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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又吃醋啊


“你是喜欢沈稷么?”

        姜琛担心我太劳累,在库木镇雇了一顶轿子。

        他如是向我发问,眼睛也不看我,只是扒着车帘看外面光秃秃的一片景色。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一轮轮红日从地平线上端缓缓升起,隐约可见几户人家有炊烟。

        喜欢是什么呢?小时候常听隔壁村的村花一脸幽怨,“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我怎么嫁给他呢?”

        喜欢一个人就要嫁给他,沈稷是我弟弟,我不可能嫁给他,所以,我不喜欢沈稷。

        “不喜欢,”我回答道,“他性情阴晴不定,时冷时暖,好似疟疾。”

        疟疾?

        姜琛听到这个形容词,终于开心了一小下,疲惫的眼睛仍然温柔地看我,“但愿吧。”

        我不明所以,刚想要追问,却发现旁边一直板着身子的姜琛已经将头慢慢砸在我的肩头——他已经沉沉睡去。

        他的睫毛好长,我百无聊赖地数着睡梦中姜琛的睫毛……

        不远处片片晨光洒照,驱散了所有阴霾,柳暗花明。

        青云今日每天闷在屋子里研究些兵法算数,吃饭的时候才会露面。和煦普照,夏燕这个小姑娘也不辞辛苦,整饬着这基地的每一处,其实和青云相处的这些日子,在她心里,早已觉得他有些特殊了吧。

        这天。

        “殿……殿下!”

        门外夏燕的声音惊叫。

        青云闻声,猛地推开门,只见一个人闯进来,不分七八二十一,径直走到床榻躺了下来……

        “沈稷!“

        这是自从被劫法场之后两人的第一次碰面,沈稷却像一个经历了大病的死人一样,只是歪歪斜斜的躺在榻上了。

        “别一惊一乍的……“沈稷嘟囔着,抬眼也没瞧青云。

        “哈哈,太子殿下,这是经历什么了?”

        沈稷虽然一如既往华服依旧,可是满身灰尘,风尘仆仆。

        “没什么。“他冷冷道,“不过骑了快八十里快马。”

        八十里快马?

        哦,那倒是应该劳累一下。

        青云习惯了这种态度的沈稷,他一边朝着门口的夏燕道:“准备一顿膳食,”一边行走到沈稷旁边,端起双臂,静静地盯着他。

        过了片刻。

        “你别这样盯着我,和锦太傅一样。“沈稷突然坐起来,双手搭在锦服两侧,眼睛半眯着。

        果然,他最怕的的就是这一招了。

        以前教书的锦太傅老是这样,每当沈稷打盹的时候就站在一边吓唬他,给他蒙上了心理阴影。

        “青云,”沈稷盘着腿,呆呆地样子,“你当时为什么会喜欢清荷呢?”

        清荷?

        青云从来不会想到沈稷会问出这个问题。

        青云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脸上逐渐流露出思考的表情。当然,估计在旁人看来,没人敢在青云面前提起这个女人,可是眼前的这个沈稷太子却最知道——青云不会去逃避任何关于过去的问题,这也是他的一大特点。

        “关于男女情感之事,想来是讲不清楚的,“青云一顿,”也许是看到她心里就温暖许多,总是会在想着她,春天时看到野花,想着她会不会喜欢;夏天时看到池里的莲花……想着她的名字,无论什么时候,看到有时她和锦鹿在一块,会心里不痛快,会想……”

        “会想什么?“沈稷突然来了精神,眨大了眼睛询问。

        青云淡淡笑,“会想揍他。”

        “揍清荷?!”沈稷瞪大了眼睛。

        “揍锦鹿。”青云笑了,纠正他。

        沈稷放下脑袋,摆了摆手,“我也。”

        青云心里冒出一连片的大问号,你也?

        “怎么,沈殿下有心上人了?“青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没有!“沈稷扭过头去,不去看青云,但是说的话很坚决。

        “那你问我这些干什么?“青云纳罕,问道。

        可是眼前的太子殿下,已经牢牢闭上了眼睛,不再与青云交谈。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青云原地叹气。

        他慢慢走到门外,关上了门,转身出去了……

        门内的沈稷陡然睁开眼睛,心思叵测。

        沉言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才短短几日,京城的太子爷就快马加鞭赶到了金岭来助阵。

        最令人好生奇怪的是,这沈太子好像对公子成见颇深,每当看见锦鹿,就像看见了仇人。他不但不会和锦鹿搭话,甚至眼睛都不看锦鹿一眼。

        明明是说来协助锦将军的,可是到头来,居然是这样冷漠的情态。

        锦鹿对这点倒是无所谓,沈稷来了从来都不会干涉军队事务,只是有时候愿意指教一点计策,倒也十分受用。

        他和这位太子殿下不过点头之交,之前也没见过几面。

        两位才貌超群的人彼此看不上也是人间常事。

        但是这沈太子有时显得很让人不明白,比如某天自己的军帐前会突然出现一两只烧焦的乌鸦;或者自己走习惯的路的时候,总有人在那条路上设障;又或者沈太子哪怕跟自己说话都是令人传的信笺,哪怕是讨论军情……

        自己的探子告诉自己,九棉的旧主就是太子殿下的时候,自己的内心也不是毫无波澜。

        曾经自己还蛮横无比的对九棉说:“那你去杀了你的另一位主子。”

        这句话放到现在,岂不就是:你马上去谋杀太子殿下。

        惭愧。

        锦鹿揩了一下额头,回首去整理军情……

        决战就在今晚了,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要告诉自己,冷静。

        这里没有一丝丝的风吹草动,微风轻轻抚着水中的波光。

        一切看起来安然无恙。

        可是在这安然无恙之下,藏着的杀机不可忽视。

        河道一旁有红星闪烁,还有行军的隐秘身影,应当还是举着几个火把的散兵。

        “将军,敌军已经派人来试探了。”沉言坚毅地站在一旁,严肃道。

        “年将军那边怎么样?”

        “暂时并未在浅水岭查到敌军。”

        不应该啊,锦鹿想。

        按照自己的设想,他们必定不会放过这种包抄的好机会,至少如果机会给到自己,自己绝不会放弃浅水岭。

        “南将军那边士兵的状况怎么样?”锦鹿转头问道。

        沉言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军队未发现敌军自然会呆在原地不动。”

        锦鹿思考了一下,顿了顿首,道:“传信给年将军,不可轻敌,我依旧坚持我的预测。”

        “是。”沉言应声退下,可是没走几步,突然转身,“哦,对了,太子殿下说让您过去一趟……公子要不别去了,他那个态度……”

        “沉言,你怎么话那么多?”锦鹿瞅了一眼沉言,提脚而行。

        沈稷坐在棋局的一侧,安静地等待着。

        “太子殿下雅兴。”锦鹿来了。

        锦鹿搓搓手,准备下棋。

        “叫你来不是为了下棋的,”太子清亮的声音响起,“有些事情和你说。”

        锦鹿看了一眼前的少年,他一身微红的衣袍,映得眉眼爽朗。

        九棉喜欢和这种人亲近吗?

        锦鹿顺势放下妻棋子,不卑不亢,“那阁下有何贵干?”

        “我觉得浅水岭还是要兼顾。”

        没想到他还真是来说军情的,想法和自己也是不谋而合,他这个年纪考虑事情如此周到,锦鹿心里觉得,此人一定不可小视。

        “这我知道。”锦鹿笑着回答。

        沈稷也不搭话了,只是静静的拨弄手中的白色棋子。

        空气中酝酿着长久的沉默。

        锦鹿也不着急,也学着他拨弄着手中的棋子,风声瑟瑟。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太子殿下仍旧在沉默。

        锦鹿咳嗽了几下,先说了,“太子殿下,有话直说。”

        沈稷插起双臂,吊儿郎当的样子,“你和九棉什么关系?”

        锦鹿道:“自然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锦鹿混迹花场多少年了,并不把眼前这个太子沈稷放在眼里。

        “我不管你和她什么关系,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有瓜葛。”沈稷冷声。

        “殿下可以在其他事情上命令我,但是一颗爱慕的心你是管不了了。”

        锦鹿站起来,两袖轻风,一身白衣。

        “我心悦棉,怎么了?”

        锦鹿镇定的看着眼前的沈稷,眼神里说不尽的坚定,他的双手扶在棋盘两侧,“你呢,太子殿下?”

        只能听见盛夏树叶飘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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