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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君子不见日


“李笙繁没有问题吗?”张希凡问着,“我昨天晚上去蛇洞,发现蛇东里目不忍视。有一条蛇还被分了尸。”

        “你去那里干嘛?这跟笙繁有什么关系?”可以说贺无渡从来没有怀疑过李笙繁。在他的眼里,她不过是一个特别单纯、天真的姑娘。

        “没有关系吗?她在去剑门之前是做什的?她的经历又是什么样?”

        “这重要吗?”贺无渡看出来了她的无理取闹,“自从你第一眼见到她,你就开始针对她。你到底对她有什么成见?还是说这些成见都是因为我!”贺无渡联想到贺兰奉贤,“是啊。不认识我可能就没这么多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希凡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抱歉。”

        李笙繁走出来,“潇洒师兄,贺兰夫人让你进去。”

        他猜测是李笙繁说了什么改变了贺兰夫人的心思,有些欣慰,然后对张希凡说,“不需要管她是什么人,至少她一直在做助我的事。”

        说完,贺无渡就跟着进去了。

        张希凡愣在原地,“难道我做的不是吗?”

        贺兰夫人坐在堂前,手上端着茶杯,杯中泡着藤茶。

        “夫人。”

        “说吧,你打算怎么查。”

        “已经有了大方向,我会继续追查,直到找出真凶。”贺无渡承诺着,并且十分的坚定。

        “好,我等着你的消息。”贺兰夫人眼眶再一次湿润了,对着下人说,“送客。”

        虽说还是被赶出门了,可是好歹是送客送出来的。态度上有了一些变化也是好的。

        出了门,又犯了难。

        “你怎么查?”蓝无师直接问,“不见日的名单都不清楚,什么线索都没有。”

        “至少知道不见日。”贺无渡眉头紧锁,“从长计议,先去找个地方住下。”

        蓝无师想了一个主意,不过迟迟没有说出口。

        “蓝大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李笙繁注意到他有些纠结的神情。

        “我有一个想法,但是好像不大可行。”蓝无师自己在内心就把这个想法否定了。

        “老兄有话就说,现在的情况,好像只要有办法,就是好办法了。”贺无渡实在是不知道从何查起,“对不见日的了解几乎为零。”

        “打入不见日内部。”

        “四个人,怎么打,是谁都不知道。”张希凡显然不想这么干。

        “我怎么觉得这个打入不是要去攻打的意思,而是当卧底呢?”李笙繁问,“这个意思?”

        “笙繁说的没错。”蓝无师说出了建议。“不过,可行性不高。”

        蓝无师他有所顾虑是对的,说实话,这个建议可行性确实不高。蓝无师是天山修崖的名门弟子,贺无渡是有名的剑门大师兄,张希凡是剑尊之女,论身份,他们都很有可能会被识破。

        除非……

        “我啊!”李笙繁毛遂自荐,“我可以去!”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孤身犯险!”贺无渡不同意,“回剑门找几个靠得住的面生弟子也不会用你。”

        贺无渡的态度让张希凡很惊讶,她清楚的记得前几天抓蛇妖,就是让她孤身犯险。

        “我觉得可行。”张希凡开始唱反调,“妹妹见过的人极少,而且还有免死封印护体。再适合不过了。”

        “张希凡!”贺无渡有些生气,这时候她居然让李笙繁去一个陌生切危机四伏的地方。

        “你从来不这样跟我说话!”张希凡生气了,又转过身来对李笙繁说,“你不是说你有作用吗?现在除了拖过一次后腿什么贡献都没有。你表现的机会来了,你不想表现一下?”

        李笙繁猜出来她的敌意,看明白了贺无渡的心思,“我去。认识我的人少,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你怎么查?你知不知道你若是去了,你的剑法就会暴露你的身份!”

        “我可以不用剑,从头开始。”李笙繁心意已决,“张希凡说的没错,我好像一直在给你们拖后腿,也没帮什么忙。让我去吧,我一定给你们查出来。”

        贺无渡不想看到这个结果,他沉默着走了出去,直接跃到房顶上。

        张希凡则是回放自己的房间。

        蓝无师什么都没说,有些尴尬地准备离开。

        李笙繁问蓝无师,“张小姐是不是喜欢潇洒师兄?”

        “是,很多年了。”蓝无师没有隐瞒,直接告诉她真相。“青梅竹马,不过贺无渡一直把她当成妹妹。”

        “我猜的果然没错。”李笙繁有些难过,“沈秋风说的没错,可能我当初就不应该跟着来。”

        “沈秋风和你什么关系?”蓝无师虽说对于八卦不感兴趣,可是事到如今,作为一名说客,他还是得了解一下。

        “沈秋风带我进的剑门,还能有什么关系?”李笙繁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个上来都要问她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安慰是你的事,我走了,不用担心我。”

        “你不等他回来再走?”蓝无师想拦住她。

        这时候,房顶上的贺无渡回来了,“我送你去。”

        “好。”

        不见日,又叫君子阁,总会是有一个府邸的。他们的府邸建在地下,作为秘密交易的地方,不见日的入口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贺无渡带着李笙繁到了君子阁势力范围的附近,对李笙繁说,“他们眼线太多了,我就只能送你到这里,剩下的交给你了。”

        李笙繁把万籁交给贺无渡,“万籁给你,我怕被发现了不好。你可不要跑远了,呆在剑门吧,我怕万一我了解到情况找不到你。”

        “好。”

        李笙繁没有犹豫,微笑着转身离开。

        “万事小心!”

        李笙繁没有回头,只是抬起胳膊挥挥手。她知道贺无渡看得见。

        李笙繁换了一身衣服,这衣服是自己在破庙穿过的。她一直留着,就怕以后会用得到。现在果真用到了。

        装作乞丐进入不见日,这个设定应该说得通。

        不过自己得改个名字,李笙繁的名字是正派用的,既然要当坏人,那自然要换一个与人狠话不多的形象相匹配的。

        “叫夜雨。竹夜雨。”她想到了那天夜雨的场面,就叫这个名字。

        她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感觉好多人都用一样的眼光看着她。她自然地当了乞丐,开始乞讨生活。

        直勾勾地眼神看着对面店铺刚出炉的大包子,她很是眼馋。

        “这位大叔,能不能给我一个包子吃,我可以给你干活!我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您可怜可怜我吧。”委屈巴巴地样子,着实让人有些心疼。

        殊不知这位包子铺的老板大有来头,老板包广昌是不见日的一位队长,他的儿子,也是这家店的小二——包文兴是一名杀手。

        “姑娘面生啊,从未见过你!你可知道这里不允许有乞丐!会被拖出去乱棍打死!”

        李笙繁听到这里,更加的心慌了,“大叔,我爹娘都因病去世了,治病花光了所有的钱,连房子都被当出去了!我实在是没有地方去,之前路过泗水,本来做了个丫鬟能解决一些温饱,结果他们家死了人,说我不吉利把我赶了出去,还要杀了我。我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也没有钱。”

        她哭的梨花带雨,包广昌一时间信以为真了。这个样子不像假的,联想到自己曾经也是落魄才来到不见日的地界,就决定收留她。

        “你想留下来?”

        “只要给我个地方住,给我口饭吃,我就感激不尽了!”李笙繁接着扯住了他的衣袖,“求求你了。”

        “你叫什么名字?”

        “竹夜雨。”李笙繁回答着,擦了擦眼泪。

        “你跟着文兴去后厨帮忙吧。”

        “谢谢大叔。”

        包广昌想试探两天,就先把她留在了包子铺。她这两天的吃住都在柴房。

        “你是谁?”包文兴问。

        “竹夜雨,是那位大叔让我进来帮忙的。”她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说错了一个字。

        “哦,不用害怕,那是我爹。”包文兴还算友善,“你是个乞丐?”

        “是。”

        “会功夫吗?”

        “看别人打架算的话,那就会一点点。”李笙繁觉得她自己的内力藏也藏不住,还不如如实交代一点。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能吃能住就行。”李笙繁表情自打进了门就是沮丧的样子,虽说有个地方吃饭落脚还不错,但是想到要过一阶段苦日子还是不高兴。

        “这里是君子阁的地界,若你不想一辈子住柴房,还是跟我去领一个君子阁的户籍比较好。”包文兴说着,递给她一个包子。

        李笙繁是真的饿了,拿过来就吃,也不怕他下毒。

        包文兴自然是没有下毒的,虽说李笙繁脸上有灰,可是底子不错还是可以一眼看出来的。

        包文兴从后厨走了出来,走到父亲身边,“父亲,这姑娘……”

        “观察两天,看看能不能为我们所用。”

        “您不会要把她送去试炼场吧!”包文兴有些担心,“可惜了这么好看一张脸。”

        “看上了?”包广昌放下手中的包子。“要是能经得住考验,就能留在君子阁,留不住,就算我再怎么护着,也只会一直是你的软肋。”

        “是,父亲。”

        观察两天,果然是观察两天,这两天洗衣服、刷完、端盘子、擦桌子她做了很多她在剑门闲的没事沈秋风让她做的事。

        也正因为这些,打消了包家对于她的怀疑。

        “你想不想变得更强?”包广昌问。

        “更强?您要?”李笙繁以为要教她包包子,挽起袖子,“还需要我做什么?”

        “参加试炼,进入君子阁。”包广昌换了一个态度,“君子阁的地盘,加入试炼,通过了,就可以来去自如,每个月还有赏钱。”

        “还有这等好事!”李笙繁听到,眼睛放了光。“试炼什么?”

        “你先说,你同不同意。”包广昌没有闲心回答过多的问题。

        “同意。”

        “好,文兴待会送你去。剩下的,文兴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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