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子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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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嘉晓在浴室折腾了好久才终于把自己收拾好，敷了张黑色面膜来到阳台，把洗好的衣服晾好。
雨已经慢慢小了，变成了毛毛细雨。雨势不大的话，明天就不用麻烦许尚安来接了。
这一下雨就降温，迎面吹来的冷风让只穿着单薄睡衣的她立起了鸡皮疙瘩，又打起了喷嚏。朱嘉晓赶紧进了屋，关上阳台窗门，拿起顺手扔到沙发上的外套穿着。
阿嚏！阿嚏！！
阿——嚏！！！！！！
啧
卸了面膜，她来到厨房打算给自己熬个姜汤，结果发现不但姜没有，连个可以熬汤的锅都没。
也是，她一个做饭白痴，平时能给自己烫碗熟面吃，不饿着自己就不错了，怎么还敢要求她厨房里能有葱姜蒜这些东西，平时逛商场超市，蔬菜区都不是她该去的地方，熟食区才是她地盘。
想想上次看了谢默的厨房，应有尽有，这一对比显的自己还不如一个男生居家。果断放弃熬姜汤这个想法，还是想想晚饭吃什么吧，饿了。
煮开水，泡泡面，还是吃这个方便，还不用洗碗。朱嘉晓端着泡面来到客厅，拿了一个抱枕放到地上垫着，背靠沙发，就这样坐在茶几和沙发中间。等泡面好的时间，又开了包牛肉干吃着，中间还不忘抽张纸巾撸了撸鼻涕。
这喷嚏和鼻涕像连体婴儿一样，打了流打了流，废了好几张纸。她按了按遥控器找了一个下饭的电影看着。
叮——叮咚！！！
专注在吃和看中间的朱嘉晓，被这突然的门铃吓了一跳。她一个背井离乡，在外地上学工作的独居女孩，除了曹妮妮这个好朋友，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她。曹妮妮这段时间也忙着工作和谈恋爱就更不可能来了。
她忐忑不安的趴在门上，瞄着猫眼。门外是个高个的男生，猫眼孔小，等她好不容易看清是谢默时才松了一口气。
她打开门，探出半个身子，还没等她开口，面前的男生就率先说话了。
“我煮多了姜汤，喝不完浪费，给你送点。”谢默说着，将手上的保温壶递到她面前。
朱嘉晓愣了会儿才伸手拿了过来：“谢谢。”
其实她知道，这是给她煮的，怎么会有人姜汤煮多了还特意送下来给淋了雨的她呢。朱嘉晓想着，有些感动，这个人大概也是个好人。她吸了吸快流出来的鼻涕。
“保温壶是新的，我没用过。”谢默双手插着兜，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介意，但还是想解释一下。
“哦谢谢。”朱嘉晓说。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了会，除了表示感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回去了，你记得喝。”
朱嘉晓点点头，举起保温壶说：“我会洗干净还你的。”
“嗯，走了。”
朱嘉晓把姜汤倒在碗里，还是烫的，估计是刚煮好就送过来了。她吹了吹小小的喝了一口，红糖味很浓，挺甜。
闹钟响的挺早，朱嘉晓揉揉还迷糊的眼睛，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冬天天亮的晚，这个点天空还是微暗的，雨已经停了，地上还是湿哒哒的，不平的地面还积有水坑。
下了雨的早晨空气清爽，卖早点的店开了，晨练的大爷大妈醒了，稀稀疏疏的，在宁静中带点小吵。
朱嘉晓拿起手机想给许尚安发条信息，竟然没下雨就不用过来接她了。点开微信，就看到了许尚安一早发过来的定位和消息。
【我在你楼下，就停在昨晚那位置】
朱嘉晓又看了眼时间，确定自己没起晚，那他这是起了多早！
朱嘉晓快速的洗漱完，简单收拾下出了门，她没有让人等的习惯。出了电梯就看到许尚安背靠车身站着，看见她出来就站直了身子迎了上来。
“早啊。”许尚安笑道：“还好来的早，不然就让你等了。”
“早。”
“时间还来的及，我们先去吃个早餐吧。”
“嗯。”朱嘉晓点点头。
“喂~”谢默忍着困意从被子里伸出脑袋，手在床上摸索着，好一会儿才摸到了手机。
“喂，小默，我是爸爸。”电话那头说。
一听到这个声音，谢默烦躁感由然而生：“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我们很久没见了，有点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爷俩见一面。”
“我最近很忙，再说吧，你要没什么事我挂了。”
“哎，等一下。其实我是有点事”电话里的声音吱吱唔唔着说：“就是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我就知道！”谢默压着气从床上坐起来，“你哪次打电话过来不是要钱，你这是想我吗？你是想你的提款机了！”
“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爸爸也是真的想你了。前几天我还跟你妈说起你呢。”
“你找我妈了！我警告过你吧，要敢把我妈牵扯进你那些破事，以后就别想再从我这拿走一分钱！”
“你别紧张，我什么都没说。最近实在是手气背了点，赌什么输什么，老子现在严重怀疑是那帮孙子出老千，在坑老子。”
“你他妈要是不赌，他们能有机会坑到你！”谢默吼道。
“小默你别生气啊，你再帮爸爸一次，这次赌款要是还不上，他们说就要卸了老子的手，还说上门找你妈要”电话那头焦急道：“五千！只要五千就好了！”
谢默猛的挂掉电话，不想再听下去，烦躁压抑又窝火！
谢默点开那个人的聊天框，给他转了五千过去。都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给他转账了，滑动屏幕，满满的都是转账记录。为什么每次都要他给他收拾这些烂摊子，就因为那是他老子？！
操——
凭什么？就凭老子是你老子！！老子也他妈养了你十三年！
就算我和你妈离婚了，在法律上，我也还是你爹！你亲爹！！！
你身上流的还是老子的血！！！！！！明白吗！！
去你大爷的血缘关系——
谢默抓抓头发又甩甩头，那人歇斯底里吼叫的画面，他仍记忆犹新。
大四实习时，第一次他找他要钱，像是早就算计好了一样，还没捂热的他人生的第一笔工资就这样被抢走了。
嘈杂震耳的打鼓声，喧吵劲爆的音乐声，闪烁的五彩斑斓的灯光，舞池中疯狂扭动腰肢和臀部的男女。这间小小的酒吧一眼望尽，人头攒动，过往的人摩肩擦踵，气氛热闹又暧昧。
谢默坐在吧台角落，晃动着手里的酒杯，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看着面前的调酒师熟练有趣的玩弄着酒瓶。这灯红酒绿的环境能让他暂时缓解内心的烦躁。
坐在旁边的陈明坤拿起手里的酒杯碰了碰他的酒杯，说：“我干你随意。
谢默低哼一声，拿过酒瓶往杯子倒满酒又一口喝完。
陈明坤见状鼓了鼓掌，“可以，还是这么嚣张。”
看着谢默一言不发，闷头喝酒的样子，能让傲娇的谢老板变成这样的原因他也猜到：“你爸又找你了？”
“嗯这次五千，下次就一万。哼。”谢默冷笑道：“估计上辈子真欠了他。”
陈明坤拍拍他的肩，“要不还是跟你妈他们说清楚，搬家得了，房子我来找。反正你爸妈都离婚了，讲讲道理两人都没关系了，那些人要敢来找麻烦就报警。”
谢默摇摇头，说：“赌虫上头的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跟他们讲道理简直是在放屁。我也不能真不管他的死活，这人也说不听，赌瘾太重，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也是。你要钱不够了跟我说。别跟兄弟客气。”
谢默看了他一眼，跟他碰杯：“谢了兄弟。”
灯光依然闪烁不断，音乐依然喧吵不停，两人坐在角落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聊着。
“哎坤少！真是你啊。”一个穿着性感抹着红唇的妙龄女子走了过来，胳膊搭在陈明坤肩上，“你好久没来这了，刚刚都没敢认你。”
“最近工作忙。”陈明坤笑道。
“真的假的，谁信啊，你不是在你爸公司上班吗这时间还不是你说了算。”女生嗲嗲的说：“该不会是躲着我吧。”
“怎么会呢。我今天不是来了。”陈明坤伸手在她下巴捏着。
女生害羞的低着头，余光看到了旁边的谢默，说：“旁边那帅哥是你朋友吗？没见过，第一次来吗？”
谢默没理她，也不理会那边充满挑逗的语气和暧昧的气氛，自顾自的喝着酒。
最后陈明坤说要去舞池跳舞，他也只是挥挥手让他滚，又喝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走了，留下陈明坤一人在这花天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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