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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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陆爸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这次也是一样，惯用手段。”
“嗯……可我还是好心疼怎么办？”陆妈妈犹豫不决，“万一是真的呢？现在情况跟以前不一样啊。”
陆爸爸淡淡地“哦”了一声：“反正又死不了，你担心什么？”
“陆文川！你！”陆妈妈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磕到了陆爸爸的下巴，她捂着头顶委屈地说，“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儿子？”
“心疼，我心疼，”陆爸爸连忙把陆妈妈圈在怀里，“你没事吧？还疼不疼？我替你揉揉？”
“哼，不需要。”陆妈妈挣脱怀抱，“我们的儿子都不心疼，你走开。”
“好好好。”陆爸爸举手作投降状，“我想想别的办法行不行？”
“好。”陆妈妈这下开心了，“可别让我们宝贝受屈了。”
“……嗯。”
陆爸爸表示十分不开心。
这个臭小子都离这么远了还来打扰他们俩夫妻的甜蜜生活！看来还得想办法拖住那臭小子了。
于是陆爸爸光速拿出手机打电话，耐心地嘱咐了对方几句。
他特别强调照顾好陆然，没事别找长辈，尤其是他和陆妈妈的叮嘱之后，便满意地挂了电话。
“事情办好了？”陆妈妈凑过来，轻蹭着陆爸爸的外套。
“嗯。”陆爸爸摸了摸陆妈妈的头，笑着说，“你放心好了，绝对靠谱。”
“那就好。”
她是很相信陆爸爸的能力的。
陆然翻看着通讯录，除了好兄弟和亲爸妈，就只有现在甜品店所有同事的和另外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人。
他犹豫了下，不太好意思跟简阳他们借。
陆然想着要不要跟店长提一下，结一下这几天的工资。
不然的话以他身无分文的情况，实在是寸步难行。
“唉……”陆然坐在长椅上，抬头仰望着星空，“不会我真的要在外面过夜了吧……”
虽说夏天的晚上并不凉，但是陆然觉得被一群叫的很欢的蚊子包围着，并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啪嗒！”
陆然面无表情地摊开手，看着刚刚被他一巴掌呼死的蚊子，然后用纸包裹住对准垃圾桶里一扔。
陆然在此刻深深地感受到穷的心酸。
他心不在焉地把通讯录上下反复滑动，指尖停在程狗比的微信名片上。
要不然找死对头帮帮忙？
虽然嘴巴毒了点，但是上次帮的还挺爽快的。
陆然打开了手机通讯录，看着程孜的手机号码陷入了沉思。
正当他眼一闭心一横打算拨通电话时，手机突然响起了来电铃声。
“哎哟我去！”陆然吓了一跳，手机差点从他手里滑落。
他忙不迭地接住手机，看见是程孜的来电时，瞳孔微微放大。
不是吧，这么巧？
容不了他多想，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似乎在催促着他快点接电话。
他按了接听。
那边传来程孜微哑的嗓音：“你在哪里？”
陆然：“没在哪里，你突然关心这个干嘛？黄鼠狼给鸡拜年？”
说完这话，他才回过神来，自己下意识地跟程孜对着干。
陆然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了一下，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对面的声音。
他听见书本轻微的翻页声和程孜清浅的呼吸声。
他不敢再说话了，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国粹。
过了好一会儿，程孜才懒洋洋地轻声说：“刚才陆叔叔跟我打电话，说你被酒店老板赶出来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低声笑：“现在的你穷困潦倒，很是可怜，因为他们不在你身边，所以拜托我来照顾你。”
陆然：……
真是亲爸，自己儿子什么底子都给交代出来了，生怕人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一样。
陆然耳边断断续续传出程孜的低笑声，浑身一麻：“可拉倒吧，还拜托你照顾我，到时候我没把你弄死都是你的福大命大。”
程孜转动着手里的笔，淡淡道：“到底是谁把谁弄死，还不一定。”
陆然被噎了一下，不吭声了。
气氛过于安静又沉闷，两人良久也没开口说话。
一阵晚风吹来，陆然缩成一团，企图能够暖一点。
程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疑惑地开口：“你在外面喝西北风？”
陆然：……你麻痹的。
“是啊，我正喝西北风呢，这西北风啊，可好喝了，”陆然随手又拍死了两只吸他血的蚊子，阴阳怪气地回道，“哎呀呀，可惜你程大少爷体会不到这么爽的事情。”
程孜也没反驳，只是又问了一遍：“你在哪？”
陆然冷哼一声：“凭什么告诉你？”
“把定位发给我。”程孜语气强硬，“不然，我不介意大半夜吵醒陆阿姨的。”
陆然：……
陆然气的牙根都痒痒了，这狗比竟然拿他妈妈来威胁他？！
他像是会被这种事情威胁到的人嘛？
“行行行，好了吧？”陆然极度不耐烦地回答。
没错，他就是。
陆然一想起小时候有次大半夜醒了睡不着，吵醒了本就睡眠不足的陆爸爸。
陆爸爸先是给陆妈妈盖好了被子，起身想抱他出去一起玩，结果他不愿意，又哭天喊地就要妈妈，把陆妈妈吵醒了。
结果就是陆爸爸隔天黑着脸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自此以后他就再也不敢吵陆妈妈睡觉了。
真的会被打的很惨的。
陆然在心里默默吐槽。
“现在发。”
陆然“哦”了一声，微信上给程孜发了个定位过去。
他清楚地听见程孜那边“嘀咚”的声音。
程孜看着定位，脑海里迅速确认着陆然所在的大概位置：“挂了。”
然后随手拿了件衣服便出了门。
陆然目瞪口呆地看着已经被挂掉的电话，手机被他高高扬起又落下，终究是没舍得摔在地上。
他义愤填膺道：“哼，下次就让你尝尝喝西北风的滋味！”
等程孜找到他的时候，陆然安静躺在长椅上玩着手机。
“打野你在野区看风景呢？没看见对面中野辅过来抓我了，你还他妈的敢上！”
陆然破口大骂，心态崩了。
“家！回家啊！”陆然腾地一下坐起身，点开全部麦：“射手你他妈的脑壳有包啊，家都没了你还跟个猪一样在那里推什么塔啊？回来守家啊靠！”
陆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水晶在他面前破裂。
“defeat——”
“一群傻逼！”陆然恨不得穿进手机里，一拳一个。
一抬头又看见有人朝他走来。
陆然眯了眯眼，呆若木鸡地看着推着一辆老式自行车缓缓走过来的程孜。
“你……”陆然刚到舌尖上的话又转了个弯儿，“不能开辆小车来？骑什么破自行车啊？”
程孜放好自行车，平静地看着他：“司机都睡觉了。”
陆然又忍不住嘟囔：“摩托车也行啊？”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啊？什么事？”
程孜看着愣愣的陆然闷笑了一声：“未成年不能驾驶证。”
陆然：……
忘记有这一出了。
陆然郁闷地看着比他高的程孜：“也是，我比你大也，从小到大也没见你喊我一句哥哥。”
程孜上下打量了一番陆然，摇了摇头，嫌弃的眼神似乎在问：“你配吗？”
陆然的怒火蹭地一下又冒出来老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陆然一把揪住程孜的衣领，让程孜不得不低头跟他平视：“没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程孜不慌不忙地把陆然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扳开。
陆然气的一拳往程孜的脸上挥去，被程孜漫不经心地接住。
陆然想抽出手，没有挣脱掉程孜的束缚。
他只好怒瞪了一眼程孜：“放开我！”
“不放。”程孜顺手抓住陆然的手腕往自行车停放的位置走：“你太吵了。”
陆然：“……滚。”
程孜熟练地坐上前座，清瘦的手轻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上：“上来，我带你。”
“不要。”
程孜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
陆然很生气，但是不可以炸毛。
明明陆然比他大，可现在看起来好像程孜才是更成熟稳重的那个。
“我骑车，带你。”
程孜摊开手，表示无所谓。
随即离开前座，坐在了后座的位置上，并指着刚刚他坐过的地方：“来吧。”
“这还差不多。”陆然长腿一伸稳稳当当地坐好了。
程孜不动声色地侧了下身，等陆然坐好又恢复了原样。
陆然很有节奏感地踩着脚踏板，微风徐徐吹来，拂过他的脸。
陆然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他单手骑着自行车，腾出一只手揉鼻子。
陆然正揉着，突然感觉到腰上有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
程孜坐在后座上，双手圈住他的腰。
陆然吓得一激灵，张嘴就想骂人的时候，程孜又把脸紧紧贴着他的后背。
陆然轻颤了一下，感受到从后背上传来的温热触感，骑车都有些不稳了。
他恼羞成怒地狠拍了一下程孜的手：“你手摸哪呢！敢吃老子豆腐？”
程孜似乎没感觉到疼痛一样，手缓缓从腰往上摸：“你是女生吗？”
陆然噎了一下：“不是。”
程孜低笑，轻掐了一下陆然的软肉：“手感还不错。”
陆然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情急之下按了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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