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过去与未来

“呼~”鹤凫看着被撕裂后重新复原的人偶，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呼出一口浊气。
  虽然鹤凫已经成功突破了兵阶后期，元素力大大提升，但是一口气用出扦插之术与插杆之术的组合技，对于鹤凫来说还是十分吃力的。
  就这么一套组合技下去，鹤凫就感觉自身兵阶后期的元素力也被消耗了将近五分之一。
  “插杆之术的威力已经恐怖如斯，那么插杆之术的进阶版明神门又该有多强呢？”鹤凫甩了甩刚刚掷出木刺的右手，喃喃自语道。
  鹤凫这两个月来一天从早上开始来到元素协会进行战技修炼，下午进行军训，晚上则回去修炼元素力，一整天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让整个战狼小队都叹为观止。
  正是因为鹤凫如此勤勉，才能在领悟扦插之术的一个月后便领悟出了插杆之术。
  其实鹤凫最先的目的是为了直接一步到位领悟千手柱间最负盛名的控制技能——明神门的，但是鹤凫每一次的尝试都只能构建出几根木桩，完全无法构建出明神门，就算侥幸构建出了明神门，也只是一个没有实际作用的样子货。
  久而久之，鹤凫也就放弃了直接构建明神门的想法，而是想着先构建明神门的乞丐版忍术——木遁·插杆之术。
  即使是领悟插杆之术，鹤凫也专门去找了林生取经，借鉴了林生的木之囚牢，从而领悟了才现如今的插杆之术。
  又经过了几轮尝试并修炼了一段时间的元素掌控后，鹤凫最终才拿上书包退出了训练室。
  “诶......鹤凫？”一个穿着一身红色战斗服、身材火辣的御姐看见鹤凫后径直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你下午不是要军训吗。”
  “下午？”鹤凫有些疑惑，随后反应了过来，自己修炼太过入神忘记了时间，现在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三点，自己已经在训练室中修炼了将近五个小时。
  “嘶~又害得林哥要多杀一头奴仆级巅峰的异兽”鹤凫倒吸一口凉气，但随即心情又放松了下来，“算了，反正林哥也不会计较。”
  嘴上说着林生不会计较，但鹤凫的精神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一个月前的晚上。
  ...  ...
  在一个月前，鹤凫与刘枫签订入队协议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林生拎着两箱酒独自来到了鹤凫的家中，向鹤凫坦白了他与鹤凫父母的关系
  说到鹤凫的父亲为了救他而负伤的时候，林生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如果不是我，鹤叔叔和鹤阿姨可能就不会受伤，可能他们就不会死......”林生一边给自己猛灌酒，一边嚎啕大哭，“是我害死了鹤叔叔和鹤阿姨......”
  “我只在去年才听说他们有个儿子，但我不知道是谁。我一直在找......我一直在找你，可益城四百万人口，我找不到你，直到，直到......”林生不仅仅是悲伤，更怀揣着刻骨的愧疚，既有对害鹤父鹤母受伤的愧疚，更有对这六年来一直不知道鹤凫的存在，放任鹤凫孤独生长的愧疚。
  要知道父母去世的那一年，鹤凫还不到十二岁。
  而父母去世的后一天，正好是鹤凫的十二岁生日的前一天。
  鹤凫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林生喝酒。
  鹤凫在穿越前的父母也是军人，他们在一次救灾抗洪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小鹤凫，乖乖在家等爸爸妈妈回来，明天不就是你的生日了嘛，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会提前给你带生日礼物和生日蛋糕的，要乖乖听话哦。”那是鹤父摸着鹤凫的头、跟鹤凫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一天，小鹤凫一直在家里等着他们，房子里的灯光彻夜通明，餐桌上的饭菜热了又热，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小鹤凫才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就在小鹤凫倒下睡去前，鹤凫仍然努力着想睁开眼睛看向门口，希望能看到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第二天晚上，小鹤凫醒了，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一遍又一遍地热着桌上的饭菜，看向门口，静静地等着父母带着生日礼物与蛋糕回来。
  二十四点的钟声响了，饭桌上的饭菜不成样子了，鹤凫的生日也过了。
  鹤父鹤母骗了他，他们没给小鹤凫过生日，那是鹤凫自己度过的第一个生日。
  往后六年，一直如此。
  小鹤凫没有等到他的生日礼物与蛋糕，小鹤凫也没有等到他的父母回来，只等到了两面血红的锦旗与一块冰冷的“烈士之家”门牌。
  “我等了好久了，你们为什么不回来。”父母的葬礼上，小鹤凫没有哭，只是看着父母的遗像，默默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如果可以，鹤凫什么都不想要，只希望自己的父母回来。
  那一天过后，鹤凫真正成为了孤儿。
  其实在穿越的第一天，鹤凫就迫不及待地请假回到了家，心中不住地祈祷，希望自己能在家中看到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尽管心中不住地祈祷，可是，来到家门口的鹤凫还是看见了那块冰冷的“烈士之家”门牌。
  打开门，家中是和穿越前的蓝星一模一样的摆设，打开门正对着的父母灵堂上挂着那面血红色的锦旗，刺得鹤凫的眼睛生疼。
  刚穿越而来的鹤凫就这样在父母的灵堂前整整坐了一天，什么也没做。
  想来，在这个世界，鹤凫的父母也做了与上个世界一样的选择。
  鹤凫一直都很懂事，这六年来，他从来没有责怪过自己的父母，只是偶尔会有些埋怨他们，因为父母去世的几年后，鹤凫真的很孤独，很孤独......
  鹤凫默默地喝着酒，听着林生描述父母在雨中对抗异兽的背影，不知觉竟与自己12岁那年外出抗洪的他们的背影重合。
  自父母去世六年后没有流过一滴泪的鹤凫，终于也在那一刻泪流满面。
  最沉重的悲伤总是无声。
  这一天，林生带着六年的愧疚，嚎啕大哭。
  这一天，鹤凫卸下六年的坚强，泣不成声。
  这一天，当了二十三年孤儿的林生，有了世界上第一个亲人。
  这一天，当了六年孤儿的鹤凫，结束了自己孤身一人的旅途，多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这是属于他们的过去，也将会有属于他们的未来。
  ...  ...
  “鹤凫？”红衣女子又叫了几声鹤凫的名字，鹤凫这才回过神来。
  “哦，妍姐啊。”鹤凫假装疲惫，揉了揉眼角，“我们今天结营了，结营仪式在早上进行，所以结营仪式一结束我就来到训练室训练了。”
  来者正是斩狼小队的最后一名成员——“火狼”赵妍。
  赵妍与鹤凫寒暄几句便转身离去了，毕竟赵妍和鹤凫虽然说不上陌生，但也算不上熟络，加之赵妍冷淡的性子，二人也没有什么好聊的。
  “吃点东西去吧。”鹤凫从早上起床之后就没吃过一点东西，所以鹤凫很快就感受到了一阵饥饿。
  ...  ...
  鹤凫拿着在元素协会饭堂购买的异兽只因腿堡，走在资江的堤坝上。
  只因是一种鸡型异兽，自破壳到成熟要整整两年半时间。
  不过只因是一种没有危险的异兽，它们虽然经常叼着树枝，但是它们几乎没有攻击力，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又唱又跳地来恐吓敌人，有时还会发出类似rap的声音来吓退敌人。
  它唯一一种攻击方式是凝聚一个红色的泥球用翅膀拍出去，样子像极了打篮球，又因它遇到危险时又唱又跳的样子像极了某个练习生，所以有些练习生的小黑子也会称呼他为练习时长两年半的练习生。
  吃完只因腿堡后，鹤凫便坐在堤坝上的椅子上一边看向资江。
  说是资江，事实上只是资江流经城市的一条小小支流罢了，但即使如此，它也有着不近两公里宽的江面。
  虽然在猎兽小队定时清剿加之与主流链接的大堤的过滤下一般不会有异兽的出现，但偶尔还是会有人在江中目击到兵阶异兽出没。
  可能是因为元素力的原因，这个世界的面积比起鹤凫穿越前的那个世界要大得多，所以这样一条小小的资江支流才会有近两公里宽。
  若是资江主流，其宽度接近十公里，甚至有可能在其中看到君主级的异兽，所以通常会有数名王阶元素使巡查资江，不过这就不是鹤凫该关心的事情了。
  看着资江不断向前奔涌的江水，鹤凫只觉得下午训练五个小时的疲惫感仿佛一瞬间就涌了上来。
  不多时，鹤凫便坐在堤坝的石椅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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