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秦府真凶

那日之后，来拜访十一的人很多，有来表达同情惋惜的，有试探《曰林传》内容的，还有打听玄门预谋的，也有顾望嵩等人来表达关心的，更有想和十一谈谈姜惟的，譬如元烬。

        “你的目的是什么？”十一听到元烬质问。

        经过秦家陵园一事耗费了元烬许多灵力，现在的他身影更为透明了，十一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丝绿色，通过他穿的绿衣服来判断位置，十一左言他顾，咬了一口秦府送来的糕点，嫌甜便放一边摆弄着，“你好像越来越透明了？撑不住了吗？

        一阵风飘来，吹开十一的刘海，她定睛一看，好似是元烬靠近，只听他的声音也跟着变得缥缈了起来，“姜惟！”

        “姜惟怎么了？”十一根据声音转向他，疑惑地问：“你好像对这个名字反应有点大。”

        “你的右手不是姜惟伤的。”元烬语气十分肯定。

        她嗤笑一声，“不是姜惟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元烬打断，“因为你就是姜惟。”

        十一看不清楚，但是知道元烬正逼近自己，他微凉的呼吸掠过她的脸庞，野兽般的目光盯着她，像是要看清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已证明她在说谎。

        她把手里的糕点拿到嘴边咬了一口，笑了，像是听到了惊天大笑话。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对此觉得荒谬至极，“我，”她叹了口气，“我是姜惟？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想法？”

        元烬坚持，“你就是姜惟，你骗了所有人，你的目的是什么？”

        “呵，我的目的？我在陵园里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你还问什么？我说了你都不信，那你干嘛又来问我？”十一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我知道你说的这一切是谎言，我问的是真相。”

        元烬说话间一直飘来飘去，十一累了不想找他在哪，又问了一遍，“你对姜惟的反应挺大的。为什么？”说完又倒了杯茶，还没喝到就被一阵风打翻了，十一一脸莫名其妙，“你干嘛啊？问一下而已，那么生气干嘛？！恼羞成怒啊？至于吗？”

        她重新拿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次元烬故技重施，但十一早有防备，顺利地喝到了茶，她不理解，“你问我，我也没和你生气啊，怎么我问下你，就水都不给我喝？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元烬说得斩精截铁地，“你就是姜惟！”

        十一哑口无言，半响才回了一句，“你俩啥关系？咋地？她屠你满门了？我都说了我手是她砍的，我们之间血海深仇，你还要说我是我的仇人，你有病吗？”说完左手扶额，无奈地闭上眼睛。

        “你的目的是什么？”

        又来了，又回到一开始的问题，十一坐直身子，顺着声音位置找到了元烬，对着他说，“我的目的是证明伍冉空在复活秦初，我做的这一切还不够清楚吗？”

        “陵园一事只是证明秦初的遗体不在秦家而已，伍冉空复活秦初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且那天的一切也是你让我帮忙弄的，全是假的。”元烬认真反驳。

        十一背靠着桌子，歪着头看着元烬的方向没说话。

        “我已经帮了你，你不应该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目的吗？”元烬反问。

        十一十分轻蔑地说：“礼尚往来，你帮我做这件事，是在回报我对你这些日子的解惑，我们已经两清了。”

        元烬听后，不可置信，气鼓鼓地说：“你这是过河拆桥。”

        “嗯？还会用成语？我过什么河拆什么桥了？”十一揶揄他。

        “我帮你制造秦夫人的假象，帮你劈开秦初的棺柩！你这般无赖，就不怕我公之于众？”

        十一凝视元烬方向，语气冰冷，“没有你，我一样可以完成，你去公之于众？你有什么证据？哦～你说那一切都是你假造的？然后被星临阁的道士当鬼灭了你？你告诉所有人我是姜惟？就凭一个制造秦夫人假象还劈了秦大小姐墓的，鬼？”

        她挑了挑眉，一脸不屑，“行，就当他们信了你的无稽之谈，把我当成坟头草都几丈高的姜惟，然后呢？好，江湖公敌，所有人都来杀我，我死了，谁跟你去拯救苍生呢？”

        “不是我的目的是什么？而是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你和姜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十一追问。

        她上前欲擒住元烬逼问，在触及他衣袖时，元烬的身影更淡了，顷刻之间就消失了。十一躺在躺椅上，从腰间小包里拿出那块邪门玉佩，她左思右想就是不明白，为何元烬咬定她就是姜惟？他一个对人间一无所知的“天道使者”，为何唯独对“姜惟”有这般强烈的反应？他对右手的伤也很关注，他的右手也有同样疤痕，当年濒死之际的起死回生是否也与之有关？那这羁绊早就产生，为何如今才出现？

        十一满头雾水，想得头疼，回想起陵园一事又关心起自己的小金库，这么多鲛珠花了她多少钱啊！想到这儿，心也开始疼了。早知道还不如按原计划行事，晚上自己去闹鬼，少撒点鲛珠意思下就行了，太难过了。

        打那天过后，元烬就没有再出现了，十一是万分谨慎地避免自己受伤，顾望嵩等人以为她是因为身份暴露怕被玄门暗杀，因此十分配合，一起规避风险。

        秦初的遗体在伍冉空手里，这事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秦家发生的事已经足够让人们震惊了，疑似鲛人的秦夫人、人工制造的秦家鲛珠、遗体失踪的秦大小姐、为求复活之法屠人满门的玄门，这一切最终都指向那个恶贯满盈的□□——玄门。

        玄门二十多年前去极寒之地寻回寒冰，六年前屠尽曰林谷，五年前掠去秦初与苏鄞赫的孩子——苏家大少爷苏臻，这些都一一验证了十一所言不虚。她并不需要让人们看到秦初的尸体是否在伍冉空手里，玄门曾经做的事情都是证明。

        而引出这一切的秦家主之死，也在官差的仔细调查下明了，是秦家大少爷秦瑾所害。他并非秦家主之子，秦家主是天阉，根本无法使女子受孕，这又侧面说明了秦夫人绝非普通人，秦初与秦家主十分肖像，一眼看就便知是父女，而秦瑾长得着实与秦家人不像。

        秦瑾意外得知自己的身世，明白了秦家主为何对他疏远冷淡，他心生怨恨，为夺得家产因此铤而走险，趁秦夫人现世之际将秦家主毒害，官差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毒药，人赃俱获，此案已结。

        竹夫人悲痛欲绝，搬去别院静养，秦家现今由秦三当家，秦家之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你们觉得毒害秦家主的真的是秦瑾吗？”沐风一脸不相信地问。

        顾望嵩随口回道，“我们相不相信没什么意义，秦家的人相信就行了。”

        “也是，”沐风回头坐好，看着芊芊驾车，想起什么，问十一，“我们接下来去哪？”

        十一回了两个字，“东海。”说完，十一感觉到腰间小包一动，她不动声色地按住小包里的玉佩，眉眼间露出一丝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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