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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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岩双手颤抖着按住江雨腹部上的伤口。
他的眼泪好像不值钱似的往下掉，哭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江雨始终安安静静的躺在那。
救护车很快就送到了医院。
医护人员和张岩快速的把江雨推进急救室，张岩被拦在了手术室外。
他十指相扣，贴前额前，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江雨平平安安。
护士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请交一下手术费。”
张岩很早就能自己赚钱了，所以手术费很快就交了。
墙上的钟不停的走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心也一点点的被揪起来。
他靠着墙，这个腿软，慢慢的背靠墙滑下来蹲着。
这一段时间很煎熬，是张岩过过最煎熬的时间。
终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张岩红着眼跑过去，声音沙哑低沉：“医生她怎么样了？”
“手术顺利，但病人的身体不太好，还要进icu重诊病房观察一段时间。”
“好好好，谢谢。”
张岩隔着玻璃看着江雨。
他现在看着她满是自责，如果他听人劝没有去墓区，如果他听她劝不打架，如果他……
她对他来说曾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若不是一次意外，他们根本不会有交集。
她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身在神坛，却被他浑身沾染恶心的乌泥，狼狈不堪。
他的本意是希望她万丈光芒，却忘了自己就是一个令人鄙夷的渊口。
张岩的思想越来越模糊，最后沉沉的在医院的长椅上睡着。
“醒一下。”一个举止端庄的女人，叫醒了张岩。
张岩现在的头发凌乱，衣服和脸还有手还有干掉的血迹，整个人显得流里流气。
张岩坐起来，心烦地抓了一把头发，问她：“你是？”
“我是陈耳来，江雨的母亲，她发生了什么？”陈耳来上下打量着他。确实是小姑娘喜欢的类型，一看就不好惹。
“对不起，我和她出去遇到了很糟糕的事……”张岩的话越说越小声。
“我当然知道糟糕否则她也不至于躺在回面现在都没醒。”陈耳来老甲方了，“我现在要的是事出的过程。”
“昨天我的母亲忌日，我去祭拜。江雨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刚要回去的时候，我……之前教训过的人，找了一群人，来对付我。”
“本来，只是打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拿出了小刀。江雨挡在了我的前面……”张岩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
“你们这群孩子真是太不像话了！”陈耳来这会倒是充当起好母亲来了。
她的目光又扫过张岩身上，“行了，你快回家洗洗。你可以来，但是白天我在你就不要来了。”
“嗯。”
张岩走出了医院门口，他回头望了一眼还是离开了。
他回到他的出租屋，脱了衣服打开花洒要洗澡。
水不断的流着，流湿了他的头发，然后又流湿了他的全身。
睁开眼时，还流进了眼睛，眼睛酸酸涩涩的总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洗完澡，他穿上干净的衣服，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又疲惫的在床上睡着了。
期间，他醒了又醒睡了又睡。
日落的时候，他又醒了。
他凝望着火红的夕阳，心里在想：她醒了没有？身体怎么样了？
思绪被江雨装满。
这个城市对你来说充满着恶意，那我对你的好，在你心里也带着恶意吗？
日落也渐渐褪去，成了夜晚。
张岩打开手机，8：30了，他起身准备去看看她。
他走向病房，脚步却像绑了两斤铁一样，变得沉重起来。
他打开病房的门，江雨已经转为普通病房了。
她醒了，现在也醒着正看着窗外发呆，听到有人进来，回了个头。
江雨看到是张岩愣住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你，来了？”
“嗯，来看看你。”
……
他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相顾无言。
“江雨，不能没有你。”月光打在少年的身上，照映着他严肃的神情。
那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吗？
不，不是。
这句话胜过所有的情话。
江雨她的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惜掉了下来，声音颤抖含糊：“但我也不能没有你。”
张岩看着她流眼泪，心都颤了一下。
张岩走到她面前，坐到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俯前身子轻轻的为她擦去眼泪，“不要哭了。”
张岩的吻，轻轻的碰了一下江雨的脸颊。
带着张岩的隐忍克制，小心翼翼，如蜻蜓点水一般。
他顺便帮江雨把头发理了理，江雨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
张岩也笑了，轻声说：“小疯子。”
江雨不乐意的嘟起了小嘴。
“对不起啊，白天不能来看你，你妈妈不允许，我明天晚上来陪你好吗？”张岩语气都变得温柔。
“陪到我早上起床吗？”
“那不行，你妈来了，看到我又不乐意了。”张岩耐心解释。
江雨鼓起了两边的腮帮子，“好吧。”
“张岩你说说话吧，我想听你说话。”
“嗯，好满足大小姐。”
张岩食指弯曲，轻轻地在江雨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我们学校快元旦晚会了，你想去看吗？”
“不想。”
“也行，到时候你想干什么我都陪你。”
“江雨你有小名吗？”
“霏霏，怎么了？”
“那我以后叫你霏霏吧。”
张岩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他叫霏霏的时候，让江雨脸红起来。
“霏霏，今年以及以后的每一年都想陪你一起过。”
“过完年，想和你一起去西里的雪山云海。”
“暑假，想和你在同一个空调房里吃西瓜。”
“去北极，看北极光。”
……
张岩在期待着他们的未来，江雨在安静的听。
“南城……也很好，秋天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看枫叶。”
“张岩。”江雨握住张岩的手，小心翼翼的问，“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吗？”
张岩漆黑而坚定的眼神，“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张岩温柔的摸了摸江雨的头，“霏霏，快睡吧。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张岩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江雨握住了张岩的手臂，“你明天真的会回来吗？”
“会，乖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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