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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红妆出嫁时(二)


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十里红妆送嫁娘,凤冠霞帔衬佳人。

        贺笙羽想过自己会永远待在这个地方,想到过自己会寻得一如意郎君共度一生,不过,还真没想过那人是自己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没想到他是赫辰炀。

        她是从何时对赫辰炀动心的呢?也许是赫辰炀风光无限吸引到她的时候,也许是扶她上马、接她自屋顶坠下的时候,也许是在灯火阑珊的夜晚两人交谈的时候,也许是在鎏金宴上闯进他怀里的时候……

        也许更早,在赫辰炀每个偏向她的时候,在她从墙头跌落看见她的时候。

        这就像一阵和煦的风,撩动了她的心弦,没有再停下。像在她的心底种下了一颗情爱的种子,日日浇灌、悉心照料、生根、发芽,但她却不知那是花是草,直到结了花苞,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情意。

        回过头想清这些,贺笙羽倒一点都不惊讶了,经过自我分析之后,她倒是很坦然理性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听过贺笙羽的话,赫辰炀却是半晌没反应过来。明明是他自己说的两人两情相悦,怎么他的阿羽承认了之后……他心中反而还生出一种异样的从未有过的感觉,似是珍惜,似是庆幸,似是喜悦。种种感受混杂在一起,竟让他的心脏狂跳不止。

        他轻轻把手放上心口,感受着这一刻的悸动。

        贺笙羽问道:“怎么了吗?”

        赫辰炀抬眼,诚实道:“心跳得很快,”见贺笙羽没什么反应,他又道,“我的心跳得很快,阿羽要摸摸看吗?”

        贺笙羽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值得让你愣住的事……”

        下一刻,赫辰炀牵起她的手,覆着她的手背,将手按上了他的胸口。

        “咚,咚,咚……”

        贺笙羽从未这样感受过另一个人的心跳,不自觉间,这个声音竟被放大了数倍……她自己的心跳也快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赫辰炀歪了歪头,道:“我发现,我好像很喜欢牵着你手的感觉。上次便是这样。”

        贺笙羽却是将手抽了出来,正经道:“世子殿下,哪有刚确定关系就动手动脚的?”

        赫辰炀疑道:“何关系?”

        贺笙羽轻咳一下,道:“按照我们那里的规矩来说,我们刚刚才成为恋人,总要慢慢发展的。等我们的感情到了一定高度,牵手、拥抱,这些才更理所应当。”

        赫辰炀有些不懂,定国公府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呢?他略微失望地撇了撇嘴,趴在了桌上:“那我看着你。我发现只是看着阿羽,我也很高兴。”

        还真是……有点可爱。

        贺笙羽没忍住,伸手摸了摸赫辰炀的头,他也没有拒绝。若是传出大梁战神头竟然被人像摸小动物一样摸头,百姓还不知要震惊多久。

        赫辰炀不牵贺笙羽的手,只好拉上了她的衣袖,道:“阿羽,我听说女子出嫁都讲究风光,你放心,我真的有存银。婚礼我会亲自操手的,不会比任何一个女子差,你有的只会是最好的。”

        “嗯,”贺笙羽莞尔,又道,“对了,王妃同意婚事吗?我还未曾与她好好说过话。”

        赫辰炀滞了一下,僵硬地笑了一下道:“知道,她同意,还说了让我好好对你。你先……不必与她交谈,往后再说。小老头知道些事情,你有空可以去问问。”

        贺笙羽觉得奇怪,这对母子之间的关系她从第一次来靖北王府就觉得不对劲。不过赫辰炀不说,她也不会一个劲追着问。

        但不代表她不会去问时越。

        “哎呀贺小姐,老夫同你说过的,这事真的不好说出来啊!”

        城郊的小茅屋里,时越与贺笙羽对峙起来,时越急得绕桌跑,踢飞了不少地上堆积的竹篓,贺笙羽也一点没让着他:“时先生,别跑了,不然白微又要费力收拾了。”

        “可你一直追着,老夫不躲怎么办?!”时越仰天哀嚎一声,“老夫又不是背信弃义之徒,阿炀说了这事不许说出去的……”

        “可就是赫辰炀让我来问您的,”贺笙羽道,“他与王妃之间的事,他说您知道的,我可以来问您。”

        时越当即定住了:“当真?他竟然允许你知道了?”

        “是,因为我们快成亲了,我需要知道,他也愿意告诉我,只是不想亲自说而已。不然您以为我怎么知道你清楚他们之间的事?”

        时越大惊,指着贺笙羽结巴道:“你你你你你……你们要成亲了?!!!”

        “圣上赐婚,一月后完婚,”贺笙羽歪歪头,疑道,“您不知道?您的消息是不是有些闭塞了?”

        时越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飘飘然笑了起来:“这小子还真按我说的做了啊,哈哈哈哈哈……这老皇帝终于明智了一回!我就说,阿炀从未这般对待过一个女子的,你们不成亲才有了鬼!”

        贺笙羽也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给时越:“那先生如今能说了?”

        时越挥了挥手,指着桌那边的酒壶,道:“喝茶有什么意思?说故事啊,得有酒……”

        时越第一次见到赫辰炀时,还是在一个雨天。

        那个时候,别说大梁与古羌未开战,就连时越自己也还在南陈数年未北上回乡。那一日,他同往常一样上山采草药,没等采多少,天却下起了瓢泼大雨。

        时越心里把南国这阴晴不定的天骂了个百八十遍,正匆匆下山时,却在山脚看见了一团满身泥的小东西。他原还以为那是什么动物,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晕过去的小孩!

        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小孩被发现时尚有一口气在,只是发了高烧,且看起来已经烧了许多天。时越心一横,把刚采的草药从筐篓里扔了出去,把小孩放进筐里面背回了自己的小茅屋。

        彼时时越……咳,生活窘迫。小孩的衣服又脏又湿,满身都是泥,他只能先给他换上自己的衣裳,给吃了药扎了针,待雨停后到院里准备给小孩把衣裳洗干净,结果接连换了十几盆泥水,那衣裳才将将显出原本的样子——它原本竟然是白的!再加上小孩头上那条黑到不能再黑的白丝带,时越才意识到小孩穿的是丧服!

        鬼知道这小孩是滚了多久才成这样!也不知家里是出了什么变故,竟让他一个人出来流浪……

        等小孩悠悠转醒,时越才问了些话出来。他说他叫阿炀,父亲刚死在战场上几天,哦,是距离他离开家的时候。再之后,他一个人从大梁到了南陈,就混在商队里,后来他发了烧,商队嫌他晦气,就把他落下了。

        时越不禁感叹阿炀生命之顽强,他才不过刚刚总角之年,便敢随随便便混在商队里南下,也是商队心善没把他给卖了,这才让他把这个小崽子捡回来。

        时越问:“你家里还有人么?你娘呢?”

        阿炀嘟嘟囔囔地回答:“母亲……母亲不愿意理我,我想让她重视我,所以离家出走了。”

        时越为之大惊,拔针的手险些晃了三晃。他扶额,无可奈何道:“算了,回大梁就回大梁吧,去哪都是一样,把你送回家,也算行善积德了。”

        “我不回。”阿炀拒绝得很坚决。

        时越苦口婆心道:“你不就是想让母亲着急?你都出来这么多日,就不回去看看她的反应?”

        阿炀侧头想了许久,最后应了下来。

        将养几日后,小家伙立刻又能活蹦乱跳的了,只是性格奇怪得很。时越时常在屋顶和树上找到他,他死乞白赖地说太高危险,小家伙却不以为然:“难道不是只有做的事情危险些才会被重视么?”

        时越被他奇葩的认知雷到不行,后来才意识到,是因为阿炀的娘亲从来不重视他不和他说话,他才想尽各种办法惹她注意。慢慢他发现,只要自己做的事情够危险、够奇怪、够不被人认可,他的娘亲才会分他些注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娘亲习惯了那些小打小闹,也就又不再理会他,他这才想到了离家出走。

        “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母亲也不理我,但只要父亲在,她的态度总会好上一些。父亲对我很好,但他死了,母亲也不理我了,没人对我好了。”

        时越很不理解阿炀娘亲的做法,他猜想可能是她见到阿炀时会思念故人……但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别人家的事他也不好过问,只能心说这小孩真可怜。

        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崽子,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阿炀,你愿意跟我学东西不?你拜个师,我往后便是你师父,什么都能教你。”

        阿炀斟酌了一下,问道:“你能教我什么?”

        时越骄傲扬首:“武功、谋略、战术、诗书、医术,都可以。”

        小崽子听完立刻说:“除了医术,我都学!”

        时越纳了个闷:“学那么多?这么贪心?既然都学了那么多为何不学医术?”

        “因为受伤可以让母亲注意,我不要学。”

        时越无奈,可自己先前话说得那么好听,只好把他当成亲传弟子倾囊相授。从南陈回大梁,路上时越一直未曾停下教导,阿炀争气,学得也快,连时越自己都赞叹不已,觉得捡了个宝,等见了阿炀娘亲,一定要好好说服她一下,让她对阿炀好点,顺便让他继续教导阿炀。

        阿炀说他家在京城,两人便一路进京,等这小东西把他带到靖北王府门口,小厮们前呼后拥哭天抢地地喊着“世子”时,时越才意识到阿炀就是靖北王世子,全名赫辰炀。

        时越心说好家伙,他敢情是捡了一个炸弹!彼时大梁与南陈关系还不似如今这般融洽,万一这小崽子在南陈炸出了自己的身份,两国之间不出点事才怪!

        他还说自己永远不会和王公贵族有什么关系,结果老脸打得啪啪响。有何办法?他自己都倾囊相授了,更何况这赫辰炀根骨奇佳,人又聪明上进,他也是真心喜欢这孩子……

        也罢,破一次例也无妨。

        时越见了靖北王妃顾缈音,交谈过后觉得她为人善良真诚,看着不像是会虐待孩子不爱孩子的娘亲……这家人怎么回事?

        别人的性格他一个外人又不好置喙,只好默默为赫辰炀鞠了一把泪。顾缈音见到赫辰炀回来时眼睛里分明有庆幸,时越只好苦口婆心地说了一气,顾缈音也耐心认真地听着……结果可想而知,还是原先那样,并无二致。

        他在京郊搭了一处茅草屋,赫辰炀学艺期间便一直在这里和时越住着,也没任何怨言。几年后,赫辰炀已是文武双全的骄子,结果学成后第一件事便是请命去北境打仗。

        时越心里叫苦,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能力他自然是相信的,可毕竟杀人带兵这事有没实践过,纸上谈兵谁知水平几何?他还以为这好苗子要栽在北境,结果这小子越打越顺利,最后还被冠以战神之名。只是后来受陈年老伤的影响,又担心娘亲,便顺着皇帝旨意回了京,做了大理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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