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9.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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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霍格沃兹后,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静。
西丝利喜欢这种平静。
她每天睡到奥布里把她从床上扯起来,然后迷糊地去吃自己完全记不得味道的早饭。第一节课用来醒神,第二节课用来学习,然后快活地度过午餐。睡完午觉,如果下午有课,那她又会重复一遍早上的状态——当然,如果下午有魁地奇训练,她会很高兴地一点午觉都不睡。
罗兰·伍德对此很欣赏,弗莱蒙特·波特则无法忍受。“不睡午觉!”站在训练场上,他抓着扫帚,头发凌乱,“你们是什么魔鬼?”
他对面神采奕奕地三个人——罗兰、西丝利和奥布里脸上洋溢着热情。“可是你已经睡过午觉了。”罗兰说,带着满足的微笑,“来吧,魁地奇会让你清醒得仿佛被狼人追杀。”
“你一定会喜欢的。”西丝利大笑道,“新战术。”
“梅林啊。”弗莱蒙特□□一声,“我才睡了半个小时。”
“难道你昨晚夜游了?”西丝利说,“这可不好。”
“我以为高年级生已经适应了匮乏的午觉时间。”奥布里说。
面对两位女性队员的毫不留情,弗朗蒙特只好不情不愿的跨上扫帚——别看他这样,飞到天上时他一定比所有人都激动,嗓门大到地窖里的人都听得见。
“好了,既然所有人都没有意见,接下来我来说一下我们的战术。”罗兰宣布道。
七个队员都围在他身边,十分钟后,他们蹬着各自的飞天扫帚,按照罗兰的新方法来训练。西丝利升到高空,今天算是秋高气爽的一天,风吹得她的头发就像球场看台上的旗子那样猎猎飞扬,此刻她庆幸自己一直会在球场上把头发扎起来。
罗兰把他们分成了两组:西丝利和弗莱蒙特分别作为追球手和击球手,另一位队员(虽然原本他是抓飞贼的)和弗莱蒙特同样拿着球棍;奥布里则和另外的追球手一起。他们分别对抗,看谁把人从扫帚上击落的次数多,或者谁更能让鬼飞球乖乖撞进球门里。
队长罗兰则负责盯着他们,观察每一个人,以及在有人会从扫帚上落下时用魔咒保护他们。
“三十秒倒计时!”罗兰冲着他们吼道,“三十秒后我就会把球放出来!”
他的声音施了一点洪亮咒。而弗莱蒙特对着西丝利叫:“我就说他没有好点子!”
“你声音比洪亮咒的还大!”西丝利也放声喊回去。
“过会儿怎么办!”弗莱蒙特说,“奥布里打人从来不手下留情!”
“反正之后你也会和她一组,罗兰肯定会随机分配我们直到默契再次提升,”西丝利说,把吹到眼前的发丝拂到一边,“而且你是击球手,你别问我怎么办!”
“十、九、八、七——”罗兰的声音在整个魁地奇球场回荡,“三、二、一——”
“——什么?”弗莱蒙特叫道。而此时奥布里已经凶狠地把鬼飞球击向西丝利。后者敏捷地躲过,冲着弗莱蒙特咆哮:“把她从扫把上打下去!”
弗莱蒙特一个翻转躲过那个鬼飞球:“你知道这不可能!”
等到西丝利这边的一组真的有机会把奥布里打下去时,已经是十分钟后。在此期间她进了球,也差点被毫不留情的奥布里打下扫把。不过最后进球的胜利还是属于西丝利。毕竟她一直都是一个优秀的追球手。
所有人都坐在草坪上休息,几个球就装在箱子中放在一旁。好队长罗兰一早就把水从厨房拿来准备好,此刻所有人都享受着低温的快乐。
“我觉得这个不行。”弗莱蒙特抗议道,“我们换种练习方式吧,哥们。”
“我认为这很好。”西丝利说,“和奥布里当对手才有意思。今年斯莱特林可打算招一个厉害的新人进球队呢。”
弗莱蒙特:“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所有人,除了奥布里,都齐刷刷盯向西丝利。后者感觉不太对劲:“夜游偷听?我不小心听到的,因为我只是想去厨房吃个夜宵。”
罗兰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弗莱蒙特和别的队友——那位找球手塞普蒂默斯·韦斯莱都表现出不太相信的模样。
“你们什么表情?”
“我们以为,你和里德尔”弗莱蒙特犹豫道,而西丝利已经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们为什么觉得我和里德尔会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因为,你们魔药课在一起这么久?”罗兰思索道,发觉西丝利脸上逐渐流露出的绝望连忙补充,“不,我指的是传言,传言说你们都在一起做搭档这么久了,而总是炸坩埚的你也没被里德尔嫌弃。”
西丝利噎住了。
她抓住头发:“他嫌弃过谁?他一直表现得很有礼貌!”
这是真的。里德尔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但却又不显得生疏。西丝利有时还挺好奇他怎么做到这点的,先不说把握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只是对谁都这么谦和有礼,这家伙真的只有十几岁吗?
不论他的礼仪修养来源于是十几岁或者几十岁,都是细思极恐的事情。由此西丝利从没觉得哪里不太对。
“好吧,但他还和你一起来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那只是巧合,路过,顺便,准确来说是阿利安娜,我的监护人母爱泛滥,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阿利安娜看起来很喜欢里德尔的样子。弗莱蒙特在心里道。
塞普蒂默斯·韦斯莱思考了一会儿:“我不知道流言是从哪里传起来的。我记得,上个学年末尾的时候,到格兰芬多这里就是你们已经在进行地下恋情了。但许多人认为,你们还只是在两情相悦的阶段。”
“两情相悦?我们相看两厌!”西丝利感到有些崩溃。回到学校以来,她就被美好的晚宴和愉快的校园生活包围了,基本上忘了这件事。只是在魔药课上见到里德尔时,她脑海中下意识会回想起弗莱蒙特在站台的那一大嗓子。但她从没听见有人讨论这个,也没人来问她,于是这个流言就随着那些偶尔出现的敌意目光被她一起抛在了脑后。说真的,西丝利有故意遗忘的成份,但这并不代表她和里德尔之间真的有什么。
他们或许真的相看两厌。在西丝利这里,她其实并不算太讨厌里德尔,只是戒备仍旧存在。而里德尔,一个看似完美的人——完美,怎么可能?他只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表露。
所以理所应当地、下意识地、西丝利认为,这个流言就像二年级在弗罗姆兄妹脑袋里那样,自然而悄悄地熄灭了。除了那些或许暗恋着里德尔的女生(或者男生?西丝利不知道,无论怎样她都支持他们勇敢追求爱情),没人还记得这件事。
而事实上,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流言。他们觉得这差不多是个事实了。
“你有听到过类似的话吗?”西丝利扭头看向奥布里。
奥布里茫然摇头:“不,完全没有。”
行吧。毕竟传流言是要避开流言中心极其相关的。
“是不是很多人都来问你我和里德尔在站台的事情?”西丝利又扭头去看弗莱蒙特。而后者心虚地清了清嗓子。
“咳,抱歉,西丝利。”他的话语就像弗诺伯毛虫爬行时一样,“我没说什么你们是情侣之类的,但,大家听了我的描述,都觉得你们应该差不多了。而你平时又表现得那么谨慎对待,大家都以为你喜欢不被打扰”
西丝利从肺里挤出一声长长的、绝望的叹息。
“我和他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她说,直接倒在草坪上,“你们与其关心我这边,还不如担心一下塞普蒂默斯呢。”
剩下的人又把锐利的、好奇的、八卦的目光砸到塞普蒂默斯身上。
红发的大男孩一下红了脸。
“他怎么了?”奥布里好奇道,她就坐在西丝利身边,此刻丢下手中的水杯去推摊在地上的西丝利,“说嘛,说嘛。”
没等西丝利报复性地说点什么,塞普蒂默斯就主动坦白了:“我和赛德瑞拉”
所有人,包括在地上变成失去梦想的一滩肉的西丝利都发出了长长地叹息声。
“所以我说我才不是需要担心的,对吧?”西丝利有气无力地道。
赛德瑞拉·布莱克,阿克图勒斯·布莱克和莱桑德拉·亚克斯利·布莱克的女儿。这对夫妇老年得女,对她十分宠爱。而这位斯莱特林七年级生目前和格兰芬多的塞普蒂默斯是一对甜蜜的情侣。这同样是西丝利的夜游发现,这两个人在月光下拥抱地样子让她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还是那句话,她真不是故意的,但夜晚的霍格沃兹总是充满惊喜。
但韦斯莱作为纯血家族,却从来都被排除在外,《神圣二十八族》那脑袋有点问题的作者就认为韦斯莱属于纯血耻辱。如果赛德瑞拉和塞普蒂默斯的恋情被布莱克们知道了,那么结局的可能性,球队里的所有人都明白:两个人被拆开,或者赛德瑞拉·布莱克被家族除名。
七个人是互相信任的队友,是罗兰自从接任魁地奇队长一职来亲自挑选的球员,那时候西丝利和奥布里都正好二年级,而之前队伍里的许多人不是准备newt,就是已经毕业。他们互相扶持着度过了罗兰不被看好的时期,在罗兰接任的第一年就拿到了魁地奇的冠军,延续了老队员们的荣耀。所有人都关系紧密,信任彼此。
而现在,他们的队友正面对着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人生难题。
“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另一个击球手罗伯特·戈德斯坦说,“但你和布莱克该怎么办?”
奥布里一阵见血:“你有和她结婚的打算吗?”
塞普蒂默斯张口:“我”
他刚说出一个词,旁边装着球的箱子突然猛烈摇动起来。罗兰几乎是立马跳了起来,魔杖指着箱子:“不对。”
“什么不对?”弗莱蒙特说,也有些怀疑地盯着箱子,“鬼飞球偶尔也会不高兴。”
西丝利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还乱糟糟的:“发生了什么?”
罗兰没说话,他紧紧盯着皮箱:“我应该加一个禁锢咒?毕竟这是公用的训练球,以前不是没有恶意施加咒语的情况——”
他话音刚落,皮箱猛然被撞开。鬼飞球和游走球像两只犀角兽那样冲了出来,直直奔向三三两两或坐或站的球员们。奥布里立马抄起球棍,游走球冲撞向她的面门,而在她挥棒之前,游走球便成了碎裂在地上了零散铁块。
罗兰·伍德的魔杖还指着这个方向。显然刚才是他的咒语击碎了游走球。
“哦,天哪,”奥布里惊讶道,“谢谢你,罗兰。虽然没看到,但那应该是个精彩的魔咒。”
罗兰不好意思地挠头:“不,这没——”
“我去追鬼飞球!对面的塔楼后有人!”
两人转头,西丝利翻坐在扫帚上,脚一蹬就和扫帚一起飞了出去。奥布里连忙朝她的方向跑去:“西丝利!”
其他队员也纷纷坐上扫帚。弗莱蒙特愤怒地道:“这事应该被通知给教授。”
“杰弗里,”罗兰喊着另一位队员的名字,“你去通知教授,我们去追球。”
被喊到的队员明显也想留下来,但还是飞往了城堡的方向。弗莱蒙特咒骂一声,往塔楼后——一个靠近霍格沃兹的方向飞走,去寻找西丝利所说的可疑人物。其他人朝着西丝利消失的方向追去。
“她往哪里飞了?”罗伯特问。
塞普蒂默斯皱眉:“恐怕是禁林。”
在鬼飞球飞来时,西丝利迅捷地躲开了。而鬼飞球在砸到地上后便重新飞了起来。这很奇怪。她是追球手,平时只有她去抓鬼飞球的份,红色的球是三种球类里最安静的那个。但此时此刻,它就像那写糟糕的游走球一样不好对付。
西丝利在躲避的间隙看见一块黑色的袍角在球场边缘的塔楼支架间一闪而过。她立马确定了这是人为。但控制鬼飞球更为重要,因为它已经开始四处乱撞,然后冲着一个方向开始飞。
它往禁林的方向飞了。
那个袍子明显是霍格沃兹的校袍,而队伍里哪一个人去追,而这个穿着校袍的人是否真的是操控球的人都不重要。西丝利相信他们有能力对付一个学生,或者说,这个学生选择偷偷摸摸的操控鬼飞球,那么光明正大地和他们这群热爱运动的“好斗分子”(这不是他们自称的,是斯莱特林那边传出来的外号)对上的可能性就并不大。
但西丝利不放心队友们深入禁林。可能她也没有那个深入禁林的实力——但是,拜托,即使现在她很好的融入到学生的生活里,她也曾拥有过另一段生活。它与她是不可分割的,而与它相关的记忆总是让西丝利下意识站在所有人面前。
红色的鬼飞球在冲向禁林时也并不专一。它在空中动来动去,就像个放大版的金色飞贼或者瘙痒难耐的人,好几次西丝利不得不躲避掉有意还是无意冲撞向她的球——好吧,它绝对是故意的。
而出乎她的意料,那个鬼飞球在空中徘徊犹豫了一会儿。她借此机会掏出魔杖:“四分五裂!”
魔咒打偏了,因为鬼飞球灵巧地躲开了这个咒语。西丝利撇撇嘴,看着鬼飞球一个拐弯,朝着湖面上飞去。
它到底要飞到哪里?
西丝利追着球从湖面上划过,扫帚尾巴激起一阵水波。远处八爪章鱼探出脑袋,但西丝利无暇关注。她追着球从树林间险险穿过,最后来到一片青葱的山坡上。
鬼飞球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西丝利试图再次击中它,但又闪开。
好。太好了,就算被告诫少使用魔法,今天回去她也要开始苦练魔咒了。
红色的、令人想要把它撕裂的球像是确定了最终目标一样,朝着山坡的另一端冲去。而西丝利跟着翻越山头,她紧紧追着鬼飞球,只差一指的距离就能抓住它。
而鬼飞球在此刻加速。
西丝利没想到它还能这样。她决定晚上就给阿利安娜写信索要最新最快的扫帚。
她盯着鬼飞球,而一张熟悉的面庞也闯入视野。
黑发黑眼,温文尔雅的气质,低头专注于书本的姿态。
是里德尔。
西丝利听见自己的吼叫声:“躲开!”
里德尔抬起头。
他下意识从袖中抽出魔杖,一个无声咒就此发出。无形的屏障笼罩在他身周,铁甲咒让鬼飞球的撞击就像一片羽毛落在身上。
红色的球体不信邪一样地弹开,又撞向里德尔。它撞在魔力屏障上的模样就像那些永远给不知疲倦给他找麻烦的人一样——在他们得到应有的教训之前。
里德尔正打算做什么,而一个金红色的身影已经从侧面扑了过来。西丝利·邓布利多从扫把上一跃而下,头发凌乱地像是海草,紧紧抓住躁动的鬼飞球。她四肢紧紧地钳制着球体,里德尔脑海中莫名闪过那些被镶嵌在戒指上的宝石。
鬼飞球被西丝利紧紧抱在怀里,而她整个人顺着山坡的弧度滚落下去。
里德尔连忙跟上,看着西丝利逐渐停在地上,费劲地把球摁在草地里。“做点什么!”她抬起头喊道,里德尔觉得这话有些似曾相识。
他指着鬼飞球:“速速禁锢。”
“我觉得还是分裂了好。”西丝利额头汗流如瀑,“它被施了恶咒。”
“好。”里德尔说,对这些恶咒他倒是有所眉目了,“四分五裂。”
红色的游走球一下变成四散皮革碎片,散落进草丛里。西丝利一下泄力,双手撑在地上喘气。
里德尔静静地打量着她。
“发生了什么?”他问,语气充满困惑和担忧。
“我不知道。”西丝利说,从地上站起来,拍掉训练服上的草屑,“我们正在魁地奇球场训练,而这个球突然暴动,我看到有人躲在看台的塔楼后,所以这个游走球大概被施加了恶咒。”她顿了顿,“而我没想到它的最终目标是你。”
“有人施加这样的恶咒一般需要在能看到的地方操控。”里德尔若有所思,“除非提前在游走球上施加复杂的引导咒语,和在目标身上施加同样复杂的咒语。”
“我一路飞过来的,应该没有人在同时盯着这个球,它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样。”西丝利说,抽出魔杖,“——扫帚飞来。”
那把线条流畅的扫帚乖顺地飞到西丝利手中。她握紧扫帚把柄,然后和里德尔面面相觑。
所以空气理所当然地安静下来了。
“接下来,”最终西丝利说,“把这个碎片给教授检查一下吧?”
西丝利带着碎片飞回了霍格沃兹城堡。而阿不思·邓布利多正站在礼堂门口,穿着一身紫色的巫师袍,面色严肃。
西丝利从扫帚上跳下来,快步走向邓布利多。
“是恶咒。”她言简意赅地把碎片递出来——被里德尔用一页纸变出的布包裹着的。邓布利多接过,对着碎片眉头紧缩。
“我追着球飞到了山坡上,里德尔正在那里读书。”西丝利语速飞快,“球的目标是里德尔。我和他一起制住了它。其他人呢,杰弗里?”她看向自己的队友,后者担忧地看着她:“你没事吧?他们应该被罗兰分着去找你和去追你说的那个人了。”
“希望他们能记得带上那个鬼飞球的碎片。”西丝利喃喃道。
这时礼堂大门被猛地打开。嘈杂的脚步声响起,西丝利回头,她的队友们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罗兰走在最前面。
“邓布利多教授!”他冲向邓布利多,高声道,“我们的训练用球被施加了恶咒!”
邓布利多点点头。而此刻正好是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前,所有路过的学生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这边。“大致情况我已经通过托勒先生了解过了,”他指的是杰弗里,“伍德先生,说一说托勒先生离开之后的事情吧。”
罗兰深吸一口气:“我们去追西丝利,弗莱蒙特去找西丝利说躲在塔楼后的人,但,”他看向一旁焦躁而愤怒的弗莱蒙特,他提着那个皮箱,“他没有找到。然后我们就朝着西丝利飞走的地方找过去,最后看见她骑着扫帚飞向城堡,我们就跟了过来。”
阿不思·邓布利多向他展示了手中的碎片。球队队员们睁大了眼睛。
“西丝利,这是你干的?”罗伯特·戈德斯坦惊奇道。西丝利摇摇头。
“是里德尔,他才是球最终的目标。”她说,视线扫过自己的队员们,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惊讶,而奥布里闻言担忧地看着她,“我和他都没事。他的盔甲咒使用的很好。对了,”她转向邓布利多,“里德尔对这个球用了一个禁锢咒和分裂咒,他在从外面回来的路上。”
邓布利多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伍德先生,这箱子球是格兰芬多的队员们经常使用的吗?”
“应该不是?我就是从扫帚间的用具里提了一盒。”罗兰·伍德语气中带着愧疚,“因为我忙着去厨房给队员们准备水,所以没有及时检查。抱歉。”
“不必道歉,罗兰,这不是你的问题,你做得很好。”邓布利多摇摇头,语气放温和了些,“我们需要等待一下里德尔先生。今天斯莱特林四年级、格兰芬多四年级、和六年级七年级下午都没有课吗?”
斯莱特林四年级指的是里德尔,而格兰芬多四年级是西丝利和奥布里。罗兰和弗莱蒙特是完全不害怕newt的勇士,剩下的队员们都是六年级的学生。
西丝利突然福至心灵。
“的确,今天下午的课表,应该只有我们几个年级没有课。”她陷入了思索,“我想,可以相应的缩小范围。”
“你认为会施加恶咒的只有这几个年级的学生。”邓布利多道。
“大概率,教授。”西丝利耸耸肩,“如果是我想搞个恶作剧,或者让某个人躺进医疗翼,那么充裕的时间会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要使用魁地奇的球具,以及这应该就是学生所为。如果是外来的人做的,校长应该有所感应才对。而我不认为这是意外。”
邓布利多再次点头,西丝利猜这算是认可的意思。“我和其他教授一起检查这个球。”他说。
“或许我们过会儿还有时间训练?”罗兰小声道。
“一定会有。”邓布利多温和道,“只是过会儿,我们先去我的办公室再完整了解一下情况,包括你们有没有人受伤,托勒先生说没人有事。”他目光扫过狼狈的队员们,而所有人都乖乖摇头,“过会我会检查你们再次训练时用的球具,没有问题你们就可以训练了。”
队员们都松了口气,罗兰作为队长十分严肃地道:“谢谢教授。”
这时大门再次被推开。汤姆·里德尔走了进来。他提着箱子——里面应该装的是他的书——然后目光扫过在场的人。邓布利多和学生们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
“教授。”他冲邓布利多点点头,神色如常。
“走吧。”邓布利多说,“我们去变形课的教室。今天下午没有变形课。”
邓布利多步履匆匆走在走廊上。而队员们提着自己的扫帚跟在后面。奥布里走在西丝利身边,挽住她的胳膊:“你还好吗?”
“我挺好?”西丝利说,“怎么?”
她是真的挺不错。追逐鬼飞球的过程很刺激,肾上腺素飙升令人愉悦。没人受伤,目前情况不算明朗但事情已经有所眉目。只是她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场“袭击”,而目标竟然是里德尔。
他又招谁惹谁了?
她往前看,里德尔走在邓布利多身边,应该是在向他叙述遇见西丝利和鬼飞球并与前者一起制服后者的经历。
“我以为你不喜欢意外遇见里德尔,那挺麻烦的。”奥布里说,“我的确不知道外面的流言已经传成这个样子。他走进礼堂时,我才发现其他学生的视线都在你们身上打转。”
“没事。”西丝利对她安抚性地一笑,“我只是觉得,包括流言也是有人故意为之。”
奥布里重重地叹气。“真讨厌。”她把头靠在西丝利肩膀上,“过会儿我想和你一起把弗莱蒙特打下扫把。”
“好。”西丝利柔声道。而走在前面的弗莱蒙特猛地转过身:“我听到了!”
“你的声音真大。”西丝利翻了个白眼,“看路,马上就到教室了。”
他们走进变形课的教室,围在邓布利多周围。里德尔则站在离西丝利最远的地方。邓布利多再次仔细地询问起从球暴动时的情况。最后他用守护神(一只凤凰,除了西丝利所有人都露出惊叹地神情)给迪佩特校长带话,朝队员们和里德尔保证一定会找出来施加恶咒的人。
队员们高兴地往外走去——总的来说还是好结果。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打算走去扫帚间拿球,邓布利多也跟在学生们身后。他正打算喊住里德尔,而走在队员中的西丝利突然转过头来。
“里德尔。”她说,“我有事要和你聊聊。”
里德尔停下脚步。
他露出温和的笑容:“怎么了?”
他瞥了一眼球队队员们,他们都没有回头,说明西丝利事先告诉过他们她另有打算。
真的没有人来阻止一下?
面对他的疑问,火龙并没有立刻回答。“教授,”她看向邓布利多,“罗兰需要你检查新的球具。”
言下之意是你快点走开。
里德尔看着西丝利仰头的表情,就和她在邓布利多家和阿不思·邓布利多说话时一样。通常西丝利或者阿不福思中任何一人——或者两个人都用这种表情说话时,邓布利多就会显得犹为头痛。
此刻他们的变形课教授就是一副家长式的头疼表情:“好吧,西丝利,但你要注意——”
“——我知道。”西丝利说,“快去吧。”
邓布利多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拖着那身巫师袍走了,一般来说阿不福思和他意见相左时他就是这副模样。而走廊上剩下里德尔和西丝利面面相觑。
“我们需要找个地方谈吗?”他问,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疑惑一点。
他知道西丝利为什么而来。火龙不学无术(这么说有点夸张),但她不傻。或许别人没有反应过来,但知晓里德尔几个学年以来与邓布利多这一姓氏人群的接触的西丝利,能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
是的,里德尔清楚整件事。他知道这场袭击是人为的,针对他,原因是——愈演愈烈地、和西丝利·邓布利多之间的流言。
流言起于五月。那时所有人在准备期末考试,而在学校保持着仅有的魔药课接触的两个人出现在了带有粉红气息的传言中。不过里德尔对此感到毛骨悚然,从未在明面上了解或者承认过,希望这荒唐的说法就此结束——尤其是听到邓布利多在变形课后小心翼翼地问询时,另一份记忆让他感到了愤怒,他本人也少见地感到了窘迫和尴尬。好吧,尴尬不算少见,与西丝利·邓布利多待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都有点尴尬。
另一个里德尔是个冷漠的逐利者,那七十几年失败而可笑的人生里,也没有出现过西丝利·邓布利多这样的人。里德尔明白,不论流言是无意或者有意而起,只要另一个流言里的主角不是西丝利·邓布利多,事情都会好办的多。他只需要像另一个里德尔那样根据利益判断行为就好了——应付?婉拒?委婉地否认?还是推波助澜?这一切看情况,反正人人都爱这个完美的汤姆·里德尔。
但西丝利·邓布利多很明显不吃这一套,火龙只在意自己的财宝。而里德尔不属于也不想成为火龙的财宝。
假期的时候,他也逐渐忘记了这回事。一个假期过去想来有些事情会有所平息,或者被人渐渐遗忘,即使西丝利从天而降把他砸得头昏脑胀也只是发生在霍格沃兹之外、世界一隅的意外。
一年级的暑假他曾经提心吊胆,但后来他便习惯了待在邓布利多家里。早饭他在孤儿院解决,午饭由阿不福思亲手制作(或者另外两个家务败类),总之西丝利极少单独和里德尔共处一室。到了三年级的暑假,即使天天在邓布利多宅里抬头不见低头见,里德尔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西丝利·邓布利多的存在,对方亦然。
所以在魔药课上西丝利表现出了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信任。只有里德尔在当时恍然大悟。
他们当然对对方仍然抱有戒备——至少里德尔是这样的。可是正是这样的戒备让他们认为自己设立的保护罩是永远坚硬的。可不知不觉间这层提防已经被相处软化了。
因为里德尔承认自己的冷漠,但也承认自己是人。而西丝利再类似火龙也同样是人,只是她更为正常。
由此即使在回到学校之前想起来流言,试图避开对方,他们两个都忘记了谣言仍存在在霍格沃兹里。而不论谣言从何而起,已经有人信以为真。
西丝利·邓布利多站在他面前,蓝色的双眼锐利而锋芒尽露。
“告诉我,”她说,“所有人对于我们的关系误解到底有多深?”
里德尔眨眨眼。
他讨厌与这种湛蓝色的眼睛对视——不是因为他本身的经历,而是另一个里德尔夹带在记忆里的情绪。那个里德尔厌恶惧怕邓布利多,而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盯着另一个里德尔时,总是带着审视,让另一个汤姆·里德尔为此愤怒。
而在里德尔自身身上,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眼睛与记忆里的天差地别。同邓布利多一家的其他人(甚至是阿利安娜),那几双神似的湛蓝色眼睛在望向他时,总是充满关切,带着来自长辈的亲切和友好。或许阿利安娜·邓布利多是在伪装,但里德尔清楚,阿不福思和邓布利多是真心实意。而这份真实之下,里德尔总会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审视的、提防的,甚至是失望的、敌视的。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邓布利多。男人穿着放在麻瓜世界有些滑稽的、正式的服装,坐在他的房间里,而他的衣柜空空荡荡。里面没有什么东西,科尔夫人没有说出不利的话语,他表现得乖巧而温顺,善良就是他的天性。但如果——如果他的衣柜里塞满了别的,科尔夫人说了他与孤儿院其他人的矛盾,他表现得充满戒备而冷漠,就像他真实的样子。
邓布利多会怎样看待他?阿不福思还会暴躁却别扭地往他的餐盘里添加烤肠吗?阿利安娜还会维持现在表面的和平吗?
由此,里德尔并不喜欢和这样的眼睛对视,即使它们会流露出最近似于亲情和美好的情绪。因为在真实之下一切都是虚假。
他想保持距离,和邓布利多的所有人。他需要他们在可控范围内,范围却也不用太近。他表现出感激、尊敬或者信任,但一把尺子却横亘在他与所有人之间,度量着一切。
“如果你指的是流言,我不太在意这些。”他说,“但你觉得困扰的话,西丝利,我可以去澄清。”
“你知道斯莱特林内有人会因为这个对你下手吧?”西丝利不耐烦地道,“一直以来阿不思他们不愿意明目张胆地表现出照顾你的样子,就是因为你的学院。”
所以他顺理成章保持着距离。
里德尔知道流言让不爽于他的学生有了理由——一个血统来历不明的家伙,就算被猜测拥有失落的家族血脉,和亲麻瓜者待在一起也足够令纯血论者厌恶。有人对他从图书馆借来的书上下了追踪咒语——还算是不错的做法——又对魁地奇球具下了特定的咒语。
里德尔猜测这是为了让他在斯莱特林的学生面前出丑。
今天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计划在下午第一节课下后去球场训练,到时候格兰芬多的球队说不定又会和他们起争执。而里德尔答应了阿布拉克萨斯“欣赏他使用最新款扫帚的英姿”——这家伙前几天和别人打赌他的训练一定会有人看,比如优秀学生以及人气王里德尔。到时候只需要悄悄引发咒语,里德尔便会被打个措手不及,不仅丢脸还要躺进医疗翼。
但施咒的人并不太熟悉这个咒语,魔力也不足够维持咒语继续附加,他发现如果再不引发咒语,球具的攻击效果就会失效,而那该死装着球具的皮箱被罗兰·伍德兴高采烈地拿走了,于是只好铤而走险,在魁地奇球场引发咒语。
施咒者拥有施展这个咒语的能力,自然也拥有使用幻身咒的能力。弗莱蒙特·波特只是骑在扫帚上,找不到这个人也很正常。里德尔知道他是谁,斯莱特林一个七年级生,把美好的下午用来进行无效的偷袭也十分合理。那天他就使用幻身咒站在公共休息室里,看着这家伙在同伴的掩护下往他的书本上施展咒语。
结果没想到西丝利·邓布利多追着球飞了过来。
事实上,西丝利·邓布利多不同于其他人。她对他的戒备与提防不加掩饰,虽然没有被摆在明面上变成敌意,却从他们第一次在奥利凡德见面时就存在了,直至今日,仍未消弭。有时里德尔还觉得这挺不错,因为他只需要挂上应付所有人的完美面具,而不用担心西丝利真的会因此靠近。他不用去回避看向那双蓝色的眼睛。
但是到了今天。里德尔觉得有什么事情需要改变一下。
这是在火龙趴在扫帚上俯冲过来时闪入脑海的灵感。而现在它在他脑海里定型。
“我知道。”他听见自己说,“但我不想由此否决掉友好,为一些不值得的事情。”
西丝利的眉头皱了起来:“友好?或许你对我很友好,但我和你并不算朋友。”
是的。他们并不算朋友,对彼此其实也缺乏成为朋友的条件。但与西丝利·邓布利多关系紧密的假象与传言让一些人认为里德尔需要受到惩罚。而里德尔觉得即使某一天他真的和一条匈牙利树峰结婚,都不容任何人置喙。
“但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他说。
整个霍格沃兹的学生和画像都会议论他们成为“朋友”,绯闻八卦是虚假也可以是真实,而里德尔将教会那些因为他的行为不满足他们的期望、而做出愚蠢行为的人什么叫做管好自己。
这有些荒唐。他想这是一直燃烧的愤怒火焰所影响的,是有些缺乏冷静的思考。但问题不大。
他对面的西丝利表情变得奇怪,就像吃了一锅鼻涕虫。
“什么?”她的眼睛中显露出一些不可置信。
里德尔觉得面对这个人使用的、那些魔药课搭档的、温和地、简直就像联姻夫妻相敬如宾的表情可以撤下来了。
“明天是周六,”他笑得很真诚,因为说的就是发自内心的话,而那双蓝眼睛中渐渐浮现出惊诧,“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我听说你也参加。如果你缺一个一起前往俱乐部的朋友——考虑一下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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