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顾明的哭声

大坤双眼一闭直接直接从我的眼帘抡了下去，差点打到我，直接抡在顾明的肩膀上，瞬间让他趴下。

        我紧接着就是一拳抡在他的脸上，直接将他打出鼻血，一脸漠然看着他，“顾明，我再次警告你，收起你的不辞而别，要走就给我滚远点就此消失在我陈余生的视线中！”

        顾明紧抿着嘴唇，将目光看向那石碑上面那张笑容永远都是那么和蔼可亲的妇女的遗照上。

        “操你妈！”大坤从旁边踹了一脚，直接将顾明踢飞，压在他的身上朝着脸就是一顿揍。

        “陈余生、何大坤，你们要干嘛！”我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喊声，回头一看，苏茹神色焦急看着我们，刚要往我们这边走。

        我用手指着她冷漠的说道：“你最好站在原地别动！”

        “陈余生，他是你们的兄弟啊！”苏茹指着我大骂道：“你们下手那么狠，你们还是人吗！”

        “兄弟？”我冷笑一声似乎听到一个特别可笑的笑话，神色有些狰狞看着苏茹朝他吼道：“你问他顾明把我当成兄弟！把大坤当成兄弟！一有什么事就永远一个人一走了之，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

        “照片上这个女人是他的亲人，是大坤的亲妈，是最疼我的阿姨！”我指着墓碑大骂道：“这个女人在临终前，一直都在念叨着‘小明，怎么还不回来啊。’那个时候我和大坤跑掉腿的去找他的时候，他躲在哪里？躲在他那有钱的爷爷怀里。”

        “让一个身怀绝症的女人，临终前，思思念念的人，现在还有脸回来！”我越说越气愤，推开大坤，用脚踩着顾明满身伤痕的脸轻啐一口唾沫，“你不是很能打吗？站起来，打我试试！”

        “可他是有苦衷的，你们了解过吗？”苏茹被陈沐拉着，不停挣扎向往我这边冲，回头想陈沐哀求道：“小沐，求求你让我过去，不然顾明会被他们打死的，求求你，让余生住手！”

        陈沐面目表情紧紧抱着她，不可撒开手，也没有说一句话，而是一直看着倒在地上的顾明。

        “我不需要了解苦衷，我没那么大能耐，听一个顾家大少爷吹逼。”我不屑一顾说着，一脸漠视看着顾明，“起来，我给你一个机会，来打倒我就像以前我戳到你的软肋，你不顾一切的冲向我，把我摁在地上打，来啊！顾明，你有那么孬吗！？”

        “你他妈的，就你这样还配做我陈余生的兄弟？还有脸做何妈的干儿子？谁他妈给你这个脸！”我重重的踹向顾明的腰部。

        “啪”

        顾明一手抓住我的脚，直接甩开，动作很是迅速的躲过冲过来的大坤，直接朝我扑了过来，将我扑倒在杂草堆里，一拳又一拳砸在我架起的手臂上，疼得双臂直发麻，趁着一个空隙反推开他，一拳抡在他的脸上。

        我迅速的爬起来挑衅看着顾明道：“来，再来。”

        顾明一脸怒气看着我，“啊！！！”的一声，朝我挥舞着拳头，我也没有闪躲直接，用脸硬接，同时我也挥出我手中的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我们同时被对方的拳头抡歪脑袋，我后退一两步，吐了口血痰，妈蛋，这王八羔子差点把我的牙打掉。

        “顾明！”苏茹在一旁大吼着，眼泪都流了下来。

        “苏茹，你难道看不出陈余生的用意吗？”陈沐抓着苏茹晃了晃，试图让她清醒一些。

        “顾明，如果你这次要走，那么我陈余生就没有你这个兄弟。”我冷冷的拉了拉西装，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坤，把酒拿来。”

        大坤到边上拿来三个杯子，一瓶二锅头，把酒倒得满满当当，我冷漠看着这一切，冷漠看着顾明。

        似乎看到那年通河边，三个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年，偷拿家里的钱买了一瓶二锅头，也像现在这样将杯子倒得满满当当，三个人同时举杯对着天空的骄阳一起宣誓：

        “我陈余生。”

        “我何大坤。”

        “我顾明。”

        三个稚气少年念从电视剧里学来的台词，一本正经看着彼此，“我们三人愿意结成异姓兄弟，永福同享，有难同当！三兄弟永远一条心！”

        一晃而过，十来年，依旧是三个人，走向不同的路，做着相同的事情，但这一次似乎要分道扬镳，我的内心有着极大的痛苦和委屈。

        “顾明，喝了这杯酒，咱们就散了吧。”我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端起酒杯看着顾明道：“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大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陈余生也不会蹭你们顾家半点资源，该做的我还是会做，但你以后别叫哥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说完，一饮而尽，大坤也直接一口闷，顾明呆呆愣愣看着我和大坤，忽然直接跪在地上，双眼流出泪水，却没有听见哭声，身体因为哭泣而颤抖着，不停朝我们磕头，哽咽道：“哥！我错了！”

        顾明不停的磕头，额头都可出血来了，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哥，我错了！哥，我真错了！”

        我揉了揉眼睛松了一气，摔破杯子走了过去，抓着顾明的后脖颈，红着眼看着他，“记住，你是我陈余生的兄弟，你的事永远都是我的事，无论什么情况再大的困难，也没有我们三兄弟过不去的坎，我陈余生要是这辈子碌碌无为就算了，既然能有机会爬到极端，我就一定会带着你和大坤一起爬，哪怕再困再累，我都无所谓，只要你们能在我身边这就是我的动力！”

        “你好好看着何妈，她还在冲我们笑，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我们三人团结一心，而不是你又难就自己扛着，那你他妈的把我陈余生放在那里？”我一甩他的头，愤怒的说道：“去，给咱妈磕三个响头。”

        顾明跪在地上爬到何妈的碑前，不停磕头哭着说道：“妈，我回来晚了！妈，我回来晚了！妈，对不起。”

        大坤摘掉眼镜跪在顾明的旁边，揉着眼睛也阻碍不了眼泪的滑落，紧抿的嘴唇拍着顾明的肩膀。

        我叹了口气，抽了一支烟，双手插兜来到苏茹的面前。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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