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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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生为梅兹做完身体检查以后已经是深夜了。她起身准备关上房门,却发现楼下客厅灯还亮着,索隆一个人在沙发旁边不知道忙些什么。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感谢下他呢?今晚毕竟麻烦了他。但总觉得和索隆面对面是一件尴尬的事情。梅兹有些犹豫不定。
布谷鸟钟叫了十一下,梅兹深吸了一口气,向客厅迈出了步子。
“怎么还没睡觉吗?”
但当她走下楼,她却讷讷地立在扶梯旁边,不知道如何开口。倒是索隆发现了她,主动出声。
“我想要喝水。”
一听到他跟自己说话梅兹下意识就想了个借口。
“喝水是吧?”
索隆并没有拆穿她的谎言,她房间里可是什么都有准备。
“下面厨房有热的。”
他还是不要去猜测这个女人想做什么了。
看见索隆低下头不再理她,梅兹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走了上去,“今天谢谢你救了我。”
不说出来她会觉得心里难受。
索隆稍微有些诧异,但还是没抬头,只哼了一声,表示收到了。这个女人客气起来真叫人不习惯。
“你在做什么?”她的声音从头顶传开。
“你在问我吗?”
好不习惯她这么主动。
“这里难道还有别人吗?”
“我在忙今天的收获。”
他从地上提起一个笼子,里面躺着一只鸟。
“这是什么动物?”梅兹不解。
“一只山雀。我下午出去打猎的时候遇到的。”
“你今天不会就是出去捕它吧?”
这只鸟毛茸茸的,颜色漂亮也很灵动的感觉。他怎么忍心呢。
“医生小姐,请你仔细观察,它还在动好吗?”
一枪下去这种小东西早就血肉模糊了,这个女人一点常识也没有。
梅兹再凑近了一点,好像确实是他说的那样。
“我在路上看到的,大概什么地方受伤了,就带回来了。”
他不喜欢解释,但也不想被误会。
“你打算给它包扎?”
她看到茶几上还摆放着剪刀和绷带。
索隆给了她一个你终于明白了表情。
“这么善良,没看出来!”
他不是一向杀人不眨眼吗。
“我把你的话当作夸奖了,梅兹小姐,我想你该去睡觉了。”
跟她说话会让他少活几年。
然而梅兹却一点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
“为什么不让刚才那个兽医帮你做这种事?”
她坐了下来,对里面那只小动物很感兴趣。
“我忘了好吗?”他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了刚才。
“我想这根绷带有点大了。要不要我来试试?”
总感觉索隆不适合做这种活儿。
“你行吗?”
“你在开玩笑吗?我是做什么的。”
“那好吧。”
他挪了点地方出来给她。
梅兹把山雀从笼子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仔细地检查了一下。
“它的翅膀好像受伤了,估计得要一阵子才能恢复。”
“嗯。”
她靠自己这么近,现在他的视线全部都转移到她的身上去了,心思根本不在那只鸟儿身上。
他喜欢看她专业的样子。
“把它交给我吧,我保证治好它。”
“嗯。”她只要能保持现在的状态他什么都愿意给她。
“那就送给我了。”
梅兹望着手中的鸟儿微微一笑,模样美极了。
“不会有什么条件吧你?”
梅兹狐疑地望着索隆,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嗯……没有。”
见她抬起头,索隆收回眼神,漫不经心地答道。
他是有条件,她敢接受吗?
“你今天脾气好得反常。”
梅兹一边给小鸟包扎一边说。
“这是我的荣幸吗,你又在夸我了。”
他站起身来,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为什么你可以对一只鸟儿这么关心,对特里特的人却……”
她在这样的氛围下无法说出“屠杀”两个字。
“不要把政治和生活混为一谈,小姐。”
索隆拿起茶杯,淡淡地喝了一口,有点涩涩的味道。
“你没有看过《人的权利》这本书,对吧将军?”梅兹望着索隆一脸淡定的表情,突然问。
“《人的权利》,这本书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她说的这本书可是在官方的封禁名单里。
“我强烈推荐您看下这本书,将军,绝对洗涤您……的心灵。”
她自动略去“肮脏”两个字。
“在塔斯曼谈这本书会坐牢的。”
在他面前也敢提起,她胆子真大。
“您说得好像我现在不是在坐牢似的。”
只不过条件好一点,可她根本没有自由,梅兹的眼神中一抹哀怨。
索隆一脸深沉地望着她,并不理会她的抱怨。
“以后不要一个人随便出去,”他说道,想了想然后他又补了一句,“如果要出去,一定要让宾奇带你去或者找……其他人。”
他顿了顿,始终没说出“我”字来。
梅兹走进有如时空倒流的图书馆——或者说应该叫做藏书室的地方,眼前仿佛出现穿着深色长袍的学者们走来走去穿梭于书丛中的场景。她从未想过在别墅深处还有这样一个古老的地方,光是抚摸那些斑驳的被铁链锁起来的珍贵典籍,就足以让人兴奋上一天。
“这里太棒了,宾奇。”
“希望你喜欢,梅兹小姐。”
这其实是将军的意思,为了让她不无聊,所以带她来别墅的图书馆——前身就是修道院藏书室的地方。由贾里拉萨奇家族世代相传,这里不少手抄本都是价值连城的古物。
“图书的钥匙在中间空出来的杂物间里,梅兹小姐。”古时候图书非常稀少,且十分难得,所以保存者们一般都用铁链把它们锁起来。“后面还有一个更大的书库,医生小姐,假如你发现这些书年代过于久远而影响阅读的兴趣话。”
“谢谢你宾奇,太感谢了。”
她太喜欢这里了,光是看一眼那长圆桌旁的书单,就能让她感到心满意足。
“我去让人给您沏杯茶,梅兹医生。”
宾奇在梅兹微笑地注目下离开了,而她则转过身,兴致盎然地将整个图书馆都参观了一遍。的确如宾奇所说,前面阅览室里大部分的书籍对于她来说都是天文符号,很多书籍甚至不是用塔斯曼语写成的。
更令梅兹觉得有意思地是,图书馆的尽头竟让她发现一个斜斜的窄楼梯。好奇心驱使她沿着楼梯往上走去。蜿蜒曲折的梯道一直向上延伸,最后将她带到了一个神秘的内室。
因为没有门,梅兹直接走了进去。这里俨然是一个单独的小书房。
圆锥形的屋顶上装饰着各种文字、符号以及天体,似乎象征着屋主人的博学。环形的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各样的书籍,而空着的那面墙则设置了供人坐卧的软塌和一扇巨大的窗户。
从窗户向下俯瞰,绵延的俄迈底山雪景尽收眼底。
在这里阅读应该是一种享受吧,而且梅兹发现这里的书年代都很新。她从书架上随便取了一本,然后读了起来。
那是一部游记,本应该是轻松愉悦的读物,却因为上面很多地方都被人用笔标注过而影响了她的阅读。
但毕竟这是私人收藏,梅兹并不好埋怨什么,她拿了另外一本,没想到翻开这本书,里面同样布满了笔记的痕迹。
梅兹转过头望向书架上最上面的一排,一个书名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梅兹踮起脚尖将它取了下来,这是一本凯伦西亚语的《人的权利》,而这本书的原作者就是凯伦西亚人。
翻开它充满异国情调的扉页,初看的人会误以为这是一本诗集,然而它却是一本自由主义者写的关于人权的书。在这本书里,作者的语言尤其优美,但由于过于前卫的观点和露骨的言辞,使得它被主流社会认为是一本公开反社会的书籍。
梅兹没有读完原著,因而此刻她兴趣满满。然而当梅兹翻开这本书的时候,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标注。她一口气翻了好几页,然而每一页都看得出读者很用心地查阅过关于这本书的很多资料。
仿佛遇到了一个知音,她内心的震动可想而知。鲜少有人会如此详细地去读这本书。梅兹几乎带着是对这位读者崇拜的心情翻到她最喜欢的那一页,而这一页上,每一行句子旁边都用塔斯曼语重新标注了一遍。
我的生命在无尽的歌声中延续
歌声比大地的哀歌还要恢宏
我听到远处真切的赞美诗
那是为全新的世界欢呼
穿越所有的喧嚣与争斗
我听到绝美的音乐奏起
它在我的灵魂深处激起回响
我如何能停止歌唱
在暴风雨厉声的咆哮中
我听到它恪守的真理
在黑暗将我紧紧吞没时
我听到它在暗夜唱出的歌声
风暴怎能动摇我心底的平静
我的灵魂与磐石紧紧相连
爱是天空与大地的主宰
我如何能停止歌唱
当暴君在恐惧中瑟缩
听闻他们的丧钟轰鸣
当远近友人欢欣鼓舞
当伙伴们不蒙耻辱
哪怕在囚禁和牢狱中
对他们的思念仍可飞跃
当她忍不住出声念到这一段时,背后却有一个声音响起。
梅兹回过头,望向和她一起念出这首诗的人,不能相信这个人为什么是索隆。
一种奇异的感觉,当她还没转身的时候,就产生了。只是她不敢求证,因为发现答案颠倒了她对很多事情的看法。
“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一时间她词穷了,他读过这本书,甚至还比她熟悉这本书。
索隆,她对他刮目相看。
“你说呢?”
他举了举手上的杯子,然而后者表情却有些郁郁寡欢。
“我喜欢这首诗的韵律,真的。”
仿佛怕她尴尬,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是吗?”梅兹内心却有一种被戏弄了的感觉,但她却突然没了跟他争执的热情。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别走,梅兹。”
看到她有逃开的想法,他拉住她,很坚持。
“如果你觉得我打扰了你,我可以走。”
她别扭的一笑。
“我为我的愚蠢无知道歉,我竟以为……这样的书能教化将军这样的人物。”
“你觉得没有吗?”他反问。
“没有,因为如果有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将军手里了。”
“所以你是在为那些人失去生命而哭泣吗,梅兹?”
她泪湿眼眶地望着他,却没有说话。她为什么哭,她也不知道。
“你哭了,因为另有原因是不是?”
他的手划过她流泪的脸颊,“爱默生说,‘两个人如果读过同一本书,他们之间就有了纽带’,你跟我之间,也有‘纽带’了,梅兹。”
不,她不相信这一点,更不想思考他在比喻什么。她挥开他的手,“请允许我先告退了,将军。”
“你还没告诉我答案,为什么哭?”他拉着她不让她离开。
“因为,因为仇恨。”
她和他是仇人。
“仇恨?那为什么出现惋惜的表情?难道仇恨让你难过了吗?”
“我只是很难接受,喜欢同一件东西的人,却站在相反的对立面。”
“你会这样想,是因为你看得比我远,梅兹。”
“我不懂。”她苦笑。
“你看到的是蝴蝶,梅兹,我看到的是茧,或者飞蛾,我们看到的阶段不同,但我们看到的都是同一个事物,这是我们的‘纽带’。”
涅槃重生,然而这个世界还不到重生的阶段,只是一直在涅槃而已。这个阶段是痛苦的,屈辱的,甚至残忍的。
“如果你想不明白,就不用继续想。”他心疼她迷茫的样子。
“很多问题不解决,它一直都是问题。但并不代表你需要为它找个答案。你不找答案,答案自己会出现。”
“你学过很多说服人的方法,将军。”
“我不是在说服你。”他望着她美丽的脸庞,“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值得我费唇舌,只是为了让她开心一点。”
“您有很多女人。”
“她们都不能和你比。”
她苍白的脸浮过一道红晕,但很快就消失了。
他实在很想抱紧她,然后吻她,但他却不允许自己这样做。她的心此刻很脆弱,他怕一点惊动会伤害到她。
然而好现象是,她对自己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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