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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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无意间和张芍撞了一回面之后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了。日子一天天的过，明明好不容易安生了下来，carl的脑子里却总会出现张芍那女人的身影。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carl深谙其理，可越是想控制，主观上却变得难以遏制，愈演愈烈，于是张芍不仅爱在他脑袋里面窜，连短短几个小时的睡觉时间也要钻进carl的梦里为非作歹一番。
大清早carl从床上坐起来，后知后觉地掀开被子，发出短而急促的一声：“shit。”
虽说羞耻，但已经十九岁的carl还是选择遵从原始的欲望，他搓了搓脑袋下床闪进了卫生间。
小小的房间里缓缓充斥着少年压抑的喘息声。
过了良久，脸色绯红的carl生无可恋一般轻轻将头撞在卫生间的墙上，说出来实在羞耻，就连刚刚他的脑子里也情不自禁想的全是张芍。
张芍撩拨他的样子，张芍强吻他动情的样子，张芍给他上药细心又搞怪的样子，张芍生气狠狠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越想就越热。
carl挠了挠脑袋心里暗骂自己这是犯得哪门子贱，人家好不容易不纠缠他了，他又开始想了。再者说，张芍那种女人有什么好想的，竟然让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念了一个月。
只要想起最后一面张芍是和别的男的亲嘴儿，就算是演戏，也足够让carl觉得气闷，张芍果然水性杨花，一会围着他为了撩拨什么损招儿都能想出来，一会就又看上别的男的把他当个笑话。
carl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了，思想这东西本就难受人控制，越想脑子都让那个贱女人占完了可该怎么办才好。
他叹了口气，这才简简单单冲了个澡洗漱洗漱出了门。
多亏那个可疑的匿名人士，carl现在手头松了下来，甚至偶尔还可以休两天假去医院陪着陈韵贤。
陈韵贤的病情虽然有效控制着，但离好转还有十万八千里，carl明白这事儿得听天由命，买了点水果这才赶到医院。
离开wilson还是有好处的，比如从回国到现在的小半年，陈韵贤身体再不济，到底精神病没再犯过，整个人现在醒着的时候都是清明的，和carl记忆里那个理智温柔的母亲没差。
carl刚进医院就看见墙上贴的医生名单了，他母亲的主治医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这家医院的一名副主任了。
护士站的几个小护士得了闲就开始聊天，好巧不巧，说的就是王医生。
“人家现在是王副主任，你可注意些。”
“哎呀改不过口嘛~不过他好厉害，怎么就能让盛星国际那样的大公司给咱们这小医院捐了那么多钱。”
路过的carl步子一下子就顿住了，那双耳朵在听见盛星国际的瞬间就想到了张芍。
那群小护士继续说：
“我听着不是啊，盛星国际那么大的公司又没有拓展医疗方面的那些业务，人家才不愿意搭理我们这种医院，据说是王副主任跟盛星国际的小张总关系好，那些捐款都是小张总自己掏的腰包。”
“啊？盛星国际什么时候还有个小张总？”
“你傻呀，亏你一天天还追星，盛星国际的小张总就是混娱乐圈演戏的那个张芍呀！长的很好看的，你偶像不是盛又柯吗？他微博上关于张芍的可没少发，好像现在在一个剧组呢。”
“我靠，还真是，诶你们说这长的好看家里还死有钱为啥非要往娱乐圈里钻啊？”
“你管人家呢，有钱人进娱乐圈才是真的享受生活呢，也不看看那些个腰细腿长的小哥哥们可都挤破了头也就为个出名的机会。你别说，我要是像张芍那样，我也进娱乐圈玩，一边用颜值杀人，一边包养几十个男明星做后宫天天不重样儿~”
“你穿条裤子吧你！”
……
小护士们的话题逐渐扯远，carl却像脚下被钉住一般。
能抓住的几条讯息转着圈儿牢牢攥着carl忐忑的心。
王医生怎么会认识张芍？张芍因为王医生的关系给这个医院捐了款？那手术费的事是不是就与张芍脱不了干系了？
那王医生为什么装不知情？张芍让他这么做的吗？他早就猜到张芍会在他的事儿上插一手，可为什么瞒着他呢？直接告诉他按照张芍的尿性还能逼着他顺她的意不是吗？
所以为什么要瞒着他？张芍那么善良？
还是说……
carl顿了一下，还是说这女人已经对他丧失兴趣了，他只不过是张芍一时图新鲜逗着玩儿而已？还是张芍有了新的目标？剧组的那个大叔吗？娱乐圈里不为人知被她包养着的后宫新成员吗？
carl越想越混乱，到了最后，carl竟然直接忽略了重点，想的却是现在张芍身边到底有几个男人。
不是说从小到大就自己合她心意吗？不是说稀罕自己吗？
呸。渣女。
到了病房，carl迎面撞见了医院为他母亲请来的专业护工。
那大姐正给陈韵贤擦胳膊，见carl进来了礼貌性的低了个头。
陈韵贤还睡着，carl把水果放下就安安静静坐在了病床的另一边，看着母亲恬静的睡容carl这才反应过来，他冷不丁问了大姐一句。
“医院请您是按天结工资吗？”
大姐没缓过神儿：“什么？医院？”
carl到这一步已经十分了然了，他垂下眼睛继续套话：“不是医院请您过来给我母亲做护工的吗？”
惊觉自己差点露馅的大姐连忙道：“啊，对对对，是医院。只不过我是按照小时收费的。”
“按小时收费，工资一定很高吧？”
“嗐，先生啊，我们都是这样的，主要是您母亲也有精神疾病，看护照顾起来也要格外当心留意，我是专业的，一分价钱一分服务嘛。”
话刚说完大姐就对上了carl冷冰冰的眼睛，他正一脸阴沉，缓缓的吐字：“你怎么知道她有精神疾病？”
护工大姐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保密事项，支支吾吾道:“啊这个…我看出来的，不是都说了嘛，我有经验，总看您母亲有些恍惚，看两眼就能确定了。”
“放屁！是不是张芍让你来的？”
carl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大姐一跳，她慌张地问：“啊，什么张芍？”
“张芍！掏钱让你过来干活的张芍。”已经确定了的carl此时咬着牙从嘴里吐出那个名字，心情却无比复杂。
护工大姐都快被吓哭了：“我不知道啊你这是干什么……”
carl的拷问停于陈韵贤睁开眼睛的刹那，他缓了缓情绪不自然地对护工大姐放轻声音：“您继续吧，我先出去了。”
……
carl一边跨着步子一边给张芍打电话，眼里狼狈和羞愤交杂，更有几分不知所措。
这次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入耳的还是张芍那似笑非笑的逗弄语气：
“呦，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上次就把我拉黑了呢。”
carl定住了脚下生风的步子，闭了闭眼睛问道：“你在哪？”
那边明显愣了一下：“……什么？”
“你在哪，我要见你。”
张芍都快怀疑自己要幻听了，原来这小孩要这么说她能开心的往房上蹦，可这都一个多月没联系了，张芍虽然也想这是做梦，但这真实发生了，她又有点畏畏缩缩：“你想干嘛？”
“手术费，请护工的事，都是你做的？”
操，张芍闭了闭眼，就说不是好事儿。
“别瞎说啊，我哪有那个闲钱，你都不乐意跟我好，我凭什么帮你。”
“张芍，我的耐心有限。”carl此时内心笃定，他必须要知道张芍这么做的目的……亦或者是她瞒着自己的原因。
“你发什么神经？”
“盛星国际的大小姐，不正是你吗？你装什么？”
张芍将手里的球杆扔给了最近的一个服务生，她缓缓坐到沙发上摆出资本家的姿态，可惜carl看不着。
“啧，那怎么着，知道是我了你能把钱吐给我？”
张芍承认了，carl深吸一口气：“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我现在忙着呢。”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说了吗，我稀罕你，想让你跟我一段时间。”张芍还是没耐得住，如此直接的话让电话那边安静了好几秒。
“你在侮辱我。”
张芍意料之中的笑了：“那不想被我侮辱也行啊，钱我交都交了，你就当不知道不就行了。”
carl将手机对到嘴边低吼：“你踏马当我傻逼吗？！”
张芍硬生生将那句“对啊”咽回肚子里，喝了一口酒不耐烦道:“那你想怎么样？”
这次carl又安静了，良久他才像失了力气一般，有些沮丧：“我不想欠你。”
“得了，都过成那样儿了就别说这种话了，欠不欠能怎么地啊，实在不行你打个欠条儿给我，这事儿不就过去了吗？”张芍这辈子真是赢在嘴上了，听似善解人意的话配着那贱兮兮的语气硬生生又是将carl的火点燃。
他咬咬牙：“我再问一遍，你、在、哪、里。”
“你他妈有病吧，一直问我在哪里干嘛，突然想通了愿意跟我好送上门来跟我上床啊？”
张芍皱着眉看着手机屏幕上的“carl”备注，觉得自己都充好人成这个样了carl还那么反常简直是有病。
给你点好处你收着得了，逼逼赖赖的阵仗倒大，怎么，找来了你是真的能还上那钱？笑死人了。
早就猜到张芍的嘴里说不出来老少皆宜的话，可这么露骨倒也再一次出乎了carl的意料。他没说话，那边的张芍猛地反应了过来：
“不是，真的？你愿意跟我？”
问这话每分每秒都是在逼卡尔反驳，但carl哑口无言，张芍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是于他有恩了，虽然他并不想承认，但眼下给他留的选择条件很离谱，他不想欠张芍，可真要如了张芍的愿，carl又觉得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了。
所幸张芍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聪明如她，压根儿就没留给carl一丝选择的余地，她猛的一笑，急匆匆道：“别后悔啊，给你一地址，你去那里，我一会儿到。”
电话挂了。
carl看着新收到的一条短信，手指微微蜷缩。
见张芍套上外套就往外冲，姜恒之忙道：“我靠什么事儿啊喜气洋洋的。”
张芍回头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你懂个屁，今儿就要吃到癞□□肉了，先走了。”
“……？”
这群好友中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焦晰，她低声笑着：“靠，还真让她拱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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