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2014年秋天，r和一个人认识24小时的同学在一起了。

        w不开心：“我追了这么久的人，这么轻易的就被别人拐走了。”

        郁闷了几天，w还是给r打了电话：“哇，你这人，我都生气了，你也不哄一下我吗？”

        r笑：“这不是已经好了吗？”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那几年r和家里关系搞得一塌糊涂，w听着r的吐槽，从不评判，不动声色地转换话题，不论开始心情多么糟糕，结束通话的时候r总是一脸笑意。

        w成了那些年里r唯一的慰藉。r说：“我们就是亲人，如果要在男朋友和你之间选一个，我肯定选你，男朋友嘛，再换就是了。”

        14年冬天，圣诞节前夕，w去l市看r，w到的那天是周五，天阴沉沉的，气温很低，r在车站没有等到w，打了好几个电话w才接，然后在一家餐馆找到了w。

        后来w说：“当时看到你和他并肩朝我走来的时候，我的心情特别复杂，虽然我想过会和他见面，但是看到他站在你身边的时候，我还是难以接受。”然后，他转身进了一家店，准备吃完饭就走。

        w不知道r和当时的男友z正在因为他闹矛盾，r觉得w难得来一次，又是好朋友，自然要好好陪陪他，z觉得一整个周末都去陪另外一个男的，各种不高兴，赌气要和r一起去接w。

        不知道是不是当时的r见到w兴奋之情太溢于言表了，z没过多久就独自回家了，r觉得还是得给男朋友基本的尊重，于是安顿好w之后，找了个借口说学校有事，准备回去安抚好z之后再回来。

        w心中明了也没戳穿。r想快去快回，匆匆离开，忘了拿围巾手套，结果在楼下冻成狗也没见到z，手机还没电关机了。

        r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台阶给了，既然你不下那就算了，看着天色渐晚，又回到w的住处，准备带他去吃晚饭。

        w开门，看到r衣衫单薄，鼻头脸颊冻得通红，还一脸笑意盈盈，所有不满的情绪全都烟消云散了，化作满眼的心疼。

        r想即使自己有一天失忆了，那个眼神也会印在脑子里，那种隐忍克制，那种爱恋包容，她此生难忘。

        w侧身让开：“进来吧。”

        单人间不大，设施简陋，r走进去坐在唯二的两把椅子其中之一，房间里没开灯，外面天快黑了，光线暗，w关上门，依旧没开灯，倒了杯热水递给r，顺便问：“学校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r感觉自己的手都快冻麻木了，水杯又硬又烫，只好轻轻挨着，若无其事的回答：“好了，外面好冷啊，房子里真暖和，晚饭想吃什么？”

        w坐在床边，将r手里的水杯放在桌上，拉过她的双手一边搓一边哈气取暖，最后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两侧。

        真暖和啊，r缩手：“不用了，我用热水洗洗就好了。”

        “别动。”w抓着r的手不放，“热水会让手发麻，这样会舒服一点。”

        r无言。不管她怎么胡作非为，他的眼里只有她，哪怕她现在还有一个名义上的男朋友。

        “你下午不是说要洗头吗，过来，洗完出去吃饭。”w在卫生间了边调水温边说。

        这是准备亲自上阵？！

        r走过去站在卫生间门口：“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w没有接话，试好水温就伸在那里盯着r，不一会儿镜子上就起了一层薄雾，r只好脱掉外套，乖乖伸出头，一股温热的水流立刻四散开来。

        w一言不发给r洗头吹头，手法生疏，态度认真，收拾好，帮她穿好外套，戴上围巾，拿起手套的时候说：“早知道这么冷就不买露手指的了。”

        r说：“没关系，插口袋里就好了，而且平时上课写字比较方便。”w看了一眼r的大衣口袋：“还是□□口袋里吧，走吧。”

        第二天，z约了w滑旱冰，r不会滑旱冰也不想让他们见面，但w没有拒绝。

        这组合，r……简直无法形容，拉上闺蜜y救急，w的存在不是什么秘密，y知晓其中弯弯绕绕，说：“自作孽，你自己看着办吧。”

        虽然这么说，y还是讲义气的去了，z也带了一个朋友，女的，说是发小，然后就成了‘wyrzz朋友’五个人并排走在路上的尴尬局面。

        开始，y拉着w没话找话，还能硬拗两句，但看w不愿搭理的样子也就悄悄噤声，大家就这么沉默的走在路上，慢悠悠拖着步伐。

        r感觉自己如同火烤，两面受煎，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我们回去吧，感觉大家都不是很想去。”说完感觉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这样散伙了。

        那天分开后，z没有任何消息，r也没有去找他。

        北方的冬天，寒风凛冽，寂寥无比，这几天天总是阴沉沉的，w窝在宾馆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眼神深邃，沉默不语，在天气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深沉，r觉得他不太对劲，不是因为她，而是有烦心事。

        “你怎么了？”

        “没事。”

        r那天挨了冻，有点感冒，擤擤鼻涕，提议：“要不要出去转转，这附近有个公园。”

        w说：“之前都逛过了，这次就想来看看你。”

        r也不勉强，白天窝在宾馆里织围巾，想赶在圣诞节之前织好，w什么也不干就看她织围巾，看着看着感叹到：“看不出来你还能做这么细致的事。”

        r不以为意：“怎么觉得我太女汉子了，而这些是女孩做的事情。”

        “没有，就是觉得……这样真好。”沉默片刻，w问：“如果我以后一事无成，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r忙着织围巾，头也没抬：“不会，姐会带着你赚大钱！再说了年轻就是资本啊，你才多大，努力奋斗啊。”

        如果r当时知道w刚刚辞职，职高学历的他正处于迷茫无助的时刻，一定不会用那种积极无畏的态度说出那些话。

        w目光黯淡，语气讳莫如深：“恩，我等着宁姐带我混社会。”

        没到圣诞节w就走了，那天，r办完退房，出来没见到w的身影，电话也打不通，突然间，心中就有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心情，她很怕他就这样消失了。

        r讨厌车站，讨厌离别，只是没想到之后的几年离别成了她的常态，与活着的人生离，与逝去的人死别，车站成了最能让她安心的地方。

        在车站找到w的时候，r当场就哭了，一个女汉子的眼泪让w惊慌失措，他想着以后一定不能让她哭。

        w说：“本来想陪你过节的，现在好像不太合适。”

        之后没两天，r和z分手了。

        r清楚的记得那是星期二的晚上，晚自习结束她立刻收拾书本准备从不常走的楼道悄悄离开，却与迎面上来的z撞了个正着，他有些着急的走上来，看到r之后放慢了脚步。

        r转身就走。

        这两天她低声下气的说好话哄人，z却始终不温不火，憋着一口气不说话，也不知道是想怎样，下午，r去找他，他一如既往只做自己的题，最后看似笑着说了句：“我没生气啊。”

        。。。。

        r原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此刻听了这阴阳怪气的语调，一瞬间没了耐心，给你台阶你不下，那就永远待在上面吧！

        所以此刻她特别不想见到这个人，不知道是巧合，还是z猜透了她的心思专门走这条道堵她。

        z上前拉住r，可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两个人就那么僵持着。

        中间的过程已经不甚清楚，两人貌似争了两句，碍于过往的同学压着声音，最后r一怒之下从脖子上拽下项链，握在手里问：“这条项链本来不是送给我的吧。”

        那条项链是他们在一起不久的时候，z送的，看起来价格不菲，款式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那个盒子在z的桌子里躺了两天才送到了r手里，z送的时候漫不经心，也没有挑特别的场合，就在某个课间来看r的时候，顺手拿给她，女孩子对这种不经意的浪漫总是很受用。

        周末的时候，r专门把项链戴出来给z看，被经常和z一起玩的女同学看到，那个女生皱了一下眉，不经意说了句：“这不是z追那谁的时候买的么。”

        他们在一起的很突然，可能那女生觉得面容对不上，一时惊讶说出了真心话，然后找补的说：“我随便说的，可能只是款式看起来差不多。”

        旁边的男同学倒是一脸茫然，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没留意。

        从日常的只言片语中，r从z朋友那里大概了解到z之前在追一个人，但显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他们在一起的源头本就不是爱情，只是平凡生活里的调味剂，现在是他的退而求其次，总体来说，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r默默将那条项链收了起来，再也没有戴过，也没去追问太多，今天只是为了讨好他才再次拿了出来。

        z愣在原地，怔怔看着r，r望着z的眼睛，觉得可笑至极，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了，”扬手将项链从教学楼扔了出去，一瞬间笑意全无，眼神冰冷：“不走心的感情，干嘛搞得这么深情。”

        转身潇洒离去，自此两人分道扬镳。

        闺蜜y说：“都到这份上了，你俩在一起得了。”

        “恋人会分手，而朋友不会。”

        w曾给她唱过一首歌，歌名叫《闹够了没有》

        你会找我陪你哭

        会让我整夜听你诉苦

        总爱让我帮你天选衣服

        我都在你身边当你孤独

        你找我陪你无聊

        陪你看你最爱的频道

        总要让我陪你睡不着

        陪着你吵闹陪着你感冒

        我知道你最爱的口味

        知道你爱用的香水

        最爱说的词汇

        最爱晚睡和你最爱是谁

        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朋友

        偶尔会替你分担你的伤口

        把我的肩膀借给你当枕头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

        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朋友

        所以不会有分开的理由

        …………

        y看着mv说：“是你们俩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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