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二臣殒命

衣林卫死牢内，载阳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对面，同样的死牢内，丞相范大已然是浑身是伤。
  就在这时，死牢的铁门缓缓打开。走进来的，乃是衣林卫指挥使秦佑天。
  他来到了载阳明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伤，说道：“你的伤势很重，看样子活不下去了。同样，范大人跟你差不多。你们二人如果还有什么遗愿，可以说一说。”
  那范大听到了声音，开口道：“我范大，我范大忠心陛下，冤枉啊。”
  “好了，说这些没有什么用了。你们俩是高公公亲自出手做的铁案，翻不了的。还是现实点，有什么说什么吧。”
  秦佑天说完，走到铁门处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载阳明当即说道：“我，我虽然死了，但是也要拉够垫背的。劳烦秦大人给我的弟子捎去消息，让他们为我报仇。首当其冲是诛杀高球这个阉祸，其次就是反抗当今朝廷。他们虞朝的江山，也该改朝换代了。”
  “载阳明，住口。我们，我们这样说岂不是真正的坐实谋逆了吗？咳咳。”范大似乎是用尽了自己的力气说道。
  载阳明听罢，哈哈大笑，说道：“我现在就是谋反不谋反，都活不下去了。秦大人，我的遗愿就是报仇，拜托你了。我的弟子是巩藏、上官虞唐、莫高明月，也只有他们三人，才算是真正愿意为我报仇雪恨的。”
  秦佑天当即说道：“好，我定然会帮你带到这句话。范丞相，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范大叹息一声，说道：“我死后，范氏家族算是完了。唉，一场权力的游戏一场梦。我想知道，何人继承我丞相之位呢？”
  “听闻是谢晃，军事这块是李仓和李灿二人担任大都督府大都督。”秦佑天说道。
  范大当即说道：“谢晃虽然颇有才干，但是他无丞相度量。我看着朝廷让他做丞相，虞朝百姓危矣。秦大人，你身为衣林卫指挥使，自然是对虞朝百官将士最为了解的。我奉劝你，还是离开朝廷这个是非之地吧。你让我提出遗愿，我多谢你了，我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说完，范大闭上了眼睛，视死如归。
  岂料这时，载阳明立即对秦佑天说道：“秦大人，我身为太师，对虞朝兵力部署最为了解。目前也就是睿王爷的一千重甲骑兵最为可怕，其余的都不足为虑。为今后大计，你可以选择投靠李神通。毕竟，当年你在青州兖州清扫匈奴军团，可谓是立下了大功劳。你去李神通那里，或许可以再次立下大功劳。”
  秦佑天听到这话，自然十分重视，他立即追问道：“载太师，为何说只有睿王爷的一千重甲骑兵最为可怕？”
  载阳明叹息一声，回答道：“虞朝禁卫军虽然号称十万，其实不足六万。拱卫京城的，还是要靠睿王爷。他那一千重甲骑兵，需要很多粮草辎重喂养。至于说其余那一千重甲骑兵，我并未发现。无论是兵部还是户部，都没有粮草辎重的调拨记录。当年幽云十六州那一千重甲骑兵，调拨记录还是停留在他们造反前。重甲骑兵，消耗粮草辎重尤其为大。所以，从调拨粮草辎重这一块，我断定虞朝没有多少战争动员潜力了。”
  “虞朝十三个军事重镇呢，他们可是很容易召集几十万大军的。”秦佑天再次问道。
  岂料载阳明听罢，哈哈大笑，说道：“外强中干，鞭长莫及，皇权衰落。哈哈哈哈，朝廷对十三个军事重镇的统治已经软弱到无法左右其军政大权了。各州的大都督，几乎是独揽大权，成为了独立王国。陛下这些年，都是在努力控制百姓的崇拜和祭祀思想。岂不知百姓们怨声载道，虽然建立了很多祠堂供奉陛下。但是还有几人是真心叩拜，他们都是私底下辱骂当今陛下。唉，实在是搞不太懂陛下为何如此？”
  秦佑天自然十分明白，载阳明还有一个身份，天下修行者都招讨。看来，他对于虞朝也是失去了信心。
  载阳明似乎明白了什么，继续说道：“陛下想用愚昧百姓之策，其实他完全可以用勤政爱民，笼络人心。可是陛下似乎走进了邪道，根本不顾及百姓的生死。虽然号称罢黜百家，独尊儒教。可是儒教也是只会阿谀奉承，那些真正的大德之人早就隐居山林，等待盛世明君了。到头来，道门释教不但没有消灭掉，反而将他们推到了对立面。唉，虞朝要亡了。”
  载阳明的话，让范大闭着眼睛流起来泪水。秦佑天见到时机成熟，当即拿出来圣旨说道：“奉了高球公公的密令，让衣林卫亲自处死二位。二位，今日午饭，就是断头饭。在下秦佑天，言尽于此。”
  说完，他将圣旨拿出来给他们二人看去。此时，范大心如死灰根本不看。载阳明看罢，哈哈大笑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哈哈哈哈，太宗皇帝，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当日，秦佑天亲自看到了二人毒发身亡。然后，他向高球复命。
  崇德殿内，重元帝看着高球递上来的载阳明和范大的认罪书，轻蔑一笑。
  然后，他对高球说道：“丞相，大都督之职何人当差都无所谓。朕，靠的不是你们。对了，睿王爷的大军到了哪里？还有，儒教荀匡的刺杀行动如何了？”
  赵浣娘当即上前禀告道：“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而此时的高球，很是震惊的看着赵浣娘。他没有想到，这位女侠居然主动回禀，让自己这位太监总管有点不受重视。
  仿佛间，她似乎是真正的亲信。而自己，则是成为了外人。宫内太监，对于宠幸十分的敏感。
  在离开崇德殿时，高球当即召集了简江淳和李元祁二人。悄声对他们吩咐，说道：“好好盯着这个赵浣娘，她可是不能取代了咱家的地位。”
  那二人何等聪明，当即领命下去了。而此时的秦佑天，早就成为了简江淳和李元祁的属下。似乎他们二人习惯了指使秦佑天，就连监视赵浣娘如此的命令，也交给了秦佑天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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