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意料之中

青魔吃了一惊，赶忙问:
  “怎么了?被食物噎住了?赶快喝口水，也许好受些。”
  “不，不是噎住了，是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要不要到门口透透气?”
  “不，我们离开这里吧！麻烦你把我的大衣和帽子拿过来，等等。你看见我背后的桌子边坐着的两位绅士了吗?”
  “是啊，那是一高一矮两个人。”
  “这样吧，你靠在我的左边走，我不想被那个高个的绅士发现。”
  “你认识他吗?他和你有什么矛盾吗?”青魔不敢盯着那两个人仔细看，怕引起他们注意，只是低声地和白郎谈着。
  “他就是我的强劲敌手，我们刚刚谈起的大侦探——马可夫斯基，矮个子的是他的助手布宁。”
  “什么?他就是马可夫斯基?这不是冤家路窄吗?”
  “是啊，他们来得太仓促，让我没有心理准备，就因为马可夫斯基这个对手太强大了，否则以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不至于如此惊慌失措。”
  “不过，你已经化过装了，谁也不认识你呀，我要不是因为跟你约过了时间、地点，我也不相信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白郎。”
  “马可夫斯基是一般人比不了的。他很厉害，虽然跟我只见过一次面，恐怕我以后就再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了。
  “在他的眼中，变换的容貌、装束是骗不了他的，他已经看透了我的本质，他能凭直觉感受我的存在，就像接收电波一样。换句话说，他有一种惊人的第六感，能预先感受到别人没有觉察的东西。所以我对他这种动物的本能也畏惧三分
  “不过，正因为他是个强有力的对手，因此他也能激发出我的潜能，跟他对敌会使我燃烧起熊熊的斗志，这才是一件其乐无穷的事，才是一次真正的大冒险。我会跟他周旋到底，如果世界上失去了他，我也会感到英雄寂寞的。”
  “不是说他6点才到东洲的吗?怎么这么快就会出现在这里呢?还是让我们快走吧！”青魔不快地说。
  “不，现在往外走目标更大，他也许已经对我的背影起疑心了。我现在就能感到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在注视着我的后背……他迟早会发现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占领主动权！”
  白郎微笑着，忽然站起来，转过身来到后面的桌子前,风度翩翩地向桌前的两位客人打招呼:“啊，久违了，很高兴在这里又见到您！”
  事情发生得十分突然，使得大侦探马可夫斯基一时也措手不及，他本能地想做个防御措施，可转眼间他就镇定下来，恢复了绅士风度。他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向身边的助手布宁介绍说：“布宁，我想向你介绍我们的朋友——白郎先生。”又转向白郎说：“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助手——布宁先生。”
  布宁毫无心理准备，一时有些手忙脚乱，那副狼狈的形象让白郎心中暗笑。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么快，这么突然地与敌手相遇，而且还绅士般地被人介绍认识。
  “马可夫斯基，怎么不动手抓他?”他悄悄问马可夫斯基。
  “不要冲动，打草惊蛇，现在时机不成熟。再说，哪有那么容易，你一有想法，他就会像影子一样失踪了。先看看情况。”
  白郎看出布宁的想法，走到他们桌子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远离门口的一边，笑着对马可夫斯基说：大侦探先生，别担心，我不会跑的，让我们友好地谈一谈。”
  布宁被他这种旁若无人的胆量吓呆了，看了一眼马可夫斯基，只见他连眉毛都没抖一下，仍旧保持着绅士的风度看着白郎。然后对青魔也打了个招呼，说：“您也一起坐吧！”又招呼服务生：“再来一瓶伏特加。”
  酒水马上被送上来，四个人面对面坐着，都默默无语，这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片刻静寂，像拳击手对阵前相互碰击拳击手套致意时一样，大盗和大侦探围在一张桌子前畅谈起来。
  马可夫斯基和白郎两人就像阔别多年的老友，频频举杯祝福对方的健康和事业有成。其实，相互间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一股跃跃欲试的斗志。表面上笑容满面，彬彬有礼，实际上都小心翼翼，不给对方以可乘之机。
  过了一会儿，白郎认为适可而止，就站起来说：在和您这样的大侦探较量之前能愉快地畅谈一番，实在是我的荣幸，我想我应该告辞了。”
  然后他伸出手很有风度地和马可夫斯基握手告别。
  马可夫斯基也紧紧握住他的手说：“岂敢岂敢，我也很高兴！无论胜负如何，能有幸和你较量一番，我也感到十分满足了。不过，我认为我已经胜券在握了，我会击败你的。你觉得呢?”
  “很难说，最后的胜利我会取得的。”
  “那好，我们以十天为限，十天里我一定会查出古桌奇案和蓝宝石凶杀案的谜底，将你拘捕归案。”
  “很好，我也不会让您过得一帆风顺的，您要做好吃苦头的准备，我已经提前给您关照过了。祝这十天你我过得愉快！”
  “当然，希望您全力以赴！”
  “当然！不会让您失望的，大侦探先生！”
  “大盗先生！”
  两人面对面站着，两只手还握在一起，彼此心照不宣，就这样，一场大盗与大侦探之间的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交锋结束了。
  出了餐馆，马可夫斯基对布宁说：“你先到爱丽丝饭店去吧，到那里开个房间，洗个澡，再睡上一觉，和白郎打交道，不养足精神是不行的，我会给你指示的。”
  “你不一起去吗?”
  “我马上行动，先去拜访一下钟兰夫妇，他们会在车站接我的。你要小心，不要被白郎的手下盯上，让他知道你的住址就麻烦大了。”
  马可夫斯基和布宁分了手，他直接到了北站，搭上了去往鹿云的快车。
  钟兰夫妇已经等候在车厢里，马可夫斯基先和他们打过招呼，就自己到车厢甬道上抽烟斗，顺便看看周围情况，等到列车开动后，他才又回到车厢中。
  “夫人,您把戒指带来了吗?”
  “带来了，想要看一下吗?”钟兰夫人把戒指取出来递给马可夫斯基。
  大侦探把蓝宝石戒指翻来愿去地看了又看，说了一声:“果然在我意料之中，这个宝石被人调了包，现在这颗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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