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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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那你跟陆阿姨说。”
陆然挠了挠头，有点尴尬：“我妈不听我的，她比较听你的。”
程孜装作不明所以地反问：“所以？”
“所以，你能不能去跟我妈说？”陆然眨了眨眼睛，试图靠萌混过关。
程孜面色依旧平静，耳根却微微泛红：“我办不到。”
陆然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过陆阿姨了。”程孜顿了顿，认真地说：“我可以免费教你。”
陆然：？？？
陆然：这位弟弟，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
陆然仰头捂脸，他只是不想学习啊喂！
跟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还没等陆然缓过神来，程孜又开始问：“你有哪里不会的，我教你。”
“不要。”
听到陆然的拒绝，程孜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他平静地点头，默默把手机页面翻过来给陆然看。
“你干嘛啊，你给我看手机我也不会让你教我的。”陆然推了推离得极近得手机，不悦地说。
程孜朝他微微扬了扬头。
陆然眯了眯眼，猛然发现程孜给他看的是微信视频界面，备注是“陆阿姨”。
陆然瞬间变得焉了吧唧：……
哦吼，透心凉，心飞扬。
“妈，你听我解释……”陆然弱弱地开口，试图解释：“我只是不想让他……”
“你不想这，不想那，你还想什么啊你！”陆妈妈生气地说，“以前就算了，现在的情况还能跟以前一样吗？你如果不好好学习以后怎么好好赚钱生活？”
陆然低声嘟囔：“也不一定要学习好啊……我现在不也能赚钱吗？”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大点声！”
陆然条件反射般地哆嗦了一下：“没有，我说妈妈你说的都是对的，我都听你的。”
“这才对嘛，跟着程孜好好学习，以后靠你让我们陆家东山再起了，明白吗？”陆妈妈一脸严肃地说。
陆然的心也沉了下去，仿佛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他认真地说：“嗯，明白了。”
见陆然比以前听话不少，陆妈妈也暂时放下心来：“妈妈的好大儿，真乖。”
陆然笑了笑：“嗯，你也是我的好妈妈。”
陆妈妈怔了一下，悄悄地抹了一下眼睛。
她声音有点哽咽：“然然，你真的长大了。”
陆然听出来了，心里也有点难受：“以后我会好好听你的话的。”
程孜默默地下楼端了杯水，又拿了点纸巾和水果上了楼。
等陆然和妈妈挂完电话，他缓了缓情绪，摸了摸有些发干的喉咙，随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程孜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别过了脸。
陆然喝完水喘着气，看着程孜奇怪的举动有点疑惑：“程孜你干嘛呢？”
程孜摸了摸耳朵，沉默了下才转过脸：“没什么。”
“那你躲什么？”陆然又拿了颗草莓往嘴里塞。
程孜并不回答，只是问：“陆阿姨跟你说了让我教你吗？”
陆然一听到这个就有点不高兴：“她说了。”
“那现在开始？”
陆然撇了撇嘴，一万个不乐意：“我又不想学，你装装样子不就行了吗？”
程孜看着他嘴边的草莓汁，顿了顿：“不行。”
陆然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他低头一看，又是他妈妈。
陆然无奈地接起来：“妈，又怎么了？”
陆妈妈瞪了他一眼：“刚才差点被你骗了，你是不是故意转移我注意力，好让我不问你学习的事？”
陆然的后背发凉：“呵呵呵，怎么会呢妈妈？”
他说着还手脚麻利地拿了一本书摊开，非常真诚地说：“你看，我可爱学习啦！”
“行，那你让孜孜好好教你。”陆妈妈想了想，“不准挂电话，我要监督你。”
陆然：……
“没必要这样，真的，妈妈你相信我好不好？”
陆妈妈冷哼一声：“有必要，不信，不好。”
陆然无语地扶额，眼神瞥向了旁边的程孜。
他灵机一动，立马把程孜拉过来紧贴着他。
陆然指了指程孜：“妈，你不信我，那你总信他吧？”
陆妈妈的眼神开始犹豫了。
“要不然让他监督我，到时候让他跟你报告我的学习进度。”陆然的眼睛很亮，期盼地说，“他不会骗你的。”
见陆妈妈没松口，陆然偷偷在底下掐了一下程孜的腿，然后用鼻子发出很小的声音：“帮我说两句。”
程孜有些出神地看着陆然，慢慢地开口：“陆阿姨，我会帮你好好监督他的，你不用担心。”
程孜一开口，陆妈妈一秒钟都没犹豫直接满口答应了。
陆妈妈又嘱咐了陆然几句才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界面上的对方已挂断，陆然长长地松了口气。
总算送走了一尊大佛。
他瘫软在椅子上，斜眼看见程孜似乎在发呆。
他张开手在程孜面前晃来晃去：“喂，你想什么呢？”
程孜怔了下，笑了笑：“想等会怎么教你学习。”
陆然立马痛苦面具附身：“好哥哥，能不能放过我？”
他这人就有这毛病，一碰到难事就求饶，还喜欢满嘴跑火车。
程孜垂眸盯着陆然露出的半截细腰，莫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不能。”程孜缓缓地勾起唇，“既然你这么抗拒，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陆然：……
艹，狗程孜。
陆然对着程孜挥着拳，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吃了。
程孜朝着他露出极度温柔的笑：“来吧。”
陆然双眼喷火：“……滚！”
最后陆然还是被迫妥协了。
他眼神无光地趴坐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翻开了书。
“这学期要背的古诗词和课文都背下来，我会检查。”
陆然：“……”
他无力地开口：“背不下来。”
程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我还是去跟陆阿姨说。”
“别，别！我背！我背还不行吗！”
陆然愤愤地拿起书，开始瞎读了起来。
程孜默了一瞬，看着陆然手机拿的书欲言又止。
他听着陆然跟蚊子一样嗡嗡嗡的读书声，最后还是忍不住头疼不已地开口：“书你拿反了。”
陆然：……
哦吼，丢人丢大发了。
陆然轻咳一声，假装恍然大悟道：“哦，我说怎么这书看不懂呢？”
程孜低笑，摸了摸陆然柔软的发：“你先背书，待会看看有哪里不会的告诉我。”
陆然不满地拍了下程孜在他脑袋上作乱的手：“知道了知道了，快滚快滚。”
到了晚上，陆然已经能够背诵十篇古诗词了。
程孜却依旧不满意这个进度：“你怎么这么笨？”
陆然很不高兴，今天一天读书的量都能赶上以前他一学期读书的量了。
明明他今天一整天都在辛辛苦苦背书，程孜他竟然还说他笨！
“就你聪明，你全家都聪明行不行？”陆然冷哼，不想搭理程孜，“我笨，我笨你还教我干嘛呀？那你别管我。”
程孜被陆然可爱的模样逗得直笑。
程孜的眼底溢满了笑意：“好好好，你不笨，你最聪明。”
陆然昂着头傲娇地说：“这还差不多。”
他打了个哈欠：“我好困，今天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你刚刚只背了课文，还有好几门等着你。”
“我不管，反正我困了，你爱学你学去。”
陆然起身准备扑向他心爱的大床时，被程孜一把掐住了命运的后颈。
陆然气的嗷嗷直叫：“你他妈的放开我！”
程孜淡定地捏着他的软肉：“不行，今天必须再学一科。”
“啊啊啊啊啊啊！”
陆然拼命挣扎想摆脱程孜。
程孜依旧气定神闲不动如山。
陆然不怒反笑：“程孜，你给我等着。”
程孜淡淡地“哦”了一声。
本来还在挣扎着的陆然突然安静了下来。
两人都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不安分的因子。
过了好一会，程孜正想开口问陆然又想玩什么新花样的时候，陆然突然转过脸来。
他轻轻地皱着眉，可怜无助又委屈巴巴的眼神望向程孜。
程孜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当机立断地捂住陆然的嘴，迅速制止陆然接下来想说的话。
陆然呜咽着，滚烫的呼吸紧贴着程孜的手心。
程孜的眼神瞬息万变。
他克制地问：“你想干什么？”
陆然疯狂摇着头，嘴里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程孜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捂他嘴的手。
“啊——卧槽！”陆然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不停地喘息着。
他幽怨地瞪了程孜一眼。
程孜微微偏过头，下一秒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也松开了对陆然的钳制。
陆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跌在了床上。
他转头就想破口大骂，结果只看见了程孜很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
独留一脸懵逼的陆然根本没搞明白现在什么情况。
程孜动作迅速地跑到了洗手间。
他利落地打开手龙头，擦拭着不断涌出的鼻血。
清理了差不多十分钟后，鼻血总算是止住了。
程孜闭了闭眼，脑海里全是刚才陆然又娇又媚的眼神。
他摇了摇头，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轻缓了口气。
他自嘲一般轻声道：“幸好，他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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