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石芝意志

　　据灵药谱介绍，这石髓是由一类叫做石芝的奇特生物产生的。这石芝并不是地球的原生生物，而是来自于宇宙深处，与地球生命并不相同。地球上也不适宜这种生物生存繁衍，存世数量极其稀少，所以这石髓也是所有灵药中最为稀少的几种之一。至于这石髓的用法，灵药谱中并没有给出，只是说以田旭目前的境界还无法应用。
这石髓与上次在沙漠中发现的纯土性的石生花一样，是五行单一的灵药，世间极为难得，又是天阶神药，令田旭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他驱动灵气从这些矮小的植物中间掠过，想把这些粉末收集起来，结果他的灵气却被那聚灵阵挡住了，明明是聚灵阵法，天知道怎么会挡住他的灵气。
不过田旭并不气馁，领域发动，将这堆石头上的石髓粉末全部收集了起来。不知道是产量天生极小，还是已经被海风吹走了，这一片石头堆中，他一共只收集到了指肚大小的一团，被他放在一个矿泉水瓶中。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些石髓融化了矿泉水瓶，散落了出来。他想到灵药谱中提到的单纯的火属性，猜测可能是这些石髓中的火气融化了塑料瓶，他把这石髓撒一些到纸张和衣服上面试了试，纸张和衣服果然都被烧毁了。直到他换成瓷瓶盛放，才不再被烧毁。他试过这些石髓的温度，发现并不热，天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在这些石髓并不与被它融化的塑料瓶或者布匹纸张什么的融合，很容易被分离出来。
田旭再接再厉，飞快地沿着这巨大的聚灵阵转了一圈，把构成聚灵阵的所有四十六堆石头堆都搜刮了一遍，弄到了大概可以装满半个矿泉水瓶的石髓。这石髓重量极轻，半瓶子合在一起也只有半两的样子。
沿着聚灵阵一圈走下来，田旭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这个环形的聚灵阵法就像是一条项链，围着这座低矮的山峰绕了一圈。这山峰体量不大，形状却有些奇特。
山峰整体呈馒头形，或者说是包子形更为神似，四周坡度平缓，有一条条的褶皱从峰顶纵向朝四周延伸出来，在山峰的顶部，却是一个高耸的凸台，远看倒不觉得如何，靠近观察时，则给人一种巍然屹立的感觉。这山峰整体海拔高度也只有一百多米，产生这种高山仰止的气势实在奇特。
不过田旭并没有过多感受这山峰的气势，他的心思绝大多数都集中在这些神奇的石芝上面。他再次来到一个石头堆旁边，打算把这石髓收一些到药王斗里面去。
这聚灵阵虽然规模庞大，但是吸收灵气的效率却并不算高，像现在这种缓慢的流动的灵气，带动环境中灵气向阵法中汇聚的数量，田旭估计只比自己日常活动时吸收的灵气多一些，若是比起自己在药王斗中的吸收效率来，则要差许多了。即使是自己在这大海中潜泳时收集灵气的效率，也要高于这阵法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阵法只用普通青石搭建，而没有采用灵性材料有关。
不过这样的阵法也有其优点，那就是绝不引人注目。如果使用这样的阵法为某个需要消耗灵气的阵法提供灵气能量，应该能够保证稳定的持续供应，而且即使设置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也能够长时间存在下去，不会被人破坏。
他注意到，那些构成阵器的石头堆，基本都位于不碍事的地方，而且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因此即使在这个开发得比较彻底的旅游胜地，也得以长久地保存下来。不能不说，这是一种极有智慧的处理方式。尤其是在无人驻守的地方，这一点至关重要。
就在田旭刚要动手的时候，他忽然感到自己的精神领域被一个强大的力量从石头堆上面挤压了出来，那是一个远比他强大的精神领域，给他一种浩然无边的感觉，将他的领域推得几乎贴在了身体表面，最后连他的身体也被推得向后飘出十几米，远离了那个石头堆。
就在他全神戒备，准备迎敌的时候，一个苍凉古朴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阿弥陀佛！施主手下留情。这石芝生长不易，也无甚直接的用处，还请容它们在这里生长吧。施主若要那石髓，可以随时来这里取。”
听到这声音，同时发现对方只是将自己从石头堆旁边推开，并没有继续对自己进行攻击，对方应该并没有多少敌意。田旭也收起自己戒备的气势锋芒，合什说道：“阿弥陀佛！是在下莽撞了。”他感受着对方这强大的气势，发现自己从未接触过如此强大的存在，即使是面对那些地仙，或者许静宜的时候，也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无力感，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可怕的境界！
不过在惊诧之余，田旭还从对方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另一种有些熟悉的气息。对方的话语并不是通过真正的声音传递给他的，而是以一道神念的形式直接注入他的脑海之中。这神念的语调有些生硬，好像千万年来没有说过话似的，又像外国人初学汉语，语速缓慢，还有一些停顿，语音却比较准确。他仔细分辨、回忆，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曾经听到过类似的声音。忽然，一个想法跳入他的脑海：“这声音倒与可可西里的高原玉蜂有些相似。”说与高原玉蜂相似，并不是声音像，而是这声音中那种古老苍凉的感觉像，还有那种万物不萦于怀，却又散发着强烈生存意志的感觉更像！他心中暗道：“难道这也是一个生存了成千上万年的古老生命？”
回想刚刚仔细看过的那些石芝，虽然显得比一般的小草苔藓强壮不少的样子，但也只是有一层石头外壳罢了，反而缺少了草木的柔韧，只要稍受碰撞，便会碎成一片渣渣，无论如何也不像是能够生存数万年的样子。可是他的灵药谱却实实在在地告诉他，收集到的石髓有的已经产出了三万多年！而且这些没有意识的简单生命，怎么可能自己布成如此复杂的聚灵阵呢？这一切，显然是有智慧生命操控的。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这是不是也是一个类似于高原玉蜂的群体意志的特殊生命形式？
想到这里，田旭仍旧合什发问：“请问前辈，您是这些石芝的主人，还是这些石芝之一，或者是更加超然的存在？”与对方一样，田旭这次也没有出声，而是采用意念传输的方式与对方沟通。他担心对方是否有什么不愿意被众人得知的隐秘，便也采用与对方类似的交流方式。
那意念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是这些石芝群落的群体意志。没想到你竟然猜出来了，佩服！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
田旭也不卖关子，说道：“我曾经接触过类似的群体意志，所以才能想到。阁下如此强大，还有什么可畏之事吗？让您如此小心地隐藏起来？”
那声音叹道：“哎！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虽然积攒了一些力量，但是仍旧无法离开这些石芝本体而独.立存在，现在即使能够勉强移动了，在这资源稀缺的地球上却很难找到像这里这样适合生存的地方，也是有苦难言啊。只能在这里伪装成菩萨的样子，这样即使有些神迹出现，也能说得过去不是？还请为我保密才好。”
田旭却不死心，问道：“如果有一处地方，比这里更加适合生存，不知道阁下是否愿意分出一部分石芝，繁衍一个后代出来呢？我想采集石芝，也是想把它们种植到那里去。”
那石芝意念沉吟不语，过了一会说道：“力分则弱，如果分出一部分去，我的实力就会下降。而且新分出来的群体实力弱小，对生存环境的要求很高，极容易夭折。我此前曾经几十次尝试分身，全部都失败了，不容易啊。”
田旭的想法就是把这些石芝移植到药王斗里面去。他此前已经与药王斗暗中沟通了此事，药王斗对此倒没有意见，因此他才对石芝意念提出此事。此时听到石芝意念的话，便问道：“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环境才可以？”
石芝意念说道：“其实也没有太特殊之处，石芝需要在硅酸盐岩石上生长，需要有一定的水分，却不耐水淹。海拔不能高于1000米，灵气浓度不能比这里低太多，不能有动物或风的影响，否则这新群体实力太弱，缺乏自保能力，很容易就会被损坏。至于温度的要求却不高，接近绝对零度或高达四五百度都可以承受，只是生长速度会受到一些影响。”
听到石芝意念的话，田旭一下子兴奋起来，说道：“那是一处隐藏空间，你的这些要求完全能够满足。你既然已经多次尝试繁衍，再试一次又何妨？再说了，以阁下如此强大，稍稍削弱一点点，这地球修炼界仍旧没有谁能够侵犯于你，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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