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亦师亦父

梁正卓过来叫裴明月准备用晚膳，看着她埋头苦干的样子心疼的不行。但也没办法，这是先生安排的。
  “姑娘，你这是怎么办到的？这又是何物”
  裴明月一边收尾头也不抬的回答他:“这是水泥，用石灰和铁渣子等物烧制成的，比糯米灌浆坚固。”
  梁正卓不是很懂，打算到时再来看，现在先去用膳，先生正等着呢！
  裴明月忙了一整日，用过膳早早就休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裴明月便邀了空元及梁正卓去验收她的修葺成果。
  “师傅，您看修得如何？徒儿这是算完成了吗？”
  这话说的挺谦虚的，若是那语气没有那么得意洋洋，也许就更像那么回事儿了！
  空元手指在空中朝她一点，忍不住笑道:“促狭鬼！这是怕为师驳了你的功劳还是怎么？”
  “嘻嘻！才不是！只是让您看看徒儿算不算是个合格的匠人？这手艺能混口饭吃不？”
  空元屈起手指，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没说话。
  梁正卓则是直接跳进池子里，用手摸着已经定型了的池壁。
  “姑娘，这就是你昨日所说的，比糯米灌浆更坚固的水泥？还挺光滑的呀！”
  说着用手在周边摁了摁，压了压，发现确实很坚硬。
  “哇！确实不错诶！这东西要是用来修建房子那应该很不错啊！姑娘，你昨日说这是用石灰跟铁渣烧制而成的，复杂吗？可否量产？”
  “这银矿提炼之后才出铁渣！这铁矿现在都是朝廷在把控，确实不好量产！”
  裴明月知道古代的金矿银矿不得私自采挖，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梁正卓听着这话，感到非常可惜！却也没有办法，这朝廷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动的！
  空元知道她空间的事，便也没有多问，只是岔开话题，让她接着完成今天所要做的任务。
  “既是完成了，那便开始今日你要做的任务。”
  三人用过膳，便跟着空元来到山谷的小溪边。
  那里绑满了稻草人，靠树林那边立了很多木桩。
  “今日要做的便是在稻草人群中练剑和在木桩上打拳。”
  空元顿了一下，接着说:“这练剑跟打拳是有标准的。练剑，命中时，不能让里面的木头刻痕超过半寸；踩踏木桩，不能让木桩没入土里越过红线。”
  裴明月嘟着嘴:她就知道！
  还真是良苦用心啊，稻草人里面裹着木头，木桩分除了分布奇妙还画了红线记号，唉……
  这师傅世间少有，她要懂得珍惜！
  空元撩起袍子一角往腰间一塞，接过梁正卓手中递过来的剑:“看准了！”
  剑鞘一扔，便提着剑跃入了稻草人群。梁正卓五指一张一握，剑鞘即被吸入掌中。
  只见他眼神一凛，运气注入剑中:“剑随心而动，气随行而破万刃！”
  “蓄千刃，气随行！风无声，光无影！势破竹，宛游龙！取其神，疾无痕！……”
  剑随空元的武动，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又如鹰扑天，气势逼人，凌冽剑气，锋芒四射。
  一套剑法武完，十八个稻草人皆命中要害，梁正卓上前递上剑鞘，空元看都没看，随手用掌心一推，长剑划过之处，随着“唰”一声，长剑入鞘之时，面前的稻草人也随之散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人形木头。
  两处要害均有剑痕留下，不深，不浅，正好半寸。
  “记住了吗？”空元拿过梁正卓递过来的剑递给裴明月。
  裴明月接过剑:“师傅，徒儿记住了！”
  “去吧！”
  裴明月这剑一练就到了午时，还是梁正卓来让她回去用膳她才停下来的。
  午膳过后，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但是这在山里，依山傍水，倒也还算是个避暑胜地。
  未时末，三人再次来到小溪边，这次是树林旁的木桩。
  空元朝梁正卓点点头，梁正卓收到后一个纵身，跃上了木桩。
  这应该是师傅专门找来的拳法。并不是那种大开大合，招式一出，虎虎生风那种。
  主要是步伐、腰身的动作很多，格挡、卸力、跃踢的动作为主。梁正卓一个一米八的糙汉武起来都赏心悦目，更别说是她了。
  看着这好像软绵绵的，但是每招每式裴明月都能清楚的看到空气中扭曲的气劲。衣摆甩动，偶尔击打到木桩上，都能在上面留下很明显的道道划痕。
  他的步伐踏在木桩上，木桩只是震动，发出“嘣！嗙！”沉闷的碰撞声，居然一根都没有被踩下去。
  一套拳法打完，梁正卓气息平稳的走了过来，朝空元抱拳示意:他已经完成！
  空元点头，梁正卓就离开了！转而看向裴明月！
  “丫头，该你了！”
  “师傅，这拳法看起来像跳舞似的，很好看呢！叫什么名字啊？”
  “这是为师偶然所得，它确实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柳絮纷飞。”
  “这套拳法以柔克刚，女子练再好不过！垂柳，随风而动，有形似无形，无形更有形！”

  空元掷出一颗石子，抛向摆动的树枝，枝丫随着风而摇曳，石头打入茂密的枝丫内，什么都没打中，直直落下。
  “这也不是绝对的，无论什么招式武功，它都有缺点，有克星，最安全的就是不变应万变，随心而为！将所有的招式都随性化，记忆化！”
  裴明月似乎懂了，又没懂！
  空元没指望她一下就能参透，只是让她在平时练习或对战时多去感悟，再精进，时机到了，到了那种意境，就明白了！
  练武，讲究感悟，不是记住招式就行了，练剑达到一定的程度，也是能感悟出剑意的，这要看造诣了。
  裴明月听闻后点点头，也开始了她的练武之路。
  空元在旁边偶尔指点一下招式，纠正一下步伐，第三遍的时候，她就已经打得有模有样了。
  天色擦黑时二人才回到木屋。饭已经好了，温着等他们回来。梁正卓看到她们进门，就开始摆饭了。
  用完饭，空元发话了:“明日休整一番，后日我们出谷，前往硕靖城！”
  “白糖回来了吗?”裴明月担心他爹娘给她的回信。
  “姑娘，白糖今日卯时的时候就回来了，信在这！”
  “好，谢谢梁叔！”裴明月接过信，并未打开，而是递给了空元！
  “丫头你说给为师听，应该是裴谷主的回信！”
  “是！师傅！”
  裴明月从竹筒取出信纸，打开看了起来，看完后给空元复述了信中内容。
  “师傅，爹爹说，这次谷里也要参加这次拍卖会，我们在天字一号厢房。谷里是裴熊裴伯伯跟谷里的两位师兄前来，剩下的看我们有几人同行，到时在万品斋门口碰面即可！”
  “爹爹还说，看中什么尽管拍下来，裴伯伯会负责！”
  “好！知道了！来，吃饭吧，今天肯定累坏了，用完膳到谷里最前面的温泉池子去泡泡，去去乏！”
  “好的，谢谢师傅！师傅，您吃这个，这个好吃！”
  “嗯！……确实不错！”
  “嘻嘻……再试试这个……”
  梁正卓看了个全程，但是一句话没说，温馨的氛围，他不忍打破。
  两人的相处模式，外人一看，亲父女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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