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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夏尔的生日


转眼冬天降临在英国,在结冰的泰晤士河上举办的冰上展销会,是几年来规模最大的。

        “如果明年也结这么厚的冰的话,我们公司也可以开店了。”夏尔指着一家商铺的木船,“比如那个……”

        “那边的贵族少爷,您真有眼光啊……”店铺老板无知的推销着自己的物品。

        “啊,这不是少爷么,好久不见。”

        夏尔正好可以无视掉那个老板的啰嗦,循声看去,果然不出所料呢:“哦,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永远都不用看见你。”

        “啊咧,少爷这么说的话,会让人很伤心哦。”斐多尔耸耸肩,无奈的笑了。从那天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一见面就这么冷淡呐?”

        “切。”夏尔转身,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埃贝莱因,“伦敦的警官竟然在这种地方闲逛?伦敦还真是和平啊,最近。”

        “不是的,我是在工作中!”

        “是么,那就忠实的为市民和陛下所给的工钱工作吧。”夏尔闭上眼睛,带着嘲讽的笑意。转身离开。

        “哦?少爷连我也不管了么?”斐多尔笑着跟上去,身后是埃贝莱因的声音。

        “等一下,我有事想要问你,夏尔!”年轻的警官冒失地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夏尔,却被塞巴斯蒂安打掉。

        “抱歉,我的主人正如你所见般孱弱。哦、不,是纤细,请不要粗暴的触碰他。”塞巴斯蒂安煞有介事的陈述着理由,一边微微鞠躬以示礼貌。

        斐多尔看着夏尔生气又面红的表情,忍不住调笑道:“真是一对和谐的主仆呐,ne~?德蒙。”

        “是……”一旁的德蒙的冷气几乎全开,他从来没想到主人还能这么随意的开玩笑。

        “嗯?”夏尔从眼角瞥见斐多尔灿烂的笑容,目光中传递着“杀气”然后替换成斐多尔式的笑脸,“你说什么啊斐多尔,小心我杀你哦~”

        “……”斐多尔的笑僵在脸上,他在学我?居然在学我?

        “所以还请斐多尔伯爵给我们家少爷多一些好的影响。”塞巴斯蒂安也面向斐多尔笑起来,“少爷现在越来越调皮了呢,令我的工作难度增加了不少啊。”

        “好了啊,你们两个不要这样对着我笑……”斐多尔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给了夏尔很多奇怪的影响,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变了很多很多。

        几个人来到温暖的室内,夏尔举起茶杯,放在嘴边感受到腾腾的热气:“说吧,为什么在这里闲逛。”

        埃贝莱因警官一本正经地叙述起案件的缘由:“是这样的,今早有人在冰面下发现了一具男尸,那个男的是某个犯罪组织的人,我们正在追捕杀死他的同伙与他偷的戒指,镶嵌着价值两千英镑蓝宝石的戒指。”

        “钻石,散发永恒光泽的混合石,被其光芒所迷惑的人,即使明知等待自己的是死亡,却仍不由自主的去渴求那光芒。”那个始终眯着双眼,嘴角勾起万年不变的弧度的中国人——刘,站在不远处的门帘那里发表了评论,散发着让人不得不信服的气场。

        “你怎么知道希望碎片?”单纯的埃贝莱因于是就很自然的相信了刘。

        夏尔却没空理会刘的突然登场,而是惊讶的看向埃贝莱因:“希望碎片?!”

        “什么?什么?真的有这种宝石?”刘怀里抱着那个扮相妖艳,又略微显得呆萌的兰猫,一边不住的点着头。

        夏尔挑眉,黑线:“别管他,他胡扯的,不要当真。”

        “希望碎片?”斐多尔不想让这种无聊的谈话继续下去,“就是那个被诅咒的钻石?”

        “是的,它曾经被各种人拥有,但所有人都不幸的死去,魔性之石。”夏尔一边的嘴角扬起,始终带有淡淡的邪笑,目光中渐渐燃起光芒,“有趣,说详细点,这个案件,我也帮忙。”

        夏尔将身子向前挪动,一只手臂撑在桌子的边缘,“当然,我不会与你们竞争,但是如果你拒绝,你的上司兰徳鲁卿的立场或许会很麻烦。”不留给对方丝毫反对的机会,目光锐利而坚决,强大的气场以及强烈的决心只能让敌人感到动摇和不安。即使只是这般温和的声音,也让埃贝莱因紧张的忘记回话。

        “嗯~警官sama,我不认为拒绝是个好的选择。”斐多尔欣赏着办案时冷漠严肃的夏尔,看惯了夏尔会害羞会别扭会伤感的模样,倒对这份冷漠多了期待。

        “呐……好吧。”初涉世的埃贝莱因承受不了两个人同时施加的压力,只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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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走到了一家丧仪店门前停住了脚步。

        “undertaker?”斐多尔口气中带着疑惑。

        “伯爵,难道这里是……”刘再次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因为集会上冻死的人太多了,就干脆开了个店。”埃贝莱因解释道,“这次你们是特例准许跟来的,所以在外面等着。”埃贝莱因径自走了进去。

        “呐、伯爵,这里到底是……”刘很认真的问道。

        夏尔已经懒得看向刘了:“是undertaker的店,开膛手杰克的时候不是见过了么!”

        “嗯哼,而且匾额上明明写了啊,刘先生。”斐多尔笑着指向屋檐下方的牌匾。

        “应该马上会有尖叫……塞巴斯钦,准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整间房子在夏尔的尾音落地后,随着屋内夸张的笑声晃动起来,直到整块牌匾掉落在地上,发出更大的声响。

        一进去便看见满足的擦着口水印迹的葬仪屋和不明所以的埃贝莱因。

        夏尔的双手撑在桌子上,正色道:“我要知道戒指的事!”

        ……

        一个崭新的清晨,塞巴斯蒂安照例呼唤少爷起床,动作娴熟的撩开厚重的落地窗帘。没有意料中强烈的光线的冲击,而是一片灰蒙蒙的压抑。冬季的天空,总是这样被一层云雾覆盖,而今天,恰好如此应景,就好像某人心头永远散不开的阴霾。

        “嗯……”夏尔缓缓坐起了身子,舒展开自己的身体,仿佛睡觉的时候才是一直在紧绷着神经。

        “少爷,今天为您准备了……”塞巴斯蒂安像往常一样说起了准备好的早餐,让夏尔选择。

        “不必说了,我不想吃东西。”夏尔打断一贯的谈话,微蹙的眉传达出内心的不悦。今天是——12月14日,自己降生的日子,也是从前那个自己被灭亡的日子。

        “嗯?不可以顽皮哦,少爷。”塞巴斯蒂安露出温暖的笑容,那是他作为一个恶魔应有的狡黠。

        “今天我想要好好休息。”夏尔不理会塞巴斯蒂安的“关心”,他只是关心自己的灵魂而已。

        “哦呀,恐怕不行呢。今天利兹小姐还有斐多尔伯爵也会像往年一样过来陪您过生日吧。”塞巴斯蒂安将夏尔的衣物拿在手里,冲夏尔微微弯腰,“少爷,还是让我为您换衣服吧。”

        见夏尔低头不语,却依然挪到了床边,命运就是这样吧,有时候自己想做的事,即使那么简单,也不能如愿。

        塞巴斯蒂安的动作优雅轻柔,嘴角一直泛着淡淡的魅笑,哦呀哦呀,每次这样近距离嗅到少爷的灵魂,都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呢。

        正午到了,如预料中的那般,斐多尔到了。进门的瞬间似乎带进了几股寒风,夹杂着雪花,在门边打了几个回旋,才默默融化在整幢宅邸的温度中。只是斐多尔硬实的鞋跟落在大理石地板的时候,清脆的撞击声一遍一遍回响在空荡的前厅,衬出别墅内毫无生气的寂寥。

        每年来都是这样的感觉呢,就像场景回放那样,不知是因为这个日子太过沉重或是阴翳的天气令人打不起精神。

        “哦,你来了。”夏尔头也不抬,就知道推门走进的是斐多尔,他的脚步声,也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仅仅亚于塞巴斯蒂安,自己的执事。

        “嗯,像以前那样,没带来什么礼物,您不会介意吧。”斐多尔解开斗篷,递给几乎形影不离的德蒙,德蒙很优雅地将其轻轻展开,似乎要抖落满布的寒气,随后叠放在自己的手臂上,退站在一边。

        “那最好了。”夏尔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头,靠在了木椅的靠背,寻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懒散的目光随意落在斐多尔身上。

        斐多尔也拉过另一张椅子坐在对面,双手的手肘支在桌子上,托住了自己的下巴,动作显得妖娆妩媚。目光迷离涣散,缓缓定格在桌上的一个木盒:“嗯?这个不是在下替利兹小姐选的礼物么?”

        “原来是你选的,我就说利兹什么时候会对白色玫瑰感兴趣了。”夏尔的目光随之也停留在那个做工精巧的木盒,自从利兹送给他,除了在她的纠缠下当面打开过一次,就遗忘在那里了。

        斐多尔伸出一只手,好看的手指拿起了木盒:“这个……您不喜欢么?没怎么打开过的样子呢。”拨弄着上面看似娇艳的花瓣,眼神有的只是异常落寞。

        “你选的东西,我什么时候喜欢过。”夏尔还真是不留情呢,不过也说到了问题的重点。

        斐多尔是他得力的助手,并非简单的棋子。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是不低于塞巴斯蒂安的存在,很多东西都是受了他的影响自己才会改变,或者说……这种感觉更想是朋友?

        可笑,夏尔?凡多姆海恩的朋友。所以,斐多尔算是个奇迹。但是,自己的眼光却与他有着格格不入的矛盾,其实也不算矛盾,只是被斐多尔看上的东西,夏尔总是无感,即使是自己喜欢的白玫瑰。

        “哈哈,也是呢,少爷您真是傲慢啊。”斐多尔当然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为伊丽莎白挑选礼物的时候,特意选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利用了这个不算弱点的弱点……毕竟无论是潜意识还是自己的目的,都不能让伊丽莎白得到夏尔多一丝的好感,“对了,在下已经决定把莎送走了。”

        “为什么?”夏尔很自然的问其原因。

        “呵呵,保密。”斐多尔把木盒拍在桌子上,冷不防的碰撞声显得突兀,“非要说的话,您要保证不透露出去哦。”

        “你说吧。”夏尔依旧蹙着眉,从早上起来便是如此,不过此时更深了些,大概是因为斐多尔的磨蹭吧。

        “嗯哼。她不是我的亲表妹呢,这个您以前应该查到了。所以说长得跟在下一点也不像,虽然之前搪塞说因为血统差异,但您和塞巴斯蒂安都不相信啊,真是烦恼。”

        斐多尔停了停,见夏尔的脸色并没有什么改变,继续说了下去,“在下的叔父真是个善良的人,肯从一个人贩手中‘收留’一个流浪街头的可怜女孩,却狠的下心去杀亲生的侄子……后来在下亲手结果了那个善良叔父的性命,莎非但不恨在下,反而越来越依赖在下的存在。这样下去恐怕也不好吧,就如同您说的那样,在下也是……没有未来的……”

        “那你想把她送去哪?”夏尔打量着斐多尔一脸落寞的神情,极其狐疑,这样一个无情的……人,还会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产生怜悯?

        “巴黎,那里有一个不常来往的姑姑,她说希望能领养莎。”斐多尔平静的吐出这句话,果然内心还是没什么情感的吧。

        “那是你自己的事了,你自己决定吧。”夏尔隐约听见楼下利兹喧闹的声音,敷衍了几句起身离开。对于莎这个女孩,自己心里倒有些舍不得,跟她冷漠绝情的哥哥完全不同,单纯可爱却没有利兹的任性胡闹。

        “夏尔~打开这个盒子!快点快点!”伊丽莎白将一个小盒塞进夏尔手中,激动地催促他打开。

        夏尔脸上是不耐烦的神色:“这是什么啊?”

        伊丽莎白被夏尔拇指上的蓝宝石晃到了眼睛,突然紧张起来:“夏尔,这个戒指不是被我……”

        “哦,这个啊,塞巴斯蒂安给我修好了。”

        “身为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怎么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呢?”

        “啊……那个不能打开!”伊丽莎白从夏尔手中抢回礼物藏在身后,尴尬的笑着。

        “喂……你刚刚不是还让我打开么?”夏尔显然有点恼怒了。

        “不、不是的……那个,是恶作剧啦,我先走了哦,夏尔~晚上见!”伊丽莎白又飞快的跑走,留下凌乱的夏尔。

        “呵呵,伊丽莎白小姐来去还真的像风一样呢。”斐多尔站在楼梯口随口的感慨道。

        “谁知道她又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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