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次相见

跟着公交车一路摇摇晃晃穿过市区的白素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林红莎已经开始上班了，实习期格外忙，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正在工作，所以对她忽然之间不再回复也没觉得奇怪。白素去医院给妈妈开了药，白珍珍之前吃的是比较便宜的那种，效果很差，这次白素换了最贵的。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妈妈说自己今天离奇的经历，不管了，反正寄回去也要两天，等明天或者后天再跟她说吧。

        第二天一早，白素又坐了一个半小时公交到了紫霄影视的大楼前。

        她还没下车，就看见大楼前的道路旁停了一模一样的七辆黑车，动物的标志似乎预示着那些车价值不菲。公司大门前站了许多人，最中间的两个是宋明磊和徐慕华！昨晚她特意查了很多资料，这两个人目前是紫霄影视的一哥一姐，也是当红一线明星，尤其徐慕华，已经红了长达八年之久，颜值却如同刚出道的小姑娘没有一点变化，每年稳稳一部爆款剧，让她的话题和热度始终排在最热门的艺人榜首。

        两边还站着好几个不是那么红，但也稳在一二线的明星，有的白素认识，有的是昨晚查资料才知道的，后面更是林林总总数十人，白素就看不清了。稍远一些，还有许多记者，□□短炮已经架好，似乎在等着今天的主角。

        白素刚下车，就看见季明书从紫霄影视大厦内匆匆出来，宋明磊和徐慕华给他让了位置，让他站在正中间。

        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吗？白素心里纳闷。

        正要往里走，当先的一辆车上下来一紫衣女人，她全身都是国际大牌，总价不低于六位数，尤其那件能闪瞎人眼的紫色风衣，看起来压迫感十足。可惜白素之前一心做会计，不怎么关心超出她能力范围的时尚，一百块左右的品牌她知道，经常买，五百块左右的品牌她知道，买不起，但过了一千，她就完全不认得了。

        只能说，穿着很精致。头发精心梳理过，散在肩头，戴了一个闪瞎人眼的卡子，白素甚至看不清款式，踩了一双恨天高，脖子上的羽毛形项链一样闪闪发光，硕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整个人气场强大像是随时准备攻城略地似的。

        白素不知道她是谁，昨晚查了很多关于紫霄影视的资料，都没有这个人。

        不想第一天上班就得罪人，白素准备在原地等一等，人散了再进去。就在这时，昨天的前台心心在门口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心心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加上浅色正装，给人十分清新的感觉。能有这样热心的同事，对于一个新人而言不算坏事。

        白素几乎瞬间就改了主意，从最外围的边缘悄悄过去，争取不惊动任何人。

        “这么大的场面？”白素跟躲在后面的心心说。

        “这位是咱们集团新来的副总裁，专门负责影视这一块的业务，叫玄衍，”心心压低了声音在白素耳边对她说，“以前没听过她，是空降的，不过总裁很重视，特地要所有能赶来的艺人全都赶来。”

        白素往前面看了看，玄副总？现在正有一群一二线的明星围着她，连季总在她面前气场也矮了半分，而这位玄副总根本不看他们，宋明磊伸过来的手被无视了，徐慕华的赔笑没人理睬。

        虽然她没说话，但仿佛就是在说“各位都是垃圾”。

        “公事公办，不必如此。”

        全程，她只说了这么一句。

        “你也在这儿等等吧，在新副总和媒体面前混混脸熟也是好的，一会儿可能会拍合照。”心心低声说。

        拍照？这合照发给林红莎，她还不激动死了？白素想着，一点也没注意到气场两米八的玄副总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往里走，她和心心站的地方之前是在众人之后，可现在大家都给新总经理让出了一条路，只有他们两个没注意到，反而现在正好挡在门口。

        “别挡道，懂不懂规矩，什么人都敢往前凑。”正低三下四引着玄副总往里走的一个叫兰香的二线明星表演了个秒变脸，“玄总，您请，您请。”

        “抱歉抱歉。”心心一边歉意的鞠躬，一边拉着白素往里走。

        白素虽然觉得这人挺讨厌的，可也不想在上班第一天惹事，小声说了句抱歉。

        “等等。”

        玄总忽然说话，她的声音其实挺温和的，不像表现出的那么……狂拽酷炫？白素忽然想到这个自己昨天刚刚提起过的词。

        “你也是公司艺人？”玄衍指着白素问。

        “玄总，别理她们，想上位想疯了。”兰香又往前凑了凑，厌恶的看了看白素和心心。

        “她是昨天才签的新人，玄总看好她？”季明书笑得意味深长。

        “不错，带新人才有意思，季总，她就交给我亲自带吧。”玄衍说，一边拉着白素的手，“底子不错，有潜力。”

        “玄总愿意亲自带，是她的荣幸。”季明书替白素回答，又给白素使了个眼色。

        白素甚至还沉浸在对兰香的厌恶情绪里没回过神，怎么就忽然被总经理看上，又要亲自带了？迷迷糊糊的看见季明书的暗示，可她没注意听之前二人的对话，赶紧重复了季明书最后两个字，“荣幸，荣幸。”

        玄衍一甩头带着她两米八的气场和几个公司高管上了电梯，剩下一些三四线的小明星不能跟上去，转头就把目光都对准了白素。

        “她是谁？”

        不止一个人在问自己的经纪人或者助理，还有看到白素与心心似乎很熟的去问心心。

        “是季总昨天签下来的艺人，大学毕业生。”

        “大学毕业生？”

        这几个字，对紫霄影视的艺人何其陌生，一般能来公司的人或者已经有不错的作品，或者演技超好，或者流量超大，而这个人最大的标签是，大学毕业生？

        “她很红？”

        “她是素人。”心心小声回答。

        哦——大家明白了，素人、刚毕业，被紫霄影业总裁亲自签下，又被新副总点名要去，那只有一种可能，背景深的可怕，比如某个集团“千金”之类，虽然她今天穿的很……朴素，妆容也不够精致，而且有人注意到，她是坐公交来的。

        背景深、朴素、神秘，成了大家对这个还犹自发懵的新人的第一印象。甚至有些人已经看见了她一飞冲天时的样子，人比人得死啊。

        ====

        “季总。”

        把玄衍送到十二层办公室之后，兰香特意等季明书走时才跟着一起走上了电梯。

        “你表现不错，《青春有你》这部戏的女二归你了。”季明书正了正金丝边眼镜，一身西装一丝不苟，面对穿着清凉的兰香目不斜视。

        “季总，为什么……”兰香很疑惑，她是昨晚接到季总电话要她演一场戏的，季总说会有人把白素引到适当的位置，到时按着既定的剧本说台让玄总注意到到白素就行了，而报酬，是她一直在争取的一部戏的女二。

        要知道，她已经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和全部资源去争取这个角色，可依然没有争取到，今天，只是说了几句话就拿到了。

        那个白素，什么来头，居然要季总亲自安排这种桥段。

        她是季总的女儿吗？看着不像。情人？得了吧，季总每天身边美女无数，那个白素，也太普通了。

        “不该问的别问。”季明书的脸瞬间变得严肃，提醒兰香。他永远不会告诉这个一心往上爬的二线明星，亲自写了那几句挤兑的词要她挤兑白素，就是为了报复她千年前试图吃狗肉！

        “哎。”兰香被电梯里的低气压压得不敢再说话。

        她更纳闷了，难道，那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白素，有比季总更大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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