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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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绿芜才明白，或许命运不许他们做出选择，可是他们可以选择，做怎样的一个妖。
在戚阔将沈星柔交给他们之后便不见了，后来听小道消息说，戚阔在带兵平定魔界期间，为了急功近利迷惑魔界公主莲姬，达到目的后将其弃之敝履。
莲姬将戚阔告上了天宫，后来在天宫的裁决下，戚阔被夺其仙君名号然后又被打下了天宫，沦为了一个被三界所不容的堕仙。
听到这一切的时候，绿芜很久一段时间都夜不能寐。
绿芜怎么也想不通，曾经那样一个爱憎分明的男子，这么会做出如此之事。
她也特意打听过莲姬公主的消息，听说她找孩子找疯了。
她也曾犹豫过，到底要不要将沈星柔留在身边。可是每天看着她娇嫩可爱的小脸，看着她一天一天的长大，听着她的哭声，看着她的笑颜，她越来越不舍得。
“如果实在是不舍，就将她留下吧。”沈榭歌也看出了我的不舍，温柔的说道。
“可是，我能体会到，她亲生母亲此刻的感受。先是被所爱之人背叛，又失去了孩子……”
沈榭歌轻轻的拦住了她的肩，“可是这个孩子，她毕竟是仙魔的结晶，即使你现在将她还回去，她是否又能被仙魔界所接受？”
“我们就当是为自己积福，让她成为属于我们的孩子吧。”
沈榭歌轻轻的摸了摸沈星柔眉心间银色的莲花烙印，若有所思道。
绿芜知道，其实他也是心有顾忌，可是为了考虑到她的感受，便心甘情愿的包容这一切。
他从没有问过绿芜与契阔两人之间的故事，每每她想说起的时候他却总是笑着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是我的夫人，只需要规划我们的未来就好。”
绿芜也曾问过他：“你真的就不在意吗？”
他轻轻的拥住她，“我所在意的，是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否高于一切。”
“嗯……”绿芜假装想了想，“不算吧？”
“不算？”他挑了挑眉。
“让我想想，星儿第一，落儿第二，君儿……”
她话音未落，戚阔就凑了过上来。
他的吻，霸道且带着灼热的温度，那一刻的她，觉得这就是永恒。
绿芜以为，她们能够一辈子都这么幸福。
有孩子在身边，有夫君在身边，我觉得她是三界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天不遂人愿，她终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反妖界开战，戚阔在战争中不幸重伤。
“不要离开我！沈榭歌，你不许离开我……”
她哭着握紧他的手，怕一松开，他就离自己而去了。
“不、不要哭，你知道的，我这辈子最不愿看到的就是你的眼泪……我会难受……”
血液从他的嘴里大口大口的涌出，绿芜清楚的知道，他的生命随着这些血液也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可她不愿面对这一切，只能将他的手握得紧一点，再紧一点。
“阿芜，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尤其是星儿……她被我宠坏了，总是闯祸……”
“我知道……夫君，我知道……别说了……”
绿芜不想让他说太多，她想让他好起来了，再慢慢对她说。
她心急如焚，流着泪怒吼道：“巫医呢，怎么还没来？”
“阿芜，别等了，没用了……”
看着他指尖渐渐变为透明，绿芜也深知没用了。
“阿芜，守护好妖界，守护好我们的家……”看着他眼底的不甘，绿芜真的很想用一切换回他。
可是，在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他指尖的透明渐渐蔓延……
最终，他高大的身躯终于幻化成一片片枯黄的叶子。
绿芜伸手贪图他那最后一丝温度，轻轻一碰，终是化成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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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沈落柔忙的不可开交，一边寻找沈星柔的行动还是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一边还得时不时的安慰着郁郁寡欢的母亲，和发愁沈君烨的伤情。
这一天，正当沈落柔一大早对着镜子梳妆的时候，玄觞来了。
他无声无息的来到烟笼阁，对着准备通报的丫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就站在沈落柔的闺阁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镜子里的沈落柔正是一副愁容满面的神色，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她看起来瘦了许多，玄觞心疼的握紧了拳头。
沈落柔无意间抬眼的时候，这才通过镜子看见门口站着的玄觞，“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是太过疲惫了，她语气无精打采的，少了份强势与冷漠，与她之前判若两人。
“哦……”面对这样的沈落柔，玄觞一时间无法适应，“我、我才刚到，怕打扰你就没让丫鬟通报。”
“谢谢你。”
听见沈落柔这么说，玄觞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啊，谢什么？”
“谢谢你送星儿玉兰仙叶。”说着，她站起身来看着玄觞，这才发现他脸上的淡淡红印，“你的脸，怎么搞的？”
她走近玄觞，抬手想要查看一下伤口，玄觞却后退了两步躲开了。
他偏着头，抬手堪堪挡住伤痕，“没什么，不小心划伤了而已！”
沈落柔自然是不会相信他的这番鬼话，“平日里不是最会在我面前演苦肉戏了吗，今天怎么又这般做作了？”
见玄觞不答，她一语道破：“是不是……你爹打你了？”
玄觞淡然的摇摇头，“没有，都过去了。”
实际上，这半个月来，玄觞一直都在养伤当中。
除去与沈星柔斗法时的伤，加上玄默知道他将传家珍品玉兰仙叶送给沈星柔后的“家法伺候”，让他整整半个月都没从床榻上爬起来。
今天，感觉身体有所好转，第一件事便是想来看看沈落柔。
“你的手……”沈落柔突然发现，玄觞不只是脸上有伤痕，连同修长的手指上，都赫然的印着红痕。
玄觞无意识的抬手看了眼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伤，又赶紧将手背到身后，“没、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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