的记忆影响，而导致性格有些不拘小节，如果是原本的雏田，现在的称呼估计应该是“朽木先生”才对。

　　而且嘴上说着“这种攻击毫无作用”，手上估计还会对手指，一副不敢看人的样子。

　　相比起来的话，雏田还是更喜欢现在这个豪爽的自己，当然她这种直呼姓名的方式，还是令朽木白哉微微蹙了蹙眉头。

　　对于严肃认真，把规矩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朽木白哉而言，雏田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简直就是他的天敌。

　　虽然这家伙外冷内热，其实傲娇的一批，但是他依然非常看不惯不遵守规矩的人，某种方面来说，这也是一个别扭的家伙。

　　朽木白哉的性格其实并不算差，他年轻还不是家主的时候，和一个流魂街的平民相爱，但是朽木家是堂堂五大贵族之一，怎么可能允许下一任当家娶一个平民。

　　但是那个时候的白哉脾气非常火爆，冲动易怒，非常乱来，活脱脱一个熊孩子，他还非娶这个平民不可了！

　　可是朽木家万年来的传统，绝对不是一个下一任当家能够挑战的，朽木白哉想要娶这个平民，最终被逼得不得不许下一个承诺——

　　从此以后，当一个合格的当家。

　　朽木白哉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就逼着自己成为一个冷静思考，注重礼仪，循规蹈矩的优秀男青年，后来这位平民妻子又不幸病故，朽木白哉哀莫大于心死，最终成了合格的贵族。

　　不过他还是不顾长辈的反对，强行收养了另一个平民，成为朽木家的一员，正是朽木露琪亚，真是的身份其实就是朽木白哉亡妻的妹妹。

　　朽木白哉冷漠的外表之下，依然是一颗火热的内心，依然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他内心的爱不会比任何人要少。

　　他同时爱着自己的家族，爱着自己的妻子，同时他曾经许下承诺要为了朽木一族奋斗终生，所以无论如何，要消灭所有贵族的雏田，朽木白哉不可能对她妥协。

　　无论打不打得过，是不是对手，也无非尽全力一战而已。

　　四枫院夜一没有朽木白哉的魄力，见到白哉直接使出奥义，要在这里直面雏田，她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朽木白哉，说道：

　　“你决定了吗，小白哉？”

　　四枫院夜一小时候很喜欢欺负朽木白哉，她年纪比白哉大上十几岁，加上小时候的白哉性格非常火爆，导致夜一看到他就想欺负，常常把白哉撩拨得大吼大叫，还给夜一起了一个“妖猫”的外号，每次见到夜一就喊打喊杀的。

　　同时两人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四枫院夜一的瞬步用得非常好，有着“瞬神”的称号，朽木白哉的瞬步也不差，这些都是小时候，夜一手把手教给他的技巧。

　　所以此刻朽木白哉这种等于送死的行为，看在四枫院夜一眼里，竟然有种悲壮的感觉。

　　雏田可以连零番队都说杀就杀的狠角色，白哉如果真的动手，结果凶多吉少。

　　所以四枫院夜一才会问“你决定了吗”，而白哉的反应很平静，他依旧一脸面瘫，仅仅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四枫院夜一脸上浮现出不忍，又问道：

　　“你知道自己一定会失败。”

　　朽木白哉抬起了右手，猛地往下一挥，随后成千上万柄刀刃，对着雏田急速刺来，随后传来了他的回答：

　　“朽木家只有战死的家主。”

　　千本樱景严的奥义，理所当然一点用都没有，连雏田的衣服都刺不破，除了刺在胸口和屁股的刀被弹了出去之外，其他的所有刀刃在接触到雏田的一瞬间，就纷纷皲裂成漫天的樱花。

　　在这粉红色的花海当中，雏田宛若神灵一般的湛蓝色瞳孔，凝视着朽木白哉那视死如归的表情，雏田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她明白了白哉的打算——

　　一死而已。

　　无法阻挡、无力阻挡，雏田是真正的神，朽木白哉现在只求一死，至少朽木家族反抗过，至于结果，反正也就是失败罢了，大家都一样，没有哪个贵族能够置身事外。

　　随着奥义·一咬千花刃的溃散，朽木白哉又把所有千本樱的刀刃凝聚成了一柄巨大的剑刃，他使出了攻击力最强的招式——终景·白帝剑。

　　这是放弃所有防御，把刀刃击中到一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搏命招式。

　　但是在白帝剑明亮的光芒下，雏田竟然在朽木白哉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笑容，这个笑容也被四枫院夜一捕捉到了，两人对视了一眼。

　　难道说……

　　就在此时，朽木白哉已经拿着巨大的白帝剑朝雏田刺了过来，而雏田仅仅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手指的指尖与白帝剑对撞，雏田就像是在轻柔地抚摸花瓣一样，手指一点都没有用力。

　　仅仅是手指放松地触碰，白帝剑就像是撞到了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一样，砰的一声炸裂开来，露出了剑身之后，微笑着的朽木白哉。

　　到了这一步，雏田自然没有手下留情的道理，那一根手指继续朝着前方点了过去，点在了朽木白哉的眉心之上。

　　但是雏田却感觉自己其实没有刻意瞄准，反倒是朽木白哉主动用自己的眉心撞向了雏田的指尖。

　　就这样，这位死神原著中，早期最有逼格的反派，五大贵族之一朽木一族的当家，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死在了雏田手中。

　　只不过这一次，死掉的人似乎并没有不甘、求饶的念头，反而看起来宁静、祥和，他的嘴角是微微翘着的，就在雏田的指尖中的力量破坏了白哉的大脑后，理论上已经不可能再说话的白哉，发出了一声轻叹：

　　“我来了，绯真……”

　　绯真正是他亡妻的名字，死去的朽木白哉，闭上了眼睛，眉心中因为雏田的指力，留下了一颗红色的像是朱砂一样的印记，他满头凌乱的黑色长发在狂风中舞动，身躯朝着地面缓缓跌落，最终轻轻掉进了地面的樱花花瓣之中。

　　朽木白哉的斩魄刀，千本樱在他死后，自发在地面堆积起了一个由樱花组成的垫子，接住了朽木白哉。

　　在他使出终景·白帝剑之后，雏田感受到了他的决心，破例放开了对他的压制，使得朽木白哉可以冲上天空，对雏田发动攻击。

　　否则的话，以朽木白哉的能力，他使出白帝剑这种，必须手握刀刃才能攻击的招数，是碰都碰不到雏田的，这也算是雏田最后的温柔了吧。

　　四枫院夜一走了过来，悲痛地看着沉眠在樱花花海中的朽木白哉，说道：

　　“他原来早就不想活了啊。”

　　这种葬身于樱花瓣之中的死法，看在雏田和阎魔爱眼里，也让她们回忆起了曾经的往事，不由地有一些怅然，虽然那是千年以前的事情了，但是现在看到相似的一幕，却仿佛那个自己的妻子（妈妈）还近在眼前一样。

　　不同的是，当时那个女人死得极不甘心，而且因为癌症的原因，看起来形容枯槁，丑陋不堪。

　　而眼前这个朽木白哉，非但死得安详，而且容貌俊朗，湛然若神。

　　根据朽木白哉的行为，了解他的人也都猜到了他的想法，他的心早在自己的亡妻去世的时候，也跟着一起死掉了，后来活着的这一位，只不过是名为“朽木家当家”的行尸走肉而已。

　　他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虽然内心还有着炽热的情感，但由于贵族需要以身作则的缘故，什么事情都不能随心所欲，就算是破例收养了露琪亚，却还是对这个妹妹非常冷淡。

　　露琪亚在朽木家过得一点都不开心，但是朽木家这种豪门，又怎么可能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呢，哪怕是后来的白哉察觉到了露琪亚的失落，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

　　好在露琪亚自身性格开朗，没有被门规森严的朽木家给搞成一个只会遵守规矩大小姐，还是那个出生于流魂街的，性格火爆的小姑娘。

　　想必白哉心里也是暗暗宽慰的吧。

　　但是身为朽木一族的当家，他不能对妹妹露出“宽慰”这种情绪，只能一如既往地高标准要求露琪亚，树立家主的威严，包括原著中，露琪亚被下达了处决的命令，朽木白哉也只能冷眼旁观，那是因为贵族是绝对不能违抗指令的。

　　朽木白哉甚至还是反过来，对着来拯救露琪亚的黑崎一护刀刃相向，当然这里面放水放成太平洋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才是真是的朽木白哉，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用自己的一切换回自己的妻子，失去贵族的身份也好，这一身的力量被夺取也罢，只要能让绯真回到自己身边，哪怕两人就在流魂街做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妻，朽木白哉也心甘情愿。

　　所以，当面对雏田清楚贵族的决定时，他才会直接动手送死。

　　因为没有反抗的余地，朽木白哉在这短短的接触中，已经完全明白了名为日向雏田的少女，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只要雏田愿意，她甚至可以一瞬间就摧毁全世界。

　　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了，首先要尽到朽木家当家的责任，这是他当年为了迎娶那个平民，而许下的承诺，男人就是要一诺千金。

　　其次，虽然雏田似乎并没有杀死自己和夜一的打算，但是白哉并不在意什么新世界与旧世界，他只想去陪着自己的亡妻，虽然他也知道绯真已经不存在了，那么只要自己也不存在，是不是意味着就在一起了呢？

　　死神这种由灵子构成的生命，死后也是会形成尸体的，死神的遗体在灵子的运动之后，会慢慢消散，最后化为世界的灵子循环的一部分，不存在转世投胎的说法。

　　当然在雏田构建的六道轮回之中，灵子生命死后，意识照样要到地狱里面走一遭的。

　　有感于朽木白哉对于亡妻的爱，雏田破例没有用粗暴的手段杀死他，给他留了一个体面的死法，而且同意护庭十三队的其他人前来收尸。

　　众人也都明白了朽木白哉为什么会这么做，默默地将他收敛，只有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露琪亚，还趴在自己兄长的身上大哭。

　　虽然朽木白哉表面上对露琪亚并不好，但是露琪亚就是这种善良的性格，毕竟做了几十年的兄妹，她看起来还是非常的悲伤，六番队的副队长，阿散井恋次则在一旁搂着露琪亚的肩膀，小声安慰着。

　　黑崎一护也想要去关心一下露琪亚，但是被阿散井恋次随手轰到了好几个街区之外，因为雏田的缘故，此时的死神们可没有限制自己的灵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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