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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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木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菜，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和善阿婆正从那边厨房里端出一盘子白面馒头来。
秦之宛忙上前几步接过，放在桌子上。
陈蔚见自己起来迟了，忙去洗漱。
桌子上只有秦之宛和阿婆两个人，摆了两碟小菜，一大盆玉米粥，还有一盘子白白净净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
陈蔚过来时，秦之宛一如往常，两人像是没有发生昨日晚上不愉快的事情一样，她贴心地替陈蔚拿过椅子，并乘上粥。
陈蔚也面色如常，看上去丝毫记不起昨夜的事情，她接过秦之宛的粥礼貌地对秦之宛笑笑。
她看着桌上少了的一人，陈蔚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少了一人？”
秦之宛答道：“估摸着是昨日就溜走了。”
陈蔚正疑惑着，就听见阿婆说道：“两位姑娘，不好意思啊，赖子他就是这样，手里一有钱就进镇上去了，经常好几日都不回来。虽然不知道两位姑娘来这里是做什么，但赖子吩咐过老身，一定要把两位照顾好了。”
“阿婆，您别这样说，我们住在这里是打扰您了，不用您费心这些事情。”
陈蔚忙摆摆手，示意不用，却见那阿婆根本就没看向自己。
“这是……”她压低了声音对着秦之宛说道。
“阿婆眼睛不好，看不见。”秦之宛低声回应她。
“哦哦。”
话音刚落，陈蔚就看见阿婆转过头来，那一双眼睛里面尽是白雾一片，看上去有些瘆人。
她们俩低声的交谈并没有被阿婆听见，对方只是招呼着她们俩吃饭。
其实这一桌饭菜算不上好，但作为一个农家能拿出来，也不算亏待了。
两人吃完饭后，都准备去村里看看。
村里白天人不多，家家户户门虽然开着，但看不见几个人，家禽偶尔叫几声，显得稍微有些冷清。
陈蔚还是昨天那个疑惑，这村子看上去没有别的发财之路，不怎么种菜，田地也少，为什么一点都不穷的样子，不少人家院子里还晾晒着肉排之类的，看上去生活还不错。
如果说仅靠着打猎，那不足以解释。
白天村里的小孩显得正常了许多，跑跑闹闹的，偶尔有几声说话声。见了秦之宛和陈蔚，只是躲在一旁瞅着，不敢上前，看着有些腼腆。
有了昨天的阴影，陈蔚并不想去接触这些小孩子。
但是秦之宛不同。
她向着躲在树后的一个小孩子走过去，蹲下身子，声音轻柔地问小孩，“你们为什么这么怕姐姐们？”
那小孩也不走，就这样怯生生地看着秦之宛，也不说话。
秦之宛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糖，用很普通的油纸包裹着，一粒粒的。
她撕开纸包，露出里面浅黄色的糖果来，轻声说道：“告诉姐姐？那这样这些糖果就是你的。”
小孩看见糖果眼里露出明显的渴望神色来，手指绞着，面上有几分挣扎。
秦之宛继续说道：“只是告诉姐姐，你们为什么不和姐姐说话，难道姐姐很可怕么？”
陈蔚在一旁听着，有些惊讶于秦之宛对小孩子的耐心，而且明显她似乎更喜欢小孩子一些，自己还没有见过秦之宛这样的一面。
不同于对方在生意场上的运筹帷幄，面对任何事都有分寸的距离感，这时候的秦之宛让陈蔚感觉了几分真切、真实。
那小孩面上露出几分纠结，看了秦之宛手里的糖果一会儿，竟然转头跑了。
陈蔚轻笑一声，难得见到秦之宛吃瘪。
“这小孩好像不怎么喜欢你。”
秦之宛起身，转过身来，看了眼掌心的糖果，无奈叹息道：“那小孩不喜欢我的糖果，不知道你这个小孩喜欢不喜欢。”
她拉过陈蔚的手，将掌心的糖尽数放到陈蔚手心，只留下一颗她方才撕开过纸包的糖。
秦之宛取出糖果，放在嘴里，酸甜的滋味蔓延开来。
她眯了眯眼，“还是这个味道。”
陈蔚看着手心里的几颗糖果，那简单质朴的油纸包装，小小圆圆的一粒，让她有种触碰到原世界的感觉。
“你也不喜欢吗？不吃？”
秦之宛瞧了陈蔚一眼。
陈蔚撕开纸包，放了一颗在嘴里。和想象中的味道一样，酸酸甜甜。
“很好吃。”
“是吧。”
秦之宛眉宇舒展，一点也看不出方才受挫的样子。
“姐姐。”
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稚嫩的呼唤。
陈蔚回过头望去，只见方才那个小男孩扯着一个大一点的小女孩，两人往这边跑过来。
带着小女孩的小男孩此刻眼里没有怯意，满眼是兴奋。
两人很快跑到秦之宛身前。
那小女孩一点都不怕人，圆圆的一张脸上满是笑意。
“姐姐，那个糖还有吗？”
秦之宛笑了笑，说道：“当然有，不过，你们要回答姐姐的问题才能得到。”
“那姐姐要问什么？”
小女孩落落大方，小男孩半藏在女孩身后，黑葡萄般大的一双眼里满是兴奋好奇。
秦之宛没有立刻开始问，反而说道：“这个是你弟弟么？”
“是呀，弟弟有些怕生，一般不说话。”小女孩解释道。
“那你们两叫什么名字。”
秦之宛蹲下身子和两小孩持平，这样的她看起来平易近人，周身萦绕的疏离冰冷感消退了不少。
小女孩愣了愣，显然有些没有想到秦之宛没有急着问一些事情，反而先问起他们俩个来。
“这个回答了也有糖果。”
秦之宛看了一眼她们两个，伸手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了几颗糖果来。
小女孩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叫小翠，今年八岁了，这是我弟弟阿旺，今年五岁。”
秦之宛一人给了一颗糖，继续说道：“为什么她们都不愿意和我们说话？”
她指了指远处巴巴望着的小孩子。
阿旺接过糖就吃了，只把糖纸捏在手里，眼巴巴继续望着秦之宛掌心的糖果。
小翠看了眼弟弟，答道：“因为家里人说过吧，我阿爹不允许我和你们说话。”
“那他们是只对我们这样说吗？还是不允许你们和每个外来的人说话？”秦之宛又给了两颗糖果。
小翠接过，都塞给了弟弟，说道：“都不许的，我们不能和外村人说话。”
“那这样和你们说话你们回家会被说吗？”
“没关系，只说几句话没事的。”
小女孩虽然是这样说，但那一双灵动的眼睛时不时到处看着，眉宇间点点愁绪。
秦之宛也不兜圈子了，直说道：“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很多规矩都不知道，村里有什么禁止的事情吗？”
小女孩听见秦之宛这样说明显松了口气，说道：“村里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只是禁止晚上出门，阿妈说晚上有很恐怖的东西，大家都不要出门。”
秦之宛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一些，再问下去估摸着也问不到什么东西了。
她起身，又拿出一把糖递给小女孩。
“今天的事情要保密哦！去玩吧。”
那小女孩受宠若惊，从秦之宛手里接下糖果，捧了满满两手，对秦之宛道谢后，拉着弟弟飞快地跑掉了。
远处的小孩子也追着跑掉了，这地方瞬间安静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打道回府？”陈蔚说着，俏皮地冲秦之宛眨了眨眼。
“嗯，晚上再来。”
秦之宛笑笑，伸手摸了摸陈蔚的头。
回去的路上陈蔚仔细看了看这村子的地形和布局，挺简单的，路径就这么几条，一眼便明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这村里的人都下地去了，整个地方安静异常，还没有昨日傍晚热闹，许多院门都是关着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在。
因着又是大白天的，就算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陈蔚和秦之宛也不会有太大胆的举动，只能把这些怪异的地方记下来，等着晚上再来。
两人顺着原路走，没多久就走回了李赖子家里，阿婆一般不怎么出门，家里的事情做完后就只呆在自己屋子里发呆。
陈蔚回来后身上有些疲乏，在山中那几日带来的疲乏感并不是这么容易消退的，她身上肌肉现在还是酸痛的，有些使不上力气。
回来后就只想着去睡一觉。
她躺倒在床榻上，在脑海中问着昨日想问却又没有问出的问题。
“0207号，每次的任务都和主线人物有直接的关系吗？”
“是的，系统不会发布无关于重要人物的无关任务。”
陈蔚听了这话，心里有了些底子。
“那么说秦之宛这次的行动和我的任务有直接关系？”
她虽然说的是问句，但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这么说吧，主线任务是为了让重要人物更加顺利完成现阶段的事情，每一个任务都是为了刷好感而存在，其实对于事情的发展作用并不大，换句话说，即使不触发这个青山村的任务，秦之宛一样也会做这件事情。”
陈蔚明白0207号话里的意思，就是说这些任务对于主线来说其实是不算重要的，主要是刷好感，帮助重要人物更加顺利完成她们要做的事情。
这貌似看上去像一个工具人。
陈蔚有点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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