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物是人非

视野上方的天穹开始变得清透澄澈，拂过的海风，氤氲的湿度令人心旷神怡，在萨卡斯基提问完后，姜与乐直接将他们传送了上来。
  早在发现端倪的那刻，她就画好了法阵，本来也没打算搭理对方的答复。开玩笑，这么大本人形百科全书，绑她也要绑来！直接变成开卷考。
  果然不出所料，这儿是座空城……跟着一条狭长河谷，顺着蜿蜒曲折的流水，他们竟然真的在城镇背面，找到了个狭小陡峭布满荆棘的巢穴，而更后面则是峭壁悬崖。
  一直等他们穿过崎岖不平的石路，看到豁然开朗的崖壁，姜与乐才轻轻了口气，让胸肺重新涌进空气，闭塞的环境让她有些心绪不宁。
  他们的猜测果然没错，这儿是飞兽和海妖结合的幼儿巢穴……
  两方家长心真大，竟然将孩子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看着长着翅膀和鱼尾的小家伙，她不禁感叹…神奇的生物结构……
  所以咋办？要杀了他们吗？这可是开过灵智的生物啊……可不杀的话，后续会很麻烦吧，咱仨运气真烂～
  三个人就在狭窄的洞口并排着探出脑袋，海风吹着姜与乐的发丝啪啪打在萨卡斯基脸上，她都能看到对方实质化的怒气，没办法谁让她的簪子在爬洞的时候掉了呢。
  “三秒内不把头发藏好，我就给你剪了。”
  吓得她赶忙将头缩了起来，在狭窄的洞口，一点点往远离对方的位置撤，“你还是人嘛！寸头哥！这可是不可抗力！”
  看着缩成乌龟的姜与乐，波鲁萨利诺将对方的发丝握在手里，开始盘起了麻花。看着被自己编的打结的发丝，他又默默放下，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复又好笑道
  “耶～平头姐就算是剃了光头也很好看哦～”
  “谢谢你的安慰，下次别安慰了，递纸哥……”
  还没等三人讨论出该如何解决这一棘手的问题，后方突然有股莫名的推力将三人推出了洞口。猝不及防的姜与乐直接灌着海风，重重摔下了海水中，腥气的海水直接涌入鼻腔。
  看到对方掉入水中，被同样推出洞口，但侧身抓住崖壁的萨卡斯基，直接纵身跃下。
  “哎嘿～你的同伴都坠海了，你不下去陪他们吗？”
  “没办法，要怪就怪你们太聪明了，世界政府的想法可不是你们这些小卒，可以揣测的。”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然后重重的踩在波鲁萨利诺挂在洞口的手，下面海漩密布，而他依旧风轻云淡的，用一只手做投降状。
  “耶～老夫要是也下去了，不就看不到这么一出好戏了嘛～你说是吧，cp特工。”
  “这一路上的小礼物喜欢吗？”
  对方的脸色瞬间变得可憎起来，难怪这一路上总有陷阱阻碍着他们前进，害得另外两个同伴还被困在洞口！
  ……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一道空灵的嗓音传出。
  ……
  上一世我本是富家千金，流落他乡后好不容易考上编制，却在家族聚会中被贼人暗算，推下山崖。而这一天，我居然重生了，这一世，属于我的一切，我统统要拿回来，v我50，听我复仇计划。
  听到她的声音，波鲁萨利诺努力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用无比严肃的口气说道，“耶～可小乐儿我现在身无分文，这边支持赊账吗？”
  姜与乐故作困扰的插着手，假装思考，然后伸手拒绝，“亲，这边不支持超前消费～所以请先生退场哦～”
  然后转换成了凶神恶煞的嘴脸，对着特工颐指气使道，“而我！现在要揍的他们，去大山野岭和吗喽抢果子！”
  看着战意沸腾的姜与乐，波鲁萨利诺不着痕迹的眯起眼睛，顿了顿，复又撩高眼皮，然后直接松手。
  在他坠落的同一时刻，背部展开淡绿色的光芒，一个绚丽复杂的法阵展开，感受着一股暖流蔓延自己的四肢，然后他直接消失在这浮翠流丹的图层之中。
  姜与乐神色淡漠，恍如皎月，一个玲珑剔透，润如凝脂的玉器凭空在她的手中出现。
  脱胎玉质独一品，时遇诸君高洁缘。
  她眉目如画，唇角噙着浅笑，只是一挥手，特工身边就形成连绵不断的淡绿色的法阵。
  但没想到特工身后出现了个墨色的门，他直接钻入其中，摆脱了法阵的束缚。
  怪不得能跟踪他们到这，果然有点本事……看样子可不是新生啊，用什么方法隐藏了实力吗？
  但这些在姜与乐眼中显然不够看，在月色中，执笔者灵活的规避着特工的攻击，灵巧的释放着光辉，法阵一个又一个接连冒出。
  她甚至还有闲工夫欣赏自己的画作～
  脚尖轻点，蜻蜓点水般躲过一击又一击岚脚，真是恶劣，喜欢着这种猫捉老鼠的把戏。
  突然师父的教诲直接冲入脑海，暴打她的劣根性。完犊子了，这样会惹她们生气。
  姜与乐停下了戏弄的法器，直接一手刃劈晕了对方，结束了这场游戏。将敌人捆的严严实实，她直接把特工挂上了枝头，呸！好好感受一下海风的吹拂吧，天亮前别想回来！小混蛋！

  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不过算了。
  想必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也已经解决完他的同伴了。在给对方的脸画上大大的猪头后，她直接瞬移离开。
  在她离开后，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音色慵懒中带着几分沙哑，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崖壁。
  小乐儿还真是意外的天真呢～
  “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可不能就这么放你离开啊，特工先生～”
  扑通———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今夜所有秘密都将黯入这缱绻的海底……
  至于那些海妖和飞兽的幼崽，那就听天由命好了，问责下来就让死人背锅好了～
  转过身来，看到另一个身影。波鲁萨利诺头靠在洞壁上，眉毛微眉，拉长了音调，诡里诡气的说道，“耶～好学生也来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nui～”
  时间在他们的晃神中不知过去了多久，混沌的黑暗中，两人的对峙也悄无声息。
  萨卡斯基那双沉郁晦暗的双眼，看似冰冷，实则蕴藏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熔焰。
  半响，沉寂的洞穴才传出他低沉的嗓音，“现在的世界政府，过于干涉海军了。”，说完转身离开了黑暗的洞穴。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姜与乐那非恶魔果实的能力。
  海军需要新的力量，新的标准，新的改革，而只有坐到最高的位置，才有资格参与新时代。
  同样桀骜不驯的两人，波鲁萨利诺用玩世不恭的外表，掩饰精明圆润的行为。萨卡斯基则是用沉默冷酷的外表，修饰内心炽热的野心。
  大爱则爱天下，大仁，则必舍小义。
  钟山风雨起苍黄，两位年轻的海军与这皎洁的月光，背道而驰。
  目之所及会有乌云蔽日，但所往之处，凌于山壑万里。
  ……
  回到城镇，重新进入月光的怀抱，看着躺在砖砾上百般无聊，翘着二郎腿的姜与乐，沉重的话题才到此掀过。
  她亮闪闪的眼眸，清澈的倒映着天上皎洁的明月，里面的控诉不言而喻。
  “两位，感觉冷吗？冷就对了，心里没我迟早得凉！”
  “怎么？！组团拉屎不带我？屎中奥秘，你们拉的明白嘛！”
  “我还以为你们打不过那两个特工呢！回去统统给我加练！”
  感觉到这股无形无质的怨念，波鲁萨利诺揉了一把对方的脑袋，递给她一根镶嵌着天然宝石，做工精美的头筋。
  嗯？哪来的？
  某人拉长声线，语调意味难明，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小乐儿，你的正义是什么？”
  在和自己头发抗争的姜与乐，有些戏谑的带着无所谓的口味回道，“我在乎我想在乎的，我也只在乎我想在乎的。这就是我的正义。”
  为所欲为的正义。
  乎门永存！
  “耶～这不是海贼的理念嘛。那你得小心萨卡斯基了，你瞧他拳头都举起来了。”
  在第四次将自己头发打结，终于看不下去，想要给她编发的萨卡斯基，就这么被明晃晃的污蔑了。
  僵在半空的手犹豫了会，还是三下五除二的编了个完美的麻花，然后沉沉的开口，“没错，你要是成为海贼，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
  但两人完全没搭理他冷酷的发言，拿起完美的麻花辫，就用震惊的眼神唱起了双簧。
  “小萨萨～原来是这种类型哟，也是～生活不止远方的美景，还有眼前的苟且！”
  “耶～是这么说没错。萨卡斯基我的制服也破了，能给老夫补补吗？”
  “什么萨卡斯基，是小。萨。萨～～～”
  “耶～萨萨酱nie～”
  ……
  看着脸色越来越糟糕的萨卡斯基，姜与乐又絮絮叨叨的开始找补。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不要被情绪带偏，情绪只会制造问题，没法解决问题balbalbalbal……”
  她的捧哏，听着这大段大道理，弱弱提问，你哪学来的废话。
  就等这个发问呢！铛铛铛———
  姜与乐一把从自己的二次元胸口，掏出一本《解决烦恼的一百种方法》，然后开始面无表情的捧读。
  花了她250贝利，绝不能浪费！
  “世界上永远没有解决不了的情绪，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自己不放过自己，阿巴阿吧阿吧……”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萨卡斯基原本愤怒的情绪被压了下去，现在只有满肚子的无语，开始对自己的未来担忧……
  而两人的对话已经从天南海北的捧读，变成努力努力白努力的诅咒。
  萨卡斯基别再卷了，别再卷了～
  泽法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都快剜死我们啦～
  三人就这么天南海北的聊着，没有开头，没有结尾，只有明月……
  九洲一色，碎影般对淡光浮动，一切都伴着淡淡忧愁的月光，那月光踏着星辰为他们开路，仿佛天地间的情谊，都流淌在这碧波荡漾的大海。
  影子被月光无限拉长，拉到岁月的尽头，拉成一场场梦魇，拉成两人的对酌。
  ……
  …
  对于年轻面向朝阳的他们，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她死后的这二十年来，萨卡斯基和波鲁萨利诺没有常常想起对方，无论是梦境亦或是现实。他们都默契的对死亡缄口不语。
  物是人非，羁绊也好，情感也罢，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人间的事往往如此，当时提起痛不欲生，几十年后，也只不过是一场连绵的阴雨罢了……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位置越爬越高，理想越来越近，同伴越来越少……
  只是少了个可以托付的后背，少了双需要照顾的眼睛，少了个知晓过往的挚友……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
  ……
  ……
  “波鲁同学，萨同学。你们好。”
  “波鲁萨利诺，萨卡斯基。这题我不会？”
  “死猴子！假正经！有本事给我别跑！”
  “小波鲁～小萨萨～求求了，真的是最后一次，我发誓！”
  ……
  …
  黄猿大将、赤犬大将。我是来谈合作的。
  ……
  当时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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