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程孜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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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孜依旧不予理会，只淡淡地问:“都听懂了吗？”
“听懂了。”
程孜点点头，把刚讲完的试卷放在一边，又随手出了几道题。
“十分钟做完。”
陆然:“……”
陆然很想拒绝，可想到他心爱的滑板，还是接过来认真地答题。
写到有难度的题目，陆然头皮发麻，恨不得把脑子里刚学的知识全倒出来。
程孜的视线无意中瞥到陆然微微翘起的头发，不动声色偏过头，克制住自己想要去摸一下的冲动。
“我写完了。”陆然把本子往旁边移了移。
程孜沉默地接过，一分钟不到便说出陆然的问题。
陆然哐哐一顿点头。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就学到了凌晨两点。
陆然又在写程孜刚出的题，不过这次他写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错误率也在一点一点降低。
程孜注意到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哑声道:“明天你还要上班，今天你写完这个就去睡觉吧。”
“啊？”陆然抓了抓耳垂，“行吧。”
“嗯。”程孜顿了顿，轻声说:“晚安。”
陆然不在意地挥挥手:“晚安。”
看着还在刷着题的陆然，程孜垂眸敛去糟糕的情绪，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陆然写完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他扑到柔软的床上滚来滚去，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程孜照例做好早餐，提前喊陆然起床。
只不过这次陆然一到餐桌前，程孜便站起身说:“我吃饱了。”
陆然手里刚拿到筷子，下意识地应着:“哦；好的。”
程孜不语，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过了一会，楼下传来陆然响亮的声音。
“程孜，我去上班了啊！”
见程孜没理他，他又自顾自地喊:“晚上回来继续教我啊！”
程孜依旧没有任何回应，陆然有点失落地出了门。
其实程孜在刚刚陆然喊他的时候，便开了条门缝，透过门缝模糊不清地看见陆然离去的背影。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他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碗筷碰撞的声音再大，也掩盖不了程孜心乱如麻的情绪。
陆然元气满满地跟大家打了招呼，大家都跑来关心他。
“诶，小陆然你好了呀，看你容光焕发的样子哈哈哈~”
“你状态看起来不错。”
“对呀，挺好的。”
“看来是肛肠好了不少，走起路来就是不一样。”
“陆然，今天要穿女装哦～”
本来还在跟梁臻他们嬉戏打闹的陆然顿时有垮了脸。
“怎么又要穿啊？”
简熙十分张狂地笑:“因为我是老板娘呀～”
陆然:“……”
陆然:“是是是，天大地大老板娘最大。”
说完便跟朋友们一起熟练地去了更衣室。
陆然今天要穿的是米白色吊带连衣裙加同色系短款雪纺外套，搭配简单而不简约的高跟鞋。
他虽然已经习惯了穿女装，可心理上还是没有完全接受。
这一次陆然再一次认识到了女生爱美的同时忍耐力有多强。
现在他穿这高跟鞋，光从更衣室到门口的十米不到的距离，他都能崴好几次脚。
他一深一浅地勉强走着，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老板娘哪里找来的适合我码数的高跟鞋，该不会是定制的吧？”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
等他走出门，才发现他们几个早就穿好并且已经在工作了。
他低头仔细地瞧了瞧，简阳穿的是棕色小皮鞋，梁臻穿的是粉白相间板鞋，文小骏穿的是黑色长靴。
陆然抽了抽嘴角，一瘸一拐地找到简熙:“为什么就我穿这么尖还那么细的高跟鞋啊？”
简熙一看到陆然，满眼冒光地盯着他，捂着嘴小声尖叫:“妈呀妈呀，比我们女人还美啊啊啊啊啊！”
听到陆然似乎很不满的控诉，她强忍住眼泪从鼻子里流出来的冲动:“随机分配的。”
陆然沉默了。
好你个随机分配，合着他今天倒霉被选中了呗。
简熙在内心疯狂咬着手:“以后一定要让他多穿女装呜呜呜，太适合了！也太好看了吧！！我要让他成为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呜呜呜！”
如果此时陆然能听到简熙的心声，他一定会极度惊恐以及无语:“我是个男人！正儿八经的大男人好不好！男人！男人！！我是个男的好不好！！！”
而现实中的陆然只是看着疯狂捶桌的老板娘感到困惑不已。
他试探地说道:“能不能给我换一双鞋？”
简熙表情顿时僵住，拼命摇头:“不能，你穿这个多好看了！为什么要换呀~”
陆然把鞋伸出来:“穿这不舒服。”
“啊？！不可能吧，我朋友给我都是最好的啊？回头我说说她。”简熙犹豫了下，商量着说，“那要不然你先穿今天一天吧，店里也没准备其他合适的鞋。”
陆然:“……”
你上次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好吗？
陆然无奈地扶了扶额:“那好吧，我去工作了。”
简熙拿出手机直点头:“嗯嗯嗯，小美人你快去吧去吧~”
陆然:“……滚。”
两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陆然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儿，第一件事把高跟鞋给脱了。
脚后脖那里一大块被磨得红红的，其他地方也有被挤压变形的痕迹。
陆然揉着疼痛的地方，时不时叹口气，赚点钱他容易吗？
简熙抬头看见这一幕，决定回去暴揍顾秋水一顿。
明明她说这高跟鞋绝对好穿又好看，结果把她的陆然小宝贝脚都给磨红了！
看着都疼。
简熙招呼陆然过来:“你现在就下班吧，工资照算。”
“啊？不太好吧。”陆然一脸懵逼，他看了一眼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了，我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简熙差点泪崩:看看，这是什么小天使？！
“没事，反正只有两个小时了，还不如你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简熙又露出抱歉的神色:“今天也怪我，我不知道这高跟鞋这么磨脚。”
陆然摇头:“没事。”
简熙把他推往更衣室的方向:“快回家吧。”
陆然:“好的。”
目送陆然远去，简熙掏出手机，点开跟顾秋水的聊天界面，噼里啪啦地打字。
陆然回到家时，程孜正在厨房做饭。
听到门开的声音，程孜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像往常一样出去迎接。
即使穿回自己的运动鞋，陆然的脚依旧生疼。
他一蹦一跳地坐在沙发上，脱下鞋自顾自地继续揉搓。
那边程孜差不多弄好饭了，才不紧不慢地从厨房出来。
他看也没看陆然一眼，也没问陆然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只喊了一句:“吃饭了。”
陆然正疼得难受，迟钝地应了一句:“哦，知道了。”
然后穿好鞋，慢慢走过去。
程孜看着他不太正常的走路姿势，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陆然不太对劲的声音。
他还是没忍住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啊？什么？”陆然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不小心又扭了一下脚，“嘶嘶嘶——我靠！”
陆然的表情极度扭曲，这下疼得他直接原地起飞。
程孜瞬间瞳孔紧缩，飞快地接住了差点摔倒的陆然。
这下他也顾不得什么了，紧张又担心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陆然指着受伤的脚，可怜兮兮地说:“今天穿高跟鞋，磨脚磨得疼死我了。”
程孜心里疼得要命，特别小心地公主抱抱起陆然，轻轻地放在沙发上。
他慢慢地给陆然脱下鞋，生怕又弄疼他了。
当他看到那一块块触目惊心的伤口，窒息了几秒钟。
他凶巴巴地说:“磨脚你还穿一天？你是不是傻？”
陆然一怔，像是没想到程孜竟然这么跟他说话。
他全身都散发着委屈又生气的气息:“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你还是不是人！”
程孜不轻不重地给陆然揉捏着，听着陆然不可思议的控诉，他无奈地又开始好声好气地哄:“好好好，我的错，我不是人，行不行？”
陆然委屈极了:“不行！”
“好好好，那你说要怎么办？”程孜像是温柔地哄着小孩子似的，“都依你。”
听到这话，陆然心里才稍微好受点。
他定定地看着程孜:“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最近你都不理我，也不像之前那么对我了？”
程孜明显愣了愣，揉捏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垂眸看着陆然受伤的脚，对陆然的问题避而不谈:“我去拿点药给你涂涂。”
陆然下意识地想去抓住他的手，可程孜的动作很快，快到陆然根本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到楼上去了。
陆然恶狠狠地锤了柔软的沙发:“玛德，程孜你给我等着，我他妈的今天不撬开你的嘴，我就不姓陆！”
待程孜拿着药下来，陆然已经恢复原来委屈巴巴的小可怜模样。
程孜沉默地给陆然涂药，轻柔地涂匀。
陆然暗暗咬牙，闭着眼像是豁出去了。
他不经意地蹭了蹭程孜的手腕，睁大无辜的眼睛说:“程孜，我疼。”
程孜顿了顿，闷闷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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