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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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庄斐的感情生活,父母一向保持着开明的态度,很少进行过问。就连别的家长谈之色变的早恋,被她父母得知后,也只是叮嘱她要保护好自己,且不得影响学习。
当然,就算父母再开明,庄斐也不太爱同他们分享自己的感情。因此,和汤秉文在一起四年多,他们只是隐约知道她有个男友,连姓甚名甚都不太了解——
又是如何知道她近日换了新男友的呢?
“对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这个感觉怎么样,什么时候带回来给爸爸妈妈看看?”很显然,母亲并没有意会到她的不解。
“妈,你怎么知道我换了男朋友?”庄斐干脆直说道。
“那不是上次遇到罗芮她妈妈,顺带聊了几句,知道你和她表哥前段时间在一起了嘛。”
罗芮这个大嘴巴……庄斐烦躁地磨了磨牙根,盘算着回头怎么找她算账时,母亲紧接着的话却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那个表哥是不错,长得还挺帅,你们小姑娘应该都喜欢那型的。”还没正式见面,母亲就夸了起来,“而且条件也还可以,怎么着都比之前那个乡巴子好点吧,还好你和他分了……”
“妈。”庄斐感觉自己的嘴唇在发抖,“你怎么知道我前男友的背景?”
她相信,罗芮就算再怎么大嘴巴,再怎么说汤秉文配不上她,也不会把这些拿去和外人分享。
母亲一怔,终于意识到庄斐的情绪不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秋秋,妈妈也是为了你好……”
“什么叫为了我好?”庄斐努力从怀里挣出,睁大眼看着母亲,“我不明白。妈,你说清楚好不好。”
“跟你妈置什么气呢!”父亲剜了庄斐一眼,“我还没说你呢,之前找的是个什么人啊?”
“好了好了,你少说几句。”母亲叹了口气,牵起庄斐的手向卧室走去。
“之前陈叔叔遇到你和你那个前男友在逛街,就和我说了一声。那你平时也不爱和我们分享,我们就挺好奇的,托了点人稍微打听了一下,就是这么个事儿。”母亲微笑地看着她,“现在既然分了,妈妈也就既往不咎了。”
这短短的一段话,令庄斐翻来覆去理解了好久。母亲的微笑依然慈爱,带着一种自以为大度的自我欣赏,让她一阵胆寒。
她从没想到,被人调查的狗血戏码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回头细想,从她初中第一次恋爱开始,她和男友就常常同父母偶遇。逢年过节,母亲也会帮她准备礼物,还让她记着给对方家的弟弟或者妹妹捎上一份——
每每她疑惑母亲怎么知道对方家有弟弟或妹妹时,总被指责记性差,是她自己平时说漏了嘴。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因为频频的记忆缺失产生了不安和自我怀疑,一度焦虑到失眠。
现在想来,旁人眼里极度开明的父母,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极度保守的。
一直学习国外育儿方法的他们,决心让她自由体会成长中的每个阶段,可骨子里有些思想是挥之不去的。他们自然不担心庄斐早恋,因为每段恋情都在他们全方位的监控之中。
突然的冲击令大脑“嗡嗡”作响,一直以来的价值观、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父母的开明,此刻轰然倒塌,余音久久未绝。
“欸,我也和他聊过,知道他应该是个还不错的男孩子。”母亲一遍遍抚摸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慰道,“只是年轻时多体验几个没问题,但现在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有些事可能是我们把你保护得太好,你不明白,但是老祖宗说的门当户对,真的很重要。”
她怎么不知道,这些话她已经听了无数遍了,不外乎汤秉文拜金,汤秉文有心计,汤秉文和她在一起全是图她的钱……
是,所有人就算一面没见过,也都比她更了解汤秉文。哪怕她和汤秉文在一起四年多,也依然只是越陷越深、当局者迷的愚者,被汤秉文牢牢操控在手里。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不可能——被父母操控了这么多年,的确很容易再度陷入别人的操控之中。
“你什么时候和他见的面,说了什么。”庄斐很讨厌自己一委屈就哭的眼睛,以至于争论时气势全无。
“你这是为了他,跟妈妈生气呢?”母亲微愠,但还是保持着温柔的笑,“去年找过一次,前几个月又顺带见了一面,本以为他能识相点,结果,欸,就不该对这种乡巴子有什么指望。”
至于见面时所说的话,庄斐已经不想再追问了。她几乎能想象出汤秉文当时的窘迫同难堪,他是最要自尊的人,他后来又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同她在一起那么久呢。
“好了。”母亲再度拥她入怀,“妈妈也是为你好,希望你清醒一点。当然,我相信我的宝贝已经足够聪明了,现在找的这个,不就很不错吗?”
庄斐没有反驳,她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一瞬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母亲强大的臂弯,能帮她遮掩外界所有的风雨,只要回到这里,任何事都不足惧。
“嗯。”她乖乖点了点头。
大抵是海岛的海产还没吃够,晚餐是一桌海鲜大餐。当然并非大老远空运来的,而是就近买的新鲜海产。
可惜再丰盛的晚餐,也缺少品尝的心情。父亲似乎对她之前的态度依然有所不满,在餐桌上喋喋不休地骂着汤秉文,操着一口方言把他骂出了花儿,任谁听了也觉得庄斐真是眼瞎透了。
庄斐一句也没反驳,埋头捣着碗里的饭,只觉得味同嚼蜡。
打小父亲是最娇惯她的,除了天上的月亮,要什么都能给她。但与此同时,一旦这样的父亲都发了火,事情绝对比想象中要严重。
她的娇纵说来可笑,不过是在无足挂齿的小事上耍耍脾气,在大事上根本毫无话语权。
或许该庆幸她已经分了手,这顿詈骂没有被带到晚餐后。母亲看她的模样觉得心疼,偏偏自个儿也没有话语权,只能柔声安慰着她。
“我没事。”庄斐反过来冲母亲挤了个笑脸,“我觉得爸说得……挺对的。”
“你能明白爸爸的良苦用心就好。”母亲欣慰地点点头,“晚上要不就在家里住吧,等会儿让赵姨给你的房间收拾一下。”
“不麻烦了。”庄斐摇摇头,“我还是回去住吧,下次再来看你们。”
母亲望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多做挽留,一路将她送回了车,又在她后备箱里塞了些点心,叮嘱了几句。
冬日的夜风凉得刺骨,庄斐还是将车窗摇下了一半,震耳的风声吹得她欲聋,冰凉的头发一遍遍打得脸生疼,但起码大脑能够冷静些许。
直到驶回自家车位时,庄斐没急着下车,她取出手机,长久地望着那个无比熟悉的号码,直到眼前都出现了重影,还是将它删了个干净。
打过去要说什么呢,问自己的父母是不是找过他?问他被嫌弃的滋味如何?问他为什么不向自己分享被侮辱的经历?问他是以怎样的心情继续和自己在一起的?
没意义了,一切都没意义了。
庄斐觉得自己好像确实长大了一点,她不再像之前那般渴望复合,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根本无法解决,复合也不过是浪费时间重蹈覆辙。
只是真正走出这段感情,还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她决定对自己宽容一点,也对时间多点信心。
赶到高景行家时夜色已深,他穿着休闲的家居服开了门,一边帮她拎包拿鞋,一边问她怎么不让自己去接她。
“因为是我突然想来见你,你不觉得困扰我已经很开心了。”庄斐用力抱了他一下,贪婪地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
他家看着比庄斐住的那套要稍微大些,整体的装修是偏冷硬的现代风格,黑白灰占了大部分面积,唯有此刻一圈昏黄的氛围灯增添了几分暖意。
“怎么会觉得困扰呢。”高景行在她耳边柔声说着,“只要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住在这里也可以。”
庄斐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一时有些迷乱。
要爱他,她在心里说,要努力爱上他。
密密的吻自额头一路下至鼻尖,公平地照顾着双颊,还有那微凉的耳垂。略显粗糙的大手掀开衣角,自后腰向上探去。
庄斐忽而一阵哆嗦,向后退了退,那只手也随之滑出。
她摇摇头,用嘴型道着“不要”。
“是害怕吗?”高景行的声音带着令人酥麻的痒意,他轻轻将庄斐的头发别至而后,“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和爱的人缠/绵,似乎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庄斐不讨厌他,甚至觉得他确实条件很好,和自己很般配,只是、只是好像还是不够。
“不好意思。”庄斐抱歉地低下头来。
“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高景行用拇指一遍遍蹭着她的脸颊,“是在顾虑些什么吗?”
没有,她什么也没有想,就算大脑告诉她这是正常的,但身体偏偏不遂她的意。
庄斐匆匆忙忙地起身:“抱歉,我、我还是先回去吧……”
“再坐一会儿嘛。”高景行拦腰将她按了回去,径直按到了他的腿上,侧头轻轻在她的耳垂边吹气。
很痒,但也仅仅是痒,那里从前是她最敏/感的地方,此刻却只有令人烦躁的痒意。
高景行还在继续,双手隔着衣服不断摩挲着,她被钳制得动弹不得,只能艰难地回头望去。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雄性/欲/求/不/满的模样恶心透了。那张脸逐渐变得下流,低沉的嗓音令人生厌,自以为是的挑/逗叫人作呕。
庄斐用力扣住高景行的手,用蛮力将它掰开,起身踉跄着退开了好几步,心跳同呼吸一道变得急促。
高景行略显狼狈地仰倒在沙发上,脸上带着惊讶和愠意,但最终他还是坐直身子,温柔地笑了:“好吧。”
“对不起……”庄斐不住地摇着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机械地道着歉,“对不起……”
“你不必抱歉。”高景行走上前,看到她警惕地退后半步时,尴尬地笑了一下,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之前说过了,我可以给你时间。”
嗯,又是时间。她已经逐渐放下对汤秉文的执念了,或许有朝一日,也可以接受同高景行缠/绵。
这从前对她来说是件多自然不过的事啊,相爱的两个人,不就是会想着和对方更亲密些么。只可惜,她和高景行的开始就错了,两个心怀不轨的人,要怎么真的相爱。
只是有些人无需爱也能做,而有些人不能。
赶回家时已过零点,庄斐不知道自己这晚在折腾些什么。她总是要求自己在脆弱难过的时候去找高景行,努力试图在自己的心最不堪一击的时刻,让对方趁虚而入。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每次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家里太静了,连森林的呼噜声都没有了。这糟糕的一天再度在她脑海里狂轰滥炸,崩溃来得很突然,庄斐腿一软,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开始大哭。
眼泪鼻涕糊在她没卸妆的脸上,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谁也看不到了,反正谁也不在乎了。
理智随着泪水流了个干净,庄斐胡乱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视野被眼泪模糊了大半,屏幕上尽是一团团的重影。
她的手在通讯录里乱按着,谁都可以,她只想找个朋友尽情倾诉一下。
只是这么深的夜,那些朋友要么早已酣然入眠,要么正在吵闹的夜店狂欢,要么在与爱的人分享彼此,谁会愿意听她倒苦水。
长久的拨号音逐渐让她冷静下来,她刚欲放下手机挂断时,那头很突兀地接通了。
对方尚未开口,眼泪又随之滚滚而来,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只知道开口大哭,哭得歇斯底里,哭得听不清对方的半句话。
等到眼泪渐止,理智逐渐回归大脑时,庄斐忽然觉得一阵丢人,轻轻吸了吸鼻子道:“对不起,打扰你了。”
没待对方回应,她便一把按断了电话。
她将手机举到面前,想要看看那个倒霉鬼是谁,可眼泪霸占着她的眼眶,手机看起来只是一团模糊不清的光斑。几度辨认都失败后,她干脆径直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此刻的她有种恶作剧的快感,大半夜被人打扰,听个疯子嚎哭了半天,最后撇下句毫无诚意的道歉就挂了电话,对方一定气极了。
为了防止对方打回来骂她,她匆匆摸回手机关了机,然后望着不再刺眼的屏幕傻笑了半天。
疯一点有什么不好呢,至少只要考虑自己开心快乐就够了,别人的看法别人的情绪,统统去他大爷的。
庄斐就这么自以为洒脱地傻笑了几声,偏偏酸涩还是一个劲地上涌至鼻腔。她要是真的疯,就不会乖乖挨父母的训,也不会被人强迫了,还要反过来向人道歉。
她不过是自以为被人宠坏了,自以为一直沐浴在爱里,其实所有人都是有代价的,所有人都是有要求的。
不是么,一旦她做出一点点意料之外的反抗,那些美妙的泡沫便会顷刻粉碎。
大哭过后,带来的便是由内向外的疲惫。可怜庄斐还记着脸上的妆,摇晃着摸向洗手间。
然而困意越来越浓,一丝一缕地抽干了她的力气,她终于精疲力尽,在半道上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她做了一场很舒服的梦,梦里有熟悉的皂香味,还有那淅淅沥沥温热的水,轻轻拂去了她脸上的污秽。
身体好像蓦地悬空,又再度陷入了一团柔软,将她的疲惫尽数吸收。
可不可以不要醒呢,庄斐循着香气胡乱地摸索过去,随意抓到什么便不管不顾地抱进了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这场美妙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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