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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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霖希说到做到，体育课两个人就杠上了。
班上的体育老师一直都很佛系，高二的时候接班就总是出差，高三就是玩各种游戏、打球和大家一起放松。
刚解散一群人就去占场地了。
划队的时候凌霁云和穆霖希刻意分开，凌霁云运球进攻的时候，穆霖希只拦截他。
“你这针对意味很明显啊。”凌霁云喘着气说话，拍打着球，他在找时机把球投出去。
“打击报复。”穆霖希盯着他手上拍打的球。
凌霁云跳起来，想要把球扔给球筐那边的陈锋。穆霖希跟着跳起来，把球拍下，邵梓找到时机把球带走了。
形势反转，跟着球跑过去，但球没被拦下，穆霖希那边又进了一个球。
一节体育课就能把能量释放得酣畅淋漓。
还有三分钟下课的时候，大家就把球还给器材室。没有人不上头的，满头都是汗。穆霖希头上的汗顺着鬓角的头发滴落下来，脖子上也都是汗。
“去买水吗？”
“去。”大家都应声了。
前额的头发粘在了额头上，穆霖希低头甩了甩头发。
大部分男生都有一种感觉，就是觉得自己打完球出汗的时候很帅气，凌霁云觉得穆霖希挺帅气的。
跑动、跳跃的时候，带着勃发的生气，热了就会拉起衣服鼓风。就连现在走路，穆霖希都是轻快的。
三三两两凑着一起往回走，冰镇饮料的水滴一个劲地往外冒。
上楼梯的时候，还时不时打开水喝，都不记得运动后的注意事项。
走廊来来往往都是打水的同学。教室是在边缘，在边缘的高二班级也会过高三楼这边来装水或者上厕所。
他们迎面和林悦她们遇上了，她们拿着水杯。穆霖希走在他们后面，林悦和他打了招呼，他也喊了句你好。
林悦脸上的喜悦还有泛着光的眼睛，穆霖希看到之后抿了一下嘴唇，低下头又往旁边看。
邵梓挑了一下眉，凌霁云抿着嘴唇。
穆霖希进厕所洗了手，出来之后看见了林悦站在走廊，和同学聊着天。穆霖希看着她不太自然地移开眼睛，他转过身进了教室。
下面两节课是生物和化学，上了体育课，大家多多少少会耗费精力，所以上课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生物老师的声音，像是嗡嗡着的唐僧宣教真知，让人昏昏欲睡。
凌霁云撑着脑袋，为了让自己不困，还在草稿上动着笔画东西。上面的内容很乱，有数学试卷的草稿，也有困倦的时候抄写的公式。
上面穆霖希和林悦的名字占了一个角落，从林悦名字开始的箭头指向了穆霖希。
林悦的心思挺明显的，看着穆霖希的时候暗戳戳的心思展露无遗，美好又真切，就一眼就好像是收获了满载。
穆霖希不近视，坐倒数第二排都没有影响他看黑板，他靠着椅背上，把资料书朝下，大概是困了。
第一个节假日到了，大家满怀期待。
国庆快休假了学校才发通知放三天，高一、高二放八天。
学校还是发了一堆的试卷，卷子下发的时候，都往桌子里收，没有人看几眼。
但同时，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计划着自己这几天的学习，flag立了一个又一个。
“这么多试卷，还不如让我们别放假算了。”邵梓把所有试卷叠在一起，竖起来在桌面上拍平，试卷敲在桌面上非常响亮。
前面的试卷仍旧像是白色的纸飞机一样飞下来，但每个人都是带着终于放假的兴奋。
穆霖希转过头给凌霁云试卷的时候，凌霁云问他：“回去的车是多少点的啊？”
穆霖希说：“两个小时一趟，最晚的是六点，所以我们只能是六点回去。”
下课的时候是四点多，四点那趟赶不及。
“行吧。”
“放假要做什么啊？”凌霁云问穆霖希。
穆霖希回答说：“写试卷吧。”
又问他，“你去哪啊？”
凌霁云笑着说：“哪都不去啊。”
还有十分钟下课的时候，教学楼已经有走动的声音了。陈老师在上面，已经停止讲课了。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小高走进来，交代一些东西。说：“回去也要好好复习啊，三天呢，也不要吃太多月饼，主要还是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
“走吧，娃娃们！”
“小高再见。”
真正下课的时候，整栋教学楼都在震动，一个个背上书包就往外飞。
“我们要留一下吗？”穆霖希回头问凌霁云。
凌霁云问他，“你还能看书吗？”
穆霖希说：“恐怕不太行了。”
凌霁云说：“我们出去走走呗，反正车站不远。”
他们收了试卷还有书本，就背上包准备走了。
余未还在写作业，邵梓在等着一起回去，还在这慢悠悠地打了局游戏，说：“你们也走了吗？”
“出去吃点东西。”穆霖希带上手机，看了一下没落下东西。
学校来来往往都是背上包准备回家的人，门口挤了很多车辆，两个人挤着走出去。
走到商业街的时候，也有许多刚刚放学的学生，穿着校服，背着包。
小贩子开着的小三轮，有很多吃的，是不太健康但是学生很喜欢的味道。拉棉花糖、糖炒栗子、奶油蛋糕，味道在空气中交缠，甜味裹住经过的每一个人。
凌霁云走向了一个糖炒栗子的摊子，问穆霖希：“要不要？”
穆霖希说：“行啊。”
前面排着人，是几个带着黄色帽子、系着红领巾的小学生，叽叽喳喳的。
等小孩们散开，凌霁云对老板说:“要个十块吧。”
牌子着二十块钱一斤，黑色的油墨字迹不太整齐，还沾了糖浆在上面。
老板利落地给他们装了起来。
穆霖希扫了码，凌霁云接过袋子。
他们边走边吃，时不时停下来扔个壳。周边还有卖水果的，腌渍过的水果看着很诱人。还有刚刚处理出来的菠萝蜜，凌霁云闻着味道很香。
“要不要菠萝蜜？”
穆霖希走在街上，最怕的就是路边的菠萝蜜，味道直冲灵霄。
“你去吧，等你。”穆霖希不至于到要捂鼻子的地步，但要他不想靠近。
凌霁云买了两盒，明显很上头。
穆霖希伸手拿过糖炒栗子，凌霁云打开了盒子。他拿出来一个，问穆霖希：“真的不吃吗？”
穆霖希把他的手推开，说：“你自己吃。”
“不至于吧？”凌霁云笑着问穆霖希。
“至于。”穆霖希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是不是从来没吃过？”凌霁云咬了一个进嘴里，吐出来核。
穆霖希摇了摇头说：“没吃过。”
凌霁云把盒子捧起来说：“你吃一个，吃进去还很甜。”
穆霖希拿出来一个，看了一下，淡黄的颜色，看着很饱满，他有点想尝一尝味道。穆霖希咬了一口进嘴巴里，是有点甜，但是难忍的味道钻进口腔里。
他简直不想让它进嘴里，在前面的牙齿咀嚼掉之后皱着眉头吞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凌霁云看着穆霖希整个脸都是生无可恋的样子，笑了起来。
穆霖希现在口腔里都是残余的味道，十分浓郁。“这味道。”
凌霁云把手里的水递给他。
穆霖希打开水喝下去，但嘴里的味道还是冲不散，他又喝了几口。他仰着头喝，水顺着下巴流了下来，他用手擦了擦。
“好重的味道。”凌霁云掏出包里的纸巾，穆霖希接过来擦嘴唇，想要擦掉味道，但没什么作用。
“再也不吃了。”穆霖希的口腔直泛清水。
“别啊。”凌霁云觉得这个还挺好吃的。
穆霖希漫不经心地咬着手里的糖炒栗子，袋子里的壳多了起来，还有菠萝蜜的核。
周围的楼层不太高，甚至不太华丽，街道杂乱，人声慵懒轻慢。太阳斜照下来，被各种碎片割裂。
橙色的光没有中立，人都是一半迎着太阳，一半在阴影里。脚步都在向前，长高的他们走的步伐大步且稳健。
凌霁云的手机响了，是老妈打电话过来，他接听了。老妈问他上车了吗，他说没有，正在去车站的路上。挂断电话之后，两个人就往车站那边走了。
因为是假期，车上的人很多，多数是学生，他们上去之后没有座位了，只能站着。
车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出发，后面陆陆续续还有人上车，他们面对面站着。
“怎么这么多人啊？”凌霁云看着窗外，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外面的尘雾飘在空中。
穆霖希说：“假期啊。”
凌霁云问的话没什么营养，但穆霖希还是答了话，也看向窗外。
车上大多数是高中生，女孩们靠在一起聊着什么，男孩在阔论，几个中年的大叔和阿姨坐着。
车在山间的水泥路上穿过，时不时慢下来过几个坑。凌霁云单手点着手机，因为失去重心差点踩上了穆霖希，穆霖希撑着他。
“你说这路什么时候能修一修？”凌霁云以前搭的时候路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有些路段灰尘满天飞。
穆霖希说：“是很多年了。捂一下。”
车上太挤了，有人打开了窗户，前面的卡车卷起灰尘钻进了车里。穆霖希抬起胳膊捂着，凌霁云也抬了起来。
“明天出门吗？”穆霖希松了一下手放松。
凌霁云身后有根杆子，穆霖希从凌霁云的腰伸手过去，抓住了杆子。没有触碰到凌霁云，但凌霁云还是觉得像是被轻轻触摸了一样。
凌霁云说：“去吗？应该有节目的。”
古镇那边一到传统的节日，就会请人来唱些戏，民间小调在节日里绕着戏台。
虽然节目来来回回地重复，大家却依旧不厌其烦地去看。主要就是看的过程，不在意内容如何。
去年古镇还办了灯会，古镇的街道都是灯笼，做得很漂亮，仿佛穿越回到不夜的商业古城。
凌霁云觉得很值得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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