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识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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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荒郊野岭里吃饭？
哪儿来的怪人！
西装男看到姜明面前饭盒，确实是吃饭的样子，但他没有挪开枪口，反而目光泛起了凶光。
他刚刚说的话，这人是不是都听到了？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反正在这荒郊野岭，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没什么区别。
“下辈子记得在正常点的地方吃饭，免得像这辈子一样撞见不该知道的人和事，死得不明不白。”西装男冷笑着，扣下扳机。
“砰！”
子弹出膛，射向姜明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姜明从原地消失，子弹只是掠过他留下的残影，射中后边的岩石，迸出火花。
这一枪，竟然打空了！
“我就纳闷了，只是出来吃个饭有这么难吗？饭店被包场不让堂食，打包带到这山里来吃个饭，你还要对我开枪？”西装男的身后，响起姜明饱含无奈的抱怨声。
西装男急忙转身，看到手里还拿着一双筷子的姜明。
什么时候过来的？
西装男心头大骇，举臂抬手正要第二次扣下扳机。
这么近的距离，总不可能再射偏了！
姜明随手一挥。
“嗖——”
类似箭矢破风的声音突然响起，子弹还没来得及再次出膛，一根还沾着鸡油的筷子出现在西装男的眉心。
半截筷子，已经没入颅内。
死的不能再死的西装男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成为这荒郊野岭里的一具尸体。
姜明没觉得恶心，也不觉得快意。
生死是大事，但只要活得够久，大事见得多了，自然会习以为常，激不起情绪的起伏。
他本来没想过插手阻止，也不打算宣扬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毕竟虽然是西装男持枪追杀女人，但谁规定被追杀的女人就一定是受害者呢？又或许涉及势力火并，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呢？
善恶黑白都分不清楚，况且姜明也没有主持公道正义的热血，他只是一个在这里吃饭的“路人”。
你们杀你们的，我吃我的。
井水不犯河水，多好？
但西装男要把枪口指向他，这就没办法了。
你想我死，那我就只能让你先死。
此时，女人已经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姜明。
她有点吓傻了。
不是没见过死人，也不是没见过凄惨的死相，但这个男人……他先是躲开子弹，然后瞬间出现在杀手背后，再用一根筷子爆了杀手的头！
这、这是人类能做到的吗？
就算是“七步以内拳比枪快”的武打电影，也不带这么夸张的操作。
“唉，上课上不安宁，来吃个饭都吃不消停。”姜明感慨道，随手丢掉手里仅剩一根的筷子。
这饭，是没心情吃下去了。
不过菜还剩一半，那家农家乐饭店的出品算不上价廉，但物美量多，带回去晚上还能解决一顿。
女人看着姜明不紧不慢地把重新盖好的饭盒拎在手里，临走前瞥了她一眼——这一眼，没有什么意味深长，也称不上是冰冷锋利。
很平静的目光。
深不见底的平静。
姜明拎着饭盒走了，女人才彻底回过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急忙拿出手机和家里人联系。
联系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她刚刚只顾着吃惊，连救了她一名的男人叫什么都忘了问了！
“不过，好像有点眼熟？还有那个装饭盒的塑料袋，印着的是那家农家乐饭店的招牌……对啊！农家乐饭店，我是在饭店里见过他！”
……
南江市，某家高档的西餐厅。
一位气质妖艳的女人正用刀叉对付着一块儿五成熟的牛排，切下来的牛肉横截面中间的颜色近似鲜肉。
叉子插起，送进嘴里咀嚼。
肉质混合着微量血水在口腔里爆开，刺激着味蕾。
想到某个碍事的女人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变成一具尸体被抛在某个荒郊野岭，保不准还会成为野狗的一顿饱餐，她的心情就变得很愉悦。
用美好的心情来享用美好的食物，她觉得人生的这一刻真的非常美好。
只是，一通意料之内会来的电话带来的意料之外的内容，彻底破坏了这一刻的美好，她握紧叉子的右手下意识地用到更大的力气，仿佛要把叉子给捏碎。
“黄小姐，任务失败了，胡蓉现在已经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胡家在她周围增派了很多人手，在他们放松警惕前，我们很难再有下手的机会。”
“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任务为什么会失败？”女人的气质瞬间变了，从妖艳变得冰冷，满身杀气。
她手里那把叉着牛肉的叉子，仿佛下一刻就能捅破某个人的喉咙。
“原因尚不明确，我们的杀手在胡蓉离开饭店的路上动手，成功解决掉在场的全部保镖，并且击伤了胡蓉，随后杀手突然失联了，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胡蓉出现在医院，我们才知道任务失败。”
“胡家之前有任何动静吗？”女人问道。
“没有，胡家和胡蓉本人都没提前察觉到刺杀，预先没有任何应对。”
听到这里，女人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应该是有不在计划内的人恰好出现在现场，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救了胡蓉一命。
要不然，现在的胡蓉绝不可能是在医院病房里躺着接受治疗，就算没有沦为野狗的盘中餐，也该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太平间里，再也睁不开双眼。
“查，我要知道救下胡蓉的人是谁！”女人冷声说道。
“好的黄小姐，七天内我们一定会……”
“七天？四天，最迟四天！我要你们给出个结果！”女人打断了对方，用不容置疑地口吻吩咐道。
结束这通摧毁心情的电话，女人切下一块血色更浓的牛排细心送入嘴中，端起盛着酒的杯子，深红的酒液顺着涂着口红的唇与牛肉里的血水充分融合。
咀嚼，吞咽。
女人再度释放出妖艳的气质，但她嘴角扬起的弧度却也依旧冰冷。
“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倒要看看在这南江市还有谁不识时务，要与我黄月菡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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